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婚-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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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桌子人,盯着她艰难而痛苦却又勉强装笑的吃相,跌落了一地眼珠子。
眼看着秦小欣在公婆心目中的好形象就要毁在此刻,单调的生活就少了好看的戏份,原本打算座山观虎斗的叶景桐哪里想放过这机会。殷勤的接过秦小欣面前的粥碗,拿勺子把粥舀起来再倒下去的涮:“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都不怕把舌苔烫木了。”
秦小欣还在初入新环境的兴奋中,警觉性没调整过来,忽略了情兽突然性情大转的阴谋,端起冰水喝了几口,含在口中缓解烫得麻木的口腔。
“这么好吃的东西,太诱惑人了嘛。”
“这粥可是妈妈亲自煮的,妈妈餐,我都没这待遇,专门给你补身体的。”叶景桐一个劲儿的把秦小欣往汪梓涵身边推,只为了看猫逗老鼠的戏码,可在叶家两位长辈的眼里,叶景桐是真的对秦小欣上心了。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三十年的养育之恩,还从没见他为谁做过一件体贴的事,没听到他对谁说过一句关心的话。可从今天见面,前前后后才数个小时,他就把这个媳妇儿捧在手里当成了个宝。看来,这门婚事,还真是选对了。
叶景桐一肚子的幸灾乐祸,他要是知道此刻父母心里的真实想法,打死他也不会允许秦小欣往妈妈身边黏。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秦小欣吃得小肚肚溜圆,不敢直接躺下休息。休息室里有跳舞毯,想运动运动,又怕打扰了刚放下碗就各自进了书房的叶家双亲,只好背着手到院子里溜达。
吃饭吃了一身汗,一到傍晚,北风裹着雪沫又刮得紧,才转悠了一小会儿,秦小欣就感觉贴身的衣服象冰块似的压在身上,浑身都酸痛。只好折回来,在休息室里蹬自行车健身。
诺大的家,连自己呼吸都差点感觉不到的空间,刚刚才聚在一起有说有笑的一家,转眼间就象蒸发了般蛰伏在各个角落,连身影都看不到。只好停下来,缩了缩身子往楼上跑。
秦小欣的体力越来越不支,酸痛的肌肤象扩散的细胞群,影响得连神经都抽搐。
卧室里只亮着床头灯,秦小欣连环境都没顾上审查,一进门,扔掉脚上的鞋子就往被窝里扑。
“这么快就进入角色了?很有天份的嘛。”身后突然响起男性磁性十足的声音。
想也没想,一个鹞子翻身,秦小欣警觉地从床的另一边蹦起来,看到叶景桐象铁塔一样的杵在面前。
好像刚刚洗完澡,裸着身体,满是腱子肉的腰间围了一块浴巾,想也不用想就知道里面是什么状况。而偏巧不巧地,头发上没擦干的水珠滚落下来,越过他那挺括的鼻梁,直接在肌腱发达的胸部耸起位置滚了一圈,飞蛾扑火般的香消玉陨。
秦小欣的喉头不受她控制的咕噜了一下,嗓子眼儿顿时冒烟似的干呛:“你,谁让你进来的?”
叶景桐显然很欣赏某女郎的花痴状态,尽管已很是刻意的隐藏内心这小小的得意,可脸上还是显山露水的挂着赏心悦目的笑意:“这是我们的家,这个房间是我们两个人的卧室,请问叶太太,你想让为夫上哪儿去?”叶景桐一脸欠揍的笑,故意把我们两个字咬得很重。
秦小欣被挤在床前,顾虑着现在身处的环境,又不敢来硬的。一闪身,半躺在床上,顺手抓起一个枕头,就朝叶景桐砸过去,然后乘叶景桐一闪神的空档,再次从床这头翻滚到另一头,警觉地守住了了门口。
“这么大的房子,你又熟门熟路的,可以去别的房间吗。”
“别的房间?”叶景桐原本也没真打算要对这笨丫头动真格的,只想吓吓她。一看她这副如临大敌的样儿,也不敢再步步紧逼的逗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掀开被角把自己放进去,顺手在床头的书柜上抽了本杂志,从秦小欣身上移开视线:“你当这儿是我的公寓呀,随你怎么折腾别人不知道。既然你选择要住进来,事先应该是做好这个心理准备的吧。”
