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忘容颜改-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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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虽然是白蛇转世,尤其随着年纪的长大,现在竟然已经可以控制什么时候显出原形了,这般的随心所欲早就让她不像之前那样害怕自己身上这种异禀。但是她也深刻的体会到当年白素贞的痛苦。
白素贞的法力比白小莫强上一千倍,但同样在爱的人面前是如此卑微,看来无论多么大的本事,都无法左右人的情感。我若爱你,便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若不爱你,便一方诸侯富可敌国又能如何?
我若爱你时,你即便是乞丐,我和你分吃一个有灰有土的馒头也是幸福快乐,你晚上给我讲的一个笑话也是美好。我若不爱你时,你便把珍珠玛瑙都放在我的眼前,也不过一文不值,就算能为我做一千件旁的人做不出的事来,也不过是在讨我的烦恼。
我喜欢的人,跋涉千山万水也要去找她,我不喜欢的人,即便就在咫尺也好似天涯。虽然我明知道我喜欢的那人,即便我费尽心思也不能得到她一点青睐,但我还是义无反顾的投入满腔的热忱;虽然我明明知道我不喜欢的那人,是待我最好的人,但我还是狠下心来对你冷漠,只因我不愿耽误我给不了你的幸福。
感情,便是王八看绿豆、卤水点豆腐,本就没有道理可讲的。只不过王八和绿豆虽然是情投意合,但能够点得了豆腐的卤水,就真的爱豆腐么?可能只是合适而已吧。
很多人为了世俗眼中的幸福,跟了属于自己的卤水,过的安乐舒适,就是因为他是她的菜,他给她强度适合的爱。而那一少部分选择了轰轰烈烈的人,伤成了传奇,败成了传说,到头来却遍体创痛,一无所有,为的只是一个坚持。明知道不合适,却只是因为自己先爱上了,就义无反顾,最后只能是铩羽而归,独自梦回。庄子说的“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恐怕就是在说,真爱的那个人只能相忘,而相守的那个人只不过是舒适的,白头偕老,大概只是因为累了。
年轻的时候摔摔打打总是觉得不疼不痒,真的摔疼了也不过揉两下就继续前行,可是随着青春不再,人渐渐长大,一种叫做成熟的东西教会我们趋利避害,慢慢的就不会再做那些很美丽的傻事,当预估的受伤只是一种可能的时候,也会小心翼翼的躲开,敞不开心扉,也再难感受到一颗热切的心了。
谁不想和最爱的那个人执手一生,但现实总是横亘在眼前,我们坚信着自己,却永远无法像坚信自己一样去坚信别人,所以,有一种爱叫相信,难之又难。有一种爱叫放手,苦之又苦。即便我许你一生不离不弃,你便一定能随我天荒地老么?人,毕竟是一种孤独的产物,越深情的人,想得越多,想得越多,就越容易嫉妒、怀疑。本是爱到极致的表现,却生生将爱人逼走,抓得越紧流走的越快。爱情,并不是直觉。而是一种技术,一种需要在长时间的磨合中慢慢锻炼自己的内心的技术。爱是爱消失,当你发觉没有一开始那么爱了的时候,就是可以一起生活一起面对的时候,否则一个你深爱无比的小娇妻,你怎么会舍得让她茶米油盐酱醋茶?但若非如此,又怎么是生活?
