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多情-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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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做的第一个灯笼。”对顾曼筠来说,那可是她的“处女作”,尤其是刚刚她做灯笼的时候,一直都想着身边的这个他。
“哦?”我看看。蓝竞轩一踩那梯子,几步蹬到高处,将那灯笼摘了下来,还有几阶要到地面时,他轻盈一跃便稳稳落了地“还不错嘛。”他看了看手里的灯笼,自然也看到了那朵并蒂莲,由此看着曼筠的眼神,柔情似水,深若寒潭。
“是吧,我也喜欢呢。”顾曼筠开心的看着蓝竞轩,突然一阵恶心晕眩袭来,还想说什么,没来得及说出口,直接晕厥了过去,被那人一把抱住“曼筠!”
即将打破的平静
哲学家罗素曾经说过“有的人,一辈子都不会思考”,而蓝竞轩正相反,他一辈子都在思考,思考自己在做什么,他需要什么,他追求的是什么。想着,就那么去做了。所以,男人这辈子最重要的是四个“子”,房子、车子、妻子、孩子,他都齐全了。
七年之间,他在澳门这块地方发展了自己的事业,自己的势力。期间抗日战争结束,他又将自己的一部分产业发展转移到香港。相比较秦远山的潇洒,他好像有些辛苦了。人家已经带着几房姨太太过神仙似的日子去了,他还在为了让自己妻儿活的更好而努力着。
或许现在对他来说,他现在的努力已经不仅仅是为了要过的多好,而只是为了一种充实,他已经将工作当做了一种乐趣一种挑战。真的是为了钱,为了锦衣玉食吗?并不全是这样。
“爸爸!”蓝竞轩进了自己家,刚一从车上下来,一个穿着白色小西装的男孩儿便冲他跑了过来,一下子扑进他怀里,被他一把抱起来举得老高“梓昕。”蓝竞轩亲了亲宝贝儿子的脸蛋儿。蓝梓昕是六年多前,曼筠险些丢了性命为他生下的儿子。儿子长的极像他,而且很爱美。刚刚几岁?就每天要下人把他打扮得帅帅的,手里拿着一把玩具枪。
“妈妈呢?”蓝竞轩抱着儿子往屋里走。蓝梓昕搂着蓝竞轩的脖子“妈妈在屋里,唐叔叔给妹妹看病呢。”一句话让蓝竞轩蹙了眉,司璇又不舒服了吗?在生下梓昕两年后,曼筠又为他添了一对双胞胎女儿,其中一个在不到三岁时便意外夭折了,只留下司璇。可奇怪的是,自那个孩子死了之后,原本健康活泼的司璇就开始体弱了。
“走,跟爸爸看妹妹去。”蓝竞轩放下儿子牵着他的小手走进女儿的房间,大大的公主床上,司璇小小、瘦弱的身体躺在上面,床沿坐着曼筠和正在为司璇看病的唐益文。“曼筠,益文,司璇怎么了?”蓝竞轩快步走到女儿床前,看着女儿有些苍白的小脸,让他难以抑制的心疼。顾曼筠将梓昕领到一边,知道蓝竞轩肯定这会儿是心疼女儿心疼得不行。
“没什么,就是着凉了,吃过药打了针就没事了。”唐益文收起听诊器,安慰着蓝竞轩。蓝竞轩听了唐益文的话,才微微点点头,坐到女儿床边去。“司璇。”
“爸爸。”蓝司璇躺在床上,刚刚还没精打采的,看见蓝竞轩回来,立刻从床上起来,张开手臂迎了上去,被蓝竞轩抱了满怀。“爸爸,司璇想你。”
“宝贝,爸爸也想你啊。乖乖的打针吃药,等你好了爸爸带你出去玩儿。”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曼筠和女儿司璇。蓝竞轩哄着女儿,一侧头看到一边的曼筠,他拉住她的手。
哄着女儿吃了药睡了觉,蓝竞轩一手搂着曼筠,一手牵着儿子梓昕走出女儿的房间。梓昕跑到花园里和唐益文的女儿雨萌玩儿去了,剩下蓝竞轩和曼筠一起走回房间。进了房里,曼筠体贴的将蓝竞轩身上的西装外衣脱下挂在一边,从身后环住他愈形消瘦的身体。“对不起,竞轩,我没有照顾好司璇。”
“傻话,你是司璇的妈妈,她生病你是最难过的啊。”蓝竞轩转过身将曼筠搂进怀中“所以,别自责了。”
“明天就要走吗?”想着他明天又要离开,顾曼筠低下头,知道他有他要做的事情,也知道一切都是为了让她和孩子生活得更好。但是想到又有几天见不到他,她忍不住还是会舍不得。