秦小欣这时后悔得恨不得拿手抽自己嘴巴,可事到临头,就算真抽自己两巴掌,也解决不了问题。
绳子都是从最细处断的,既然叶景桐这厮先前有过非礼她的前科,难保在自己家里,在自己父母眼皮底下,在合法婚姻关系的庇护下,他不故伎重演。
“我,我晚上睡觉会打呼噜的。”秦小欣嗓子里故意抽了一声,发出一个轻微的呼噜声。
叶景桐翻看杂志,头都没抬:“无所谓,我睡得沉,听不到。”
秦小欣急了,咧着嘴做子个呲牙的动作:“不光打呼噜,还,还磨牙。”
叶桐极力克制住想笑的冲动:“我只当是身边睡了只小老鼠。”
“不光磨牙,还,我还放屁。”
叶景桐视线终于从杂志上移开,绷着脸盯着手舞足蹈的比划动作的秦小欣:“是不是还尿床、叼奶嘴什么的。”
秦小欣瞬间泄气了。事先,她完全小看了叶景桐的二皮脸,现在看来,十有□,保持了二十多年的清白之躯今晚得砸他手里。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昨天的行动很给力,成绩不错嗒,今天继续哦,非常非常的感谢众亲们的支持,偶感动之余,正要酝酿加更,亲们,爽不爽………………
、27、谁的新衣
秦小欣倒不是个把贞操看得比命重要的保守派,心不甘情不愿地被人吃干抹净,心里还是极其不甘的,嘴上也不松劲,只能拿狠话剌他:“叶景桐,你有点绅士风度好不好,就算这是你的家,就算这是你的卧室,也应该跟我先通个气,事先也应该征得我的同意吧。我们的协议上可没规定婚后一定是要住在一起的吧。”
“协议?你不提我倒忘了,协议上的哪一条规定我们不能同床共枕了。再说了,这是我们的家,我们的卧室,请问叶太太,我要进我们的卧室休身养息,事先需要跟谁报备吗?”叶景桐打了个哈欠,再次强调性的加重了“我们”两个字的语气。
秦小欣气结:“可现在,这是我的房间,没有我的允许,你……”看着叶景桐脸上得意的表情,秦小欣这才明白,原来这一切都是叶景桐导演的,整整一天,他在自己父母面前连一句不愿回家的话都没说,原来设计好了陷阱,在这儿等着她呢。
既然对方有备而来,而她却毫阮防备地去打无准备的战,胜算几乎就没有。来硬的肯定不行。已知陷入绝地的秦小欣立马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地将对峙的态度改成了弱势,语气近乎哀求的绵软无力:“要不,你去别的房间。”
叶景桐一看这妞由刚刚的霸道女皇蓦然降级成了受挤压的小媳妇儿,心底的戾气瞬间消散:“你当这是哪儿?要不,我给你这个自由,楼上的几个卧室你随便挑,我敢保证,哪个房间的舒适度都不会比这间差。”
秦小欣进退危谷,一时间绝望到底。叶景桐给出这个态度,想也不用想如果她真那样了,将会是什么后果了。
汪梓涵心思缜密,词锋犀利,从今天跟她的接触,秦小欣已经严重地认识到这个精干而年富力强的婆婆,是个极其维护家庭和谐的人。如果让她知道了跟叶景桐协议婚姻的事,她若反过来给你洗脑,不把你洗抽疯了才怪。
秦小欣倒抽一口凉气,紧张地向后倒退了十几步,靠在门框和沙发的边缘,做好遇险时随时逃离的准备。
叶景桐看着秦小欣惊恐却故做随意的举止,心不由地狠抽了一抽,象蓦然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扎了一下,疼得他两道浓眉迅速向眉心靠拢。
“洗澡去,别弄脏我的床单。”一只有力的大手,直接掀掉被子,跳下床来,象老鹰抓小鸡似的揪住了秦小欣的肩膀。
“没人逼你来,是你自己决定的……”他的声音不高,但言语中的怒气却很显然地被压制在声带下,发出沉闷的吼叫。
秦小欣快速地咬住了唇,大大的眼睛委屈而掘强的盯着不知比她强势多少倍的危险动物。那幕数次差点被吃掉的画面在脑中闪现,使得秦小欣恐惧地晃了一□体。
“滚吧,赶紧去洗澡,没人会对你僵尸一样的身体感兴趣。”叶景桐被秦小欣的表情刺激,烦燥而恼怒地一把拉开衣柜,从里面抓出一件真丝睡衣朝秦小欣扔过去,然后转身跌坐进沙发里,一只手狠狠地砸在眉心上。
今天的秦小欣,再次伤到了他。
秦小欣检查了好几遍门锁,确定完全之后才打开花洒解衣入盆。
