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也想当娘娘-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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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臣便安心了。”钟国丈的脸再次露出笑容,一口喝下手中的茶。
、第三十章
沈碧芊一闹脾气半月有余,人不大,脾气倒是不小,加了几个荤菜赏了多少金子还是没有抚平她心上那点小伤痛,用沈碧芊的话来说,这是原则问题。
用楚序的话来说:你上辈子一定是豆瓣酱所以这辈子才会这么犟。
当拉锯战长时间没有胜负,那就只能有一个人先认输,于是楚序去了霁月轩。
一进霁月轩便瞧见沈碧芊翘着二郎腿躺在矮榻上,一手拿着金丝枣糕往嘴里送,一手拿着本没有封皮的书,正看得津津有味。
大朱头紧随着楚序进来,咧了咧嘴,一把拍在额头上,心想着:真是伤风败俗,有伤风化。
“皇上驾到。”大朱头掐着嗓子叫道。
沈碧芊早就知道楚序要来,至清日日都在前往霁月轩的路口给自己瞅着,一看就是半个月,终于来了可是得摆一摆架子。
她迅速趴在矮榻上,‘哎呦哎呦’的叫唤着,当真像是突然‘中风’,“皇上,臣妾起不来了,腰酸背痛腿抽筋。”
“朕看你是咬牙耍赖直抽风。”楚序走上前,一把拉起沈碧芊,“装病也是欺君之罪。”
“俗话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若是装病是欺骗,皇上说话不算岂不是欺诈?”沈碧芊嘟着个嘴,满脸不忿,这样子在楚序眼中倒是十分可爱。
他手臂一紧把沈碧芊拉入怀中,在她沾满食物残渣的小嘴上香了一下,“朕不是送了金子又加了菜,难不成要朕道歉?”
沈碧芊眼珠一转,满是期待问道:“那皇上会道歉么?”
楚序很坚决回道:“朕是一国之君,自然不会。”
沈碧芊最一撇,从楚序怀中坐起来,拿着没吃完的金丝枣糕又是一口,楚序有些无奈,自己从未哄过什么人,沈碧芊是头一人,也是头一个跟自己闹脾气的人。
楚序往前蹭了蹭,讨好道:“这吃得是什么?朕也尝尝。”刚伸手过去,被沈碧芊一手拍掉,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护住了桌上那盘金丝枣糕。
“这是沈行之好不容易从宫外带来的金丝枣糕,不能随便尝。”沈碧芊满脸写着你倒是求我啊?
不料楚序从另外一边拿走了一块金丝枣糕,一边摇头一边得意道:“这个世上不是只有门,还有窗户。”
他拿着金丝枣糕有些犹豫,这些年他从未吃过这东西,为的便是记住当年的味道,找到想找的人,守着这份执念,等到了那个人出现,可无论怎样面对她都没有自己曾想得那种感觉,也许是叫爱情,他咬了一小口金丝枣糕,除了入口思甜外,更多的是满满的熟悉感,他诧异的看着沈碧芊,不顾形象的把剩下的全部塞进嘴里,沉默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道:“你说这是你母亲做的?”
沈碧芊扬了扬小下巴,骄傲道:“那是,娘亲的手艺最好,怕是宫里的厨子也做不出来这个味道,别人做的枣糕都是多放枣,而娘亲做的糖,甜味更浓。”
楚序脑中始终回荡着当年那句“你吃吧,我母亲亲手做的。”,他表情很是复杂,认真的看着沈碧芊问道:“你是哪年进宫?”
沈碧芊倒是被他的认真吓到,小声道:“戊戌年,贤妃娘娘去世前一年的夏天。”
“你可有一块白色雕牡丹玉佩?”楚序眼中满是急切,沈碧芊点了点头,“张太妃曾赐臣妾一块,不过现在没有了,被陆婕妤讨去了,臣妾瞧着也不值钱,便送了。”
楚序自嘲的笑了两下,寻寻觅觅却错失良人,到底是老天在耍自己,还是自己在耍自己?明明近在咫尺,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是不是该受应有的惩罚?
望眼欲穿,看不见你,侧耳倾听,听不到你,梦是真实的,现实却是虚假的。
如果有必要相遇就终究会遇到,如果遇不到就说明没有必要相遇,无论是否情缘,该发生的事情总会发生的,这叫做命运,而命运中总有一些错的人试图变成对的人,可谎言终究要被揭穿。
陆晥晚接到圣旨时心花怒放,笑容满面,像是天上掉下了个金饼一般,只是她忘了,金饼是会砸死人的。
她精心装扮,明珠生晕,美玉荧光,着一身深蓝色织锦长裙,裙裾上绣着淡蓝色的牡丹,银丝勾出几片祥云,胸前淡黄色锦缎裹胸,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举手投足如风拂杨柳,婀娜多姿,头上只挽一只碧玉玲珑簪,坠下细细的白银丝串珠流苏,迈着莲步,只为这场未知的鸿门宴。
龙吟殿金碧辉煌,陆晥晚坐在殿中央妩媚的神色中略带妩媚,她相信,单凭今日这身打扮,皇上也能宠幸于她,世上哪个男人不好色?