两个人毕竟是要在一起生活的,单单有爱什么都不够,最重要的还是那个让人爱恨交加的成熟。成熟既代表着麻木,也代表着承受。山无言而自岿然,这世界就是一定要玩儿得你满腹心伤还逼着你故作坚强,用一种专制各种不服的态度慢慢将你变得妥协、没有棱角、锐气,最终变得和所有的人一样,没有特点,没有自我,沦为芸芸众生等着别人去普渡。
许仙真的不爱白素贞么?我不相信,他是爱的,而且他同样爱得深沉,在一开始有人告诉他白素贞是妖怪的时候,他对自己的娘子是深信不疑的,他有过一个男人应该有的回护和扶持。但当越来越多的人告诉他这个事实,他肯定会慢慢怀疑,三人成虎。这个时候,本是白素贞坦诚相待的时候,但白素贞因为害怕失去而选择了隐瞒,终究酿成了雄黄酒现原形的恶果,导致了许仙的疏离,他并非不爱白素贞,而是受不了白素贞的隐瞒和欺骗。他并非是一个软弱的无能的不会守护自己爱人的书生,他只是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自尊却强硬得像是石头。他被爱伤了。
那些轰轰烈烈的流传古今的爱,哪一个不是杀伤力出奇的大?幽王爱褒姒,烽火戏诸侯,就此亡西周;吕布爱貂蝉,宫道杀董卓,涂乱汉室生灵;三桂爱远远,关宁铁骑反戈灭大明,从此再亡中国三百年;唐玄宗欠了杨贵妃十年青春,他便还了她半壁江山的残破;李后主爱了大小周后姐妹一生,到头来多情人死于一杯鸩酒。
卢容川说得对,大丈夫就不应该有爱,英雄难过美人关,不爱美人的不是英雄,但英雄永远成不了大事,能成功的只有枭雄。
卢容川是枭雄,而李忘是英雄。
所以,李忘注定比卢容川要苦涩、伤悲。
白小莫夹在这两人中间,不知如何选择,其实她心中早就有了选择,所以才会对李忘冷言相讥,想让他早日死心,自己过上正常的生活,但偏偏李忘是个死心眼的,认准了便不再改变初衷,人也还年轻,从未想过将来究竟会如何,只觉得若将白小莫放下了,便是对不起自己的内心与信念。
这天,白小莫独自一人进城买东西,正走着呢,发现身后有一个男人鬼鬼祟祟的跟着自己,她心中害怕,便不免加快了速度,那男人倒也并不避讳,紧紧的跟上,白小莫越走越心慌,竟然走出了城来,想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因为那里有卫兵。
可她根本就想错了,她应该在城里转悠的,那样这人无论如何不敢发难,等她跑到了城外荒僻的地方,那人竟然开始用跑步追她。
白小莫见状,也只得疾步跑起来。
第五十五章、奇人
白小莫见那人紧追不舍,自己又走不脱只得回过去一脸的慌张的看着那人问道:“你是谁!干什么!”
那人身子一欠道:“姑娘不要紧张,鄙人自幼学有望气之术,看得出来姑娘不是一般人物,可否借一步说话?”
白小莫听他此言心中一惊,莫非自己的身份被此人看穿了吗?白小莫第一次觉得这世间真是高手如云,原来并非自己天赋异禀,能看得出自己,收的了自己的人大有人在。
她小心翼翼的说道:“就在这说吧……”白小莫显得有些怯生生的。
那人一抱拳说道:“在下沈之奇,是军统的特工,自小和一位高人奇士学有望气之术,今见姑娘头上盘绕祥云,当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身上必然有常人没有的绝技,现在国家危难,民族处于水深火热之际,沈某希望姑娘能将自己身上这些绝技施展出来,报效国家,为抗日大业添一份力!”
白小莫心中一惊说道:“那,那你说我有什么本事?”
沈之奇道:“沈某汗颜,沈某只能看出姑娘确实并非常人,但究竟奇异在何处真的不知道,军统之中能人多如过江之鲫,区区在下不过其中末道而已,不值一提。姑娘若是真想探知自己身世,此间正有一位道长在,可为姑娘指点迷津,姑娘如果不介意的话,可随沈某一去。”
白小莫心念一转道:“我并不知道你的身份,我一个姑娘家的随便跟着男人跑来跑去很是不妥,不知那位道长可否到我下处一叙?”
沈之奇面色一沉道:“那道长仙踪飘渺,只怕不便到这市廛中来,姑娘若是不放心在下,可请家中的男丁随着,在下绝不会危及姑娘便是。”
白小莫点点头道:“那好吧,明天早晨,咱们还在这里相见,我随你去拜访一下那道人。”
沈之奇再一次抱拳道:“好,姑娘爽快。”
白小莫回了下处,便交代两个士兵明日早晨随自己出去一趟,也并未说是做什么,那士兵只道白小莫是卢容川的姘头,自然什么都听,巴结还来不及,见她有事吩咐那自然是唯恐自己办事不利的。
次日一早白小莫便带着这两个卫兵一起来到了和沈之奇相约的地方,沈之奇早早就在那里等了。
“姑娘真是重信,来,请随沈某来。”他便在前边领路,白小莫等人随着他辗转在林间,一会儿便迷失了方向,不辨东西南北了。这一行人走走停停,沈之奇似乎是在辨认什么标记,白小莫隐约觉得是一种类似什么九宫八卦类的东西。
大约走了半个时辰,山间隐约现出一个小茅屋来,沈之奇指指那里说道:“就是此间。”
白小莫点点头,来到了茅屋门口对两个卫兵说道:“你们在这里稍候,我进去一会儿就出来。”
沈之奇点点头说道:“请。”
白小莫推门进去,只见里面一片氤氲似是点着什么香一般。这香直冲入脑竟觉得有些晕晕的。
只听里面那人兀那喊道:“何方妖孽?胆敢擅闯贫道清修之地?”那道人生得颀长,须发已经尽皆白了,穿着一件紫色的道袍,显得和民国这个时代略微有些隔阂。
沈之奇闻听了赶忙说道:“道长,这位姑娘是沈某望气之时发现的不凡之人,还请道长不吝指教探探她的来历,为我们指点迷津。”
那道人道:“此女是一个妖仙,与贫道不是一路人,没有什么课指点的。”
白小莫听闻立刻道:“道长,我一路遇见前辈高人不少,但如您一般未曾试探便直接说出我的身份的还真的没有,我无心害人,只想请道长开释。”
那道人怒道:“不需聒噪,你速速离去,否则,贫道就要收妖了!”
