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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重生之外滩风云-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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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落有礼有节的回眸朝苏三笑了笑,扭着那令人心神荡漾的水蛇腰,慢悠悠的走回楼上去了。

姓阎的女人所谓的“好好认识一下新朋友”,就是这么一通不给别人机会发言的,极品自我介绍。

苏三目瞪口呆的追随着那身影。跟土包子进城似的,白九棠斜了她好几眼,突兀凑近耳际调侃道:“那是允超兄的女人,连子昂都不敢窥视,你垂涎什么呀?”

“去!”苏三被吹向耳际的热气吓了一大跳,伴着悄声娇斥,甩开了那紧贴着自己的胸膛。

白九棠啼笑皆非的再度凑近,伸手圈紧了她的腰肢,低语道:“我说笑而已嘛!今日要在这里过夜,你若困了,不如干脆先上楼去找允娘,她会给我们安排房间的。”

“我们为什么要这里过夜??”苏三诧异的扬起了睫毛,原来带她来喝酒都是幌子,在闸北过夜才是目的。

“因为你明日会发烟瘾,我不放心将你留在公寓!”这多事之秋,内外纷扰,令白九棠依言紧蹙起了眉。

******

阎允娘原名阎素灵,年三十二,幺二出生,早年曾红极一时,后被一个乡绅看上,赎了出来,娶为填房。

几年之后,乡绅病逝,她分到了一份家产,买下这栋小楼,召集一票姑娘,重操旧业当起了院娘。

关允超认识她的时候才二十出头,她当时寡居了一年,正好二十五,俩人从互生好感到上床睡觉,只隔了一顿饭的功夫。

这个女人看似生性浪荡,水性杨花,但和关允超一好就好了七年,从没干过越轨的丑事。

历史上的名伎,多爱君不爱财,且都希望靠岸后,能找个好人家,安安心心过下半辈子。

但各人命运不同,有些女人命好,如“苏三”,最终完满收场;有些却福薄,如“杜十娘”,落得个“怒沉百宝箱”。

千百年来,这些欢喜忧伤的故事不断巡回重演,正是因为每一个伎女,都奢望自己正是芸芸粉尘中,那一个幸运的女人。

开在小楼里的伎寨,因老板娘有心过平常人家的日子,而歇业了。关允超逐渐变成了这里的主人。

白苏二人是上宾,被安置在了三楼的上房中,隔壁就是关氏和允娘的卧房。

白九棠两宿未眠,原本有很多话想要问苏三,却是倒头就打起鼾来,苦了那位想睡又睡不着的准太太,在隔壁传来的阵阵春声里,黯然泪下。

番外 『第75话』 隔房春宵

『第75话』  隔房春宵

'修改版'

耳畔墙外噪。嘤嘤燕语扰。。。。。。

有高亢、有低柔,伴喘息、伴低吼。。。。。

浑身滚烫的白苏氏,呈大字瘫倒,两眼发直,凄凉凉的瞪着天花板,很下溅的想要一掌醒白九棠,谗言道:“你听。。。。。*宵一刻值千金。”

这个念头旋即被身旁这位“ZZZ~~~”的声音吞噬了。

隔壁的阎氏乃造物主的极品,声情并茂的吟诵着**的史诗,被撂翻在这边的白苏氏,成了春房鱼水的陪葬品,辗转反侧的忍受着煎熬。

许久之后,被荼毒至深的女人,带着一股爆发的勇气和可疑的目的,伸出藕臂揽紧了白九棠:“。。。九棠。。九棠。。”

那边厢含含糊糊的“唔”了一声,身子一侧,附送一个光腚,将她支出了一尺开外去。

搂在香怀中的部位忽然变成了一只腚,苏三潸然泪下,再度呈大字瘫倒了。《|wRsHu。CoM》

醒来已是日上三竿,白某人的睡痕尤在,人却早已没了踪影。苏三掀开薄被。径直推开浴室门查看。

其内空空如也,物件整齐,看不出他到底是邋里邋遢出的门,还是刮脸刷牙喷过香水。唯有一点,是显而易见的,这个恶劣的男人,又了无声息的消失了。

丧气的呆立了片刻,苏三开始梳洗穿衣。衣是昨天的衣、穿上身很容易,倒是描眉画唇、戴发髻,颇为费神。

梳妆台上放着全套胭脂水粉,大大小小的粉色纸盒上,烙着权威的“玉印堂”三个字。

坐在圆镜面前摆弄着那些盒子,苏三微微抿了唇,那位阎氏居然与自己“美女所见略同”,所用的是同一个牌子的奢侈品。

打开香粉的盖子,芬芳顿时扑鼻,粉扑看来很干净,不像是有人用过的。胭脂盒一旁的细貂刷,特别扎眼,形同舶来品。

带着一丝疑虑,苏三将桌上的东西再次查看了一番,讶异的发现它们都是崭新的。

门房忽然被叩响,惊得她一震,刚站起身来,门把转了半圈,竟开了。

“你醒了?”白九棠大刺刺站在门外,愕然。

“你没走?”苏三从谷底一举飞上了华山顶。惊喜。

“我不是没走,是已经回来了!”白某人摘下礼帽,大步穿进房来。

苏三雀跃相迎,接过礼帽顺手压在了自己头上,有失水准的仰面笑了:“我以为你会消失一整天!”

