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传-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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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芝说道:“这样诋毁别人名誉,早几年乱棍打死都没人替你不值!”
邵光珠见她三人齐心协力,自己这边却没个得力的帮手,再闹下去也是吃亏。正盘算着怎么下台,饭馆里伙计早听见动静过来,说道:“哟,这屏风真是不牢靠,好好的也能倒。打搅各位吃饭了!”一边哈着腰两边道着对不住,一边将屏风扶起立好。两伙人被隔开,众人都低声劝邵光珠息事宁人,毕竟她说错话在先。邵光珠捂着脸不说话,坐了一会儿就匆匆离开。安芝那边是一会儿也没多坐便结账离开。
刚出来,幼芝笑道:“六姐刚才真是解气!我还怕你又想息事宁人,白白咽下这口气呢!”
安芝说道:“我又不是宰相,肚子里撑不下这么大的船。”
明芝点头说道:“对,这样的人就是不能留情,就该治她。”
幼芝撅着嘴说道:“只这一巴掌我还嫌不够呢!”
安芝没有说话,心里明白,等着邵光珠的,何止这一巴掌!
幼芝自顾自兴奋,走得快了些,没留意正和一个青年撞得满怀。幼芝抬起头,不由愣住,嘴里说道:“裴宏宇!”
来的正是几个年轻人,被安芝撞着的正是当初演文明新剧募捐抗日的男主演。安芝明芝都早已记不起来,就是裴宏宇,也不记得自己何时认识了这样一个年轻的女学生,愣了一下,随即说道:“同学。”
幼芝见他的表情,明明是不记得自己的样子,顿时分外沮丧,又羞又恼,拉着明芝安芝就往外走。
出了门口,明芝忍不住问道:“这人是谁?”
幼芝看几个人上楼,颇有些不高兴的说道:“谁都不是!”
明芝抿嘴笑了笑,没再说话,几个人上车回家。
一回嘉美堂,安芝便悄悄挂电话给吕钧翰。那边接电话倒快了许多,安芝轻声说道:“吕先生,今天我遇见丁学昭了,已经约了他明天来我们学校。”
吕钧翰在那边笑道:“好极,六小姐尽管放心做好你要做的事情,我今晚就安排我该做的。”
只这么一瞬间,安芝突然觉得这像是两个老奸巨猾的人在商量什么坏事,心里倒有些好笑,说道:“那就拜托了。”说罢,她便等着吕钧翰说话,安芝觉得吕钧翰总有话要说,可偏偏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吕钧翰说道:“六小姐安心休息吧,不打扰了。”
这样一说倒像是他打来的电话一样,安芝忙说道:“是我打扰了才对,吕先生休息吧。”说罢匆匆挂断电话,凝着眉想了许久:这吕钧翰真是路见不平想帮自己?安芝并不是很相信,要说他爱慕自己,想为自己排忧解难,他若即若离的样子又实在不像;难道他是想趁火打劫?安芝又知觉他不是那样的人。
想来想去,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总之既然决定了共同对付那两个人,总要先齐心协力,往后就算真的有了变数,也是以后的事情。就是吕钧翰真有坏心,又能威胁自己什么呢?
想着想着,安芝的眉头一会儿舒展,一会儿又拧紧,纠结了一晚。
第二天上学,看见邵光珠也来了学校,安芝放下心来。她脸上微有些红,想是那半边脸搽了胭脂好和挨打的脸对称,不知道内情的估计都看不出来。邵光珠碰上安芝的视线,登时又是气极,又是心虚,谁知安芝竟有些歉意地朝邵光珠笑笑,这一笑把邵光珠吓得没了主意。又一想,也许是她怕自己再说些什么事情,所以后悔一时冲动打了自己,顿时又有了底气,朝安芝瞪了一眼。
隔了一个课间,邵光珠从外面回来,竟在自己书桌里摸出一个纸条来。不由得左右看看,心里总猜着是安芝,等上课的时候拿课本挡着,偷偷打开来看,只见纸条上写着:
卿卿光珠:
昨日妹一时不察,误伤了姐姐,回去之后悔恨万分。姐姐对于妹妹的事情,想来了如指掌,妹妹明白姐姐劝导的苦心,不敢再造次,然而误伤姐姐的罪过使我心忧,愧疚万分。今有进口消肿药膏一瓶,还有些舶来的化妆品,都是妹珍藏不舍之物,如今只愿以此博姐姐谅解。中午后院相见,请受妹妹躬身拜谢赔罪。
邵光珠一瞧,心里甚是得意,又看见“姐姐对于妹妹的事情,想来了如指掌”的字样,更是确信她是为着堵自己的嘴。又想着周家有钱,和洋人都有生意做,精致的洋玩意儿一定不少,眼红那外国化妆品。便歪着脸悄悄安芝,安芝正在听课,察觉到邵光珠在看自己,很是恭谨地赔了个笑脸。
邵光珠一撇嘴,这一耳光的仇如何能忘?就趁今天这个机会,好好训斥她一番,想个办法,争取长长久久地控制住她。若是能绝了她纠缠丁学昭的念头,那更是一劳永逸。想到这里,邵光珠暗自高兴,面上只是冷冷的扫了安芝一眼,看见安芝惶恐的表情,越发得意。
大概十一点钟的时候,上午的课程结束。邵光珠见安芝早早离开教室,知道她在后院等自己,她偏要拿乔,等了一会儿才起身往后院走。
刚走到后院,就看见安芝等得焦急的身影。一见邵光珠过来,安芝连忙迎上去是,说道:“好姐姐,我真怕你不肯来。”
邵光珠板着脸说道:“你以为我想来吗?只是昨儿的事你必得给我个交代,要不然我不能善罢甘休!”
