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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娘子不迎君-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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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寄悠换了行装,对着镜子再三的观察,并没有发现什么遗漏的地方之后,才从梨园小轩的后门出去。

这红姨对柳寄悠始终是特别关照的,别的姑娘最好的也是住在暖香阁的后院,但这柳寄悠,却独门独户的在暖香阁的后院另开了一个小院,出入自由,完全不受控制。

“颜,你带银子了吗?可别小爷刚进门就被丽春苑的妈妈们给赶出来?“

换上男装之后的柳寄悠,痞性尽露,哪有一点当红头牌倾城的影子。

“带了。”

冷颜自知自己觉得不可能说的过柳寄悠,说不好反遭她戏弄,索性就不说话了。

“那走吧走吧。“

丽春苑门口迎客的妈妈们一看见冷颜和柳寄悠两个人,各个眉开眼笑的迎了上去。

“客官,进来坐坐,我们这个的姑娘各个都是国色,进来看看啊。”

柳寄悠半推半就的任由妈妈们拉进去,身后的冷颜紧跟着就进门。

浓郁的香气呛的柳寄悠忍不住皱眉。

“今晚媚儿姑娘可有客了?“

柳寄悠进门就避开了老鸨们的魔爪。门口的姑娘一看有客,一个个的迎了上去,柳寄悠索性直接拉着冷颜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几个女人一看冷颜的冷脸,一时愣住,退后了几步。

“哎呦,爷还真识货,我们姑娘今天是没客,但……“

“颜,给钱。”

冷颜拿出一锭金子放在老鸨的手上。差点幌瞎她的眼。

“爷,看您客气的,来人啊,带这两位爷去媚儿姑娘的房间,别怠慢了。“

一名龟×公马上过来带路。

媚儿姑娘的房间并不远,几步便到,推门进去,那媚儿姑娘正坐在桌前抚琴,听过流月的琴,再听别人的,索然无味。

**的香气扑面而来,柳寄悠站定,看着那几乎衣不蔽体的女子,兴致全无。

“媚儿给爷请安。”

叫媚儿的姑娘,其实一点都不媚人,中等姿色,普通身材,只是眉眼特别轻佻,看起来媚气横生!

柳寄悠走到女子面前,转到她的身后,白皙如玉的后背,确实有一个胎记,但是与她想要找的却完全不同。全文字更新全文字更新

 逛妓院被捉'VIP'他家死人了??

 逛妓院被捉

柳寄悠没说一句话,转身离开,说不清楚现在她到底是高兴还是悲哀,高兴的是,这个女子,不是她的二妹,悲哀的是,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

成名五年,时时刻刻都在寻找弟妹的下落,却丝毫没有消息。

按照当年的牙婆所说,弟弟在京城,妹妹在杭州,可是转手几次,早已失去了踪影,她辗转到过很多地方,仍旧一点消息都没有。

这杭州城,已经是最后的希望了。

“爷,你……”

“走吧……”

两人刚出丽春苑的门,没走多远就看见了一脸盛怒孟竹旸。鬼鬼祟祟的跟在他们的身后,看见自己被发现,索性不躲了。

“你们,居然来,**……”

声音之大,吐字之清晰,是往常所未见的。

“孟竹旸是吧,你不也是来**的?还是只敢站在门口看,不敢进去嫖啊?”

这人倒是好笑,自己都站在演化之地,却又来职责他?

“柳公子,我敬你也是读书人,你莫要有辱斯文。”

“可是我不是读书人啊,我是江湖人,庸俗的很,而且我这个庸俗的很的人,过几天还要去府上提亲呢。”

“你休要癫狂……”

孟竹旸的脸色变成了猪肝色,张牙舞爪的恨不得将柳寄悠吃掉!

“孟公子啊,有件事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柳寄悠状似犹豫不定,马上就引起了孟竹旸的注意。

“你的嘴巴还有什么不能说?”

“上次调戏你的人,就是那次把你的衣服拔到这里的那一群人。“

柳寄悠伸手直指孟竹旸的肩膀,帮他回忆。恶略的表情让人恨得牙痒痒!