谁料楚序并没有多看陆晥晚几眼,而是专注于桌上的酒菜,即便是陆晥晚举手投足尽显风骚,楚序也不过一句“爱妃今晚异常的美。”
饭后楚序拉着陆晥晚来到后殿,笑言:“今个儿怎么没带那白玉?朕瞧你喜欢的紧,总是带在身上。”
“臣妾虽喜欢那白玉,但那白玉做工粗糙,也只能平日里佩戴,若是连今日都带着,岂不是扫了皇上的兴?”陆晥晚面带桃花嫣然一笑。
“爱妃真是给朕面子。”楚序笑着道,那笑意却未及眼底,他拿起桌上一块金丝枣糕,喂向陆晥晚。
只见陆晥晚微微偏头,楚序道:“怎么爱妃不喜欢吃?”
“臣妾从小便讨厌枣,任何有枣味儿的东西臣妾都很少吃。”陆晥晚想的不过是欲擒故纵,你不太喜欢顺从的女人我便个性给你看。
楚序把金丝枣糕扔回盘中,压抑住心中的怒火,接着道:“朕倒是极其喜欢这东西,明个宣陆夫人进宫为朕做金丝枣糕罢。”
陆晥晚一怔,整个人石化住,一来不知楚序为何如此,二来不想家中嫡母沾了自己的光,便笑着婉拒:“臣妾的母亲不过是家中主妇罢了,又怎能做皇上吃得东西,粗茶淡饭皇上哪能吃得惯?”
“非也,朕就是想体验民间生活,明日便宣陆夫人进宫为朕做金丝枣糕,就这么定了,天色不早了,爱妃也早些休息,朱无能,送陆婕妤回宫!”
陆晥晚完全插不上话,只能听之任之,咬着嘴唇不情不愿的离开了。
次日,陆夫人早早进宫便来了锦画堂,瞧着当年的庶女飞上枝头做凤凰,心里十分不舒坦,只可惜自己没有嫡女,否则怎么会送她进宫,一副狐媚子模样。
陆晥晚趾高气昂的坐在桌前喝茶,复尔问道:“我吩咐的你都照办了?”
“陆婕妤吩咐的为娘的都照办了,这不带了京城最好的糕点师傅进了宫,你便放心吧。”陆夫人谄媚的笑道。
陆晥晚从胸腔哼出一声来,眯着眼睛道:“你是谁娘?我只知道我是庶出的,我娘不过是个奴婢命的姨娘罢了,陆夫人哪里是我娘亲,再者这是皇宫,你不再是嫡母我也不再是庶女,你应自称奴婢。”
陆夫人出了一头的冷汗,心里把陆晥晚骂了千遍万遍,嘴上还是道:“奴婢知错,奴婢知错。”
“好了好了,别在这儿碍眼,赶紧去做吧,一会儿皇上便下朝了,做不好便要你的脑袋。”陆晥晚不耐烦的挥着手道。
陆夫人再回来时,皇上已经坐在了锦画堂,身为一个京城芝麻小官的夫人,她从未见过王爷,更别说是当今天子,一进锦画堂便端着金丝枣糕跪在了地上,“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岁。”
“免礼平身。”
陆夫人起身却不敢抬头看,恭恭敬敬将金丝枣糕放在桌上,陆晥晚笑着道:“母亲平常很少做这些东西,这是第一次呢,若是不好吃,皇上莫要怪罪。”
楚序笑了笑并没有作答,而是将一块金丝枣糕放进嘴里嚼了两下便吐了出来,然后抬头眼神凌厉的看着陆晥晚,道:“雕牡丹白玉到底是谁的?”
陆晥晚先是一怔,随后道:“当然是臣妾的了不然还能是谁的。”
她虽面不改色,但眼神始终做不到坦荡荡略有闪躲,陆夫人倒是看懵了,一看皇上吐了金丝枣糕,赶紧跪地求饶,“奴婢手艺不精,请皇上恕罪!”
楚序并没有理地上跪着求饶的人,而是继续向陆晥晚发问,“白玉到底从何而来?这金丝枣糕的味道可不是当年的味道,还要朕再说下去么?”
