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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芙蓉落尽-第26章

小说: 芙蓉落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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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更加肆虐了。纳兰释天见状,心里明白了八分,轻轻地将之沂搂在怀里,失笑道:“傻瓜,白长了一双大眼睛,这么大一封信看不见!”之沂不知该说些什么,却在他的怀抱里放肆地哭泣,想起这十天来的忐忑不安,更是感到十二万分的委屈。她轻捶着纳兰释天的胸膛,将脸埋在他怀里尽情地哭。纳兰释天抱紧她,道:“只要你心里痛快,怎么打我都行。”之沂加重了手上的力度,三年前的一切又浮现在眼前。痛苦,绝望,仇恨,一瞬间又重新涌上了她的心头。她再也维持不了往常冷静淡定的风度,被回忆的痛苦折磨得心如刀绞。
“你知不知道,三年前,我多么希望见到你,多么希望你来救我?他们把沂园的门砌死了,要把我活埋;他们让沁儿嫁给你,生生把你从我身边夺走。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做错了什么啊?你为什么不救我?你为什么穿着大红喜服跟沁儿成亲?为什么?我不想变成现在这样,可是我没有办法,我失去了一切,我一无所有!上天为什么如此对我?为什么啊?”之沂哭得声泪俱下,把三年来郁积在心里的苦闷全部发泄出来。她的心口窒息一般地痛,泪水打湿了纳兰释天胸前的一大片衣襟,她停止了手里的动作,伏在他的肩头痛哭。纳兰释天紧紧抱着她,轻抚她的头发,心痛道:“我是你的,谁也夺不走!那大红喜服也是为你穿的啊,如果我知道新娘不是你,我怎么可能会穿它呢?枉你冰雪聪明,怎么这样爱钻牛角尖,连这么简单的事都想不明白?”
“你难道没有听说,我病得快死了吗?就算我没有病,又怎么样呢?你姑妈那样势利,新娘怎么可能会是我?你这个笨蛋,傻子,你的心才丢了!”之沂泣不成声地骂道。“对,我是天下第一大笨蛋,我居然相信了他们的话。他们说你的病好了,为了不耽误我们,决定在孝期内成婚。说得这样荒唐,我竟然没有一丝怀疑,或许真是把心弄丢了吧。是我不愿意往坏的地方想,宁愿相信漏洞百出的谎言!都是我的错,我不够勇敢,不够成熟,没有能看清现实。让你承受了这样的痛苦,想要挽回的时候你却不给我机会了。这些年来我找你,跑遍了半个中国,杭州白氏扇庄我也去过了,一直找不到你。为了不让我找到你,你不惜连苏子都欺骗。你一向宽容,怎么这次气性那么大,连见我一面,听我解释也不肯?”纳兰释天满怀着内疚,但也是一肚子的委屈。这下可好,两人终于敞开了心扉互诉衷肠。“注定要失去的东西,我宁愿不要,我无法再承受一次失去的痛苦!”之沂哭道。
“说什么傻话?”纳兰释天心疼地责怪,“你从来没有失去我,是我失去了你。我们经历了那么多,现在终于又重逢了,这是上天对我们的补偿啊!你有没有听说过‘好事多磨’这句话?轻易得来的东西总是容易失去,而我们走得这样艰难,从此谁也不会再失去谁了!”之沂含泪笑出声来,伸开双臂抱紧了纳兰释天。就算还要失去,在这一刻,她也不愿意再压抑自己的感情。人是很奇怪的动物,可以将一份感情埋在心底,十年二十年都不去碰它,就好像死去了一样。可是,只要有一阵春风拂过,几滴春雨灌溉,它就能立刻破土而出,迅速枝繁叶茂。就像开了闸的洪水般,越是压抑,就越是汹涌。四当纳兰释天带着之沂和静园的一大群人回到北京的时候,纳兰佑天和苏子等一大家子都来到火车站接他们。苏子一见到之沂下了火车,便立刻飞奔上去,一把抱住之沂,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泪水已夺眶而出。之沂也紧紧地抱着苏子,流着泪不停地道歉。两人正相拥而泣,之沂突然感觉到有人在扯自己的裙摆,放开苏子,低头一看,居然是个三岁小孩。雪白的皮肤,乌黑发亮的大眼睛,甚是可爱。“姨——”小孩奶声奶气地发出一个音节。苏子蹲下身子抱起小男孩,笑着对之沂道:“这是我儿子颐儿,他在叫你‘姨’呢,我教他的!”