单身妙女郎-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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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弹吗?”唐琛走过去瞧了仔细,发现上头一点灰尘也没有。徐少艾很快就摇头,“它只是装饰用的,我连DO RE MI也不会。”她不好意思说自己是音痴。
“为了装饰房子,你买钢琴?”他感到不可思议。
“我哪来的钱啊?”纤指滑过冰凉的琴盖,然后看了看不染尘埃的食指,似乎很满意,“这也不是我家,是我二姨和二姨丈的爱巢,说好听一点他们让我借住这里,换句话说就是我在这里当他们免费的清洁工兼管理员。”
“所以钢琴也不是你的?”
“当然不是。”如果有钱,她也不可能浪费在这上头,也许买个男人和她谈场恋爱还实际些。
“我二姨个性很像小孩,总有一些天马行空、不切实际的想法,二十周年的结婚纪念日那天,突然心血来潮说要培养气质、想学钢琴,二姨丈也很阿莎力,二话不说立刻买了钢琴给她,结果一次也没看她弹过……我那二姨丈真的是个好好先生,对二姨疼得没话说,老婆那么任性还爱得不得了呢!”
徐少艾从不隐瞒对二姨幸福婚姻的嫉妒和羡慕,听得仔细一点,不难听出发牢骚的同时,她似乎正对唐琛撒娇。
可惜,唐琛却迟钝得听不出来,她一直夸赞别的男人,让他很不是滋味的蹙起眉头。“再怎么好都是别人的老公了。”而且还有一把年纪了。
“唉!”她感伤的叹气,听进唐琛耳里又有一番解释,他有些负气的离开琴旁,走到沙发前坐下。
“你怎么了?”徐少艾终于察觉不对劲,跟了过来。
“没事。”他扳着手指,不看她。
“喂,你对钢琴比较了解,依你看那架钢琴大概多少钱?”她在他身旁坐直。“一佰多万吧。”
“一佰多万?!”她大叫,弹跳而起,“一架钢琴一百多万,这么贵也买得下去?”
像是为了防堵她借此作文章,又要在他面前说不认识男人的好话,唐琛连忙补充,“比它贵的名琴多的是!”
“也对。”徐少艾又坐了下来,“像你这种全世界知名的钢琴家,拥有的钢琴一定更贵吧?”
“这好。”他没有正面回答确切的数字。
眼角余光再瞥见了那抹纯白,她突然有个主意,兴奋的拉着他的手,“这里就有现成的钢琴,可不可以请音乐爵士米契·费雪为小女子弹奏一曲?”
“我说过不要叫我米契·费雪。”唐琛沉下脸纠正。
徐少艾的心猛地刺痛一下,“可是常老师他们都这么叫你,也没见你反弹那么大……”
“在他们面前我就只是米契·费雪,但和你一起,我想当没有冠上那顶音乐爵士高帽子的唐琛。”
徐少艾怔忡而失神的望着他,发现她对他的了解其实等于零,如果说公众人物没有私生活,那么他的一切她不是都该晓得了吗?为什么她觉得一点也不懂他?
他说话的语调很在乎她,她听得出来,一次两次之后,她不再认为只是她一相情愿的解释,既然如此,为何她仍旧感受到他疏冷的态度?
“你生气了?”她软声道歉,“我一时忘记,又不是故意的……”
唐琛正眼凝睇她,仿佛发觉自己反应过度,态度不再那么强硬,“以后别再用这个疏远的名字叫我了。”
徐少艾不解,一样都是他的名字,长年身处外地的他,照道理说应该比较习惯米契·费雪这个名字,为什么他反倒和唐琛这个较少使用的中文名有感情?
“遵命!”对他行了童子军的三指礼,她终究没让疑问宣之于口。“那么请问唐先生,方便献奏一曲吗?”
唐琛被她逗笑了,“我实在不想泼你冷水,但我的答案是不方便。”“为什么?”
“我不喜欢在休闲时还做着平日的工作内容。”他的理由简洁又明白,让人恨不得掐死他。
“你就当练习嘛……”徐少艾极力说服他,他的手指修长又漂亮,她好想看到那双手在琴键上弹奏飞舞的样子。
“我没有练习的习惯,通常只会在演奏会的三个小时前排演一次。”徐少艾愣了一下,“从来不练习?!”不会吧,那么不敬业的一个钢琴家举办的演奏会却一票难求,票价还贵得令人咋舌……老天爷会不会太不公平了?
或者,他真的是天才型的演奏家?
