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天下-王妃有毒-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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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你?我怎么舍得杀了你?!”六壬镜的神色又是一变,化为温柔,淫邪的目光寸寸掠过江暖心凹凸有致的娇躯,他爱不释手地摸着她脸上如锻的肌肤,突然一把打横抱起了她,“不如我们现在就去做那快乐事,我的女孩,我一定会让你品尝到这世间最美妙的感觉!”
“啊,不要!”江暖心见六壬镜真的抱着她朝一旁的宫殿走去,她玉颜倏然褪去了全部的血色,目中顿时露出了极致的恐惧,“你这个人妖,不准碰我,放开我!”
可是六壬镜却像是根本就没听到一般,白袍如风,他大步朝前走去。
此时,江暖心是真的绝望了,如果今天真的要被这个人妖强暴,那她还不如现在就死!反正她身中血毒,原本就活不久了。
江暖心不由在想,看来,独孤澈今夜会来麟州,一定是老天安排让她最后见他一面的!
这一瞬,江暖心黑眸中的光彩全数熄灭,眼中露出一抹绝然,她猛地咬住了舌尖,眼前仿佛再次掠过那一道高贵清华的身影,江暖心心中不由大恸。
然而就在此时,冷风里忽然响起一道冰冷的嗓音,“放开她!”
随着这一声宛如金石相撞产生的回音,空气中倏然弥漫起冰寒彻骨的气息,其中挟着那样一种源于嗜血战场上的铁血冷酷,同时,像是有什么巨大的飞禽停在了六壬镜头顶上方,陡地遮蔽了天日。
江暖心闻声,只觉胸腔内那颗已然死寂的心倏然狂跳起来,被绝望浸染的黑眸霎时如晨星般亮起,她猛地转眸看去,只见月光如练,月色下一抹高大身影矗立,风卷起他墨色衣袍猎猎作响,绝世俊美的面容上,如水墨绘就的眉目间染着绝杀的冷厉,他的眼神冷戾狂放,墨瞳深沉,宛如有神光湛湛,眼眸深处波涛汹涌,漆黑的漩涡让人毛骨悚然。
是独孤澈,他来了!
他就站在那里,目光冷冽,仿佛天神一般英伟。
江暖心脑海中紧绷的弦倏地一松,心却越跳越快,她深深凝望着那抹高大身影,鼻头一酸,她突然好想哭。
“燕王殿下,你这是在命令本祭司?”六壬镜眯着长眸,他抬头看了眼,随即阴冷双眸看着月光下气势骇人的独孤澈,浑身陡然散发出黑暗的气息。
“放开她!”独孤澈却是不答,此时他双手垂在身侧,周身似有冲天的战气萦绕,霸气剑眉下,那对寒冰似的眼眸里,不见丝毫情绪波动。
“如果我说不呢?”六壬镜挑起长眉,冷笑挑衅,“燕王殿下,你可别忘了,这是在东齐,只要我一声令下,你以为你今日还能逃得出去?!”
“那就试试?”独孤澈眯眸,俊眸里寒光闪烁,他冷冷一笑,忽然做了个手势。
半空中霎时响起雄鹰的呼啸声,六壬镜下意识抬手去抵挡那只猛禽,江暖心趁机抽出手,五指一翻,指尖上幽蓝光泽闪耀,她猛地攻向六壬镜面门,趁他分神之际,另一只手一掌拍向他胸口,尔后轻盈落地,她连忙飞身掠到独孤澈身边。
这所有的动作都是在眨眼间一气呵成。
直到站在了独孤澈身侧,江暖心这才敢喘起气来,方才她实在是太紧张了。
“走!”独孤澈黑瞳深邃,忽然一声冷叱。
“我们一起走!”江暖心拽住他衣袖,抬眸看着那张冷凝的俊颜。
然而独孤澈却目光冰冷地看了江暖心一眼,薄唇抿紧,眼角骤然翻涌起沉沉浓墨。
江暖心在他这样的眼神注视下,突然觉得一阵心虚,长睫垂下,隐去了清眸里那点幽光,她的脸色不由愈发白了几分。
另一边,六壬镜吃了江暖心那一掌,虽然江暖心如今的内力不至于重创他,但也受了点内伤,那猛禽的攻击又是如此刁钻,他方才失了先机,以至于如今处处受制,目中不由露出焦躁,六壬镜刚准备大开杀戒,那猛禽竟像是早已察觉到,突然高飞而起,六壬镜这一掌顿时落空。
他的眼神倏地阴沉下来,心念一动,他抬眼看去,却见眼前一片空旷,早已没了独孤澈与江暖心的身影。六壬镜眼中霎时像是有黑冰凝结。
“我的女孩,你逃不掉的!”