安芝先是一惊,继而垮着脸说道:“都是我一时糊涂,猪油迷了心,我怎么能下手……”说着,忙捧出一管西洋药膏,说道:“这药膏是我特意跟家父求来的,消肿有奇效的。我跟姐姐赔不是了,姐姐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别跟我这糊涂人一般见识了。”
邵光珠见平日里端庄稳重的安芝这样求自己,心里越发轻飘飘,说道:“什么姐姐妹妹的,总不能因为我比你大些,就要受着窝囊气不成?我不过是因为度量大些,这回就算了,要是旁人,不揭了你一层皮!”
安芝连连点头,又拿出一个半大盒子,说道:“这是父叔跟外国人做生意时得来的法国香水和唇膏,姐姐对我这么好,有这东西当然该给姐姐用。”说着打开盒子,邵光珠不曾见过这样精致的化妆品,就是装香水的瓶子也讨人喜欢得紧。
安芝拿起香水,听见外面一阵吵闹声,忙打开瓶盖说道:“姐姐闻闻香不香……”说着就把香水往邵光珠这边送,谁知送得猛了,洒出来些在她身上,邵光珠心里大痛,说道:“哎呀呀,真是糟蹋东西!”
安芝忙说道:“无妨的,姐姐快把这衣服装起来,放进衣柜里,满衣柜的衣服都能熏香了呢!我教室里有一件备用的褂子,我这就拿来给姐姐换下来。”说着便快步往教室跑去。
邵光珠闻着从胸前发出的香味,越闻越觉得香气袭人,好闻得很,便拿手揪着衣领呼扇,许多香气就扑进鼻孔里。谁知正扑扇着,就觉得似有什么飞虫进了衣服里,忙下大力气呼扇衣服,却觉得胸前一疼,一只黄蜂就掉了下来。
邵光珠心口剧痛,恨恨地拔开衣服低着头看,两乳之间起了一个大包,顿时疼得直抽冷气。
再说丁学昭此时还在路上,心里只是奇怪,这段路今天这么多事情,耽误得他还没到学校。心里又怕安芝不耐烦等他,一路催促着司机。好不容易到了安芝的学校,便下了车往后院围墙那边走,眼看快走到,却又一个黄包车夫和坐车的打了起来。丁学昭皱了皱眉,想躲远些,却不知两个人怎么就纠缠到了自己眼前,那坐车的一轮拳头,正擦着丁学昭的脸,将他脸上架着的金丝边眼睛蹭下来。丁学昭刚要喊,那车夫又是一脚踩在镜片上,依然碎了。
两人吵了几句,便扭着要去巡捕房。丁学昭想叫住他们,又怕安芝在那边听见自己声音,到底这是极狼狈的事情。低下头摸了半天眼睛,竟已经碎了,肇事者已经走远,身上又有急事,只好自认倒霉,将眼镜框收在西服兜里,起身趴着墙头。
他模模糊糊朝里面望过去,正是一个年轻婀娜的学生的背影。梳着两个大辫子,穿着学校的制服,丁学昭翻墙进去,悄悄走近。看见那少女扯着衣服,口里说道:“怎么还不来。”
丁学昭心里大喜,想到:这个密斯周竟是这样豪放的人,约了我来这里,自己先迫不及待宽衣解带。这样的佳人送到跟前,哪有不消受的道理?想着,一步步接近“安芝”,闻见她身上的香气,不由得心神荡漾,只觉得她用心良苦,便送后面抱住“安芝”说道:“好妹妹,我这不是来了吗!”说着,手已经伸进邵光珠怀里,只觉得皮肤娇嫩滑腻,胸乳又软又香又有弹性。丁学昭呼吸越来越急促,咬着心上人的耳垂说道:“你可想死我了!”身子紧贴着邵光珠,一只手抓着她的胸,另一只手像蛇一样往下游走。
邵光珠到底还是未经人事的少女,先是吓得头脑空白,又听出是丁学昭的声音,心里又惊又喜,想着丁学昭竟是这样惦记自己。又被他这么一揉搓,全身上下早没了力气,软软的靠在丁学昭的怀里,抬起一只手摁着丁学昭的后脑勺。忽然觉得身后一根硬硬的东西抵着自己,不由得浑身一颤,脸滚烫得能摊熟一个鸡蛋,嘤咛了一声。
丁学昭见状,动作得更加卖力,谁知正揉到邵光珠胸口的大包上,邵光珠顿时瞪大眼睛,痛得喊出声来。