陆晥晚瞳孔骤然放大,知道自己纸包不住火,已经露馅了,赶紧跪在地上道:“皇上,臣妾不知什么金丝枣糕,但这白玉确确实实是臣妾的,是臣妾在御花园捡的。”
就算被揭穿,陆晥晚也不要让沈碧芊占到任何便宜。
“捡的?是你从沈昭容那里讨来的吧?到现在还敢跟朕说谎,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楚序拍桌斥道。
“皇上,臣妾并未说谎,的的确确是臣妾的,不管怎么来的,它到了臣妾手里难道不是臣妾的么?臣妾怎么会说谎?”陆晥晚一脸幽怨的抬头望向楚序,楚序只觉得这个女人简直无药可救,铁打的嘴,畸形的心。
“别当朕是傻子,你说的那些误导朕的话,你以为朕没有记得一清二楚么?朕想给你个机会才让你母亲进宫做金丝枣糕,现在看来你不思悔改,朕也不必手下留情。”楚序斥道,随即吩咐:“将陆夫人以加害天子的罪名压入大牢,听候发落,将陆婕妤及陆家其它人软禁,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准探望。”
陆晥晚跪在地上傻了眼,不知说些什么好,赶紧跪着向前,抓住楚序的衣角,一边不可置信的摇头,一边求饶道:“皇上,您不能这样,是这个女人害的你,与臣妾无关,不就是白玉么?臣妾还给沈碧芊便是,臣妾不要了。”
说着冲向梳妆台,拿起放在盒子上的白玉塞回楚序手中,楚序接过白玉,转头对向陆晥晚那双近似绝望却凄美的双眼,抓住她的衣领用力的拉过来,在她耳边低声道:“你便这般喜欢别人的东西么?无可救药!”
说完用力的松开手,陆晥晚一个跄踉扑倒在地。
、第三十一章
谋害皇上这不仅是莫须有的罪名也是莫大的罪名,只因陆晥晚一人全家遭殃,曾经陆晥晚是让整个陆家骄傲的人,如今却是害了整个陆家的凶手,不过是一夕之间,一念之间。
沈碧芊反而对陆晥晚的事情有些同情,虽说谋害皇上是死罪,但株连九族太狠了些,毕竟陆家也有无辜的人。
她一边吃饭一边用眼睛瞟着楚序,只见对方看都不看自己一眼,面无表情一口一口的吃饭,沈碧芊耐不住性子,清咳了两声,随后又用勺子敲打完,最好只好出绝招,指着楚序手里夹的青菜道:“啊,皇上,上面有虫子!”
楚序抬起头,瞪了沈碧芊一眼,依旧把青菜放进嘴里,随后道“食不言,寝不语,这话你没听过么?”
“规矩是人定的,话是人说的,既然皇上都开口了,臣妾又有什么好顾虑的。”沈碧芊强词夺理道,却生生不提自己制造噪音在先。
“有什么便问。”楚序拿起黄帕擦干净嘴,然后一脸端正的看向沈碧芊,沈碧芊小心翼翼道:“皇上,把陆家都监禁是不是太过了?”
“朕还没判陆家的罪,你便觉得重了?你以为谋杀皇上是儿戏么?”楚序拿沈碧芊很是无奈,她这样的性子说不出是好,也说不出是坏,所有人都在等着看陆家热闹时只有她一人站出来替陆家说话,毫不掩饰的说出自己想说的话,无论面对的人是谁,楚序不知自己是不是喜欢上的就是她这种直率。
“等皇上判了再说不是来不及么,俗称‘马后炮’,君子一言,难不成皇上说出去的话还能因臣妾而收回么?所以臣妾才先说的,皇上想想,株连罪虽能解气,寒心的确实百姓,毕竟不是人人都有罪,替他人受过不是太冤枉了?”沈碧芊语重心长道,脸上是少有的认真。
楚序仔细打量着沈碧芊,像是要看穿她一般,只是怎么都看不穿,她就像一张白纸,上面明明什么都没有,可你若画上浓墨重彩,浓墨重彩便有了,若是轻描淡写,轻描淡写也有了。
“你这是在教育朕?”楚序挑眉笑道。
“臣妾在给皇上出主意,臣妾总说有张兼收并蓄的嘴和海纳百川的胃,其实臣妾觉得这都没有意义,有颗宽广的心才最好。”
楚序微微颔首,饶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是自己能找到最好的借口。
他从身上拿出白玉,递给沈碧芊,说道:“自己的东西莫要乱赠予他人,也许未来的某天就成了罪证。”
沈碧芊吓得赶紧擦了擦白玉,塞进了袖口里,连忙摆着手紧张道:“皇上,这白玉真是陆晥晚讨去的,臣妾绝对没有跟她合谋!”
楚序被她的样子逗得扑哧一笑。
不出半月,陆夫人投毒案便有审出了结果,屈打成招这四个字不是白白流传下来的,陆夫人承认自己偷了毒,陆晥晚虽拒不承认,却也定了罪。
陆氏一家老小,流放西北,陆家家奴重赐自由身,至于陆晥晚,削发为尼,送去尼姑庵为大齐国祈福,算是格外开恩。
朝野上下无比对此结果赞叹,皇上深明大义,仁爱宽厚,是百姓之福,是大齐之福。
唯独陆晥晚对这一格外开恩的惩罚感到不满。
大朱头满脸不耐烦的站在锦画堂,看着地上坐着发疯的陆晥晚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