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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夫君,唔要这样-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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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凡本不想理她,可见着她跛着腿那可怜的背影,还是阴着脸走了过去,卷起她裤管,看了眼逐渐肿起的右脚踝,将药篓丢给她背着,然后蹲□再将她背在了自己宽阔的背上。

“妳怎么这么笨?走两步路都能崴伤了脚。”虽是这样说着,虞凡口气却也没刚才那般冰冷了。

阿角靠在他的肩头,鼻尖是淡淡的他身上的草药味,突然觉得好怀恋,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以前也有人这样说过我,但是我觉得自己还没笨到能与蠢驴相提并论啊!可,他就爱挑我的刺,老是说我这个那个的不好。”

阿角这般说着,虞凡脚下不由顿了一步,却因背着她,那脸上的变化便也没让她看见。

不见他再说,阿角却来了兴致,继续道:“后来我才发现他是口是心非,嘴上虽讨厌,心里却是对我极好。”说到这里,阿角故意瞥了眼虞凡俊美的侧脸,忽然问道:“虞大夫,你是哪里人?今年贵庚?我总觉得你和我认识的一人长得很像。”

虞凡似乎没听见她的询问,只是一味地往前走。阿角见他不理,便觉得窘,也没了之后的话题,两人一直沉默着,直到见到山上树下的茅屋。

进去后,虞凡将她放在松木椅上,取了房子里的纱布与药膏,蹲在她身前,脱了她的鞋袜。一开始,阿角还觉得别扭羞涩。却被虞凡一句凉飕飕的话,给老实了。

为了不给他带了麻烦,阿角还是乖乖地听了话。当看见自己脚踝肿的如拳头大小的,阿角不免惊呼了一声:“扬州大包子!”

虞凡低着头,阿角看着他肩膀抖了抖,还以为他又被自己的话给冷到了。连忙佯装地扫了眼这茅房四周,这里似乎像是猎户住的地方,木头并成的墙上挂着鹿皮,粗木梁柱上也吊着捕猎的弓箭,地上的垫子是野鸡毛编制的,她现在靠的椅背上也铺着暖和的貂皮,屋里的家具虽简陋,却全是原木制成。

阿角将视线停在房子中间架着的炉灶上,感叹道:“这里可真像山贼子住的地方。”回头又看向低头正查看她胫骨的虞凡:“原来仙君大夫的真实身份是山大王??啊??????”

随着虞凡握着她的脚扭了一下,一声哀嚎顿时响彻了山间。

“痛啊!你能不能轻点!”阿角含着泪花,一脸抱怨的对着虞凡。他却从容的将她的脚放在另一张椅子上:“没伤到胫骨,用热水泡半个时辰便消肿。”

说着,也没看阿角,起身正准备出去。阿角连忙问道:“虞大夫,你干嘛去?”

“出去拾柴。”

***

双脚泡在木桶里,阿角舒服地眯着眼,手里抱着刚喝完的热汤,喟叹道:“虞大夫不仅医术好,连做饭熬汤都是一等一的美味,难怪招那些姑娘对你都爱慕不已。谁能嫁你这么一位好夫君,那真是上辈子积德。”

虞凡看了她一眼,接过她手里的碗筷,竟是有些嘲讽:“既然觉得我这般的好,要不妳嫁我?”

忽地,阿角以为自己幻听,从椅子上直起身,望着火炉旁的虞凡,见他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阿角才安心地靠回了椅背上,摆了摆手,道:“我知道你说笑的,不说扬州城里的姑娘了,只要你随便往那一站,那都是排着队让你挑的,怎可能会看上我这妓院里的丫鬟。”

将碗搁在炉灶旁,虞凡似是不经意,却又犹若刻意的回头看她,一双如冰魄的淡灰瞳子,泛着灶下的火光,闪耀着:“我与南宫,如果让妳选,妳会选谁?”

阿角被他这突然的问题,问得有些淬不及防,咽了咽口水,嘿嘿傻笑,敷衍道:“你们都人中龙凤,哪由得我来选啊!别再笑话我了。”

听她这般说,虞凡只是冷笑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直至,阿角泡完脚,躺在榻上。虞凡才转头对她淡淡地说道:“等会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准进来。”

阿角还没反应她话中的意思,便见着他提着今早背的草药,进了里屋,合上了房门。望着那闭上的木门,阿角突然想起今日无意看了眼黄历,正好是月十五。

豁然间,她忆起了虞凡之前的传言。其中一个,就是每到月十五不见踪影,然后回来时,像是??????难道她这么不巧,正好撞到了仙人大夫渡劫的日子?





