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也想当娘娘-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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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碧芊拿着筷子对准一盘菜里星零的肉末,刚要去夹却被楚序拦住,“想吃这块?朕夹给你。”随后一根青菜出现在沈碧芊碗里,她皮笑肉不笑道:“臣妾惶恐,还是臣妾自己来吧。”说着又对准肉末,结果被楚序抢先一步,一口吞下。
“这做女子也是要有自尊的,你平日里不照镜子就算了,不觉得走路身体太重了么?适当的要保持自己的形象。”楚序教育道。
沈碧芊捏了捏自己的脸道:“胖有胖的美,后宫中有太多瘦美人了,臣妾勉为其难当个胖美人吧,这叫不与世俗同流合污。”说着眼睛开始扫描肉星,丝毫不想放过任何一小块。
“不思进取!”对面的人鄙视道,沈碧芊回:“又不当女状元,再者说不吃肉就进取了?那天下的和尚尼姑都是最进取的人。”混吃等死才是沈碧芊过日子的不二法则。
“你父亲这半生忠诚兢兢业业,为人老实,最不会的便是花言巧语,沈行之天资聪颖,深谙说话艺术,从不多言,你这般强词夺理到底像谁?!”楚序对沈碧芊这种频繁找借口的行为表示无奈。
“兴许像我祖父?外祖母?其实臣妾对这件事不太感兴趣。”沈碧芊有些尴尬的笑了两声,继续埋头苦干寻找荤腥。
皇宫园林别致,景色优美,一男子坐在凉亭的围栏上吹着箫,箫声圆润轻柔,悠远绵长,幽静中一丝淡淡的闲愁随箫声倾泻而出,说不出的忧伤,透着淡淡的思念。
相思似海啸,难留活口,何况是单相思。
那男子仔细擦拭玉箫,将其收起,从围栏上一跃而下,看着远远而来的女子,嘴角勾起。
“婕妤,刚才奴婢好像听到箫声了。”
“我也听到了,像是凉亭那里传来的,看了一眼,瞧那里没人,还以为是幻听了。”陆晥晚道,她一脸疲倦,与平日楚楚可怜不同,更多的是病态,像是几日没休息好了一般,也难怪心里有鬼怎能休息得好,她没那么大把握林贵妃不把自己说出来,她不过是在赌。
她从小到大都在赌,每每都能赌赢,跟兄弟姐妹赌,跟嫡母赌,跟秀女们赌,跟自己赌,赌徒一样的人生,不顺亦是顺。
她还不像仅仅停留在一个地方,止步不前,从进宫开始她便没有退路,一切挡路的都要扫光,她只要走到最后,让众人看看,她陆晥晚能做最尊贵的人,她唯一不知道的便是一切的一切都源于她的自卑。
正往前走着,忽然一个人出现在她面前,陆晥晚先是吓了一跳,随后缓过神来,“叶大人?”
“臣见过陆婕妤。”叶沐施礼。
“叶大人真是神出鬼没呢,刚才的箫声来自叶大人?”陆晥晚问道,她看了一眼叶沐腰间的箫。笑了一笑,“果然呢,想不到叶大人这般有才气。”
“陆婕妤可否前往凉亭,与叶某谈谈?”叶沐站在陆晥晚面前,完全没有让路的意思,陆晥晚心觉不好,便拒绝道:“孤男寡女恐怕不合适吧?”
叶沐笑了笑,“那晚您和林贵妃说的话,叶某可全听见了,一字不落。”
陆晥晚脸色瞬间苍白,眼神也躲避开来,“谈便谈就是了,叶大人若是诽谤,便不是君子所为了。”
“陆婕妤,请。”
一男一女站在湖边的凉亭里,一个身姿挺拔,一个貌若天仙,远远看去会觉得十分般配,可往往十分般配的人,都不是情侣。
“叶大人有话便说吧。”陆晥晚心里十分不安,却不想表现出来,唯一想得便是早点离开。
“停手吧,不要再继续,否则你会后悔的。”叶沐一字一句道,声音轻淡如风。
“叶大人说的,我一句都不懂,莫不是找错人了吧。”陆晥晚笑着道,一脸天真。
“别人信你,我却不信,疯马,私会,只怕与陆婕妤脱不了干系吧?!”叶沐所说的明显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
陆晥晚也不是吃素的,直接回道:“叶大人与沈昭容的关系恐怕也不是空穴来风吧?”
“一厢情愿,亦或是两情相悦与陆婕妤何关?沈昭容待所有人都是一般,叶某并不例外。”陆晥晚没想到叶沐竟能坦荡荡的说出来,有些讽刺一笑,“我凭什么听叶大人的呢?”
