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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伤城雪-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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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手术一直持续了三十六个小时,寻安又经过了四个小时的药酒调理,方才呈现出平稳泰然的脉象。易安臣让秦妈随时备着参汤,寻安什么醒了就先喝上一碗,总没有坏处的。

寻安做了一个梦,还是第一次梦见卢野。那时候只有三四岁的自己生了病,家里没有旁人,她发烧至三十九度,也只能一直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再醒来。匆忙间天色白了又黑,黑了又一直黑。不知道什么时候,阮碧落才哼着小曲回来,一进卧室便看见了她这幅模样,立马扑了上来,嘴里直叫道:“囡囡,囡囡……你怎么了?”花婆婆也跟在后面走了进来,说:“送医院吧。”

她到医院去打点滴,一直到第二日傍晚才退了烧。醒来后缠着阮碧落,说是想去月明山玩。阮碧落虽是一夜未休息,还是带她去了。谁知到了月明山,她却睡着了,阮碧落便背着她上山,一路摇摇晃晃的。那日正好是毒日头,她就算静静的俯在阮碧落背上,亦能觉得背后被汗水滋的难受,便睡睡醒醒。到了半山腰的时候,她明显觉得阮碧落的速度慢了下来,半梦半醒间好像是清醒了不少,正准备开口说话,却听得阮碧落在那里自言自语:我的乖囡囡,等你长大了,可还会记得妈妈曾经这样背着你,一路迎着日头爬山?

寻安觉得口干舌燥,周身忽的不舒服起来,胸口生疼。恍恍惚惚间好像有一双温润的大手搭在了她的手上,暖流好似通过血液迅速蔓延至全身,那种带着一点薄荷香的烟草味,只有可能是从小爱她护她的言哥哥。

寻安毕竟身体弱,慢慢的眨了两下眼睛已是倦的不得了,又闭上眼睛,重新沉沉睡去。醒来天已经要亮了,窗帘缝隙里露出青灰的一线淡淡的光,四下里仍旧是静悄悄。易楚臣就趴在她的床畔上,身上斜盖着一床毛毯,可能也是睡着后肖雍或是远山替他搭上的。

清凉的晨风吹动了薄帘,他的碎发零乱覆在额上,被风吹着微微拂动,好似在梦中,眉头舒展开来的,嘴角微抿着,这样子看过去,有一种年轻男子的平和俊朗,甚至透出一种宁静的稚气来,叫人忍不住看了又看。

可寻安只是怔怔的看着他,隐隐的有些疑惑,鼻尖亦没有再闻到那股熟悉的味道了,不禁在心里想:明明是言亦若的味道,可为何在这里守着的却是易楚臣?







第37章 朱楼外,愁压空云欲坠,月痕犹照无寐
直到寻安醒来的第三天才见到言亦若,寻安看了他一会儿,言亦若笑着解释,是因为她病重,所以他才赶来的。寻安问他,“外婆好吗?”言亦若点点头,“她们都很好,我也没告诉别人你受伤的事情。”寻安又点点头。言亦若又沉默了半响,这才轻声的问:“寻安,你愿意跟我走吗?”寻安看着他,“什么意思?”

“这行很吃苦的,你又多次受这么重的伤,我于心不忍,你姐姐和妈妈泉下有知也会担心的,你还是跟我走吧,我们一起出洋过太平日子去。”

寻安一直玩着自己的头发,低着头说:“我来的时候就知道这行很吃苦,可是长安照顾我这么多年,我不能丢下她冤死的事实,自己去过太平日子。”

言亦若沉默片刻,似笑非笑的说:“你不止是因为这个不走吧。”寻安看了他一眼,又低下了头。言亦若颇有些苦涩的说:“你别忘了,我从你八九岁就看着你长大,你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我就知道你在想什么。”寻安知道,言亦若很早以前就开始研究小姨子的心理,显然他很成功。
言亦若压低声音道:“你要有心理准备,易先生心怀天下,你付出了什么,不一定能要得到回报。”

“我不要回报,”寻安道:“我只要能帮到他就行了,更何况,我们目标一致。”
言亦若又盯了她良久,方才拍了拍她的手背,道:“我只怕你现在想要的,未必是将来想要的。”
惠安别墅处于山间,理应是阴凉舒适,干燥宜人,却反常的连着下了三天的雨,那雨丝如细针,如牛毛,落地无声,风吹起窗帘,沾不到雨点,却吹入一股清凉的水气。窗前本来有几株极高大的树木,开了满树的白色的小花,寻安看了好几天也没有想出来究竟是什么花,风雨狼籍里一嘟噜一嘟噜的泛起千层的浅浪,淡薄的一缕清香夹在雨气里透进来,清冽绮丽。

