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晓棠的故事-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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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既然你都这样抗拒我，我再勉强下去也是自讨没趣……以前总是要你陪我这陪我那，说是为了忘记，今天晚上，就让我看着你的脸庞睡着吧……让我真正放弃你……”
她把头靠在我的膝头，没有声音，但我能感受到她全身的颤抖。
……
我还是妥协了。我把她扶进卧室，然后自己寻了床边坐下。她说，你能面对我躺着吗？
我犹豫了片刻，还是按她说的做了。
“你能……”
我用食指轻轻地堵住了她的嘴。
“快睡吧，我会陪你睡着，不会跑的……”
其实是我想跑也跑不掉，那个放钥匙的地方太凶险了。
她温顺地冲我笑了笑，然后慢慢闭上了眼睛。大概过了五分钟，她握住我的手。
我没有抵触。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我感觉到她心神的变化，从疯狂热烈逐渐变成了平静柔和，或许她真的愿意接受现实了，虽然今后还要付出许多的努力，经受许多的苦痛，但值得高兴的是，至少现在她已经愿意走出这一步。
陪在床边，算是我送她的最后礼物。
……
这一晚很反常，没有云，月亮升到中天的时候半个房间都被包裹在银色的光流里。秋风在窗外呼啊呼地吹，但一窗之隔，房间里面很安静。梳妆台上有一架小相框，是香香和梁平在巴黎埃菲尔铁塔下面的合影，香香对着镜头微笑着，而梁平则是很平常的样子，似乎在笑，但仔细一看，却没有。他确实和我长得太像了，也难怪香香会把我当成是他。
香香已经睡熟了，有微微的梦呓。我很疲倦地离开床边，坐靠在窗台下，拿出手机，在屏幕上打了几个字。
我爱你。
然后在通讯录里找到了收信人的名字，晓棠。
……
第二天，香香来昨夕情缘递给我一个信封，我打开看，里面装着一份字迹工整的奇怪辞呈。说它奇怪，因为里面没有提到昨夕情缘。
亲爱的梁平：
你就像是一场梦，突然地走进我的生活。我很感谢你，因为这场梦对我来说弥足珍贵。
是该醒来了。
祝愿你能幸福，因为你永远是我的梦，在梦中，我会因为你的快乐而快乐。
香香
她把信给我之后就走了，短暂的逗留中始终没有说一句话。我没有说再见，想来也不必说再见。因为，她走的时候脸上挂着轻松和坦然的笑容。
……
凌晨两点钟，正在和周公玩《实况足球10》的我，突然听到刘欢的《好汉歌》。
这是我的手机铃声。
一边睁开眼睛一边问候着某人的祖宗，我拿起手机一看，来电显示——诸葛兄（这是小的那个，老的那个叫“诸葛老兄”）。
清醒了。
“喂，诸葛老伯您好！”
“你好。本不想半夜打扰你的清梦，但我有一些重要的事要告诉你，你现在在哪里？”
我跟他说了我家的地址，他说马上派曹司机来接我。
凌晨的两点钟，可怜的曹司机。
……
“年轻人，我们又见面了。”
诸葛老头（小的那个）热情地和我握手，搞得我挺不好意思。在客厅坐下，他给我端来一杯热茶，然后示意我坐下。
“关于你来到这个世界的原因，我爷爷已经找到了，”他摊开一张纸，上面全是乱七八糟的数学符号，然后他开讲，“你看，这条曲线对应的时间节点，正好是一个线性关系，你知道的，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它会导致一个必然结果……而八阵星座，把它的初始位置和它位移速度分别代入这个积分方程，你看到了，就会得出这样的结果……如果我们在三维空间里引入一个斜面，代表第四维空间，那么你看……位移函数虽然得出无限大的解，但中间能够分拆出规律性的递增和递减……”
“打住！”
我知道突然打断别人说话很不礼貌，尤其是面对长辈的时候。但我不得不打断这位诸葛老头，不仅仅因为他的唾沫严重地威胁了我的视网膜，还有个更直接的原因。
“老伯，我高考数学只考了61分……”
他一愣，然后一副“哦，理解、理解”的表情。
