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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爱上一只唐朝鬼-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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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一片死寂,可以听得清机器“咔咔”的轻响和人们的呼吸,那可怜的与我演对手戏的“李隆基”早已被我的长篇大论惊呆了,可是因为没有听到导演喊停,只好硬着头皮演下去,将一柄剑挥来挥去,看上去比个小兵犹有不如,哪里还有一朝帝王的气势。 
我用手拭去眼角的泪滴,轻轻背起一首诗:“叶下洞庭初,思君万里余。露浓香被冷,月落锦屏虚。欲奏江南曲,含封蓟北书。书中无别意,惟怅久离居……” 
风像水一样地流过,长夜将尽,而导演已经用手势下达了砍杀的最后命令。 
李隆基愣愣地举起了手中的长剑,剑尖寒芒发出异常清冷的光,冷得凄厉。可是不知为什么,他望着我,这一剑却只是劈不下去。 
蜡烛尚未成灰,然而泪水已经流尽。 
我凝视着剑尖一言不发地走上前,深深地,深深地注视着他,旧日的帝王,今天的戏子。忽然莞尔一笑,猛地扑向长剑,剑尖贯胸而入,胸前欲藏的红染料袋子被刺破了,鲜血淋漓而下,而我软软地倒下身去,宛如揉碎桃花红满地,玉山倾倒再难扶。 
戏演得太逼真了,那李隆基竟然失声惊叫,本能地冲过来将我抱在怀中。 
导演兴奋地大叫起来:“好!” 
全组人长舒了一口气,仿佛都才刚刚清醒过来,一切不过是戏。 
而“李隆基”犹自沉在戏中不能还魂:“怎么会这样。唐大小姐,劳驾你下次改戏前跟小的支会一声,不要把我显得像一只呆鸟。” 
我惶愧:“对不起,真对不起,是我误场。我重拍这一段好不好?” 
导演却喜出望外:“好一个‘千百年后,当你的骸骨与土木同朽,我的诗篇却仍然会被百姓传诵’。就是这种情绪!就这么演!这条不错,来,再拍一条,这一回,李隆基的表情要合作一点。” 
可是刚才那一番话我却再也重复不来了,只是按照剧本设定好的台词一板一眼地表演出来。导演懊恼:“怎么反不如刚才了?就是像你刚才那么演就好。” 
“我,我……”我为难。 
导演已经了然:“又是忽发奇想的是不是?但是你这种想法很好。上官婉儿说到底是一个诗人,咱们剧里过多地突出了她的政治家的手腕和才女的锐气,却没有挖出她诗人气质的深厚底蕴来。有你刚才这一番话,才真正把这个婉儿演活了。而且这个婉儿自己冲向长剑而非李隆基砍杀的细节改得也很漂亮,更煽情,也更有戏剧性。好,我们再来一遍,这一遍,我们重点补一条李隆基。还用刚才那个结尾,婉儿自刎,李隆基冲上前将她抱在怀里,给脸部一个特写,要表现出他内心的震撼与复杂。” 
戏拍完了,我的心却留在了剧情中。

我说不清刚才那番剖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我自己有感而发想替上官婉儿说的,还是那个死于一千三百年前的孤寂灵魂借我的口说出来的。但是我却清楚地知道了,如果婉儿当真在天有灵,这必然是她最后的心声!也必是李隆基在面对一代才女横死剑下的真实感受。 
也许,这才解释了为什么李隆基会在手刃婉儿、登基为帝后,又亲命集贤院学士收录婉儿诗文结集成书,并在诗序中盛称其“明淑挺生,才华绝代。敏识聪听,探微镜理。开卷海纳,宛如前闻,摇笔云飞,或同宿构……”,这,便正是因为他为了杀死婉儿而感到愧疚悔恨了吧? 
这天晚上,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思念秦钺。我想告诉他,我懂得上官婉儿了。我懂得他所说的灵魂不死的真义了。 
那些闯入我脑中的不速而来的记忆,就是婉儿孤独地游弋在人间的伟大灵魂所形成的一种气息与心绪吧?它们遇到了我,被我所接收,于是我便有了婉儿的记忆,有了她的心绪、感情、气质,和才华。 
我替她说出了她想说的话,也就是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是的,我明白了,就像我被拾于大明宫旁的诡秘身世,就像那十八只经历传奇的镯子,就像总是忽明忽暗地闪烁在记忆的情节,都是缘,是冥冥中的规律与天道,是一种轮回! 
是秦钺,是秦钺唤醒了我沉睡的记忆,我同婉儿,其实本来就是一个人! 