“你刚度啊!!”白九棠啼笑皆非的绽开了笑容,伸手夺过了礼帽,胳膊一扰,将佳人搂进了腋下,朝梳妆台带去。

“干嘛?”苏三被压坐在了镜前,轮起亮晶晶的眸子,扭头仰望。

“快化妆!”白九棠拖过了一张椅子,斜对而坐,像是要观摩学习一般,好整以暇的翘起了二郎腿:“化好了把这身衣裳换下来,柜子里有新的。”

“男人不是都讨厌女人带着面具吗!”苏三调过了视线,花痴的追视着斜对面的男人,语毕一顿,挑高了眉梢:“还有新衣裳?”

白九棠精神抖擞,应该刚回来不久,面部绷得紧紧的,还未完全放松。闻言不苟言笑的说道:“男人要刮脸,女人爱化妆,天经地义!衣裳买来你就穿,不用多过问!”

说罢不以为然的扫了她一眼,本想继续扮酷,却忍不住被那一脸花痴相,勾起了一丝好心情,急欲抒发的使出一掌,将那秀丽的脑门重重一推,令始料未及的女人,昏天暗地的晃荡了起来。

“搞什么啊!!”苏三扶住化妆台,眨巴着眼睛抗议。

白九棠唇际带笑,听而不闻的勾起了身,俯视着那一堆“玉印堂”,怔怔的问:“这些都没买错吧?”

“这是你买的?”从晕眩中挣扎了出来,苏三大为意外的扬了扬眉梢:“你知道我用 ‘玉印堂’??这。。。。。这。。。。。又是衣裳,又是香粉的,唱的是哪一出啊?”

临了,呆呆的凑过身子,朝那重新落座下来的男人追问道:“你哪有时间去买这些东西?”

白九棠两手抱胸,翻了翻眼帘,微不可闻的抱怨道:“说了一堆,没一句好话!”

随之身子后仰,靠在椅背上,扭了扭眉毛:“你用什么、穿什么,都摆在明处,我难道看不到吗?况且昨夜兄弟这么多,随便抽个人出来,开车跑一趟就办了。哪需要我亲自去!”

“这两天人手这么紧,你怎么能派人去干这种无聊的事。。。。”苏三错愕的瞪着他,不知好歹的埋怨是假,满心疑惑想套话才是真。

既是能抽出人手去购物,为何不回公寓去收拾现成的?袍哥会的人来搭跳,本都是拜她所赐,可白九棠却在极短的时间里,就迸发出了决定,将她送到闸北来戒烟,眼下看来,甚而还要在这里住上好几天。。。。。。真够乱得厉害的。。。。。。。。

“你只管用便是,其他不必多言!”白九棠哪会轻易中招,神色不善的嚷嚷着一笔带过,继而浓眉皱着一团,大声催促道:“快点啊!大家都还等着你吃饭!”

苏三愣了一愣,略显慌张,一手抓起了眉笔,急速的眨了眨眼:“他们都在等我吃饭??你怎么不早说!”

“你这么罗嗦,我怎么插得进话来啊!”白九棠不悦的干吼道。

苏三有心速成,不再搭理他,笼罩在一股不易令人察觉的酥软中,描起眉来。

被人这么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实难化出一个完美的妆来。加之她手忙脚乱,发挥失常,那三脚猫的功夫,便显得更加蹩脚了。

“九棠,你让关会长他们先吃好吗?”一瞬不眨的盯着镜影,苏三焦得满头是包,手臂酸软的左描右描。

“人家等了你一个多小时,你现在让我去告诉他们,你不打算和他们一起吃?”白九棠悠悠的将手肘撑在梳妆台上,支头挑了挑眉梢。

“那该怎么办才好!”愠怒的女人猛然转过了脸庞,挂着一高一低两条眉毛冲他叫嚣。

白九棠乍然轮起了眼来:“侧面看好好的。怎么正面是这样?”