“几天就回来了,如果不是司璇生病,我就带着你们一起去了。”明天,要回去一趟内陆,去的目的除了自己的生意,还有一件事。但是他也不知道该不该让曼筠知道,他是真的越来越不能失去曼筠了。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年纪越大,反而越来越习惯依赖曼筠在他身边。那个人来了,如果曼筠知道势必会见面,蓝竞轩叹了一声将曼筠拥得更紧。
“晚上吃了饭早点休息吧,我帮你收拾行李。”顾曼筠趴在他胸前低声轻语。
吃过晚饭,顾曼筠看了看女儿便回到房里帮蓝竞轩收拾行李,准备他明天出门需要的衣物和他的药。一年前那个孩子死的时候,蓝竞轩大病了一场,之后身体一直不是很好,都在吃药控制。如果那孩子是生病离开的,那么或许大家都能接受。只是为什么。。。。。。顾曼筠知道,蓝竞轩一直在自责,因为那孩子是被他的仇家害死的。他一直恨自己为什么没能救下她。孩子刚刚会叫爸爸,那么依赖他,然而他却没能保护好她。女儿在他怀里叫了声“爸爸我疼。”就闭上了眼睛。自然她也知道,之后他变得越来越狠,对各行各道的对手仇家一向是斩草除根,绝对不留后患,也是因为那个孩子的离世。想到这儿,顾曼筠握紧了手里那个药瓶,好在这次益文也跟着去,有益文在他身边,她才放心。
书房里的两个男人对着彼此静坐了一会儿,唐益文先开了口“你真的决定这么做?”他看着蓝竞轩有些疲倦的坐在书桌前那把大椅子上,灯光衬得他的脸色透着一种并不健康的苍白。
“明天就要走了,你现在问我这个问题不觉得晚了?”蓝竞轩身体向后靠去。
“如果他来了,那么曼筠早晚会见到他。”唐益文小小的“提醒”他一下。
“我相信曼筠,即使见了,她也不会怎么样的。”蓝竞轩其实还是对自己有信心的,更何况,他们已经结婚,孩子都有了。他只是不知道那人会怎么样,听说了他的一些事,知道他现在并不好。那人和湘雨最终还是没能走到一起,听说抗战结束前,湘雨便离开了这个世界。
“蓝大哥,你为什么这么帮他?”唐益文不太懂蓝竞轩的想法。
“如果不是他,我怕是已经死在重庆了,又怎么会有现在的日子。”他蓝竞轩从来不喜欢欠谁的。“而且,惹上那人,也是因为我。”
“即使没有你那件事,他被国民党盯住也是早晚的事。”唐益文不是跟那人有仇,只是对他没有什么特别的好感。
“益文,我。。。。。。。咳咳——咳”他突然掩唇急咳了起来,咳的厉害了,他胸口开始憋闷的厉害。
“别激动。”唐益文蹙着眉帮他进行一些缓解症状的急救措施,半晌蓝竞轩缓了过来,只是眉宇间的倦意更加浓重。“你身体这样,这一个来回怎么受得了?”
“咳咳。。。。。。”蓝竞轩倦倦的闭上眼,嘴角牵出一抹笑“这不是还有你呢么”
“我是医生,不是神仙。”唐益文深叹一声“六爷要是在这儿,肯定是要骂了”他这个时候突然想念那逍遥快活去的秦远山了。唐益文也很羡慕秦六爷,可以活的那么恣意,在江湖上耍狠也可以,风流快活也可以,这一大堆的摊子,人家说不要就不要了,只拿了他觉得有用的一部分,之后就甩了手去香港享受去了。只有这人,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子骨儿,一天到晚,谁也没有他忙。
“别提他,我头晕。”每次提到秦远山,蓝竞轩都无奈的揉着抽痛的额角。那人倒是痛快,说把摊子扔给他就扔了,说撒手就撒手了。只是去年司璇生日的时候他来过一次,还搂着他的新宠,也是年逾不惑了,怎么就保养的那么好呢?依然是风流倜傥不减当年,怪不得十七八岁的小姑娘都愿意给他做小。
“头晕就别操那么多心了,蓝大哥,没有必要用这种方式报恩。”唐益文看不得蓝竞轩这样,他也是知道当初蓝竞轩被困重庆,如果没有叶勤,他怕就真的出不来了,但据他所知,蓝竞轩也就救过他叶勤不少次,怎么都扯平了。
“我自有分寸,不早了,回去休息吧。明天早上还要早点出门呢。”蓝竞轩不再说什么,撑着桌子起来的一刹那,身子顿了一下,半晌才稳住身形,站直了身子。一边的唐益文看着他那个样子,知道说再多都没用,只好和他一起走出书房,在他身后开口“如果可以,就别让曼筠知道这件事儿,尽可能别让他们见面。”
