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颤-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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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也一样。
毕业了,自己去搏击社会了,或许,会孤独,会委屈,会迷茫,会害怕,但是,这些短暂的孤独,短暂的委屈,短暂的迷茫,短暂的害怕,都只是一个情节。
情节而已。
情节慢慢的积累,才会塑造成你的故事,丰富你的个性。
人越往前走,心里就会越柔软,与此同时,外面会裹上越坚实的外壳,那么,有些人和事儿就会阻挡在外壳外,有些人和事儿就可以腻死在温柔了。
腻死在温柔里的部分,就会成为,将你的心酸变成甜蜜的源动力了。
我笃定你会有这个源动力的存在,所以,我的答案是,不会,亲爱的猫猫姑娘。
【46】邯墨挽妻(上)
陈哉对吴芃辈的减肥过程还是抱有无限兴趣的,想了想,问:“你是怎么瘦下来的?也只是差不多一年的时间,你真的瘦了很多诶!”
这问题一问出来吴芃辈就沉默了,他可以笑嘻嘻地对任何人说:“我是故意减肥的诶~”但对陈哉,却无法说出来……
因为……不是,不是故意减肥……
吴芃辈低头喝了一口茶,一口凉水喝下去,才浇灭了一小撮冲动:“就跑步呗~第一个月就瘦了四十斤。可是你别看我现在这样,肚子上还是有很多肥肉的。”
吴芃辈很是认真地拍了拍肚子,啪啪地响。
这动作逗得陈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男人,从骨子里就是一萌货。
“你觉得我胖好,还是现在好。”吴芃辈状似很自然地问了这么一句。
陈哉歪着脑袋回想了吴芃辈以前跟只胖熊猫的模样,想起来便觉得这个男人可爱得紧:“以前,胖的,憨态可掬的!”
“好,那我以后再增肥回去。”吴芃辈看着陈哉道。
这话儿,细想,便会牵扯出一丝心悸来,陈哉顿了一下,抬起头,有些疑惑地看着吴芃辈,吴芃辈根本不打算给陈哉细想的时间,直接夹起一块叉烧放在陈哉碗里:“这是这家店的招牌菜,尝尝,皮薄,肉鲜,吃过难忘啊~”
那跟夸亲儿子似的表情果然把陈哉的注意力给转了过去。
“诶,好。”陈哉夹起叉烧咬了一口,眼睛一下子眯了起来,抬头对吴芃辈笑,“真挺好吃。”
多普通的四个字,但吴芃辈看着陈哉弯起来的眼睛,上翘的嘴角,这认可的四个字甜蜜蜜的划过他的心头,他都快融化成一滩春水了。
有这么一刻觉得,真的,这么一个姑娘,笑起来这般好看的姑娘,只要她能这般笑着,就都值了!
吃完饭,夜色已黑。出了店门,吴芃辈要去取车,陈哉犹豫了一下叫住他,有点尴尬,有点不知所措:“你别送我,我自己回去好了。”
陈哉以为吴芃辈还不知道她已经搬出来住的事儿,所以顿默了一下才补充:“我现在不住你楼下了。”
说完之句话,忽然又想起了邯墨。
想起来的时候,心底忽然涌动起一阵失落感,这失落感来的着实猛,着实没有源头。跟着黑下来的天似的,包裹住了她这个人。
吴芃辈看着陈哉忽而黯淡下去的眼睛,放在身侧的手指不由动了动,挺想把她这么塞上车,一踩油门将她送回住处的。但他不是一个强势的人,她不愿,他便遵从。
“那我帮你打好车吧。”吴芃辈说着这话的时候,觉得自己的声音挺沉重。
陈哉点点头。挺感激吴芃辈没有像别人一样,细追问她为什么只身一人搬出去住的缘由。
吴芃辈走到路边拦的士,开车门,让陈哉上了车,她坐在车里,隔着半扇打开的窗户看着他,摸样挺乖巧,但惹急了,她就是个炸毛的松鼠,短短几秒,吴芃辈脑中闪现了她很多的身影和模样。
“到家发个短信给我。”吴芃辈冲陈哉招招手。
陈哉习惯性地点头:“好。”
车子便开了,吴芃辈站在原地有点发愣地看着,他不知道陈哉会不会转头看他,但他清楚自己心里的感受……这一刻,突然爆棚的不舍感。还有……心疼感……
陈哉坐在车里头,看着车外飞流而逝的灯光,她蓦地觉得有些无力,是那种……猛然用了很多很大的力气去扛一样重物后所产生的无力感。她忽然想起曾经邯墨出差的时候,隔着两地,晚上他都会打个电话给她,让她多喝水,少吃零食,按时吃饭,别弓着身子在电脑前坐太久……
想起这些,陈哉便觉得……无力,很深很深的无力感。
再多再多,也抵抗不住最后用力挣扎后的相对无言,和一句“妈,我听你的”……
出租车穿过近郊,偏僻,路都窄了很多,陈哉心疼地掏出钱给司机,下车。
要走回弄堂里她住的地方,还要走一小段上坡的路,路的旁边开着几间大排档和不正规的便利店,人多,所以陈哉不是很怕。
沿着上坡路走回去接近住处,暖黄的路灯光下停着一辆车。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陈哉近乎养成了一个强迫症式的习惯,看到马路上跟邯墨开的车是同一个款的,她都会下意识地去瞄一眼车牌。所以,当陈哉看到前方停着的跟邯墨相同款的奥迪车时,她很自然地去瞄了一眼车屁股后面的车牌,一看,脚步立马顿住了……
车牌……就是……
邯墨的???!!!
