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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重生之外滩风云-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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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厢收了收下颚,呆滞的瞥了瞥自己的身体,梦呓一般嚅嗫道:“我说呢,这大冷的天,怎么会这么暖和呢……”说罢,撑不住眼皮似的,乏乏的又闭上了眼来,良久之后,喃喃道:“唉,这云雾缭绕的感觉真好……至少不那么难开口了……”

苏三等这句话等得好不辛苦,那眼眸霎时褶褶生辉,嘴上却是不紧不慢的说道:“您还是先睡会儿吧,待清醒了再说也不迟”

“……不……清醒了就说不出口了……”林桂生竭力抬了抬眼帘,犹如隔着一道朦胧的纱幔,雾里看花的打量着她。

这漫漫的注视,持续得太久太久,就在苏三即要放弃时,林桂生恍恍惚惚的开了口。

“苏三,你知道么……我恨你母亲,恨她那一副惊为天人的美嗓,恨她那一副上天馈赠的好皮囊,她往那台上一站,戏台便成了一部通天梯,她能攀着这梯遨游云际……若非这份恨意,今朝的你我该是一对‘母女’,若非我心胸太窄,今朝也不至于孤苦无依……”

苏三出神的定着焦距,惶然的屏着呼吸,似乎对等来这样到谜底感到震惊,又似乎是害怕鼻息吹散了对方说下去的心意。

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任那烟土冷了、硬了、臭了,亦无人问津了……

林桂生置身在漂浮感里,与其说她在向谁述说,不如说她在自言自语,这个时候,只要没人打扰她,独白便会继续。苏三呆滞的僵着身子,措手不及的迎来了身世之谜。

“你母亲名叫文凤,人称小凤仪,当年是京剧名伶,摸着良心说,那真真是一名尤物,不止人长得好、戏也唱得好,倘若我是男人,兴许也会动心……那时候金荣只是巡捕房的一名包探,财力势力大不如今夕,不知小凤仪看上他什么了,反正俩人背着我好上了。待到肚子大了,掖不下去了,金荣才来跟我摊牌,说是要娶回来做小。我一听这还得了,往了死里跟他闹,闹到了最后,这事便僵了,小凤仪只好寄居在亲戚家待产,哪想生产时出血过多,就这么去了……”

林桂生时而低眉敛目、时而目光飘渺,时不时凄然苦笑、时不时郁郁哀愁。她心里明白苏三就坐在边儿上,可脑子却一片混沌、且越来越不听使唤了。

“金荣给她办了个体面的丧事,末了跟我说,要把孩子接回来养。说真的,这事我该应承下来,大人之间的恩怨,管孩子什么事啊……而今我膝下无人,怕是报应吧……”

林桂生吃力的转了转眼珠,扫视着眼前大片大片的空白,停顿了片刻,接着说道:“那时我跟金荣的关系很微妙,既是夫妻又是搭档,我给他把的关、关关顺遂;我给他指的路、条条坦荡,他的事业离不开我,所以,他最后依了我,把孩子托付给了别人……”

苏三仿佛在听一个与己无关的传说,纯粹的惊愕、纯粹的震撼,只为事件的曲折离奇,不站立场的心如平镜。

只因这身世之谜,仅仅只是一个谜,这里的“爹”、这里的“娘”,皆与她只有名义关系,不存在深厚的感情。

她甚至无法痛恨林桂生,甚至有几分责备亲娘之意——为什么要去破坏别人的家庭?为什么要如此赖皮的生下“自己”?

听得一声沉沉的叹息,苏三抽回了思绪,林桂生那幽幽的陈述,还在室内幽幽的响起。

“谁也想不到,几年后孩子竟然在外滩走丢了,受托人自责不已,不惜以断掌谢罪,可断掌能解决问题么……整整半年过去了,巡捕房的兄弟搜寻无果,金荣绝望了,往后那一年,他几乎没同我说过话……”

林桂生的叙述已不再以苏三为目标,她只是在梳理年生久远的记忆,独自舔舐着情绪。苏三丝毫不敢打岔,担心这个说梦的女人会突然醒来,突然中止这独白。

“这命运啊,就是作弄人的玩意儿,又过了几年,金荣在四马路逛书寓的时候,竟看到了一个跟小凤仪极为神似的孩子,问其来历,说是被亲爹卖来的。从孩子的相貌和年纪上来看,这无疑是黄门失而复得的千金,然金荣有了新的打算,决定让孩子远离黄公馆这个天堂地狱一线之间的是非之地,留在堂子里避世,待到成年之后,找个婆家嫁出去。”

