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晓棠的故事-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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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个人失落地回家——不，今晚不回家了。在超市抱了一打雪花，悻悻地窝进昨夕情缘买醉。
……
咚、咚、咚！
我看了看表，才八点半。是哪个挨千刀的这么早就跑到店里来打扰我的清梦？
打开门一看，香香手里提了一大袋早餐，愉快地对我微笑，“早上好！”
我郁闷地把她迎进门，自己晃到吧台后面的洗淑间，刷牙洗脸。等我出来的时候她已经把早餐整整齐齐地铺在了吧台上。
“来，请你吃一根油条！”
我接过油条，“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今天什么日子都不是……我想过来看看你而已！”
她随手翻阅着我乱放在书架上的杂志，我问，“你不吃吗？”
“哦，我吃过了，这些全是买给你的，不许浪费哦！”
我这才认真打量了一下吧台：四根油条，一杯豆浆，两份荷包蛋，外加两个大包子……乖乖，你把我当成沧浚了啊！
我拱手表示感谢，心里琢磨着什么时候趁她不注意，先把俩包子扔到隔壁文具店的厕所里。
“你平时都不吃早饭的吗？”
“嗯……有时候也吃……一年里大概有那么三、四回吧。”
“那中午饭晚饭你都吃什么？”
“Q中食堂嘛……而且旁边那么多饭馆……KFC、徐老八、过桥米线、朱林世家、华兴煎蛋面、空军食堂什么的……一个大老爷们儿，也就这样啊……”
“有道理……你这里很乱啊，很少收拾吧？”
“一个大男人家的，要是把店给收拾干净了别人反而会嘲笑的。况且有沧浚、水晶那样的家伙，能收拾得干净吗？”
她若有其事地点头。
“最近生意还好吗？”
“托你的福，亏得不算太多……”
“一个人打理着，果然很辛苦吧？”
“那有啥办法？谁叫老爹老娘这么没创意，不给我多生几副手脚，让我能多管齐抓……”
她满意地点了点头。
我奇怪了，“你今天倒是挺好奇的，问这么多干嘛？”
她对我嫣然一笑，“嗯，我决定了！”
寒意……她决定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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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节　定时炸弹
更新时间2011426　13：00：14　　字数：2457

　“从明天开始，我要来这里打工！”
啊？！
我立马摇头，不行不行，我这里不缺人！
她理直气壮，“刚才你已经通过了我的民意调查，调查结果显示梁平同志，你非常需要一个人手来帮忙！”
我是这里的店主，我说不需要就不需要！
“不需要是吗……”她得意地从包里取出笔，又从我的收银台底下扯出一张A4的白纸埋头写了些什么，转身就往大门走去。
“你这是干什么？”
我跟着跑出去一看，玻璃窗上被她贴了个NOTICE，上面写着：本店急聘店员一名，性别女，年龄22－22岁，身高165cm－165cm，五官端正，仪态良好……
她说现在你需要了吧？于是开心地走进大门来，“老板，我应聘！”
晕，我赶紧劝她，我说香香啊，你这么小小年纪跑出来当廉价劳动力接受小资本家的剥削，这对你的身心健康是有负面影响的……
她说她不在乎。
我于是换了严厉的口吻，“可我在乎！眼看这店已经入不敷出很久了，你忍心再来分流我的银两吗！你忍心眼看着我睡大街、刨垃圾桶、当叫花子吗？！”
她很是委屈地看着我，“不忍心嘛……”
“这就对了，香香乖，其实听说荷花池那边卖‘水货’NIKE的商家很缺人手，待遇也不错，你不如到那边去看看……”我一边把她揽着朝门外走，一边开导她。
她突然停下来，水汪汪的大眼睛认真地盯着我：“那我就不要薪水了，而且我再投资和你一起当股东，你说好不好？”
我顿时来气了，“你再闹，我可要发飙了！”
她早有准备似地拿出我们的“协议书”，毫不客气地说“你发呀、你发呀……”
我的上帝……
……
“于是你就屈服了？”