她的心狠狠一抽,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只看到驾驶门打开来,一身西服的邯墨就走了出来,转身,站定,暖黄的灯光在他黑色的西服上蒙了一层亮,他的五官极其深刻,眉阔深,便显得眼睛极其深邃。
他看着她,未动,未言。
陈哉在这一刻才崩溃地发现,她或许……至始至终……根本没有逃离过他的视线……
【47】邯墨挽妻(下)
其实,幻想过,如果经意或不经意的相见,那一刻,她会怎么办……
哭,狠狠地哭,或许他只要上来抱抱她,她就又是那个懦弱到无以复加的陈哉,屁颠屁颠毫无反抗地跟着他回家去。
或是,假装没看到他,一定要抬起下巴,挺直脊椎,用最傲气的姿态从他面前走过,如果他来抓自己的手,那一定要狠狠地甩掉,再继续傲气地,狠狠地往前走。
这两种情形她在刚搬出来的时候,每天都在脑子里幻想,很想很想他的时候,就觉得自己做出的反应一定是第一种。想到累了,想到肝肠寸断的时候,便觉得自己做出的反应一定要是第二种。
轮番着想。后来想着想着,便全是第二种了。
但是,真要面对了,陈哉挺悲凉地发现,此刻,她除了还有力气站在这里抬头直望着他,其他的动作,甚至连向前跨走一步,她都动弹不得了,更别提要那么傲气和铿锵有力地从他面前经过了。
那么破旧的小街道,早上的时候路两边全是不正规的来卖菜的人,以至于晚上的时候路两边全是烂菜叶,塑料袋,天气热,苍蝇多,蚊子也多,昏黄的路灯光下,地面上会蒸腾起一阵说不出的腥臭味来。
邯墨紧抿着嘴,半眯着眼,表情看上去冰凉的厉害,心里疼得一塌糊涂……
是的,他真的无法再选择站在一旁,看着她一个人也可以生活得很好,把他当做死了那样来想念。没办法承受,就感觉……有什么器官从身体里被剥离出去……就这种感觉。
从什么时候起,他们走到了这般犹豫不决,挣扎无奈的地步?
陈哉终究还是一步路一步路地走了上来。没看邯墨,指尖都是绷紧的,越靠近邯墨,她的心跳就跳得越厉害,脚步都是发虚的了。可她实在不知道,除了现在硬着头皮走回去,走到那个小屋子,关上门外,她还能做什么……
昏黄的路灯光,把俩人的影子拉得细细长长。
陈哉卯足了所有力气去走这几步路,邯墨未动,未言,在她快要走了过去的时候,只听得邯墨低着嗓子的声音:“老婆……我不知道怎样能把阳台上的植物养得跟你在时的那样好……”
就这么一句话,居然就这么一句话,陈哉的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
转头,邯墨的眸子里跟雾气似的,看着她,这个男人……居然透着点委屈,像个孩子般的委屈……
“老婆,阳台上的那些植物,枯了好多……”
他的声音沙哑极了,眼睛里雾蒙蒙,雾蒙蒙。
陈哉实在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哭出来。转过身,看着邯墨,就这般哭了出来,多奇怪,多奇怪的事儿,如果他说其他的话,说“我想你”,说“回来吧”,说“我爱你”,陈哉都不会这般失了情绪,唯独这句,就这句,好似一下子吞了很多头发丝似的,莫名就触及到了泪腺,再也忍不住,眼泪流的一发不可收拾。
“邯墨,你混蛋!”陈哉哭着,捏着拳头朝邯墨吼。
邯墨合了一下雾蒙蒙的眼,没动,陈哉细细的哭声揪着他的心,很难过。过了很久,他才挪动脚步上去,一步一步,极其缓慢,身子都有些摇摇晃晃,走到离陈哉三四步的距离又停了住,他皱着眉,眼眶里全是雾蒙蒙的一片,若低头,定会掉出眼泪来。
他就这么紧紧地皱着眉头看着陈哉,眉头间挤出了很深的川字,紧抿的嘴角:“老婆……”
喃喃出声,着实委屈。
陈哉咬着下嘴唇抬起头看他,吸气间,能清晰地闻见他身上的酒精味,再抬头看他的脸,这个男人的表情还真有些木讷和委屈。
……
实在是……实在是……
陈哉心里的酸楚感一下子没了,握着拳头冲他咆哮:“你他妈的喝了酒来我这儿装什么可怜!!!!!”