、九十曰

第九十章

虽好奇不已,阿角还是尊重虞凡的隐私,躺在榻上,盖着兽皮被子,准备进入睡眠,顺便想着回去后怎么给掌事姑姑蒙混过去。

屋内的火烧得极旺,耳边是屋外阵阵树枝吹动的沙沙声,迷糊间,阿角不知觉便睡着了。

梦里,她望着周围的漆黑,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山洞里,就着头顶石缝泻下的光点,她看见一人正躺在地上,卷着身子瑟瑟发抖。她潜意识地向他走近,靠近时,血腥的气味扑鼻而来。

少年喃喃的呓语像从她耳廓擦过,清晰而含糊,但她知道,他在叫自己的名字。因他侧着身,无法看清此时他的容颜,只是能从光线中模糊见着是一身熟悉的明黄,突如其来,心脏猛烈的抽痛着,让她不知所措。慌神的一瞬,又传来水滴的声音,就在她颤抖着去碰躺在地上的少年时,双手不知何时染上了他身上的血,吓得她跌坐在地上。

就在她彷徨惊慌时,光线突然汇聚在少年的脸上,阿角一声尖叫,霍然从梦里吓醒。

猛然挣开双眼,依旧是粗糙而陌生的茅房顶梁,阿角才反应过来自己原来是在做梦,可是那个梦太真实,太可怕。梦里的那张脸,让她心颤惧怕。因为,那是一张分割血染的脸,一半是玉尚,一半竟是凤然。

就在她心有余悸,想着自己为何会做这样的梦时,屋内突然传来一声低呼:“阿角??????”

阿角以为自己梦还未醒。但,在这寂静得只听得见炉灶下火苗灼烧的轻微声响之余,男子痛苦的低吟,却是如此的清晰,不容怀疑。

“阿角??????”

霍地,阿角起身,望向声音传出的地方,心头莫名的抽搐,就像梦里一般,她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冲下榻。

却在落地的一瞬,拉痛了脚伤,跌落在地。可,耳边的声音竟是如魔咒般,驱使着她,不顾一切地朝那虚掩的木门而去。

就在她打开门的一瞬,不由被眼前的画面惊得煞白了脸。

一个只有半人高的浴桶里,泡满了草药,虞凡背对着门口,斜斜地坐在里面,雪白的衬衣浮在水面,染成了褐色。他一手垂在桶外,脑袋耸拉着搭在手臂上,玉白的指尖滴着淡红的血水。

看着他一头散落在水里的银色头发,阿角惊愕地像是心脏都停止了。就在那细微的声音呓语着她的名字时,她才发现这不是梦。

挪着受伤的脚,她浑身都止不住颤抖的向他走去。

“阿角??????”

“阿角??????”

“??????”

声音愈来愈近,她却愈来愈恐惧。这时,因没穿鞋子,地上的水已经冰了她的双脚,低头看去,那土里的水,像是染了血一样,鲜红刺眼,烛光昏黄,映着那血色竟是如此的恐怖。

顺着水滴她终是不可置信的看到了所有血水的源头,竟是从虞凡那垂着的手臂上滑落下来。

恍然间,她开始觉得这一切就像刚才梦里一般,霍地她停下脚步,不敢再去看虞凡的正面,害怕那一眼,与梦里重叠。可,却在听到他低低的呼唤时,阿角还是没忍住。

就在那毫无血色的脸出现在眼前时,阿角似乎松了一口气。然,在她看见他手腕上的半尺长的伤口时,还是惊惧地捂住了即将出声的尖叫。

此时的虞凡低垂着头,原本一双漂亮的水灰色瞳子因合上的眼睑,而不见往日的光彩。他就这样睡在满是药草泡着的水里,银色的发遮住了他半边俊朗惨白的脸。

阿角伸手去碰他,却在触及的一瞬,倒吸了口气,他全身就像从冰窖里捞出来一般,没有一丝体温,连泡着的药水也是冰凉透彻。

就在他低喃着再次唤她时,阿角已经不顾他之前的提醒,双手抱过他的双臂下,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他从药桶里拖了出来。

里屋有张单人床,她将他放置在上面,虽是犹豫,却还是快速脱下了他湿透的衬衣。然,在看见他衣下透白肌肤上大片的淤青时,阿角又惊慌了,瞬间觉得心里难受得厉害。

抖着双手,将床上的毛毯裹紧在他身上,从里面摸着他的衬裤,退了下来。再撕下自己衣襟上的布条,包扎在他手臂的血口上。

慌乱间,她觉得盖在他身上的毛毯太薄,准备出去再将外面的兽皮被抱进来。可,就在她从床上起身的一霎,虞凡像是感觉到她的存在,一手已经捉住了她的柔荑。

喃喃道:“阿角??????不要走??????”