“我想我猜得到你心里在想什么。”唐琛笑着睇她。
“本来就是嘛,别人搞不好夙夜匪懈、昼夜不分的勤练,却一辈子也爬不到你今天的地位,连我这个和你没有利害关系的人,都要嫉妒你了!”
“虽然我听不出你这句话是褒抑或是贬,不过我还是坚守原则——不弹。”
“不弹就不弹,小气鬼!”为了掩饰计谋被揭穿的难堪,她背过身打从鼻孔用力哼气。
“我的演奏会请你当第一嘉宾?”唐琛挪了个位置,坐至她面前,开出补偿的利诱。
“谁希罕啊?”徐少艾对他吐舌,“我才不去,除非你举办的是流行音乐的演奏会。”
“那可能大家都会退票吧。你知道对某些人而言,流行音乐代表通俗与低下,为了标榜自己的清高与气质,他们不会参加这样类型的演奏会。”打从小时候起,对人性的掌握,他就比同年龄的小孩要清楚。
“所以我们根本道不同不相为谋。”她露出一脸的失望,“我很土的,什么演奏曲都听不懂,对我而言,抒情的钢琴声音就像催眠曲,激亢的钢琴音乐则像进行曲一样吵……我是不是很不解风情?”“还好。”唐琛憋住笑意安慰她。
那些目空一切的钢琴家若是听到她的这段评论,肯定要气得脑溢血,一辈子无法再坐在钢琴前。
他们会说她亵渎了钢琴的神圣、不懂钢琴陶冶性情的功力但,当他手指不碰触琴键时,会觉得她形容得十分贴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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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二楼的房间洗好澡后,徐少艾神清气爽的下楼,身上穿的不是什么家居休闲服,而是套头毛衣和绒布材质的长裤。
“阿琛,你晚上想吃什么?”蹦跳地走至坐在沙发里看报纸的唐琛身后,她不重不轻的拍了下他的肩膀,笑吟吟的问。
阿琛,嗯,挺好听的,好叫又不拗口。
同居日子开始第一天,她已经想好他往后的小名了。
“都可以。”唐琛仰头看她一眼,她靠得很近,他嗅到了她沐浴过后散发的清香。“冰箱有冷冻水饺,但我们还是出去买别的东西吃,好不好?”
“我没意见。”唐琛已经渐渐摸懂她的说话模式了。
一般人既已决定吃外头,就不会再提冰箱的冷冻水饺这回事,但她不同,因为她是徐少艾,做事特立独行又搞笑的女人。
他又埋头啃报纸,教徐少艾略感不满,一双手不假思索地挡住那些密密麻麻的字体。“喂,吃饭皇帝大,你不要那么随便好不好,这样听起来好像我不给你发表意见的权利似的。”
“难道我说想吃冷冻水饺,你会甘心上楼换下这身外出服?”唐琛揶揄的问。
“我……”他那张嘴巴真是不懂得拐弯抹角,都猜到她不会愿意了,干嘛还说出来,存心让她难堪嘛。
他的五官是长得很端正俊美,但就那张嘴生得不好,一开口就惹她嫌,让她气得七窍生烟。
“你既然换好衣服,就奏丁心里也有特别想吃的东西了,不是吗?”放下报纸,唐琛看她踩着火怒的步伐走来茶几前方瞪视着他。
“没错,我要吃火锅,我们去超市买材料回来自己煮!”徐少艾眯起眼睛,商量询问的表情消失,剩下凶神恶煞、一副不得异议的狠样。
“两个人吃火锅,会不会太浪费了?”他知道中国人喜欢也习惯在过年过节或是家人团圆时候吃火锅,他自小在美国长大,尽管身上流有东方人的血液,却不曾和哪个人一起享用火锅。
他的每顿饭总是一个人,就算身边有人陪伴,心里还是孤单空虚。现在她不过提议晚餐吃火锅,如此稀松平常的一句话,竟像一团暖暖的火焰煨暖冰融了他的心……
她让他下意识的排斥这种陌生的亲昵与接近,不可思议的,他居然感到了畏怯。
“才不会,两个人吃一锅,刚刚好!”徐少艾双手合十放在唇颚下方,眉梢嘴角一同上扬,露出幸福的微笑。“我好久好久以前就想吃火锅了,可是只有一个人住,煮太多怕吃不完,而且一个人吃乱没意思的……幸好你来了!”