寻安早餐和午餐中间要喝一碗人参汤。这人参汤是用长白山千年人参熬的,味道浓的出奇,德珠每天端上来闻的都受不了,更何况她还要喝下去。德珠还得劝她,“来,这个总比那些中药要好喝吧,我还准备了你喜欢的燕窝甜糕,喝完了就能吃了。”

寻安也准备一仰脖子喝下去,可是实在不行也只能先拿开。寻安问:“你不回电报房工作吗?”德珠笑说:“电报房里的人手重新做了洗牌,重新任命了科长,主任。不再归我管了。”寻安道:“好好的为什么要洗牌?”

德珠笑了起来,道:“你这次是真把脑袋给摔糊涂了,怎么忘了接下来的计划?咱们有任务在身,自然无暇顾及电报房的事情了。”寻安定了一会儿神,这才想起来似得,“易先生安排的真周到。”德珠笑了笑,“是啊,你该喝汤了吧。”

寻安道:“好姐姐,我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就不用每天喝这个了吧。”
德珠道:“好妹妹,你就别为难我了,武大夫吩咐我必须连喝二十一天才行的,我可不敢怠慢的,否则无论是易先生还是易大小姐都饶不了我。”
“易大小姐也在这儿?”
“是啊,她最近偶感风寒,怕传染给你所以就没过来,等她好了,就过来看你。”
寻安苦涩的抿了一下嘴巴,连忙吃了一块燕窝甜糕,嗓子里的苦味才被压下去。这才道:“替我谢谢她。”

黄昏时分,德珠在自己房里的贵妃榻上小憩了一会儿,醒来后补了补妆才往前楼走。言亦若住在前楼的第二层,正好是寻安房间下面的那一间。德珠在门口遇到陆元琪,便问道:“陆先生,言先生在里面吗?”陆元琪请她稍等,自己进去通报了一声,方才出来请她进去。

寻安恢复的很快,言亦若也留了下来,打理的本来就红红火火的月半楼越发的风生水起了起来。晚上德珠陪着寻安说了两句闲话,就扶着她进房休息了。寻安说:“这天时好时坏的,原先连着下了好几天的雨,而后毒日头又是好几天,这几天居然又下雨了。”

德珠道:“不过周边地区的收成一定好,两年前大旱,地都裂成那个样子,易先生还是亲自去外地采办的军粮。”寻安道:“是经由安阳去的舒兰码头吧。”德珠道:“你怎么知道。”寻安道:“我就是随便猜猜,舒兰码头是四大码头其中之一,又是离颍川这样近,自然是舍远求近了。”

德珠因看见寻安的床头柜旁的花瓶里置着一束西洋插花,几百只的石榴花,全做成绣球的形状,还洒了闪粉,红火火的一团,简直要烧起来一般,于是道:“这插花怎么以前没见过?”
寻安道:“这是远山今天早上差人送来的,说是在市场上看到了就买下了。”德珠又端详了一阵子,才说:“这个样子的插花最漂亮了。”寻安道:“听说你插花的手艺也是一流的,就是从来没见识过。”

德珠道:“难得最近闲着,只要有花儿,我就可以动手做,然后送给你。”寻安想了想,说:“陆元琪哪儿应该还有不少绒花,你要是需要,就去他那里拿好了。”德珠道:“行,你等着,明天就给你送来。”德珠又给她用了一支药酒,方才灭了灯出去。

德珠坐在二楼的厅堂里,在花园里转了半天,采了些花,又向陆元琪要了些绒花,取了细铜丝来,又将那火红的石榴,掐了足有百余朵来,编成了一个花环。

易楚臣从军部大楼赶来,正看着二楼有一个人影,旁边摆满了鲜花,本有些愠怒,气恼寻安怎么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定睛一看才发现并不是她。德珠身边已经编了三个花环,正在忙着理流苏,准备做成挂件给寻安挂在床头,冷不丁后面传来一个声音,“你这手可真巧。”

