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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我只是难过不能陪你一起到老-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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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单纯的笑容,不知为什么,我的脑中突然浮现出那天和哥哥发生的事,脚步也慢了下来。面对他,我的内心竟然有一丝内疚。
他向我走来,我努力地露出笑容。
“怎么几天不见,你就变得又黑又瘦?”他揉了揉我的头发,“跟非洲难民似的。”
我拍掉了他的手,说:“那大少爷你还不回去,来找非洲难民干什么?”
他嬉皮笑脸地说:“没办法,本少爷就好这一口。”
我瞪了他一眼,忍不住也笑了,说:“说吧,来干什么?还开一辆这么拉风的车,别人看见了会说我傍大款的。”
他扯了扯我宽大的军训衬衫,说:“人家大款都是喜欢前凸后翘的美女,你这种又瘦又小的小朋友,大款怎么看得上?”
“那你就去找前凸后翘的,我先走了。”我作势要走。
他马上拦住了我,说:“别别别,我逗你玩的。上车,我带你去吃饭。”
“你怎么知道我没吃饭啊?”我边走边问。
“看你瘦成这样,就知道你没好好吃饭了,就算吃了也得陪我再吃一顿。”
我把袖子卷上去,看了看自己的胳膊,自言自语道:“没有啊,还是挺粗的。”
罗维带着我去学校外面的大排档吃饭。虽说是让我陪他吃,可是大部分时间他都是在看我吃,自己却吃得很少。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别光顾着看我,自己也吃啊。”
“谁说我没吃,吃着呢。”他提起了筷子,却是给我夹了一些菜。
我被他看得直别扭,干脆放下了筷子,说:“别扭死了,我不吃了。”
第十二章:你还记得那年的烟火,还有我对你说过的话吗(3)
“不要啊,继续吃啊,”他马上帮我拿起了筷子,“我就是觉得以后看的机会少了,现在得多看看。”
我的脸一时有些发烧,心底却觉得暖暖的。我拿过筷子,也给他夹了一些菜,然后装作不经意地说:“谁说机会少了,以后时间还长着呢,就怕到时候你已经看厌我了,不稀罕了。”
他笑得无比开心,说:“你放心,对你,我百看不厌。”
看着他的笑容,我在心底悄悄地告诉自己:忘记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吧,就这样好好地跟罗维在一起,谁也不离开谁。
接下来的日子里,罗维一直会过来陪我吃饭,有时候是中午,有时候是晚上,连隔壁寝室的同学都知道楼下那个天天开跑车来等人的男生是我的男朋友。我不喜欢这么高调,可是罗维就要离开了,我也就由着他了。
有时候,我们一起吃饭,裴良宇也会过来。通常这个时候罗维都不肯付账,非让裴良宇请,裴良宇骂他是白眼狼,他振振有词地说:“破坏我们夫妻感情的人,夹在中间当电灯泡的人,有什么资格让我请客,再说你年纪大了,也得爱护我们这些幼小不是吗?”
裴良宇愤愤地说:“我要狂吃,连你这只白眼狼的那份也吃掉。”
我笑着说:“吃吧吃吧,不用客气,反正是吃的你自己的。”
裴良宇瞪了我一眼,说:“你现在跟他一起挤兑我,小心罗维走了以后我不照顾你了。”
“照顾归照顾,你监守自盗可不行啊。”罗维声明。
裴良宇不屑地看了我一眼,说:“就她,监守自盗也得看对象啊。”
我和罗维同时大怒,决定用武力解决。
军训结束后,我除了皮肤晒黑了一些,不仅没瘦,反而结实了不少。这当然归功于罗维,只是我不知道应该开心还是遗憾。我深深地怀疑,他是不是想在出国之前把我喂胖,以求心安?不过罗维坚决否认了我的说法,还信誓旦旦地说,就算我胖得像一个球,那也是世界上最漂亮的球。我欣然接受了他的赞美。
我想可能每个人都有一些演戏天分,假装难过,假装感动,假装开心。
我不喜欢吃鱼。小的时候,有一次家里没人,我从碗柜里拿出已经凉了的鱼,结果吃的时候被卡住了喉咙,没有人管我,我几乎以为自己快要死掉的时候,妈妈及时回家了,她帮我夹出了鱼刺。后来婶婶经常要陈阿姨做鱼给我们吃,我不敢说不喜欢,只好假装自己很爱吃。
我不太相信这种天分是与生俱来的,不管是嘉馨还是罗维在我面前装模作样,我都能很轻易地看出来,他们的演技在我看来拙劣无比。所以我更相信演戏的天分是后天培养的,生活让我们不得不低头,把自己的真实感情掩饰起来。
所以,即使我还是害怕哥哥,还是不想见到他,但在他走进家门的那一刻,我还是露出最甜美的笑容,甜甜地叫了一声“哥哥”。
他愣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冷漠的表情,看了我一眼,然后上了楼。
吃饭的时候,婶婶不停地说我瘦了,要多吃一些。她看着我,又看了看哥哥,笑道:“这下子看起来更像兄妹了,哥哥黑,妹妹也黑。”
哥哥如同往常一般瞄了我一眼,很是不屑。
我笑着说:“我只有皮肤黑这方面像哥哥了,又不像他长得那样好看,也不像他那样聪明。”
“聪明和好看有什么用,到现在都没有一个像样的女朋友。”婶婶突然把话的矛头指向哥哥,“刘成蹊,这两天可有人告诉我你在外面玩的时候老带着一个小姑娘,好像是一个小模特。”
“朋友而已。”哥哥轻描淡写。
婶婶不高兴地说:“你这不是玩弄别人的感情吗?我告诉你,我坚决不允许!”