邯墨被她吼得往后一仰,稳了好久才又立住身形。表情越发的委屈,脸颊都有些泛红:“我醉了……”
言下之意,求收留……
陈哉的眼泪早就缩了回去,看着面前喝得满身酒气来这儿装可怜的邯墨,她只有牙痒痒!
混帐!将近一年了都没来找她,现在喝醉跑这儿来算什么事儿!!!还有,看样子他早知道她住这儿了,所以喝醉了才来找她??滚你丫丫的!
“喝醉了你都能把车开来这儿停好?”陈哉指着停的四平八稳的车地邯墨咆哮,“你丫停车技术不错嘛!!!喝醉了都能停出这样的水平,你厉害啊~”
邯墨皱了皱眉,昏黄的灯光把他的脸晕染的更红,他一吸气一呼气,都是浓重的酒精味。眼睛水汪汪的,想了想,又是喃喃地一句:“老婆……我醉了……”顿了顿,干脆直接挑明儿了,“求收留……”
陈哉:“……”
个死男人!你卖什么萌!!!!!
“你以为自己猫猫狗狗啊!我勒个去,邯墨,一年不见你怎么无赖成这幅德行啊!”陈哉狠狠地握拳,心里当真什么想法都没了,抬脚就走。
一边走一边把邯墨骂了个遍!眼泪都白流了好吗!!
气冲冲地走回去,想想,不对,后头怎么什么声音也没啊?犹豫了一下,还是停下脚步转头去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呐,心都快从嗓子里蹦出来了!
昏黄的灯光下,灰白的水泥地上,邯墨居然笔挺挺地睡那儿了!
陈哉牙咬:“……睡吧!睡吧!!让其他男人把你抬回去强暴掉!!!”
说完,转头就走,开始走得快,只是走着走着,这脚步就慢了下来。想想,这一带都挺偏的,住的人也挺杂,他这西装笔挺,带着个几万块钱的表,大喇喇地躺那儿,也实在太惹眼了一点……
这般想着,脚步就慢了下来,回头望去,他还躺在那里,甭提多凄惨了……
陈哉握着拳头,犹豫了一下,蹬蹬地跑回去,一脚踩在邯墨的肚子上:“醒醒!”
邯墨被踩的全身一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着了陈哉大致的轮廓,嘴巴一抿,又是幽幽地叫了一声:“老婆……”
看样子,当真已经是神智不清了,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把车子安安妥妥地开到这儿来的。
陈哉看了看周围,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便弯下腰,把他的胳膊架在自己的肩膀上,使劲将他拖起来:“你使点力气走啊~”
邯墨大半个重量挂在陈哉身上,脚步都是打着旋的,就这么踉踉跄跄,被陈哉拖回了她的租住处。
陈哉将他放在墙上,吃力地去摸钥匙:“你站好啊,我开门!”
“老婆~~~~”邯墨趴在墙上东倒西歪,殊不知在昏暗的楼道处,他的嘴角是上勾着的,眯着的眸子里,眼神清晰得不得了,偏偏还是挥着爪子,往陈哉的身上这摸一下,那抚一下,“老婆~~~我醉了~~~”
陈哉把门拧开,不耐烦地拖起他进屋,邯墨眯着眼装醉,心里得逞的乐呵,暗暗觉得,陈哉一定会把他温柔地放在床上,接着……他要做的便是顺其自然的事儿了。做完之后,嗯?事儿就一切好办了不是?
但没想到,陈哉托着他进屋,脚步一转,走向厕所,两只手往他胸口一推,毫不怜惜地就把他推进了厕所,接着,快速的关门,锁住:“别说我没心没肺让你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