沧浚望着收银台那边偷笑的香香，揶揄地问我。
我无奈地耸肩，“理论上你可以这样理解。但事实上我只是看她太可怜，稍微动了一点恻隐之心……”
“好，打住、打住……”沧浚无情揭穿我脆弱虚伪的掩饰，转而对香香说，“香香同学，第一天上班，感觉怎么样？”
香香在那边收拾着发票和其它乱叠在收银台里的东西，瞟了我一眼，然后使劲点头，满脸阳春三月。
“唉，老梁啊，现在这个时代，有这样的员工很不错啦，那么勤快那么体贴……你看，把你这破店打理得井井有条，为你准备三餐，给你当会计，帮你打扫卫生，还不要钱！你说，这样的好事哪里找去？要是旁边互惠超市的店员都像她这样，没准儿互惠超市早进世界五百强了不是？”
我狠狠道：“你倒是会说风凉话……反正到时候如果晓棠闹出点儿什么事来，我就拿你当防暴盾使。”
“那哪儿能啊！是不是，香香同学？”
那边的女土匪继续使劲点头。
从此以后，我的生活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我再也不敢光着身子睡觉了，早上八点半准时被撞门声吵醒，乱放东西遭到禁止，连上大厕不冲也会被唠叨半天，每天晚上还会被逼着看帐单，最惨就是晓棠来的时候，跟做了贼似的。
“咦，这不是……”
“你好，我是柳香香，以后请多多关照！”
“嗯……你不是还在上学吗？”
“我来这里实习的！”
……
香香是个不折不扣的人肉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让我粉身碎骨。要命的是，这个炸弹还没法拆。
晓棠对香香来昨夕情缘本来并不是那么敏感，可香香似乎故意想刺激她。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刺激变得越来越明显，连我都隐隐看到了火花。
有一次我在网上看股票，香香则抱着一袋喜之郎果冻蹲在收银台上猛吃。吃着吃着，她突然跑到我面前，撕开一只果冻要请我吃。
我忙着看股票，摆摆手说不吃了，她哪里肯罢休？说着就往我嘴边送，我正在看一支股票的K线图，努力凭着曾经的记忆回想应该在哪个点买进哪个点抛出。为了摆脱她的纠缠，只好暂时屈从于她，一口把果冻咽了。嘿，你还别说，这玩意儿吧唧吧唧的，口感还真不错……
香香开心地又撕开一只，同样喂到我嘴边。
“再来一个吧。”
我又一个狮子大张口，吃了下去。
香香在旁边问好吃不，我说还可以。她说那你去再买几包。
“你自己去就好了嘛，我正忙着呢……”
“人家来你店里帮忙，你都不说买点好吃的表示一下！就要你买、就要你买……”
我素来痛恨苍蝇的纠缠，无奈，只好一路小跑，到旁边的互惠超市，拣了几袋就赶紧往回走。
接过果冻的香香暂时安静了下来，店里回响着吧唧吧唧的声音。我高兴地以为这下可以好好看股票了，可惜好景不长，没过多久香香又叫了起来。
“哇，梁平，你买的果冻是粉红色的！”
我随便应了一声。
“你知道粉红色的果冻代表着什么吗？”
我对颜色向来不是很感兴趣，除了白色代表投降和出殡，黑色代表社团和吊丧，黄色代表色情和纸钱以外，我知道的其实很少。粉红色？这倒是让我想起了端午节那天，沧浚口中水晶穿的那条小裤衩。
“人家问你呢，发什么愣啊！”
“不知道，公布谜底吧。”
“哼，就知道你不知道……粉红色代表着浪漫的恋情！”
“哦……”
见我反应冷淡，她提高了音量。
“喂，你什么态度嘛！”
“啊？”
见我不开窍，她循循善诱。
“你看，粉红色代表恋爱，而你买给我的果冻全是粉红色的，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意思啊……”
您老多虑了。除了堵住您的嘴以外，天地为证，我真的半毛钱意思都没有。
“我随便买的。”
“哼！”
她气呼呼地坐回去。
手机响了，是晓棠，我接起来。
＇喂，老梁，有空吗？＇
是不是晓棠最近学得太累了要找我出去玩？我的脑子里瞬间出现一大堆关于地点的名词。
＇有空、有空，什么事儿啊？＇
香香在那边白了我一眼。
＇哦，我借了一些英语阅读材料，没时间打印，你能帮忙弄一下吗？＇
＇好啊、好啊，你什么时候过来？＇虽然有点失望，但我还是乐意效劳。
＇马上到。＇
香香想来是屁股惹了痔疮，总之就是坐不住。她又蹦到我跟前。
“人家跟你说话你就不理，那个陈晓棠一叫，你就跟哈巴狗一样使劲摇尾巴，你讨厌！”