之沂欣喜地望着苏子母子俩,笑得合不拢嘴。“我看啊,你得重新教了。不能叫姨,得叫大伯母了,是不是?”佑天对苏子道。一大群的人都笑了起来,纳兰释天的目光落在之沂身上,温柔地笑。纳兰释天与之沂选定了日子成婚。女子该从娘家出嫁,可是之沂却怎么都不肯回袁家。纳兰释天派人将袁之涉请了来,与之沂相见,两人自然又是一番相对而泣。听说之沂要与纳兰释天成婚,之涉很替他们高兴,并劝之沂回家。之沂自是不肯,袁家就像她的噩梦般,一想起来便汗毛倒立。之涉将这几年来发生的事一一向她解释:二老爷病逝,二太太精神失常;袁家破产,靠着纳兰释天才勉强保住了天鹰药铺;大太太身体大不如前,也都知道了自己的过错,如今府里没有了下人,洗衣做饭带孩子,都是大太太和大奶奶自己做。“妈知道你回来,想亲自来见你的,又怕你不肯见她。她再三嘱咐我一定要带你回去,让你从袁府出嫁,还你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你大嫂也很想见你,还有渚儿,都会背唐诗了,你难道不想回去看看她们吗?”之涉道。之沂低头想了想,点头答应了。之沂和苏子回到袁府的时候,一家子都出来迎接。大奶奶扶她下轿,大太太嘘寒问暖,亲自泡茶,渚儿兴奋地叫着“小姑姑”。最令人想不到的是,二太太竟然梳洗整齐地出来,抱住之沂,高兴地喊着“沁儿”。之沂见到这种情景,先前对袁家的恨意早已飞到九霄云外。大家都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如今家道中落,人心也都从贪婪中醒悟过来,开始珍惜亲情。如此看来,倒是没有钱的好,还能感受到属于家的温馨。站在落锁的沂园门外,之沂愣愣地发呆,往日的记忆又鲜活了起来。梅子,沁儿,珏儿,伊人…曾经那样热闹,那样快乐,如今人去楼空各自奔腾。一股心酸涌上来,她差点落泪。晚上,她在大太太的西暖阁里安歇,大太太拉着她的手,说了一夜的话。之沂泪流满面,感动不已。上天真的开始补偿她了,她喜极而泣。很快便到了成婚的日子。袁府虽说与以往不可同日而语,但前来道贺的客人还是不少。那些攀龙附凤的势利小人自然不见踪影,来的大多都是袁府的亲戚。两位姑太太素春和素秋衣着简朴,家道艰难,也大不如前了。两位表小姐都已远嫁,不能来参加之沂的婚礼。端郡王家派下人传话说有事不能来了。纳兰家来了几位小姐,帮着打理婚礼事宜。杳娘碍于自己的身份,羞于在这样的书香大家出现,只是派人送了份礼来。之沂正坐在西暖阁里梳妆打扮,在正厅里招待客人的之涉忽然走进来,满脸笑容地叫道:“沂儿,你猜猜谁来了?”之沂望着他兴奋的脸,实在想不出来,摇了摇头。“你看!”之涉指向门外。只见白珩和白家二老走进屋来,他们三人接到纳兰释天的电报之后日夜兼程从杭州赶来,走了半个多月才到。之沂惊讶地看着他们,脑中搜索着他们的容貌,实在认不出来。大太太看着之沂纳闷的表情,笑道:“也难怪她不认识,亲戚间的走动也太少了些,亲家老太爷老太太没事也该多来转转,我们袁家招呼不周,粗茶淡饭还是有的!”“亲家太太言重了,我们都老了,也不愿意出远门。唉,一晃都二十多年过去了,沂儿这丫头都这么大了!”白老太太说着,眼里泛起了泪光,慈爱地望着身着大红喜服的之沂。之沂听着,心里明白了八分,眼前的白老太太端庄慈祥,与母亲的容貌极为相似。没错,她一定是姥姥!之沂激动地站起身,还没来得及说话,泪水已经夺眶而出。她上前两步扑进白老太太怀里,紧紧抱住她,哭道:“您一定是姥姥!对不对?”“对!”白老太太热泪盈眶,轻拍着之沂的背,“沂儿,你长大了,要出嫁了,你妈妈泉下有知,一定也很高兴啊!”之沂用力点头,泪水如泉水般涌出,泪湿了老太太的肩头。白老太爷笑呵呵地道:“大喜的日子哭什么?瞧把沂儿的妆都哭花了!”老太太闻言放开了之沂,替她擦干眼泪,笑道:“说得对,今天这样大喜的日子,应该笑啊。沂儿别哭了,眼睛红彤彤地做新娘子可不好看啊!瞧这妆都哭花了,赶紧补补吧。”之沂笑着点头,泪水却还是不断地涌出来,越擦越多。老太太将之沂带到老太爷和白珩面前,指着他俩对之沂道:“这是你姥爷,这是你表哥。”之沂一一打千行礼,唤道:“姥爷,表哥!”“沂儿别哭了,以后,姥爷和姥姥还有你表哥会常来看你的啊!”白老太爷笑容可掬地道。之沂含泪笑着点头。白珩笑道:“我见过纳兰释天了,是个值得托付的人,之沂表妹,你是苦尽甘来了啊!”