这故事越来越引人入胜了,苏三全神贯注的倾听着,生怕遗漏了任何细节。

“他这心思,是被当年那几桩谋刺案给吓的,多半是担心孩子遭受无妄之灾,便以堂子做起了掩体。出人意料的是,数年之后,那贪财的院娘竟然将未满十四的‘小小凤仪’给卖了,阿九浮出水面来,愣是将人给要了回来,金荣这才惊觉是时候给孩子找个婆家了,当下便默许了阿九的这份心思,唉……若不是袁克文中间插一脚,这不挺好一段佳话吗。”

说到这里,林桂生的声音含糊起来,估计是阿芙蓉效力太强,逼得她快要睡去了。苏三不忍推醒她,轻轻牵了牵毛毯,让她安安稳稳的入了梦。

番外 『第192话』处世经…亦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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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分钟后,林桂生醒了过来,苏三那单手支头的身影为她带来了莫大的暖意,哪怕这份关怀是因敬畏而生,哪怕这份平和来自于违心的掩饰,却好歹是不偏不倚的摆在眼前了。

这一幕令林桂生心生欣慰,她动容的拍了拍苏三的背,“苏三……苏三……”

“……唔……”那厢回以一声呓语,接着吧唧了吧唧嘴,再接着……撅了撅屁股,整个歪在了沙发里。

桂生姐见势大为惊愕,本以为这丫头支着头假寐,哪想到她睡得比自己还踏实转念间心下一沉——敢情是自己被阿芙蓉糊弄了,那一场倾吐全都是梦境?

如此说来,那岂不是白忙了一场?

这一想还得了,借着阿芙蓉的残余效力,林桂生连喊带摇的行动起来,“苏三苏三苏三”

打瞌睡的小女人猛然惊醒,恍惚中挂着哈喇子喊道,“……啊……啊啊……怎么了怎么了?”

林桂生急不可耐的开口问道,“我刚才给你说什么了吗?”

“……说了啊……说我的身世了……”嗜好胡吃闷睡的白门孕妇萌态可掬的揉了揉眼睛,继而迷迷糊糊的嘀咕了一句,“……您不会也‘时光倒流’了吧?”

林桂生露出了纠结的表情,既不愿提示对方“沉痛对待”才是正常反应,也不甘就此相信苏三真能淡然处之。

“您……没事吧?”苏三渐渐清醒了过来,面带关切的凑近了脑袋。

“……没……没什么……”林桂生最终选择了保持缄默。

谁不希望卸下沉重的包袱,谁不希望得到心灵的救赎,特别是这一卸一救来自于当年的事主,这浑然轻松的感觉是自觉亏欠之人一生的奢求。

“没事就好”苏三彻底清醒了过来,兴致勃勃的绽开了笑容,“我去给您沏杯热茶,您先醒醒脑,完了咱们接着说。”

这架势权将叱咤风云的大阿姐当成说书先生了,林桂生望着她的背影,哭笑不得的瘫在了沙发里。

再度进入主题,年长那一位不必借用鸦片的效力,年少这一位不必做贼似的鬼祟小心。在这样的氛围之下,那一段蒙灰的旧事,不再满目疮痍,它只是一段过去,只是一个“故事”。

原来很多事情都是林桂生后来才知道的,黄金荣发现苏三时根本不曾跟她交过底,想来是怕了她那强势的个性,担心她再次跟他唱对台戏。

然而这“对台戏”终究还是唱上了,当苏三的养父找上门来索要抚养金时,被蒙在鼓里的林桂生如梦初醒。她惊觉一心一意对待的丈夫对自己设下了重重戒备,她亦恨被苏氏这样的泼皮无赖找上了门,这两股念头拧成一气,可谓飓风与海啸同时到临。

说到这里,不得不提及苏三的养父——苏令发。

此人偷摸拐骗样样在行,早年间曾在闸北混生活,后又在沪西混迹过,只因嗜赌嗜烟,落得个债台高筑,否则凭那五花八门的手段,少说也能混个吃穿不愁。

照此看来,这所谓的养父多半是拐孩子的祸首,他本应知道沾上黄门的后果有多严重,却是鬼迷心窍走了这么要命的一步。

林桂生是什么角色?一怒之下给他上了人生最后一课,让他身缚大石在江底去自悔自悟。

不论如何,此人是苏三名义上的养父,林桂生说起这一段的时候,不免唉声叹气吞吞吐吐。苏三倒是超脱如旧,只是沉默得厉害,令人不敢深究。

待到俩人都回过神来时,外边已传来了男人说话的声音,林桂生有心结束这次谈话,便长叹了口气,揭开了背后的内情。

“我得感谢金荣逼了我一把,他说是时候让你知道自己的身世了,如果我不肯来跟你说,他便会亲自跟你说。我感激他为我留了这个余地,如若不然,我今后该怎么面对你……”