秦钺说过,他平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屡行他对上官老师许下的诺言,照顾婉儿。 
但是现在我要告诉他,他不必抱憾,他没有食言,因为,他已经在我身上实现了他的承诺,我就是婉儿,他已经给了我足够的照顾与引导。 
他的智慧,他的爱心,所启迪于我的,比世上任何一种具体的照拂更珍贵,更实在。


第十二章 倩女离魂 

再回西安时,天气已经热起来。 
今年的夏天好像来得特别早,还没来得及注意桅子花的香味,也没有看清蜜蜂飞翔的姿态,甚至蝉还没有开始真正高唱夏的赞歌,夏天却已经早早地来了。 
西安城区到处都在大兴土木,修路或者建楼,每个人都灰头土脸,眼前金星乱冒,脾气越来越浮躁。有时早晨出门,刚刚从北关走到钟楼,已经眼见三四起小车祸接连发生,司机与交警都满脸地不耐,而行人连驻观的兴致也没有,都在忙忙地赶路。 
寂寞而青灰的天空上,连鸟儿也难得见到一只。 
这不是一个适合年轻男女约会谈情说爱的都市,到处都又脏又乱,生活圈子越来越逼挤,每个人认识每个人,可是人与人走得越近就变得越疏远,渐渐都戴了一张涂了粉又落了灰的面具,不大晓得以真实面目示人,倒不全是因为不肯,是根本不会。 
电视里每天在播着一部叫做《将爱情进行到底》的青春剧,收视火爆。 
其实之所以要“进行到底”,正是因为贫乏,所以要把爱情像珍稀动物一样保护起来,努力到底。 
每当华灯初上,城市里到处走着锦衣夜行的女子,在酒吧里寻找着一杯酒的缘份。 
只是一杯酒。在干杯之际或也有几分真情。但酒尽歌阑,也就算了。 
寂寞的车号是城市疲惫的鼾声。 
而城墙之上,却有着这个城市最后的爱情上演。 
我与秦钺,仍然在每月的十五之夜于城头相会。这段明知没有结果的感情,已经成为我生命不可割舍的一部分,血液那样贯穿我的全身。 
另一面,我与九问的见面也比以前更频繁了。只为,我需要他的安慰,需要他在大太阳底下对我实实在在的陪伴。我无法解释自己这种情感的游离,或许,是因为我越来越害怕孤独吧? 
九问说:“现在我倒觉得,咱俩可能是真的没戏了。” 
我看他一眼,不明白他怎么会没头没脑冒出这么一句。 
九问解释:“男女交往,有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从不认识到认识可以有上千种途径,哪怕变成仇人打得你死我活都不要紧,俗话说不打不成交嘛。最怕就是感情升华,变成兄弟姐妹,那可就真一点办法也没有了。不信,你从这走路姿势就可以看出来。” 
我笑,觉得这种说法倒也新鲜有趣。可是东大街上情侣如云,看在别人眼里,我们也未尝不是情投意合的一对。 
九问不然,指着前边说:“才怪呢,你看,那紧紧挽在一起时不时交头接耳的才是恋人;那一前一后表情淡漠平静的多半是夫妻;那并排走着、时快时慢的,大概是刚认识不久正在试探阶段的男女;而咱们,这种谈笑风生,又熟络又自然的,就只能是红颜知己,革命战友了。” 
说得我笑起来,一边顺着他手指望过去,却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不禁愣住。 
是高子期!而他的臂上还挽着一个年轻的女子! 
我起初猜这大概便是他的妻子,可是年龄看着不像,那女孩分明比黛儿还要小上几岁。我于是又猜那是他妹妹,但两人举止亲昵,神情暧昧,令我无法自圆其说。 
照九问的说法,他们的关系只有一种解释,即是情侣。 
我禁止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一路尾随。 
他们没走多久就拐进了一家私营录像厅,我看一眼海报,片名叫做《春光乍泄》。 
大太阳下,我忽然愣愣落下泪来。 
九问安慰我:“也许他有他的理由。” 
“理由?爱可以有一千条理由,可是背叛,永远毫无理由。他背叛妻子已经是错,现在又背叛黛儿,他简直禽兽不如。不行,我一定要找到黛儿,我要告诉她,她爱错了他,她必须醒过来!” 
九问忽然脸色一变:“唐艳,你是不是认为,一个人一旦爱上了,就再也不可以爱上第二个人?” 
“当然。”我看一眼九问,又赶紧改口,“我是说如果两个人已经彼此有了誓言,就当然应该坚守承诺。” 
九问松一口气:“也就是说,有一天如果我爱上了别人,你仍然可以接受我做朋友了?” 