他把纸推到了一边，调整了一下思路，“简单的说，就是你来的时候八阵星座正好位于黄道十二宫的第十宫位置，之后虽然它一直存在并移动着，但能量正在逐渐减弱。你来的那阵，它的质量处于正极限状态，而不久后当它再次到达第十宫，就会因为质量的完全流失而失去光亮，届时它的质量会是负极限，成为黑洞——那个时候也将是时空通道再次开启的时候。这两个极限状态下它的空间扭曲力是等大反向的，所以从理论上来说，当八阵星座重新移动到到第十宫的时候，就是你回去的机会。”
我点点头，大致有了个概念，这似乎和高中物理讲的力学知识能挂上钩：我来的时候和不久后出现的两个空间扭曲力是一对相反力——大小相等，方向相反。
也就是说，这八阵星座很够意思，给我提供的是往返双程机票，要想回去的话，我还可以再上它的航班，不用靠11路公共汽车。而且它会把我送回到我该出现的那个时间和地点，而不是史前时代或者黑客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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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节 时空的秘密
更新时间2011530 9：44：17 字数：2856
看我一副半开窍的样子，老头比较欣慰。他接着讲：“你现在的身体异乎寻常，是因为受了空间扭曲正力的影响，从理论上讲，你回去的过程中会受到负力的影响，两股力量抵消掉，你的身体也会回归于正常，通俗点说就是再次从你现在的年龄开始，重新恢复生老病死。”
我好奇地问，那如果我之前受的是负力，会怎么样？
“你这个问题问得好……500多年前爷爷试验八阵图的时候招来过一个人，叫什么“义哥”来着，好象是个公元前黄河流域的部落酋长……他当时受的就是负力，结果来了之后心跳达到每秒一千万次，器官迅速衰竭，没过几分钟就挺了尸——正力使你停止新陈代谢，而负力让你瞬间完成一辈子的新陈代谢……”
冷汗。
诸葛老头喝了一口茶，悠悠道：“不要紧张，你来都来了，也没歇菜，这是命中注定的，你命不该绝……喝口茶镇定一下吧，正宗的安溪铁观音，这可是我爷爷在道光年间买到的极品……”
我往杯子里瞅了一眼，鉴于我对茶的保质期和性状不太了解，还是算了。
老头继续道：“唉，这600年间爷爷做了很多次实验，从我第26代曾爷爷开始就一直在帮爷爷观察和记录实验结果，可惜没有一次成功开启能回到他那个世界的大门……我们诸葛家族始终没出现能成为爷爷得力助手的天才……”
说到天才，我不禁挺起了胸膛。以前做过IQ测试，我的IQ值高达138，和围棋大师常昊并驾齐驱。就算够不上天才的指标，人才还是一表一表的。
“唉，要是能帮上爷爷的忙就好了……可惜我先天基础差，IQ只有152，做点观测记录还可以，要说研究八阵图，可就完全顶不上用了……诶，年轻人，你低头干什么？我看你怎么有点鸡胸啊？”
……
看来今天老头的心情不错，跟我聊了不少关于八阵图和诸葛老老头600年间的趣闻，什么诸葛老老头曾经教唐伯虎打麻将呀、曾经当伍次友的代课老师给康熙补习中文呀、曾经参加太平天国的文案策划呀，诸如此类。另外他还给我讲了之前时空试验的事，当然……都是悲剧结尾。这些谈话内容如果做成《鲁豫有约》，相信收视率一定会冲破90％，剩下10％没看的人也都是我老妈那种“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看泡沫剧”的超级家庭主妇。
末了诸葛老头说：“传送一个人来这个时空是要承担很大风险的。所以每传过来一个人，爷爷都会派家族里的刺客去调查跟踪，如果那个人危险性太大，就会及时把他收拾掉。”
“那你们的刺客会绝世武功吧？呃……九阳神功、化骨绵掌什么的……”
“这世界上哪有这样的功夫？你是金庸的小说看多了……我们家族在每一代的成员中都会培养一、两个体格强壮，有练武天赋的男童，让他们掌握最尖端的杀人技术……”
“什么技术？激光剑还是超人内衣？”
他拍了拍脑袋，一脸无奈：“现在的年轻人除了武侠和好莱坞，我真想知道你们都还了解些什么……”
我很想说我还了解兰兰、空空、穗花、白石，还有小泽圣母……想一想，还是不说的好。
“总的来说，我们研究的都是当代武器，明朝的时候是血滴子，清朝是三眼神铳，现在么……是美制M16自动步枪……你说的那些玩意儿估计再过个千百十年才能出来……如果你不回去的话，以你现在的体质，或许你能等到那一天。”