“益文,很多事情我们是拦不住的,我说了,我相信曼筠。”蓝竞轩转身上楼回了自己房间。曼筠,还在房里帮他整理东西吧,想到这儿,他脚下的步伐稍快了一些。留下唐益文看着他的背影摇头叹气。
当叶勤归来
当蓝竞轩见到叶勤的时候,两个男人对视了良久。多少年不见了?蓝竞轩在这几年之内也只一次的回到内陆,也打听过他的消息,但这样的见面,是七年多来头一次。叶勤看上去,比之前沧桑了些,忧郁了些。蓝竞轩自己也很讶异自己为什么要用沧桑这个词来形容眼前这个比自己还小三四岁的男子。
叶勤也看着蓝竞轩,几年不见,他依然是风采不减当年。除了鬓染微霜,几乎没有什么变化。还是那么的英挺逼人,还是那么的身姿挺拔,还是那么的俊雅迷人,还是那么的衣着光鲜。看来,蓝竞轩这些年日子过得越发的好了。
“她,很幸福吧。”叶勤开口,声音微微有些暗哑。
“还好。”蓝竞轩一点都不讶异叶勤一开口就问到曼筠。其实如果他不问,他才觉得奇怪。“等到了那边,总是有机会见面的。”
“竞轩,你为什么要帮我?”叶勤抬头看着眼前这男子“因为当时的事?”他知道,蓝竞轩是个有恩必报,有仇必清的人。
“都不重要了,以你的身份,留在这里很危险。”很多共党已经被抓了去,下场都不是很好看,蓝竞轩不希望叶勤也是那样。叶勤听了蓝竞轩的话,只是微微一笑,之后点头“我会和你走,但你放心,我不会主动见她的。”
在北平待了几天,蓝竞轩的身体有些不太适应寒冷干燥的天气有些不舒服,好在唐益文在身边稳定下来他的病情。临走前,蓝竞轩和唐益文让叶勤带着他们去看了湘雨的墓,为她烧了些纸。在湘雨的墓前,叶勤只是一边烧纸,一边低低的道“湘雨是我叶勤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女人。”
回去的那天晚上在船上,两个男人难得的在船头聊了起来。蓝竞轩有些好奇,叶勤是怎么遇到曼筠,并且爱上她的。叶勤也就跟他讲起了那天的情况,叙述着当时的情况,那个女子的表情。蓝竞轩似乎能想象到一些,但是叶勤描述的一些曼筠的表情动作,他总感觉,他自己都没有见过。他也没想过,原来曼筠还有别样的风情。
原来其实自己并不是完全了解她吗?总觉得叶勤嘴里的那个曼筠和那个和他一起生活了十多年的曼筠并不完全是一个人。是不是,不知不觉中,他就一直将曼筠想成是自己设定的样子,自己以为的样子。他一直在培养曼筠,就一厢情愿的认为曼筠应该是什么样子的,而曼筠也就习惯了在他面前是他希望的样子。
当晚,两个男人谈了很多,叶勤跟蓝竞轩说着他和曼筠的几次相遇。蓝竞轩就只是听,叶勤问他是怎么认识曼筠的,蓝竞轩说起了很早以前的那个晚上,那个挽着花篮被人推到在一边,依然站起身捡着花的女孩儿。
蓝竞轩一边喝叶勤聊着,一边仔细看着叶勤,他比之前瘦了很多,脸色也不是很好看。这也是他为什么觉得他沧桑的缘故,叶勤,应该只有三十多岁吧,和自己当初来澳门那年差不多年纪。而且,聊天的过程中,叶勤一直在咳,问他,他只是说之前的旧伤落下病了。
于是在船上的时候,总是能听到叶勤不断的咳嗽,蓝竞轩让唐益文帮他看被他拒绝了,一直说只是旧患不用麻烦。蓝竞轩知道不好勉强,只是给了唐益文一个眼色,而唐益文回过来的眼神告诉他,怕是没那么简单。
“会是那个病吗?”蓝竞轩看着唐益文。
“不像,但是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吧。”唐益文扫了一眼蓝竞轩“担心你自己吧,你气色也好不到哪儿去。”
“我自己的病我知道。”蓝竞轩坐靠在床铺上,没有多久就要到家了。曼筠一定在家等着他吧,她一定又做了很多菜。跟她说过了不用去码头接他,她会乖乖的在家里和儿女一起等着他回去。
“知道就把药吃了吧。”唐益文掏出一个药瓶递给蓝竞轩,打了水给他“两片”
“益文,你现在很像曼筠。”蓝竞轩忍不住闷笑出声,带着呛咳了起来。
“唉,吃力不讨好啊,”唐益文认命的苦笑,认识蓝竞轩这样的朋友,到底是缘还是劫呀!“你先别笑了,把药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