我惊讶:“九问,我一直当你做朋友。是不是你已经找到最爱的人了?是不是?告诉我,让我为你祝福。” 
“现在还没有,你放心,如果有一天我终于遇到所爱,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告诉你。” 
我望着九问笑一笑。

黛儿不理我,继续说下去:“第二件事,我还要求你,如果有一天你去北京,请你帮我把那只旧小壶还给琉璃厂的那个老板,告诉他实情,告诉他,他并没有‘打眼’,是我年轻不懂事,作弄了他。” 
我越来越觉得有什么不妥,黛儿的语气,简直有种交代临终遗言的味道。低下头,我忽然注意到黛儿的杯子,喝了这么久,她的杯子居然还是满的。 
这时候黛儿说:“艳儿,拜托你,我走了。” 
“走?你今晚不住这儿?我还有很多要和你说呢。” 
我诧异,她明明已经换上睡袍了,要到哪里去? 
但是她已经站起身来:“艳儿,如果你看到我妈妈,告诉她,我爱她!”她仰起头,眼睛望进看不见的远方,“如果可以从头来过,我真想做一个好女儿。” 
我心中那种不安的感觉更加强烈,连忙站起:“黛儿,不要走,你听我说……” 
黛儿站住,转身,微笑。 
哦她的笑容,她的笑容有着那样一种慑人心魄的美,美得绝望。 
我好像是第一次看见她,第一次见识她的美。 
虽然我一直都知道黛儿是美的,从第一次见面就已经知道,可是直到今天,我才注意到,她的美是这样不同凡响,这样凄切动人,仿佛可以一直穿透人的心灵,照见灵魂最深处的温柔与感动。 
那是一种绝美。是不属于人间的,不染红尘的,超凡脱俗的美。 
我被那绝美慑住了,直到黛儿转身离去,才如梦初醒地追上去。 
黛儿已飘然出户,绣满蝴蝶的丝袍着地无声。 
我追出门,追进午夜的黑暗。 
门外风声萧瑟,蝉鸣断续,却哪里有黛儿如水般的身影。 
可是我分明听到她的声音在空气中徊响:“相思只在,丁香枝上,豆蔻梢头。” 
“黛儿,等一等!”我喊着。 
然而无人应答。 
她去了哪里?是被黑夜吞没了吗?还是随清风飘逝?只不过转眼的功夫,她竟像凭空消失了似的,遁去无踪。 
天上没有月亮,一颗颗星像一只只冷眼,遥远而陌生。 
而黛儿穿一件绣满蝴蝶的睡袍,光着脚,就那样消失在无月的星空下。 
回到房间,我取过她的茶杯,刚刚泡就的夏日午夜的一杯新茶,竟会冰得冻手。 
我惊疑莫明,只得又一个长途打到台州去:“请问,黛儿这次来西安,有没有说过会住在哪里?” 
对方的声音里明显充满惊异:“黛儿来西安?你听谁说黛儿去西安了?” 
“我刚才见过她,可是她不肯留下。我不知道她去哪儿了,很不放心。” 
“你说,你见了黛儿?” 
“是啊。” 
对方迟疑了一下,说:“请你等一等。” 
电话对面换了人,我听出声音是黛儿母亲。“伯母,我是唐艳。您还记得我吗?” 
“唐艳,我记得,你是黛儿最好的朋友。” 
不知为什么,陈伯母的声音似乎有点哽咽。 
“伯母,您知道黛儿这次来西安住在哪里吗?” 
“唐艳,你是不是弄错了,唐艳在家里,在台州,她哪儿也没去。” 
“可是我刚才才见过她,她是哭着走的,我很不放心。” 
对面沉默了,半晌,陈伯母说:“唐艳,黛儿病了,病得很重,也病得很久了,你想不想来看看她?” 
我奇怪到极点,也担心到极点,迅速思考了一下,说:“好,我明天就去订机票。” 
我在第二天黄昏时分飞至台州。
陈伯母满面戚容,淡淡招呼:“唐艳,你果真来了。” 
迎面一股药水味扑鼻而来。我十分不安:“伯母,您说黛儿在家?” 
“你来。” 
伯母在前带路,引我进黛儿的卧室。 
心忽然剧烈地跳动起来,我浑身寒毛直竖,不知自己会看到什么可怕的情形。 
然而我看到的不过是黛儿。 
是黛儿! 
真是黛儿! 
黛儿竟真地在家里! 
我只觉匪夷所思,难道昨天的一切都是梦? 
我趋前唤:“黛儿,你真的在家?” 
黛儿睡着,不理不睬。 
我上前轻轻摇她:“黛儿,我来了。” 
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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