往后一看才发现是易楚臣,连忙站起来。易楚臣拿起一个花环道:“给寻安的?”德珠点点头,说:“寻安喜欢这种热闹颜色。”易楚臣道:“我就是过来看看,你继续吧。”德珠虽手上继续编制着,但是有易楚臣在旁边坐着,还是觉得无比的不适应,待她编好了流苏落穗挂件,回过头来看,易楚臣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德珠不由的着迷似得看着他,半响也没回过神来,手指亦已袭上易楚臣的眉头,却在空中停住了,似乎怕他就此醒来,就再也看不到似得。
易楚臣第二日陪着寻安用了早餐和午餐,又亲自伺候了她艰难的喝参汤。方才陪她下了一盘棋。寻安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他跟言亦若的关系,只是觉得两人偶尔一见面,语气就是不冷不热,不亲不远的,寻安见他心情不错,便小心翼翼的问:“你跟言先生认识啊。”易楚臣看了她一眼,笑着摸摸她的头发,说:“做生意的时候见过几面,算是认识的人。”

而后又把她抱在怀里问道:“他是你什么人?”寻安笑道:“你请他来的时候不就知道了嘛,他是我姐夫,也是从小到大都很照顾我的哥哥,还送我出去留学。你吃这莫名其妙的飞醋做什么?”易楚臣笑了笑,把她搂在怀里亲了又亲。

吃完饭的时候,肖雍匆匆忙忙的跑来,易楚臣皱着眉头问:“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肖雍道:“易先生,俄军侵袭西北边境。”西北亦属颍川军统治,易楚臣道:“什么进展了?”肖雍道:“今天下午,俄军突袭西北,而后便再无情况。”
“易雪臣有什么动静没有?”

“她派了电报,想让大帅恢复她的职务,让她带兵抗击俄军。”
易楚臣道:“通知我们在西北的军队,整装待发,再发一份电报给永崀,让周启奎派兵增援。带我拟一份亲笔信给大帅,表示我将亲自前去西北指挥战役。”肖雍答应了一声方才下去。
易楚臣看着寻安笑了一会儿,道:“你早点去休息,我陪着你。”
寻安道:“不用了,你去盯着西北的战事吧。”
易楚臣道:“听话,我陪着你。”
寻安便不再多语,只由着他。
第二天傍晚,易楚臣才离开。寻安道:“你小心点。”易楚臣笑着吻了吻她的额头,道:“放心吧,几个俄国佬而已,不会让你做小寡妇的。”
“你说什么你,都没个忌讳。”寻安嗔笑。
易楚臣又吻了吻她,“好了好了,不会有事的,你先进去吧。”

易楚臣在西北打了两个胜仗,又明目张胆的参观了易雪臣的别墅,顺便解除了易雪臣的重点威胁。消息传来,众人皆是松了一口气。德珠更是道:“你还不放心呢,有什么不放心的,易先生真正的用兵如神。”

德珠又一次同言亦若见了面,两人相约在惠安别墅后面的一处小花园里。德珠道:“言先生好。”言亦若坐在亭子里喝茶,闻言便笑了笑,“向小姐请坐。”德珠道:“言先生好兴致。”
言亦若笑了笑,喝了一杯茶才道:“我反复思考了向小姐上次的提议,觉得非常有可行性,不过言某有一些疑惑,就是不知向小姐为何要送走寻安?”

德珠道:“言先生慧眼识人,心里一定已经有了答案,就不必德珠再说了。况且,言先生也不希望寻安卷入过多的斗争中,想要把她带走,既然大家目标一致,那么何必在乎过多的原因呢?”
言亦若道:“向小姐真是聪明人,不过带走寻安也需要出师有名,寻安并不是一个愿意听人摆布的人。”

德珠笑道:“寻安在安阳不是还有个外婆么?不如……”
“不行,寻安不笨,她跟她外婆从来没有断过消息,若是知道了我们骗了她,后果会更不堪设想。”
德珠微微皱眉,喃喃道:“那怎么办?”
言亦若沉默片刻,方道:“你放心吧,这件事就交给我好了。”
德珠道:“那就谢谢言先生了。”
“不客气。”

言亦若打点好了一切才跟寻安说,秦慕慎病重,问她愿不愿意去扶桑探望他。其实秦慕慎自上次见过面之后不久就去世了,言亦若知道寻安心里一直有疑问,秦慕慎到底是不是她的父亲,若是用这个消息把她骗到日本去,再揭开真相,以寻安的脾气只会不理他一段时间。
寻安自然愿意去的,却问他,“要不要同易先生说一声,就这样一走了之似乎显得有些不礼貌。”

言亦若知道她是心有不舍,亦是笑了笑,说:“没关系,易先生现在在前线打仗,我们就不要去打扰他了,等他回来了,远山他们会告诉他的。”

寻安点了点头,看着小丫头为她收拾东西,心里怎么说也不能平静下来。晚上德珠陪她说话,德珠见她脸色不太好,便问道:“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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