叶沐的手伸向陆晥晚的腰间,挽过陆晥晚的腰,手臂坚实有力不容挣脱,陆晥晚被叶沐紧紧箍住,两人贴得极近,陆晥晚吓得花容失色,刚想大叫,便被叶沐点了哑穴,她想要挣脱,却没有力气,只能瞪着双眼。
叶沐脸上笑着,却不是平日里温润如玉般的笑容,反而看起来极度危险,他把脸慢慢的向陆晥晚轻移,马上两唇相对时,叶沐从她脸边错了过去,在她耳边轻声道:“你能做的所有,叶某都能做,所以好自为之。”
随后叶沐解开陆晥晚的哑穴,松开手臂,陆晥晚一下没有了支撑,腿一软坐在了地上,叶沐道:“陆婕妤,臣还有公务,恕臣提前告退,您若是想臣了便随时传唤,不必非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说完叶沐转身离去。
陆晥晚坐在原地,身上抖个不停,看着叶沐离去的背影,攥紧了拳头,一滴眼泪从眼眶中滚了出来,这次不是假装委屈,而是侮辱和后怕。
、第二十六章
寿安宫乃历代太后所居,因其特殊性就成了除龙吟殿翻修最多的宫殿,内部精巧的装修和院落中的水池、山石以及品种繁多的花木来烘托浓厚的皇家气质,宫中树木以松柏为主,间有梧桐、银杏、玉兰、丁香,集中分布在咸若馆前和临溪亭周围,花坛中则密植牡丹、芍药。其春华秋实,晨昏四季,各有不同的情趣。
慈安殿内四扇双交四椀菱花槅扇窗,殿前出月台,正面出三阶,左右各出一阶,台上陈鎏金铜香炉四座,东西两山设卡墙,各开垂花门,可通后院,在礼教森严的皇宫中是唯一能令前代后妃们寻得心灵慰藉的轻松所在,可今日气氛却大部相同。
慈安殿内坐了不少人,可还是安安静静的,便是针掉在了地上也能听见,人们像是忘记了呼吸,大气不敢多喘一下,大多低着头,谁也不想惹在气头上的皇上与太后。
说是气头上,倒也没乱发脾气,只是黑着脸一句话也不说,要是这两个最尊贵的人一起发火,只怕这皇宫都要震上一震了。
沈碧芊屁股在凳子上微微挪了挪,心里像是长了草,怎么坐都觉得不对,像一只大肉虫,动来动去。
忽然安静的大殿上传来‘卟’的一声,低着头的人都抬起了头,面面相觑,每个人都在嫉妒忍耐,脸上是憋笑的表情,尤其是沈碧芊,整张脸憋的通红,她不是憋笑憋的,是羞的,虽然没有人知道发出声音的那个是她。
沈碧芊按了按自己绞着劲儿的肚子,想不出是吃了什么让它此时作孽,如果非要找理由沈碧芊觉得一定是肚子里的油水不够,感觉委屈了。
大朱头站在皇上身后忍不住笑,表情极为滑稽,太后抬手放在嘴边清咳的两声打破大殿上的尴尬。
“前几天发生的事想必都知道了,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后宫当然也有后宫的规矩,事情发生了便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该罚的绝不姑息。”最后四个字太后说得十分坚定,眼中一丝精明划过,老狐狸般不动声色。
“母后所说极是,朕跟母后的想法一样。”楚序道,不知何时这对面和心不合的母子竟站在了统一战线,只怕有些人该紧张了。
“皇后,你说说看那日的来龙去脉。”太后问道,皇后点头,“那日臣妾本与陆婕妤在宫中闲谈,林贵妃忽然登门造访,与臣妾与陆婕妤说沈昭容的事,”皇后顿了一下,不知如何措辞,“林贵妃说得到十分可靠的线报,沈昭容与叶沐叶大人当日戌时会在宣华门私会,臣妾身为皇后,有责任管好后宫中大大小小的事儿,便相信了林贵妃,与其一同前往,当晚没有再宣华门看见任何人,而且沈昭容当晚一直在颐华宫陪张太妃谈天解闷,都是臣妾一时大意,让这样荒唐的事情发生,损了沈昭容与叶大人的名誉,也让皇上为难,臣妾愿受责罚。”
太后眼睛斜了皇后一眼,眼角的细纹透着老狐狸般的精明,“事情还没查清楚,你认什么罪?”
“臣妾知错。”
“林贵妃,你有什么要说的?你一向在后宫霸道专横,哀家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都是哀家太放纵你,如今倒是敢栽赃陷害了,你林家的女儿就是这样的么?!”太后话锋一转,枪口明显对准林贵妃,在所有人眼中林贵妃都像是刀下鱼肉任人宰割,却不料林贵妃笑出声来,“太后这便是冤枉臣妾了,单不说臣妾是为了这后宫着想,太后有什么证据能说臣妾是栽赃陷害呢?况且虽然没抓到人,赃物还是有的,陆婕妤,你那日捡的簪子呢?”