看着他苍白的脸,阿角竟不敢拉下他的手,去外面拿被子。怕在转眼间,她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感受不到他的呼吸。

“我不离开,我陪着你。”

说着,阿角钻进毯子里,将他抱在自己怀中。不知为何,在看着虞凡痛苦的时候,她心口像是被撕扯着,疼痛着。脸贴在他的冰冷的额上,感受着他缓慢的心跳,为什么他的低唤会给她一种压抑了许久的难受?

虞凡靠在她柔软的胸口,如同渴望温暖的源泉。他贴着她的颈项,无意识地亲吻上去,说着梦话:“阿角??????我好想妳??????”

原本阿角被他忽如的吻,僵了全身。然在他摸索着,吻在她唇上的那一瞬,就像是原始的本能,迎合着他冰冷的唇瓣,将舌青涩地探入他口中。

虞凡像是受到她的激励,冰凉的指尖滑进她亵衣之下,感受着她细腻温暖的肌肤,覆盖在她胸前的柔软上。

“我要是这样死了??????妳会为我难过么??????”

他的话贴着她的唇瓣低低叹出,阿角竟不知鼻尖为何那样的酸涩,双眼不争气了落下了泪:“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这时,虞凡缓慢挣开了双眼,冰凌般的水灰眸中流动着漪涟,他抬头轻轻地吻掉她面颊上的泪痕,沙哑的声音满是疼惜:“妳这傻丫头。”

“你才傻了,干嘛要这样伤害自己?”阿角压着哭声,难过想要责备他,却又在他低头吻住自己的一瞬,没了怨气。

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时被他退去,赤裸的肌理相互贴着彼此,感受着他逐渐温暖的身体,阿角顿时红了双颊。

他的那处顶在自己双腿间时,她也才惊觉地慌张起来:“虞凡??????”

“不怕,我不会伤害妳。”他亲过她的嘴角,贴在她的耳际上,嘶哑的声音像是从天上传来,魅惑了她所有的神智:“这些年来,妳总是同梦一样,让我痛苦又期待,我已不知自己是在恨妳,还是在爱妳。可在见到妳时,却那般的想与妳从头开始,可一切都太晚了。”

听着他的嘶哑的话语,阿角虽茫然错愕,却抬头亲过他眼角的湿润。他浑身一僵,低头看着如此真实的人儿,犹如等了千山万水的美梦,他再也忍不了了。此刻,他竟是如此的渴望。低头触着她的唇:“我爱妳??????”

听着低沉情动的话音,身下一阵撕裂的疼痛如同心尖山的寂寞,让阿角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意志。又如同那抛在云里的虚幻,使得她失去了方向,却异常的柔软、心安。

***俺是阿0***

醒来时,阿角看着毛毯上多盖着的貂皮毯与空落的床,昨夜的发生就如同一场梦,虞凡已经不再。房里也收拾得干净,床头放着一套干净的白色衣衫,与压在衣服上的信。信上什么也未写,只是画下了下山的路线。

阿角看着手里展开的地图,心里百味杂陈。披了衣服,刚下床,脚上疼痛,抬眼却看见刻意竖在床边的“丫”型拐棍,做工虽粗糙了些,却看得出是临时所做,拐棍的上身都缠了一层粗布条,想必是怕木刺扎了她的手。

支起那粗木棍子,往外走了几步,看着地上的血水虽已干透,却还是留着清晰的印子,瞬间心口被揪着,阿角转开视线再不敢去看地上的血,这会让她想起了昨夜那苍白的脸孔。

她不知道为何虞凡要这样对待自己,原来真如俗人所言的那般,他是渡劫,却不是仙劫,而是生死劫。

出房门,传来食物的香气,望着暖在炉灶上的陶锅。阿角已不知虞凡是太贴心,还是做贼心虚。顿时,她只觉得心酸地想哭。

跛着脚,满头大汗地回到了花语阁,掌事姑姑见着她这般,便是一顿臭骂,险些拿了鞭条抽她。好在她模样实在可怜,姑姑见着,就算再铁石心肠也没了打她的力气,毕竟将她打伤了,没什么益处,反而惹急了南宫公子,后果就难以想象了。

掌事姑姑原还逼着问她昨夜去了哪里,阿角却嘴硬,咬着唇什么也不说,只道在路上被马车给撞了。都知要是她不肯交代的,谁也逼不了。于是,掌事姑姑也只能压着一肚子的火气,由着她了。

回了自己的房里,英子与秋离都来看她,两人见着她脚伤了,不免忧心。

秋离看着她的腿,刚想问,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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