等等，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老伯，照你这么说，这600多年里有不少其他时代的人被你们传送过来了？”
“是啊，怎么了？”
“那么，他们通过了空间扭曲力，都成了不死身？”
“是的。”
“那么他们现在都还活着？”
“除了爷爷和你之外，其他的都死光光了。”之后他又补了一句，全是自杀的。
“啊？这又是为什么？”
他悠悠地说：“让你活个几十年，你可能会觉得好玩，可是活上几百年就不一样了。该玩的玩完了，不该玩的也都玩过了。你身边的人换了一拨又一拨，而你永远都不会变，不变的年龄，不变的思想……呆久了，谁都想换个环境，于是他们就琢磨着去阎王那里去转转……”
我顺着他的思路一想：晓棠会老，我不会老，晓棠会离开这个世界，而我不会……如果晓棠死掉了，我还会像现在这样一直活下去吗？或许换成我，最后也会被逼疯吧？
“嗯，看来你的悟性挺高，马上就想到比较实际的问题了。”
“你知道我的想法？！”我十分惊讶。
他打了一个响鼻，你忘了我们诸葛家族有看穿人心思的瞳术吗？
他摸出一包烟，递给我一支。我仔细看了看牌子，PRIDE，相信不是产自康熙年间的，于是我接过来点上。
“所以说，活得太久也不是什么好事，太寂寞了。”
“那他们为什么都没有选择回去？”
他点上自己手中的烟，“答案很简单，因为他们压根就没得选择。”
啊？！
“那个时候，爷爷还没有研究出让人回去的办法。”
那我……
“没错，你是幸运的第一个，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有可能是不幸的下一个……”
我搞懂了。怪不得这俩死老头对我这么殷勤，原来是把我当成了小白鼠。要是成功，我回到我的世界，诸葛老老头则搭下一班航班回国；要失败了，我直接歇菜，他们互相安慰一下：没事儿，失败是成功的亲娘，咱们再找下一个……
“你也不要那么悲观嘛，为科学献身，那是很伟大的……”
我说过我是个实用主义者，对我来说伟大和猥琐之间没什么本质区别，活着才是有意义，有意义就要好好活。虽然我也不想当老不死，但在中国人均寿命超过75岁的今天，22岁就挂掉，那可是算是夭折。花钱买了门票，没逛到一半就被告之公园即将关门清场，这自然让人很不快。
“你放心，我们不会逼你，一切都凭你自愿……好了好了，不说这个。该说的正事都说了，这时间还早，咱们聊点轻松的……”
说完了？？可是我还没见到诸葛老老头啊……就像跑去吃酒席，刚把开胃的泡菜捻光，红烧肉的影子都还没见着就听说散席了。
有没有搞错？！
“今天爷爷不会见你。他正在研算八阵星座重回黄道第十宫的具体时间，计算量很大时间又紧，他最近天天加班，我们做后辈的看着他这样子很不忍心啊，年轻人，包容包容吧。”
“可是……您叫我来就是为了给我说刚才的那些话？”
“我刚才告诉了你八阵星座的运行原理、发展趋势，以及空间传送的历史案例……还不够吗？”
我郁闷了：“你半夜把我叫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
“我叫你来是为了让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免得你……犹豫不决。别人航天飞船升空之前，不都得搞个出征思想动员什么的……”
我更郁闷了，“对，然后等我像哥伦比亚号那样临空爆炸，你们就顺便在现场给我搞个遗体告别仪式，连水陆道场的功夫都省了……”
老头忍俊不禁，“年轻人，你也别那么悲观，你要看到，经过科学分析和严谨准备之后，成功的次数永远都是要是失败多的……”
我沉默了。这不是概率问题，无数的经验教训告诉我们，万事开头难，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往往要走倒霉运。况且你们俩老兄想必是没有空间交通工具驾驶执照的，再加上整个实验室就一家庭小作坊，安全系数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之后老头又说东说西，大抵是想要麻痹我的思想，让我当一只快快乐乐的小白鼠吧。我迷迷糊糊地听他讲，心里装满了走与不走的矛盾。直到快要破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