白小莫道:“小女子确实是妖,奈何本无害人之心,却处处遭到忌惮,今番得遇道长,也是小女子的造化,还请道长指点。”
那道人二话不说,将身化作一道白光闪来,右掌罩在白小莫头上掌心吐出一口白气,白小莫只觉得威压甚巨,双膝一软倒在了地上。
沈之奇道:“道长手下留情啊……”
那道人继续用力道:“降妖除魔是我辈的职责,刚要放你一条生路你却得寸进尺,今日不收了你更待何时?”
白小莫容颜痛苦显是这道人功力极强,竟似乎要将她全身挤爆一般。
道人持续实力,白气越来越逼人,连在一旁的沈之奇都不得不退开一定距离,仿佛也快要被压倒一般。
那道人一边一使力一边喃喃自语道:“奇怪,为何不能将你的原形逼出?”他加大力道,白小莫只觉得全身剧痛大喊了一声扑到在地,身上散出一片白光将那道人闪了出去。
那道人踉踉跄跄向后倒了好几步,扶住身后的桌子方才勉强站稳。
那道人轻嘿了一声:“有大罗金仙的加持,你这妖仙不简单,待我来算算你究竟是何身份。”
白小莫此刻全身剧痛,趴伏在地上,额头析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早就顾不得那道人在一旁掐指算着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那道人一边算着一边念叨:“真是奇哉怪也,以贫道这几十年的功力竟看不破你究竟是何方神圣?按理你的修为不高,只是一条有十几年道行的蛇精,究竟为何算不透?贫道真是摸不着头绪,摸不着头绪。”
沈之奇这个时候说道:“道长,沈某看这姑娘并非什么猛妖,恐怕对抗日大业也有些好处,还请道长收了神通,放了这姑娘吧。”
那道人冷笑道:“放了她?你没见我刚刚根本无法收她吗?我料这女子并非是妖,而前生强妖转世,硬生生化成了人体,如果当真如此,此妖前生少说也要有两千年以上的功力,你到底是什么人?快说!”
白小莫伏在地上有气无力的说道:“我前世,是白素贞……”
沈之奇大惊失色道:“白娘子转世吗?”
那道人虽然也是全身一震但表现得明显比沈之奇要淡然:“义妖白素贞,难怪我动不了你,单只你身上残余的这些功力,只要稍稍开掘就足能在这个时代震古烁今了,只是你并不懂修炼之法才会到处受人欺凌。”
沈之奇道:“道长何不将这些法门告诉这位姑娘?她有心为抗日大业做些贡献,今生若是能再造义妖的传奇,也是一段佳话。”
那道人道:“你可愿意学么?”
白小莫抬起头来,全身依旧酸痛不止:“小女子自出生以来受尽白眼欺凌,只是苦于自己无法保护自己才不断寄人篱下,未曾有过一日舒心的生活,如果道长能助小女子长些本事,苟活在乱世,小女子感激不尽。”
那道人道:“好吧,今日我便将道家修炼的法门传授于你,以你的根底不出五年便可有所成就,到时候漫说普通的凡人,便是千军万马也奈何不得你,不过你须得记住,咱们修道之人,切切不可轻易参与人间的战事,否则必遭天谴。”
时光匆匆荏苒,江湖儿女容颜易老,转眼间便又是一年过去,这一年之中卢容川辗转作战,苦苦支持,他的铁血三千骑中少了李观澜、李忘的支持,又缺了来自飞狐陉的策应,等于便是一路孤军,四野无依,时常遭到日军的猛烈打击。日军的指挥官自然也明白,正面战场上直接消灭国军和共军并不容易,但是从事抗日的散兵游勇还是比较好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