即使江暖心跑出很远,她仿佛还能听到那刺耳之极的阴惨惨的声音。
此时月色清明,东齐的皇宫内,到处散发着草木的清香。
江暖心站在一丛牡丹旁,正怯怯地望着与她不过一米多远,却一直背对着她站在那的独孤澈。
那一道伟岸身影在月光下,带着与生俱来的华贵傲然。周身气息却又冷凝如那天山上的万年冰峰,自始至终,他都没有说话,江暖心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只好一直跟着他,他走,她也走,他停下,她便也停下。
独孤澈终于像是不耐烦了,他突然转身,寒冰似的眼眸冷然看向江暖心,“你不回去陪你的未婚夫,跟着我做什么?”他的语气一如他的眼神,冰刀一般锋锐森冷。
“擎苍……不是那样的……”江暖心心弦蓦地一颤,她唇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她走近独孤澈,想要去拉他的手,可是独孤澈却一把推开了她。
“不准这么叫我!”他的眼睛里,像是凝结了万年冰川,那样的冷,让人从心底里感到恐惧。他就这么冷冷垂着浓睫,看着月色下脸色苍白憔悴的少女,深邃的黑眸里,像是暴风雨前的天空,黑得骇人。
正文 124 我喜欢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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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暖心猛地咬紧了苍白的粉唇,绝色容颜上,那一对墨玉似的眼眸里瞬间掠过一抹伤痛。
如果以着她平素的性子,被人如此责骂,她定是转身就走了,可是今天,她不想走,她好不容易才又见到他,也许,真的是最后一面,她怎么舍得就这样离开?
何况,这一次的确是她做错了事,是她伤到他了!
“擎苍,你别生气……”江暖心抿了粉唇,她走近独孤澈,试图去拉他大手,明澈双瞳里盈满了哀求。
“生气?本王为什么要生气?”独孤澈依然不客气地甩开江暖心,就像她的手上有着剧毒,高大身形往后退了一步,他一挑浓黑剑眉,带了睥睨之色的冰眸眯了眯,他勾唇讽笑道,“你又不是本王的什么人,本王为什么要生气?”
江暖心的脸色愈发白了几分,透过浓睫,她抬首定定看着眼前一脸冷意看着她的伟岸男子,猛然间,心头像是被什么利器击中了,钝痛袭来,黑眸中已然泛起了水光。
“擎苍……”她再一次试着去拉他。
这一次,独孤澈没有再推开江暖心,彼时,他望着眼前这张不过短短十几日,便已憔悴如斯的玉颜,墨黑的眼底掠过心疼,然而那样的情绪却只是一闪而逝,快到江暖心几乎以为方才自己所看到的不过是错觉。
手中的触感依然是那般柔软,可是独孤澈的脸色却很不好看,很快,他就再次甩开江暖心玉手,眼底被冷凝覆盖,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喝问,“江暖心,你这么戏弄我,是不是觉得很好玩?!”
江暖心闻言,脚步猛地一个踉跄,她脸上的血色也在这一瞬间全部褪尽,粉唇翕动了下,她看着独孤澈染了怒意的黑眸,拼命摇头,“我没有!”
“没有?呵!”独孤澈倏尔冷笑,冰眸里仿佛有火焰冲天而起。一袭黑色绣金纹的华贵衣袍令他看上去贵气天成,可是此时,他周身却似有勃发的怒意萦绕,无边夜色在他身后张开巨大的翅膀,那一身傲气卓然,华光天成,他仿佛是那战无不胜的修罗王者。
然而,他那样俊美绝世如水墨绘就的眉目间却布满了沉沉阴郁,他一步一步朝江暖心走去,锋锐冷戾的眼神凝着在那张苍白的娇颜上,伟岸身形带着强大的压迫力,将她的娇小完全罩住,薄削的唇角勾着自嘲的弧度,他寒声道,“江暖心,我早该看出来,我于你而言,不过是闲来无事戏弄的对象!”
江暖心被独孤澈一步步逼得往后退去,她想要解释,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她只能哀求地看着他跳跃着怒火的黑眸,拼命地摇头,“我真的没有!”
