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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十年,等爱-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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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北山又转过了身,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张鼎看了十几秒钟。
然后,他用看似平静实则暗含警告的语气对张鼎说:“她今儿是怎么‘惹’到的你,就算是她不说出来,以咱们圈子里大家对你为人的了解,我用脚指头都能猜出来!
都是在一个大院里长大的孩子,我们家老头儿和你爸在军里也有一些交情,咱们平日里是井水不犯河水。但是,我警告你,要是你因为今天的事儿以后故意地找她的茬儿,哼,张大少爷,你能玩儿多久,我苏北山就奉陪多久!”
很意外的,张鼎没有反驳,而且,他的额上竟落下一滴冷汗。
张了张口,他最后不屑地对苏北山说:“tm我说我怎么一直就没遇到个像样儿的对手呢。原来是没有和你苏北山过过招儿!行,为了个女人你就要和我们张家对着干?很好嘛,你走着瞧!改天我一定‘放平’了她!”
苏北山一把紧紧地揽过了我,我半缩在他的怀里不知所措,张鼎和‘帮凶们’看傻了眼,林弄玉则唯恐天下不乱的想要鼓掌呐喊。
“走着瞧?我今儿个就明白地告诉你吧。她是我们家老爷子的准孙媳妇、是我们家老头儿的准儿媳妇。你要是碰了她,我都不用亲自费劲儿来弄死你丫儿的!走,李意。”
拽住我的腕,他把我拖出了派出所。隐约听见林弄玉嘲笑张鼎说‘你傻了吧?那是苏北山他亲媳妇儿!’
才出了派出所,苏北山就甩开了我的手。我双手抱着□的肩头,冷到牙齿都在打颤。跟着他走到了车旁,他开了车门拿出钱包给了我五十块钱。
“打车回家吧。”
“嗯,谢谢你。”
苏北山笑笑,说:“别谢我,我反而要谢谢你。等着看吧,再过不久,咱们‘结婚’的消息就快散开了。”
我得意道:“我就知道你打的是这个主意。那行,明天公司见。”
“好。”
很快,他的车就没影儿了。我又在冷风中一个人等了三四分钟,快冻昏之前,我才等到了一辆出租车。
报了地址,头一低,我发现裙子上的那口浓痰居然不见了!一开始,我当然感到很高兴。可是,仔细地想了想它的归处,我又开心不起来了。
好像,是苏北山揽着我的时候不小心蹭到他的西装上去了吧?

退还

昨夜穿的太少加上又吹了寒风,我起床后摸着自己有点儿低烧,可是最近公司里的事儿挺忙,我这个病又纯粹是自找的,根本就不好意思跟苏北山开口请假,于是吃了一片药当没事儿似的就去上班了。
从我踏进‘盛金’大厦的那一刻起,与往日里截然不同,再也没有人和我这个董事长秘书亲切打招呼、拉关系,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是那么的奇怪,似乎与我保持了某种距离。
我心说不会是昨晚进局子的事儿已经被他们给知道了吧?那他们也不必这样看我啊,我也不是一个失足少女啊。
好不容易到了我最熟悉的22楼,我冲上去就问罗笑笑:“发生了什么事儿?”
她居然也是和大家一个样儿,拘谨地冲我笑了笑,就再无他话了。秦奋咳嗽了一声,然后把一份报纸推给了我。
“这……都是真的吗?”
看到了原因后,我也就释然了。
苏北山昨晚还对我说什么‘不久消息就会散开’,可这个‘不久’也太‘不久’了吧!
报纸上已经登出了我们将要结婚的消息!记者们也真是不会挑好看的照片儿,竟然把我们那张可以与遗像相媲美的证件照给刊登了出来!
让我稍感欣慰的是,昨晚我在派出所里的‘英勇表现’没有见报。可谁知道明天是不是就会尽人皆知啊。
这时,苏北山从电梯里走了出来。都不用看我手里的报纸,仅仅凭他超凡的第六感,他就知道我们的‘□’肯定被公司员工们给‘撞破’了。
耐不住这巨大的好奇心,秦奋拘谨地问苏北山:“这个……大家都在说……究竟是不是真的……董事长,您和李……”
苏北山冲我笑了笑,然后他很自然地对秦奋说:“瞒不住了啊,那我还瞒什么啊?是,报纸上登的是真的,你没看到那证件是真的吗?回去对照一下你和陈悦的本儿,看看那个公章是不是一样的!”
终于,‘谣言’变成了‘事实’,秦奋和罗笑笑似乎更加惊讶了。在他们身边儿一直晃荡着的两个人,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竟然不声不响地就登记了!