“你不用多说,我知道。“

孟竹旸拍带她的手,脸色微微发红,还好是夜晚,也看不多清楚。

“我好像今天见到了。“

“在那里?“

“好像是姓秦的一个公子的手下,这地方姓秦的大户也不多,倒是都很厉害,就是不知道孟公子能不能报仇了。“

“你说的秦公子是不是长的一对老鼠眼,个子特别矮?“

“是啊,还穿着一身白衣服。“

“就是他,谢谢你告诉这个,我一定报仇去。“

孟竹旸的脑子似乎很简单。很轻易就能转移目标。

看着他气愤地背影,柳寄悠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

“孟公子,你自己认识回家的路吗?“

孟竹旸顿时愣住。

“这个傻子。“

柳寄悠失笑。

“颜。送人回去吧。别把这活宝丢了。“

“柳继,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都听见了。“

柳寄悠转身走开,不理会后边那个男人的叫唤。

夜色清凉,这天虽是春末,一阵风吹过,却也是刺骨的寒凉。

*

次日一大清早,框框框的锣声就将柳寄悠从梦中惊醒。原本就是午夜才睡,现在明显的睡眠有些不足。

“颜,怎么了?“

柳寄悠不想起身,趴在床上,轻声的问。

“巡查御史要去杭州府衙。“

冷颜不进房间,站在窗口回答。

这种完全依赖冷颜的生活似乎已经过了很久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好像依稀记得,是在五六年前的时候,那个时候的倾城刚出名,从东北回京城的路上,遇见了那时候冷颜。

秦正稳死定了

那个时候还是隆冬,他就一身单衣的窝在路边的破庙中,那个时候他也不过十六岁的摸样,浑身上下几乎没有完整的地方,衣服看不出原本的颜色,粘糊糊的跟身子粘连在一起。高烧烧的他一直昏迷。

柳寄悠拿出二十两,看好他的病,治好他的伤口,给了他五十两作为他回乡的路费,然后她就离开了,可这少年,居然跟着她坐的马车走了两天两夜,怎么说都不走。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就认为,跟着她就能活命呢?

那个时候,她还是卖艺不卖身呢?

她从来没问过冷颜以前的事情,问他叫什么,他只说家里穷,没有取名字,这冷颜的名字还是她给取的呢。

呵呵……

已经好久以前的事情了,想起来,都有些模糊了。

起身穿衣,推门出去,阳光下,还是那个又黑又瘦的柳继。

“去看看吧,指不定能看见什么热闹呢!“

杭州府衙离柳寄悠住的地方不远,过了三个胡同,看见一条大路,顺着大路走,就能走到衙门。

现在的杭州知府已经在杭州为官多年,势力盘根错节,那姓秦的小子,就是他的亲外甥。杭州城谁不知道他秦二少爷作恶多端,可谁又敢多言?

这也是就是为什么昨天红姨只敢拦着,却丝毫不敢动手的原因。

杭州府衙的门卫里里外外围了不少的人,巡查御史已经进衙,人却久久不散。

“我们去那边的树上。“

柳寄悠指指府衙内最高的树枝,冷颜带着她避开人群,从府衙的侧边,跳到墙上,然后直接上到了树上。

两人的位置恰好能看见府衙的情况。

大厅之内,坐着一个他们俩都熟悉的人,孟竹旸。

“小生途径龙京驿馆,还未站住脚,这边就见一男人对小生目露淫光,男人一个眼神,他手下就要绑我,男人得意的带着他怀里的女人走了,要不是我恰逢两个江湖人士相救,小生就死在这群人的手上了。“

孟竹旸这个时候完全没有初见柳寄悠时的那种错乱慌张,说话镇定自若,眼神灼灼,大有你不出手,我就是不大罢休的意思。

“孟公子,你说的这些,我们都不知道是谁怎么替您办呢?“

扬州知府坐在文案后,冷汗直流,巡查御史坐在堂下的左边,面无表情。

“就是你的好外甥,秦二爷秦正稳。“

孟竹旸冷声道出男人的名字。说道秦正稳的时候,咬牙切齿的。

“孟公子,你说话可要有根据。“

“放肆……“

知府的话未说完,这边的巡按御史就先开口了。

“下官知错,下官马上带人去抓。”

知府大人也顾不得所谓的官威,忙从台上下来。

门口的百姓一阵惊呼,不敢相信一向飞扬跋扈的杭州知府,也会有这么紧张的一天。

“若是抓不到那秦正稳,你就提头来见。”

巡按御史站起来,对着知府的背后冷言道。

“是!“

未来的媳妇不简单

杭州知府吓的立马跪在了地上,连磕了三个响头,带着士兵就冲了出去。百姓火速给几个人让道,嬉笑声不绝于耳。

“巡按大人真是厉害啊!“

底下的百姓不由自主的惊叹,然后全都兴致勃勃的等在门口,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想必这秦正稳真是作恶多端了,现在一个个巴不得他直接受刑呢。