哥哥给婶婶夹了一些菜,说:“你放心吧,她自己心里明白。”
婶婶“哼”了一声,然后看向我说:“像你哥有什么用,我倒宁愿他像你,听话一点儿,给我省一点事,交一个正经的女朋友。”
我轻声劝婶婶,说:“哥哥的公司那么忙,自然没时间认识女孩子,以后有时间了,你再给他介绍一个就好了。”
话音刚落,我就感觉到对面有两道凌厉的目光射来,我立刻低下了头,仔细地用筷子挑着碗里的鱼刺。
我想我跟他似乎恢复了从前的关系,之后的事情,走一步算一步吧。
罗维走的那天我并没有去送他。他要先飞去上海,然后转机去墨尔本。
他走的前一天来找我,我们绕着学校走了好久。我们没有说很多话,只是手牵手慢慢地走着,偶尔相视一笑。我很奇怪,为什么我没有感觉到传说之中的心痛,上铺的雯雯说,她离开复读的男友时哭得差点断气,可我竟然还能轻松地和罗维开玩笑,让他想办法带一只小袋鼠回来。我只是感觉舍不得,非常非常舍不得。心痛这种事,大概因人而异吧。
走之前他还送了一幅自己亲手画的画给我。还是他一贯的画风,干净利落的线条勾勒出栩栩如生的大客厅,客厅正中间的相框里,依然是那两个傻乎乎的小人,不过其中一个小人的蝴蝶结专门涂成了粉红色。那是一张和电影海报差不多大小的画,背面写着一句话:媳妇儿,等我回来就娶你。
我一边笑,一边感动。
我在地图上找到墨尔本,用我那学过的地理知识计算了一下,东十区和东八区相差两个小时。然后,我看了看窗外的蓝天,心想:还好还好,不算很远,没有日夜颠倒。
第十三章:你想要什么样的房子,我都给你(1)
罗维走之前一直叮嘱裴良宇要好好照顾我。裴良宇虽然当时答应得漫不经心,可是却十分严格地遵守了承诺。虽然我们不同系,可他每天都记得拉我和他一起吃饭——可以跟着他混吃混喝,我当然十分乐意。
这个学校有一些他以前的同学,我叫他们“师兄”。他们知道我是裴良宇兄弟的女友,都对我十分友善。因为裴良宇的身边大部分时候都跟着我,所以他们都叫我“裴良宇的小跟屁虫”,后来就简称为“虫子”了。我抗议了几次都无效,只好不情愿地接受了。
罗维打电话来的时候,裴良宇经常把电话抢过去邀功。
“你快回来看看,我把你的媳妇儿照顾得多好!白白胖胖的。”
我听见罗维在电话那边笑着回答:“好好好,等我回来就杀了吃肉。”
“那我那一份得多点,军功章里有我的一大半啊。”
我忍无可忍,夺回电话说:“罗维你倒是回来试试,看被宰的是我还是你。”
罗维的语气马上一变,说:“是我是我,当然是我。”
刚刚开学的时候,寝室的姐妹不管做什么都是集体行动,关系十分融洽,彼此之间也都很客气。不过时间长了,有的感情在加深,而有的感情却渐渐疏远。
寝室的女生们来自不同的地方,生活习惯自然不相同,性格也不同。相处的时间长了,矛盾也就不可避免地产生了。
虽然并没有发生什么严重的事,但彼此之间偶尔也会有一些小口角。这主要发生在性格比较冲的冯彩和谭燕秋之间。慢慢地,寝室分成了两个小集体:冯彩、杨雯雯、夏敏之还有我经常在一起,谭燕秋则只和陈静同进同出。
其实我谈不上和谁格外好,和谁又格外不好,大部分时候我是一个得过且过的人,但是因为冯彩就睡在我的邻床,所以我们之间的交流相对比较多,我自然就被划分到了她的那一派。不过,我要么回家,要么跟着裴良宇混吃混喝去了,所以大部分时间还是冯彩、杨雯雯和夏敏之三人在一起。
裴良宇听我讲这种女生之间小小的钩心斗角,很是不屑。他会端出长辈的样子教育我不要参与这种事。我懒得理他,低头专心吃我的麻辣烫——就大我两岁多,偏偏喜欢说教,真不符合他帅哥的形象。
冬天来了,冯彩开始抱怨,怎么南方城市冷起来也这么厉害。