众人皆笑,唯独之沂哭得不能自已。大太太走上来,按住之沂的肩道:“好了好了,再哭这红眼睛可难消了,让释天看见了准以为你不愿意呢!”一屋子的人哄堂大笑,羞得之沂脸红到脖子根。在众人的苦劝下,之沂勉强止住了眼泪,男人们出了暖阁到正厅去了,女人们忙着替之沂梳妆打扮。之沂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镜中的自己,眼里泪光闪闪,双颊红光满面,更是美丽不可方物。白老太太坐在之沂身旁,握住她的手,温柔地笑着看她。苏子手脚麻利地给之沂补妆,忙得不亦乐乎。“好了好了,小姐的妆完成了!”苏子欢快地叫道,“喜帕在哪儿?拿喜帕来!”
“在这儿呢!”说话的是二太太,之沂回来之后,她的神志几乎恢复了清醒,唯一糊涂的是将之沂当成了之沁。二太太拿着大红喜帕走到之沂身后,大太太叫道:“等等!”说着,打开身后的锦盒,将那顶爱伊莲娜公主的王冠取了出来,顿时光彩夺目。她拿着王冠走到之沂身后,“这王冠是昨天释天派人送来的,沂儿,我给你戴上!”
之沂从镜子里看着大太太慈爱的脸,轻轻地点了点头,眼眶又开始热了起来。大太太小心地将王冠戴在之沂的头上,又细细地整理了她的头发,端详着镜中的之沂,欣慰地笑了。
“喜帕!”二太太说着,轻轻地将大红喜帕盖在之沂的头上,之沂泪眼朦胧的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然后视线被遮住了。喜乐齐鸣,鞭炮声震耳欲聋,吉时已到,之沂在众人的祝福声里坐上了花轿。一路摇摆颠簸,花轿停在了纳兰家的院子里。之沂在喜娘的搀扶下下轿,缓缓地向正厅走去。此刻的正厅里站满了人,热闹非凡。正中的的椅子上坐着老太太和老爷纳兰琪,老太太满头银发,满脸笑意,纳兰琪虽身体虚弱,也是笑容可掬,可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纳兰释天站在老太太身边,看着一身大红的新娘在喜娘的搀扶下慢慢地向自己走来,思绪不由得飘回了三年前。此情此景,与三年前的那天是多么相似啊!只是这一次,他清楚肯定地知道,向他走来的是之沂,不会错了!经过这么多事,他变得更为成熟坚强,更加珍惜感情,更加积极地面对人生。他一定要给之沂幸福,一定不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一定!之沂走到了他的面前,一条红绫将两人连接在一起,纳兰释天脸上的幸福满得快要溢出。之沂眼中含泪,从喜帕的下摆看着纳兰释天的脚——这就是她要嫁的人,这就是她要托付终身的人。自己是那样地爱着他,从沙漠到北京,再到天津,一切天翻地覆,唯一没有变的是对他的眷恋。而今天,她终于要嫁给他了,他们走得那样艰辛,终于有了一个圆满的结局。“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终于,终于,他们在一起了!终于,终于,不会再分开了!此时此刻,所有人的心里都只有两个字——终于!竚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栏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完季念写于南京07年1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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