我耐心解释道，“香香同学，请您冷静一点。晓棠是我女朋友，在她面前我当然要随时有空……而您呢，您只是我手下一打工仔，所以您叫我，就得看我是不是真的有空了。”
“讨厌！”
“如果讨厌的话，你可以写一封辞职信给我啊，到时候我肯定会装得非常悲伤、非常难过，但立马就把信收下，然后为你举行隆重的欢送仪式……”
“讨厌讨厌！”
她蹦了回去。
片刻之后她又转回来，不知搞什么鬼，此时已经是满面桃花，“梁平，刚才是我不对，我不该那么任性让你为难……”
我不由大吃一惊，怀疑自己听错了。但看着她的脸，她却又显得那么真诚……难道是太阳抽风从西边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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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节　女人的战争
更新时间2011427　9：17：01　　字数：3101

　但是不管怎么说，她能意识到这一点，我还是感到很高兴。我对她抱以肯定的一笑，“嗯，知道就好……”
“以后我再也不刁难你了……”
她的表情很认真，认真的漂亮女孩通常都显得很可爱。我拍了拍她可爱的头，好啦，该呆哪儿的呆哪儿去吧。
我把目光移回电脑屏幕。
“梁平……”
“嗯，还有事吗？”
她一屁股坐到了我椅子的扶手上，风情万种地看着我，“人家要谢谢你嘛……”
我暗自吞了一口口水，“谢啥？”
她拉住我的右手，残酷地终结了它和鼠标的亲密接触，“谢谢你买水晶之恋给我啊……你的情谊我收下了……”
“哦……”我更加奇怪了，这丫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眼睛不由自主地往四周望了望。
这一望，眼角余光中映出一个人影，转头一看：晓棠怔怔地站在门口，表情很复杂。能够酝酿出这么成熟，这么深沉的表情，说明她至少是在这里站了一定的时间了。那么……她刚才看到了些什么？看到之后又联想了些什么？
我全然无法想象。闭上眼睛，仿佛看到滚滚黄河，咆哮而来，直奔我的跨下。
晓棠没有多说什么，她把一沓材料搁在我面前，说了声“拜托你，谢谢”，然后连再见都没说就转身走了。我在电脑桌前别提有多郁闷。
晓棠肯定是生气了，她平时很少这样冷漠的。可是刚才我又确实什么都没做啊，全是香香……
我转过头凶恶地望着香香。她已经心安理得地坐回了收银台，一边吃着果冻，一边得意地笑：“明天的明天，你还会送我水晶之恋吗？”
……
还有一件事是晓棠后来告诉我的。当时晓棠到店里来拿她的书，我临时出了门不在。于是她去打开吧台下面的柜子取书，结果在一旁打毛衣的香香放下手中针线，拦住了她。
“你这是干什么……？”
晓棠很客气，“我来拿书，昨晚我让老梁放吧台下面了。”
“哦，不好意思……吧台下面是梁平的裤衩，你的书在1号CD架旁边。”
本来前一晚我已经把晓棠的书在吧台下放好，可香香却又悄悄把它拿出来，放到了CD架旁边，并且在吧台下面放了一条我的裤衩。
晓棠很诧异地看了香香一眼，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通常来说一个女人掌管着一个男人的裤衩，如果不是他的爱人，那么就是和他有一腿的保姆。
香香没有理会晓棠，回到她的座位上又自顾自地打起毛衣来。晓棠虽然很憋闷，但也无可奈何。
她叹了口气，拿起书准备要走，临走前香香叫住了她。
“对了，问你一件事……梁平的尺寸是不是175－92？”
“嗯？”
晓棠显然没明白香香的意思，香香也非常乐意再解释一遍。
“我是说，梁平的上衣尺寸是多少，天冷了，我正给他打毛衣呢……”
晓棠一看她手里，淡紫色的毛衣上绣着两颗重叠在一起的红心，一支金箭像烤肉串一样把它们串在一起。
“你自己问他好了……”
“啊，这你都不知道啊……不过也对，毕竟你年纪小一些，还不太会关心照顾人。算了，我自己估摸着来吧……”
晓棠本来就被她激得火冒三丈，再经她这么一说，气得直跺脚，眉毛都挤变了形：“你……你……！”
这个时候水晶正好从门口进来，看见晓棠被人欺负了，她立马挺身而出。
“哎哟，这是什么话呀……你年纪大就好了？女人十八一朵花，你是嫉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