因为学校临湖,每天,北风吹得呼呼作响。寝室里和教室里都不暖和。我天天将自己裹成一个球,出去的时候只露两只眼睛在外面,一回到寝室就马上钻进被窝里,裴良宇叫我吃饭我都很少去。
教我们现代汉语的老教授教育我,说年轻人就应该锻炼自己,上课还裹得严严实实像什么样子。他老人家虽然年纪这么大了,但从来也不戴帽子围巾,羽绒服更是不穿,一件棉袄、一件羊毛衫就能过冬。
我不住地点头,夸他老人家身子骨硬朗,可喜可贺。不过赞赏归赞赏,让我向他学习我还是做不到。
我的家离学校比较远,回家一趟的话肯定是赶不上第二天早上的课的。婶婶知道我畏寒,提议让叔叔的司机过来接我,我想了想,还是拒绝了。我并不想让自己显得比其他人特殊。
婶婶说:“要不你到你哥那里去住,那里离你的学校也近,我跟你们辅导员说一声。”
我连忙摇头说不用,婶婶还是不放心,我只好答应她会经常过去。
当然,其实我一次也没去过。
我虽然现在不抗拒面对哥哥,可是能避开他的时候我还是想避开,不管他是不是经常去那里住,只要他有去的可能,我就一定不会靠近那里。我们要做一对最普通的兄妹,虽然普通的兄妹不会避讳同住。
我不知道婶婶有没有问过哥哥,但既然她没有打电话来劝我回家,我也就放宽了心。
我这么注重保暖,竟然还是感冒了。
开始时我以为是小问题,吃点药睡一觉也就过去了——因为我身体一向不错,很少生病。
没有想到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情况更加严重了,鼻涕和眼泪流个不停,手里根本离不开纸巾,整个教室都听得到我擤鼻涕的声音,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
大家劝我去打针。想到我们学校那冷冷清清地没多少人气的校医院和散发着寒光的针管,我立即摇了摇头,只加了一件厚毛衣,不停地抱着热水壶喝水。
下午我请冯彩帮我请了假,没有去上课。
大概人在生病的时候都会很脆弱。我的脑中一直不停地想,在叔叔家的时候,只要有一点小咳嗽,婶婶和陈阿姨都会煮浓浓的姜汤来给我驱寒,现在我却只能一个人躺在床上。
我不敢回家,一是没这个力气,二是怕婶婶知道了会不高兴。我也不想告诉罗维,怕他担心——以他大惊小怪的性格,搞不好会突然从澳洲杀回来。
我费力地从枕头下面摸出电话,打给嘉馨。
她正好在上体育课。天津刚刚下了雪,大家都无心听从老师的指挥,自发地开始打雪仗。我听到电话那边她激动无比的声音,也忍不住笑了。
“这么一点点雪,你就大惊小怪了?我们寝室里的冯彩说,没过膝盖的雪她都见过,小心让你班上的北方同学鄙视你啊。”
“唉,没办法,我就是见识少的浅薄的姑娘,让他们鄙视去吧。”她说完就在电话里笑,然后又问,“你的声音有点不对劲啊,不会是生病了吧?”
我心中一暖,但还是说:“没有,我在床上窝着呢。”
“梁满月同学你大白天的至于吗,生命在于运动啊!不过你向来怕冷,组织表示理解,要注意身体啊!”
“感谢组织的理解,希望组织也好好保重,组织的健康就是我们的财富,不能让同志们担心了。”
她笑着说:“看在家乡同志们的面子上,我一定保重自己。”
挂了电话后我决定放空大脑,放轻松身体。果然,没躺多久,我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这一觉我睡得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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