她很明白,不告而别这件事确实是她做的不对,那一日她与他因为她去见洛天音这件事忽然之间闹翻,她心里虽然有些气他的霸道,但她也是无意令他受伤,她并不是真的想帮洛天音。后来她血毒发作,她也并不知道洛天音带她离开了,当时她整张脸都被密密的血色斑斓覆盖住,她不敢见他,怕他会被她的脸吓到,所以才会鬼使神差地就这么随洛天音离开了南越。
她原本是想来东齐找六壬镜解毒,只要她的毒一解,她立刻就去找他,向他解释清楚,然而东齐之行却并不像她所想的那般顺利,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料到六壬镜竟然会提出那样无耻的要求。
她是宁愿去死也不会嫁六壬镜的,如今看来,就连蓬莱岛的大医都找不到解毒办法,她已然只有死路一条,既然如此,她就更不想再去拖累他。
她原本是想,如果真的没有生的希望了,她便去一处深山里,过完剩下的日子,然后找人一把火烧了她可怖的尸体,这样一来,他即使恨她,然而在他心中,她却依旧还是曾经那模样。
可是她却没想到今夜他竟然会出现在东齐,而再一次见到这张令她心动的俊颜,她才发现,原来她的心根本就不似她所想的那般坚强。
“江暖心,你放心,本王会如你所愿,待你与洛天音大婚之时,本王自会送上大礼!”彼时,独孤澈忽然顿住脚,他不再往前逼近,绝世宝剑般凌厉的俊眸里溢出冷冷光辉,一如他此时所说出的话,冷得刺骨。
伤了她,也伤了他自己。
说罢,仿佛毫不留念,他转身就走。
这一瞬,江暖心隐忍多时的委屈泪水终于长滑而下,心头像是被冰针刺透,阵阵的寒意伴着疼痛在她心上霎时蔓延开来,好冷!
即使是血毒发作时,那样痛不欲生的时刻,江暖心也没有像此刻这般恐惧过,她望着月色下那一道渐渐走远的高大背影,泪水顿时迷蒙了视线。
“别走!”她想叫住他,可是张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彼时,冷风乍起,月下孤影渐苍茫。
倏然间,江暖心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眼前陡然一黑,她本就虚弱的娇躯再也支持不住,她忙扶着身侧那一株矮树,双眸紧闭,缓缓蹲了下来。
这几日她总是时不时地就会感到眩晕,虽然洛天音与秦怀安一直不在她面前谈论她的身体状况,但她自己便是大夫,她又怎会不知自己的身体正在迅速衰弱下去?而且,这样的眩晕,以往她每次发作血毒的时候亦是出现过,只不过都是很快平复,然而这些日子以来,这样的眩晕却频繁发作,每次她都感觉天旋地转,有两次她甚至是一夜都无法动弹。
江暖心蹲在地上好半晌都起不了身,夜晚的凉气沁骨,她身上衣服单薄,此处又临湖,不过短短的一瞬间,她便感觉脚心里涌上了冷气,很快,全身似乎都要被这股寒意爬满,她的脸不由愈发白了,几乎接近透明。
她想起来,可是眼晕的厉害,若不扶住身旁那棵树,她恐怕就要瘫倒在地。
江暖心唇边不禁露出苦笑,这一处所在离宫殿甚远,这么久都没人经过,看来她没死在血毒之下,却要被冻死在这里了。
罢了,死就死吧,她本就是异世的一缕孤魂,无牵无挂,是老天怜她,才给了她再一次重生的机会,如今老天要收回这条命,她不如就此解脱,说不定还能回到她原来的那个时空。
可是,为什么她心里还是会这么难受呢?有一种不舍的情绪宛如蚂蚁的触角轻轻挠过她心尖。
胡思乱想间,江暖心终于熬过了这一波眩晕,黛眉紧蹙,她微微睁开眼,却发现面前不知何时多了一双染满了风尘的黑色靴子,视线往上,是银色的长衫,墨色绣金纹的长袍,同色的腰带上坠着一枚龙纹玉佩。
草木清香里,有一股淡淡的松木淡香瞬间将她裹住,就像是千万年前那一只偶然被松香包裹的昆虫。
这一刹,江暖心倏地抬眸,怔然的双瞳立即撞进了一对墨染的黑眸里,她看着宛如天神一般突然出现在她眼前的俊美男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不是走了吗?怎么又会在这里?
“起来!”独孤澈居高临下,垂眸看着脸色惨白的少女,刻意压抑住心底那浓浓的不舍和心疼,他伸手,语气森然。
江暖心下意识将手放在他粗粝的掌心,独孤澈握住,轻轻一带,她便站了起来,独孤澈随即撤回了手。然而江暖心蹲的时间太长,她双腿早就麻木,此刻只觉两条腿上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啮咬,又痒又麻的感觉令她陡然惊呼出声,失去了支撑,她双腿一软,眼看又要摔倒。
独孤澈剑眉一蹙,迅疾伸手,揽住了江暖心愈发纤细的柔韧腰肢,江暖心连忙紧紧抓住他胳膊,几乎全身的重量都倚在了他身上。
月光陡然在这一刻明亮起来,风似乎也变得轻柔。
不似那六壬镜给人的像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