******

昨夜喜迎袍哥会前来搭跳,令白九棠灵光一现,有了主意。其一能请他们在火车站阻截逃亡的林、张二人,其二能给苏三找个安全的地方戒烟。

抽大烟比坐牢更可怕,后者有期出狱,前者是无期徒刑,一生受束缚,多以殒命而落幕。戒烟期的穿戴、用品,临了都会被沉湖,象征过去一去不复。

缎记的旗袍都是苏三的宝贝,白九棠也不知该牺牲那几套才好,干脆从头到脚给她买几身,穿几日便丢掉。

说到置办的女人的东西,吴子昂当之无愧挑起了大梁,在苏三领着袍哥会的人走后不久,便开车跑了一趟。从胭脂水粉到睡衣便服,一应俱全,只差内衣内裤没敢涉足。

此事办得不错,周周到到又拿捏得好,白九棠一时高兴,便把吴氏这个不成器的东西算在了“闸北酒聚”的范畴里了。

大厅赫赫摆开了三张十人座次的大圆桌,整整齐齐的围坐了三十多个光头,白门只见老何和永仁的身影,正守在楼梯口等当家的下楼来。

苏三清汤挂面如出水芙蓉,没打发蜡的卷发,貌似秀兰邓波尔才下了四仔机车,一套窄小高叉的桃红色旗袍,显示着吴门当家的那专业而猥亵的鉴赏水平。

作为回报苏三在霞飞路那一次的淡定从容,白九棠克制着局促,神色镇定,不紧不慢的携手佳人步下了阶梯。

“唷!可下来了!!”允娘起身离席,笑盈盈的朝楼梯口迎来。

关允超笑看了白九棠一眼,抬手吆喝道:“好了,人都到齐了,上菜!”

自信匮乏的苏三,本低垂着眼帘,却被一片极为立体的牡丹图。逼得抬起了视线。允娘的笑颜近在眼前,迅猛的令她想起了啾啾的啼声,心潮一阵起伏,脸庞嫣然一片。

阎允娘不明就里的看了看她,只稍稍一顿,便突兀出手,从白九棠的管辖范围中,抢走了这个红红的柿子,热络的揽着那香肩走向了饭桌:“来来来!先坐下吃饭!”

白九棠首次在大庭广众下被一个女人抢走了所爱,懵懂的眨了几下眼睛,失笑的招呼自己的兄弟,一同走向饭桌落座了下来。

白门子弟今日被分为了三组,昨夜留守的宁安、宁祥兄弟就近去了火车站,请站上的袍哥们帮忙抓捕逃犯。凌晨离开的小佬昆召集人手继续大范围搜捕。

白九棠一觉睡到九点,与老何永仁去了趟小东门和会乐里,把捐银收了回来,交回了公馆马路。

念及爵门的情形暂时稳定了下来,白大当家的决定下午去一趟牟宅,一是探探口风,二是做做铺垫,三是事情接手了这么久,是好是歹,也该出面交代一下。

大厅的场面甚是壮观,几十个光头、袍服的男人,聚众进食,其面色凛然,无一交谈,似戒律院的武僧,让人恍惚置身庙宇。

苏三为袍哥们添置的新衣,都被缺襟袍重新替代,看来均不习惯西洋化的穿戴,要到晚上才会更衣当差。

这一顿午饭迅速的走向了尾声,白九棠看了看起身戴帽的关允超,一边自如的盛着汤,一边抬眼询问道:“允超兄,你这就走?!”那和谐自然的架势,就像他是主,人家是客。

“嗯!我下午要去趟南市,那边出了点状况!”关允超压低了帽檐,黝黑的脸庞上透着刚毅。

“正好!我那俩个逃犯就是从南市跑的,你顺便也帮我给那边的兄弟,描绘描绘他们的特征。”白九棠脸皮颇厚,放下汤碗,起身笑道。

“你身上到底背着多少桩麻烦呐?!”关允超瞪眼。

“你以为我想啊?!”白九棠亦轮圆了眼。

随即展颜一笑,求人心切的迈开了金腿,攀上关氏的肩头,将他送出了门去:“我才几十号人,你有一千多部众,不求你求谁去!举手之劳嘛!”

关允超这位一身正气的汉子,很快便溃败在了租界小流氓的奉承和央求中。在锆石袖扣耀眼的挥别中,郁闷的携着部众乘上人力车,浩浩荡荡离去了。

白九棠嬉笑的面容,随着那远行的一众车辆,渐渐暗淡了下来。纵使要打人海战术,也要看对手的背景是什么。倘若劫走张子骞的背后主谋,真的是季云卿,那再多的人力物力,都很难突破老狐狸设的阵势。

待他步回大厅,正好见到苏三在和阎允娘闲谈,俩人的表情一尴尬一悠哉,很不搭调。

带着狐疑的神色,多看了她们几眼,白九棠走近了饭桌旁,端起汤碗喝了几口汤,忍不住又在瓷碗的掩护下,偷窥了一番,但见没什么问题,终是安然了。

苏三见他喝汤不落座,似乎也要出门的样子,起身递了张餐巾给他,低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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