话说到这份上,苏三总算明白了,怪不得林桂生会突然揭秘此事,原来是黄金荣横了心要将自己认回去,如此看来,这整件事情,当属九棠的功劳。

……

林桂生听到的男声,是宁祥和白荣的对话声,这是白门起得第二早的男人,紧跟着是宁安,然后是鬼谱,接着是一位位陆续起身的白门子弟,最后一位,是白宅的主人:白九棠。

待白九棠下楼来客人早已离去,他那太太如旧坐在客厅沙发里翻看着美坚社的杂志,兄弟们有的在茶室打牌、有的在庭院抽烟、有的在车库保养车子;宁祥永远在指挥下人干这干那、永仁或阿昆总有谁会自他现身起寸步不离……

这祥和如昔的画面,若放在往常必能让人心生快意,可是今朝却夹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足以令白九棠感到浑身不对劲。

他蹙眉轮眼的再度环视了一番,终于忍不住出口问道:“苏三,听说今晨家里来了客人是谁一大早就上门来了?”

那厢的小女人正专心致志的盯着杂质上的图片,随口答了一句,“桂生姐。”

“她来做什么?”白某人顿时加大了轮眼的力度,将那一双原本细长深邃的眼眸拉得跟三角眼似的。

白苏氏被杂质上一袭中西结合的旗袍吸引,面露花痴的惊艳相,随随便便的扔出了一句,“她说黄金荣准备认我了,逼她来跟我交底……”

……

……

……

这话一说,室内的氛围更加诡异了,多双想问不便问的眼神唰唰唰飞向了沙发上的女人,多张嘴微微豁开摆出了惊愕的造型。

白九棠只觉得一道光束从头顶灌溉而下,将他射得浑身芒刺,怪不得这氛围怪怪的,原来大家都知道桂生姐来过了,却不便开口问那专心看书的女人阿姐来者何意,他这一问可好,替整个门弟子揭开了谜底。

“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能随随便便张口就说”始料未及的男人怒了。

“我这一生最大的事情就是嫁了个白相人,生命中还有什么事大得过这件事”那小女人恋恋不舍的丢下了杂志,扬起眼帘撇了撇嘴:“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一早说过了,夫家才是女人的归宿,娘家只是一个过去式而已。”

这话虽然无懈可击,但白九棠堵着满腔窝火,哪管什么有无道理,只欲启动撒泼的本领,将这蠢女人好骂一顿。可是,他终究在发作的前一秒,看到了她眼里的一线惶惑,亦终究在这一发现下,偃旗息鼓的作罢了。

她选择轻描淡写的公布这一消息,而非凝重的将压力转嫁给夫君;她选择用行动和态度告知白门子弟——不必欣喜若狂、更不必惶惶不安,黄门跟我们白门关系不大,别想着有什么好处,但也不存在冲突

能在短时间作出这样的反应和决定,是苏三的能力;能在一眼之间读懂这决定,是白九棠的能力;但这能力并非天生的,是因为爱而努力培养出来的。

这中情义,无花前月下,无海誓山盟,却深入骨髓,值得一生珍惜。

番外 『第193话』爹也得设计你—公映认亲戏

『第193话』爹也得设计你—公映认亲戏

林桂生拜访的次日,黄金荣派人送来了请柬,邀白氏夫妇到同孚里赴宴。

请柬上未曾注明宴客的目的,白氏夫妇本以为这是一次极为私人的家宴,哪知道现实有违想象,同孚里竟然熙熙攘攘掎裳连袂,三教九流俱全,各路人马到齐。

里弄中人来人往,喧嚣不已。时至午时初,一桌桌流水席已满座开席,推杯碰盏,酒香四溢。

罗孚被迫在弄口停泊,白苏二人心下吃紧,头顶团团疑云,下车呆望这盛景。

看来黄大亨做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决定,他似乎打算一步到位公开认亲

自古以来请客吃饭皆有明目,是喜结连理还是喜得贵子?是庆贺生辰还是酬谢同仁?

白苏不知内情不代表别人也不知,那几十桌流水席就是证明。

坐流水席的客人,要么是跟班身边的跟班,要么是忙人中的忙人。前者好似红楼中丫鬟的丫鬟,虽是卒子中的卒子却是必不可少的基石;后者多是把守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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