身上并不脏,可她磨磨蹭蹭地洗完澡出来,竟然满满地用了两小时。
套头的睡衣很合身也很宽松,但秦小欣却总觉得别扭。刚刚只顾着紧张,忘记了审查叶景桐扔过来的这件衣服。
睡衣是真丝的,高贵的熏衣草紫色,套头的款式,却一点也不显俗气。相反,顺滑的手感,胸前面积不大却极有分寸也恰到好处的剪裁了一片,用纯棉质地的镂空蕾丝做了一个真空处理,即性。感又不凸透。与上衣相比,裤子就实在多了,整体都用纯棉质地的纱网做内衬,外面也是整体的镂空蕾丝,长度刚及小腿,即舒适又时尚。
秦小欣站在镜子前左看右看,镜子里的那个秦小欣脸色红润,S形的身材,线条堪称完美。尤其搭配上这身睡衣,即使没有吹干的头发湿踏踏地贴在头皮上一点型都没有,但依然阻止不了浑身从里到外散发出来的优雅性。。感。这样的秦小欣,她从镜子里看着都心跳加速,更何况是精力充沛的情兽……
一想到外面的那个人,秦小欣一下子对身上的这套睡衣生出了莫名其妙的膈应。
之前她从没提出过要上这儿来住,更没刻意让叶景桐为她准备过什么,可这套睡衣穿在身上,却真的很合身很舒适很舒服。
叶景桐没有姐妹,这种款式也不适合汪梓涵的年龄,唯一的可能性,是另一个女人,那个一直深藏在叶景桐心底的女人。他为了那个女人,早就准备好了一切,而中途却因为一个意外(不知道原因,就权且当是一个意外吧),与那个女人擦肩而过。
显然,这个意外不是因为秦小欣。秦小欣虽然从不否认自己在年轻男子眼中的形象,但能使叶景桐为了她而放弃自己的真爱,她还是不够份量。秦小欣有自知之明。
这个答案一经确定,贴在肌肤上的这套睡衣简直就成了浑身是刺的荆棘丛,摸哪儿碰哪儿都不舒服。
秦小欣不知道的是,睡衣是汪梓涵准备的,包括这间叶景桐单身时的卧室。尽管结婚前叶景桐也不怎么着家,卧室里一直保持的干净整洁。可汪梓涵还是不放心,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她下午没去单位,所有的时间都用来思谋这件事情。
从表面上看,儿子和媳妇相敬如宾相处和谐,但背着他们,小两口的生活又别有一番洞天。她不是个轻易会听人嚼舌根的人,也不在乎别个在她耳边吹风。作为务实派的代表人物,从一进门,汪梓涵细致而缜密的性格就发挥出了优势。
首先是衣帽柜。原本并没有多少空间的一个柜档,两人的衣服和围巾各占一边,中间空出了有三四个挂钩的位置,大有井水不犯河水的趋势。
鞋子,这是最关健的。
没结婚前的叶景桐,不管在外面如何的放荡不羁,生活习惯上依旧保持着在部队养成的单一刻板,雷打不动。但是,她第一次踏进这所房子的时候,却到被喜欢热闹的韩语嫣装饰的花花绿绿。
那时的叶景桐从书房出来,看到站在面前的母亲,一脸的视死如归。
儿子这副表情,当时的汪梓涵并没有太意外,令她意外的是,从来视花花草草为俗物的叶景桐,竟然穿了一身印花的棉布睡衣,脚上还套着一双同样款式的拖鞋……
“你是在用这种装束跟我叫板吗?”
叶景桐一脸深沉:“那个家太沉闷了,并不是谁都愿意象你们那样的生活,你看到了,其实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
那句话,仿若还是昨天,尖锐的棱角还没有被时间磨砺,仅仅才隔了两年,还是在同一幢房子里,却再也找不到一丝与两年前他想要的那种生活相似的迹象。
鞋子柜里的鞋子如同衣帽架上的衣服一样各居一方,男式的简单凌乱,女式的活泼整齐,使得这个整体的衣帽柜成了现实版的分水岭,泾渭分明的将两人的生活习惯分隔开来。
从关上衣帽柜门的那一刻,汪梓涵心里顿时生出了恐惧:儿子的这门婚姻,只为敷衍结婚这个任务?
虽然跟秦小欣有说有笑,虽然秦小欣事事处处都做得极顺从极开心,不留一丝破绽,但越是这样,秦小欣越是客气,越是跟叶景桐之间表现得幸福和谐,汪梓涵心中的疑窦越大。好在秦小欣欢天喜地的答应了回家来住。所以一回到家里,汪梓涵就马不停蹄的带领家庭工人布置。
从楼上到楼下,每一个细微处都动了心思,只为让秦小欣切切实实地放松心情,踏踏实实地在家里长住下去,这样,两个人在她的眼皮底下,即便是实心的石头,慢慢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