陆晥晚就知道林贵妃不会让自己独善其身脱了干系的,“臣妾并没有捡到什么簪子。”
她明亮的眸子一眨一眨,真诚无比,像是受惊了的白兔,让人有种保护欲,倒是激起别人对林贵妃的反感。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太后问道,“到现在还敢嘴硬么?”
林贵妃瞬间明白,今日不过是为了推倒她所做的一个局罢了,若说起初陆晥晚与自己联盟,不如说自己放了一条毒蝎在自己身边,养着她,她却随时都能反咬你一口。
“太后要治臣妾的罪么?臣妾到底何罪之有,总要让臣妾看到证据才是。”林贵妃抓住救命稻草不肯放手,不论如何,有皇上在,只怕太后很难动自己一分一毫。
女人总是爱妄自菲薄,高估自己在男人心中的位置,尤其是对不爱自己的男人。
沈碧芊看着无形的硝烟默不作声,却明白了一件事,八宝簪并不是弄丢了,而是被偷了,这几日来过霁月轩的只有陆晥晚,所以陆晥晚不仅撒了谎,恐怕在一定程度上还与林贵妃是一伙儿的,虽然不知道陆晥晚为何处处针对自己,但再看她那张脸明显感觉厌恶,再美的外表也难掩饰肮脏的心。
沈碧芊不美,但沈碧芊自认为自己有自尊,就像刚才偷偷放了一个屁,是绝对不能承认的。
老狐狸自然是狡猾得很,为了一次扳倒不留后患,用了林贵妃想不到的后招,直接道:“把人带上来。”
一个被打得不成人样的太监被拉到大殿,许多妃子都别过头去,不忍再看,藏蓝色的外卦上被染深了许多,太监的手指上也留有结痂,沈碧芊闭上眼,不忍直视。
“这个太监都招了,是你派他给沈昭容跟叶沐传得话,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么?”太后一脸正气地看着林贵妃惊慌失措的样子。
“这明明是屈打成招!皇上臣妾是冤枉的。”林贵妃跪在大殿上,虽还在辩驳,但明显不那么有底气。
楚序看了一眼跪在殿上的林贵妃,这些年来她算是楚序一手捧出的后宫第一人,不说别的,还算有些情分,这次楚序任太后这般折腾,就是因为林丞相太过碍眼,而且在其他人不知不觉中沈承山与沈行之这对父子已经在朝中占有一席之地并担任要职,楚序自己培养的羽翼虽为完全成熟,却也足够了,所以林丞相该让位了,不用亲自动手,借刀杀人何乐而不为呢,只怕错过这次就没有这样好的机会了。
“朕长了眼睛也长了耳朵,事实已明,你不必再多言了。”
林贵妃眼含泪花,有些吃惊的看着大殿之上的人,想问为什么却始终问不出口,怕答案太过让自己心寒,她伸出手,指着大殿上的陆晥晚,道:“要臣妾招可以,臣妾便招了,陆婕妤是臣妾的同谋,而且是主谋!”
陆晥晚脸上波澜不惊,没有吃惊的表情,也没有委屈的样子,只是看着林贵妃垂死挣扎心里有几分爽快,在巅峰站的太久了也该换个人试试了吧?
太后怒斥:“放肆,就因为陆婕妤刚才没有帮你说话,你便指责她真是蛇蝎毒妇!皇上这样的女人怎么能留在后宫呢?”太后因情绪激动肩膀一抖一抖,皇后赶紧上前安抚。
楚序扫了一眼殿上的人,神情各异,大多是痛快的神情,他的目光停留在沈碧芊脸上,只见她表情复杂却怎么也猜不到她在想什么。
“既然受害者是沈昭容,那这罪便由沈昭容定吧。”楚序说道。
沈碧芊晃过神,看了一眼林贵妃单薄而倔强的身影,看见她身上的高傲瞬间崩塌,光环不复存在,于是开口道:“皇上太后不是一向信仰佛家么?佛家倡导慈悲为怀,不如就将林贵妃贬了吧,以示惩戒,也算积德行善了。”
沈碧芊不知是因为心软,她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自己时常说谎,所以看得出来,林贵妃未必冤枉了陆晥晚,若是林贵妃一下倒了再也起不来,那恶人岂不是要逍遥法外了,唯有猛虎相争时,自己才会安全,林贵妃是必定要留下的。
楚序看着沈碧芊认真的模样并不像是说笑,铁打的心裂了一条缝,最柔软的地方被深深戳中,“那便按沈昭容说得来,林贵妃贬为宝林,扣一年饷银,移居言悔阁,面壁思过三个月,不准出言悔阁半步,也不准任何人探望。”
林贵妃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不知是不是在流泪,只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