“既然你那么想吃,就决定吃火锅吧。”
“耶!”徐少艾乐不可支的隔着茶几,揪着他的衣襟又叫又跳。“小心点,等会儿跌倒了就乐极生悲了。”唐琛好意警告却换来她冷睐一眼。
“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徐少艾忿忿地想撒手,右手的指尖却发现新大陆般,感触到指下胸膛贲起的肌肉精壮无比,她暗暗咋舌,一双手却怎么也收不回来,在他的胸前流连忘返,依恋再眷恋。哇,好结实的肌肉,这么生猛的男人,她真的禁受得住吗?呵呵……
脑里不间断地闪过各种有颜色的画面,场场生动酥茫,害得她的双腿渐渐无力支撑……
“我的胸膛可以变出‘鸡肉’吗?否则你干嘛这么用力的又摸又挤?”若非已经受不了她温润指尖挑起的欲望涟漪,他会任由她继续往下探险,可惜他的定力不够。
昨日在活动中心的办公室,不为泄欲,他第一次有了亲吻女人的冲动,可她仓皇失措的模样却阻止了他的冲动,令他尝到挫败。
“呃,啊……”猛一抬头撞进他轻佻的眸心里,徐少艾的双腿成了飘软的棉絮,瘫进身后的沙发里,面色潮红而羞窘,直想一头撞壁。
丽容深埋掌心里,她无颜面对他了。
“我回房换件裤子,一会儿就来。”为了给她足够的时间调整情绪,唐琛体贴的上楼。
愈来愈明白她只是嘴上的勇者,仅止于言词上开放,实际行为却保守得紧。对这样一个矛盾的女人,他爱不释手。
第三章
超市的生鲜鱼肉柜前,徐少艾双手叉腰,不悦的看着推车里的食材。
“喂,你怎么净买海鲜?”
“你不是说吃火锅吗?”唐琛看她气呼呼的模样,不明白他又是哪儿得罪她了。
“那你买一堆海鲜做什么?”
“海鲜锅啊!”他理所当然的回答。
“你喜欢吃海鲜?”她会不会找错对象了?徐少艾隐隐不安。
他是个对音符敏感的钢琴家,她则是音痴;他喜欢海鲜,她却无肉不欢,他们根本天生相克,她根本被他的那张脸拐骗了!
“多吃海鲜对身体好。”
徐少艾不能苟同的撇了撇嘴,拿起推车内已秤重标价的草虾,看到标签上的价钱,整个人差点往冰柜倒。“天啊,这几只虾子就要一百三十五元?”
“很便宜吗?”他不常出外采买,对于物价不甚明了。
“很贵!”她用力的白他一眼,“这么贵的东西你也吃得下去?”他们两个人的命真是大不同啊!
“我不管,虽然是我提议吃火锅的,但这些吸人血的昂贵虾子你自己付钱!”她小气巴拉的将丑话说在前头,助教的薪水很微薄,禁不起太挥霍的食衣住行。
唐琛无所谓的耸肩,又专心看起一旁的蛤蜊。
“喂,你不要买太多海鲜,我的锅子不大,塞不了那么多东西。”发现他的焦点所在,徐少艾赶忙制止。
“再买一个大一点的锅子吧,以后那个家多了一个我,小锅子不够用。”他随口说道,不知这句话在徐少艾的心里掀起了怎样的波涛。
准备抱怨的咕哝咒骂卡在嘴里转啊转,就是吐不出来。
他说了“家”字,还说他们要共用一个锅子,她的心情因为这些代表亲密的字眼而甜蜜跃动,然而视线移至他身上,只见他一径的挑选食材,丝毫不见和她相同的喜悦,让她立时像被泼了一身冷水,觉得自己像个傻子,闲来无事自作多情惹人笑。
“我要芋头、虾饺、燕饺、蛋饺和鱼饺!”泄愤似的,她一古脑儿地扫了一包又一包的火锅饺类进推车。
“你又生气了?”唐琛毋需观察她的表情,她只消做出一个动作,他八九不离十能猜中她的情绪。
“谁在生气了!”徐少艾哼了声也背过了身,赌气的举止不打自招。
“你在气什么?”
“我说我没生气。”才怪,她气闷在心里。气他像只呆头鹅,气他不解风情,气他让她那么生气!
气他像只呆头鹅,气他不解风情,气他让她那么生气!
向来无法忍受女人耍闹脾气的唐琛,这会儿却觉得她鼓胀了脸的模样甚是可爱,“嘴巴嘟那么高,怎可能不是生气?”
“人家天生嘴唇就翘,不行吗?”
“行,你高兴怎样就怎样。”他摇了摇头,“你真奇怪。”
“哪里奇怪了,你给我说清楚!”不能确定他话里是否别有含意,她抓住他的手臂,要他解释明白。
“只可意会,不能言传。”推着推车,他锁定前方货架特价的沙茶酱,向目标物靠近,连带的也将她拖着走。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