“各位,这秦正稳想要抓来势必要有些时辰,若大家不介意,就先请大家都回去,晌午之后,我们再来此地,到时候一定会大家一个交代,若有哪家公子或者姑娘也曾有跟这位孟公子一样的经历,也不妨说给本官听听,我们大明王朝,觉容不下此等小**害百姓。”

巡按御史此刻站在衙门口,对这一干百姓语重心长的说着,看来这次是想要将这秦正稳给绳之于法了。

单是强抢民男这一条,还不足以让这秦正稳入狱,索性,这个大人就在这个鼓动百姓。

“大人……”

百姓之中,果然有人出来。唰的一身跪在了巡按御史面前。

“大人,我家小女两年被秦正稳那个畜生抢走,至今下落不明,还请大人主持公道。“

来人一身粗布衣衫,年曰四十,泪水横流。

“是,那个时候,我们都见了,可是后来就再也没讲过王家的小女儿,听秦家的小人说是活活给打死的。“

后面立刻有人帮腔。

“我家儿子,上个月被抢去了,也是到现在还没回来。“

后边又出来一个老汉,脸色涨红,大抵对这种事情不太好意思说出口,但是听见被活活打死几个字,又觉得惊恐,便出来说话了。

“这秦正稳,还真是男女通吃。好胃口。”

柳寄悠坐在树枝上,悠哉的晃着小脚,此刻大家都在诉说自己的苦楚,竟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柳寄悠也不指望身后的男人能回答自己,反正也习惯自己一个人自言自语了,不在乎多这一刻,

转眼看见大厅中的孟竹旸,笑眯眯的坐在屋内的椅子上,身边的小丫头又是捶背又是捏肩,好不自在。

这人,倒也奇怪。

“走吧,不看了,这秦正稳这次只怕是难逃一死。”

柳寄悠伸手抱住冷颜的脖子,准备从这树上下去。

“官官相护。”

冷颜不以为然。

“呆子哦,你还没看出来,你那未过门的媳妇,身份不简单啊。”

柳寄悠笑了笑。冷颜无可奈何的白了他一眼!

该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让巡按御史都另眼相看,别人只不过说了孟竹旸一句,这巡按御史便急忙的说了一声“放肆”?

孟竹旸只是被意图绑架,一点伤都没有,却让这巡按御史如此大费周章的非要至秦正稳与死地。他到底应该是谁呢?

脑海中仔仔细细的算了一遍,朝廷之中,她未曾记得,有这么一位姓孟的人物啊?朝中的大臣也没有这样一个书生打扮的公子,难道孟竹旸这名字也是假的?

呵呵……

算了,皇亲贵胄与他何干?

斗不斗的过,那要斗了才知道

吃过晌午饭,大街小巷的铜锣声就框框框的响了起来。

秦正稳应该是已经被抓到了,下午要开堂过审了,不经意又想起那孟竹旸嘴角得意的笑容,那人,单纯的有些可笑了。

没经历生死,没有见过挫折的人,大抵都能笑的那么开怀。像她这样的人,怎么都学不会,将温暖放在眼睛里。

二十一岁了,人老了,心也老了。

“爷,开审了。“

冷颜的出现总是这么无声无息。

“我就不去了,你替我去看看,我一会去看看流月,那天帮了我的大忙,现在都还没谢过人家呢。“

“是。“

话音未落,人就已经不见踪影了。

这人,越来越来无影去无踪了。

流月住的地方应该离她的地方不远。没走多长时间,就看见清月两个字。

这清月房,应该就是流月的地方。

门口站着一个暖香阁的龟×公,看见柳寄悠过来,伸手就要拦住。

“月公子昨天累了,现在还未起。”

柳寄悠一怔,流月,昨天接客了?

“若月公子醒过来,告诉公子倾城来过。”

“倾城姑娘进来了吧!“

稍显虚弱的声音从门内传来,龟×公脸色微变,对柳寄悠也不再阻拦,推开门请他进去。

流月还躺在床上,如墨般漆黑的长发散落在玉枕之上,脸色微红,双眼紧闭,眉头微蹙,嘴唇也十分苍白。

“流月……“

柳寄悠快步走了过去,伸手附上流月的额头,火烧般的温度让柳寄悠本能的收回了手。

“寄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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