这两个人的发展倒真的超出安芝的预想,此时安芝正领着三两个人若无其事地往后院闲逛,就听见后院传来一阵怪声,几个小姑娘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等快走过去,就听见邵光珠一声尖叫,安芝忙说道:“后边出什么事儿了!”说着几个小姑娘就往这边跑,却看见邵光珠衣裳大开,身上被揉搓的通红,身后有个男人,紧抱着邵光珠。
这几个女学生哪见过这样的架势,顿时捂着眼睛尖叫出声。
狗咬狗睽睽众目观
安芝此时也有些傻眼,她原本想着,此时两个人怕是你侬我侬亲亲我我,叫人看见也是男人擅闯女校和人私会,没想到这两个人这么配合,竟然成了这副样子!
怔忪之间,早有几个学监教员闻声冲过来,因为有些人早被只会了,此时很是卖力地大喊道:“你们在这儿做什么!”
邵光珠刚被丁学昭摸得迷迷糊糊,被几声尖叫一吓,睁大了眼睛,看见自己同学捂着眼睛跑了,另有几个男教员呵斥着。想到自己这时正袒胸露乳,登时又急又臊,合了衣服。丁学昭也吓得老实了,哪里料到突然就冒出这么多人来,再看见对面一脸诧异的安芝,才发觉摸错了人,赶紧收回了双手。
还是邵光珠机灵,想到这个时候谁都会觉得自己引了男人在学校偷情,今天的事情一定是会传出去的,总不能叫人传的太不堪。想到这里,她突然大叫一声:“流氓啊!抓流氓啊!”
那几个教员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扑上去将两个人拉开,把丁学昭团团围住,一边口里痛骂着“流氓”,一边对丁学昭拳打脚踢,一拳一脚都结结实实,毫不惜力。那丁学昭从小娇生惯养,哪受过这样的屈辱?一边捂着脑袋,一边大喊:“是她勾引我来的!”
邵光珠见丁学昭被打,又是心疼又是后悔,如今见他竟这样胡说八道,急于撇清自己,自然觉得不必为他愧疚,哭喊着:“我哪能在学校做这种事情,明明是他翻墙进来就要强|奸!”
众人都知道邵光珠素来嘴贱,但却并不是很轻浮浪荡的人,因此很多人都信她,又使足了力气殴打丁学昭。这时校园里早乱成一团,有这样的热闹谁不愿意看?一个个围着后院,又是捂着眼睛,又是从指缝里偷偷往里瞧。另又有些人趴着墙头,嘴里啧啧称奇。
闹了一阵,校长都惊动了来,一见这样的架势,息事宁人是不能了,只好显出公平公正的样子来。拦住了打人的几位教工,要和当事人了解情况,还准备最后的谈判。偏偏不知道是哪个好事者打电话叫来了巡捕,一群穿着制服,挥着警棍的男人就进了学校,说有人报这里有□案。这边才把丁学昭按倒,又“咔嚓”“咔嚓”一片片白光,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几个记者,将现场狼狈的样子拍了个痛快。
校长脸上青一阵紫一阵,学校爆出这样的丑闻,还要如何收场!况且本校一直门禁甚严,巡捕也就算了,怎么连记者都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进来?
这边警方校方当事人和观众早就一片混乱,邵光珠一直不改口,咬定了丁学昭潜进学校猥亵女学生,那边丁学昭又说是邵光珠约定在先。墙外的观众都拍手大笑不止,邵光珠又羞又臊,捂着脸直哭。警察一边驱赶看热闹的众人,一边询问几个最早看见这景象的女学生情况。
安芝和几个女学生都红着脸,非说什么都没看见。她们这副态度,警察校长也猜到这是两个人在偷情被看见了,若真是强|奸,校长自信以本校学生的见识,决不至于做沉默不语的看客。然而这事究竟怎么处理,无论是哪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