罗笑笑不明意味地‘啊啊’叫了两下,然后她挺高兴地对我和苏北山说:“请客!请客!一定得请客!”
秦奋搓了搓手,他对苏北山玩笑说:“你们也瞒的太紧了吧。什么时候开始的?”
苏北山摆手,说:“别闹啊,都别闹。你们就负责去‘平息’谣言,请客呢,那是一定的,我会特别多请你们吃几顿的。现在,各自工作。”
“是,苏董。”
入办公室坐下之后,苏北山问我:“你什么感觉?”
我说:“没什么感觉,就像是在看别人的新闻一样。”
苏北山耸肩,说:“我也是这种感觉,好像是别人要结婚了一样。”
两个人对笑了一下,我放下手包就去给他买咖啡。摸摸额头,好像又热了一些。
……
再回到公司里时,气氛已经大好。没有人再怀疑、或躲避我,人们纷纷笑着对我这个已成事实的老板娘说‘恭喜’或讨要喜糖。才过了短短的十五分钟,罗笑笑的办事效率有够高的。
敲门,听到苏北山说‘请进’,我才推门进内。沙发上坐着一个人,是有日子没见过的沈天响。
“沈先生好。”
沈天响算是温和的和我打了一个招呼,然后他又审视地看着苏北山。
苏北山冲我打了一个响指:“你告儿天响,报纸上是真是假。”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如实地对沈天响说:“是真的,沈先生。”
沈天响急道:“这怎么能是真的呢?北山,你这个玩笑可开大了啊!你怎么会结婚?我爸前两天儿还说你们家老爷子总念叨说你要结婚了,我本还不信的,你这……闹着玩儿吧?”
苏北山嗤笑,说:“我说老沈啊,我要结婚,这可是好事儿啊!你看看你一脸愁相儿,跟我就要去南极服兵役了似的!我是闹着玩儿?那人家李意能闹着玩儿吗?!”
我知道自己有义务来帮苏北山‘澄清’结婚一事,就赶紧对沈天响说:“请沈先生不要怪我们没有早点儿跟您说这个事儿,改天我们一定登门道歉。”
沈天响对苏北山说:“北山,咱们可是发小儿啊,你心里对舒……你,唉,你怎么可能不等她?!”
苏北山笑笑,说:“你的意思是说,我得为她守节不娶?打一辈子的光棍儿?她tm的都订婚了,我等个屁啊!老沈,舒馨的喜帖,由你亲自给她送去啊。咱们兄弟之间不讲‘谢谢’,也不兴‘推辞’。你办得办,不办也得办!”
沈天响这回是彻底的糊涂了,他问苏北山:“你来真的啊?可我从来也没见你和小李秘书眉来眼去过啊?这怎么就……成两口子了?!”
他说着又疑惑地看向了我,我尴尬地笑笑,敷衍道:“感情这种事儿……谁说的准啊。”
苏北山挺满意我的回答,臭屁地冲我比了一个大拇指,然后按下了罗笑笑转进来的电话。
“苏董,舒馨舒小姐要求见您。”
苏北山唇边上扬,说:“嗯,好。”
挠挠头,沈天响说:“我先告辞,单位里还有点儿事。”
苏北山也不留,说:“那你先走,晚上我找你喝酒去。”
“随便你。”
沈天响走了,我问苏北山:“我要不要回避一下?”
苏北山气说:“你回避什么?就等在这儿!”
“不好吧?”
“不好什么不好!你等着!”
得,又得被他利用着刺激舒馨。
……
舒馨穿着一件束腰修身的米白色风衣走进了苏北山的办公室,寒冬腊月里,她还戴着一副黑超墨镜遮住了大半个脸,我也看不清她是什么表情。看她手里拎着的两个袋子都不算轻,我就想要帮着她分担一下。
舒馨微笑,说:“我现在可不敢劳烦苏董事长的太太!我自己来就行了。”
我拿热脸贴了人家的冷臀部,尴尬的是无与伦比啊。苏北山这个杀千刀的,他倒是挺享受这风中带着醋味儿的气氛。
舒馨放下两个袋子,然后她兀自坐在了沙发上。我给她端了一杯温水,她礼貌地说了‘谢谢’却是一口也不喝。
我又想走,却收到了苏北山的眼神暗示,命令我必须要留下。
“恭喜啊。听说你们已经登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摆酒啊?”
苏北山颔首,微笑道:“现在天还冷,等等吧,反正结婚证儿都领了,也不怕她跑了。呵呵,你们什么时候领证啊?”
舒馨撇了撇嘴,什么都没有说。
苏北山又说:“你来,不光是为了恭喜我和李意的吧?”
他当然希望她还有别的事和他说,他现在最大的一个心愿,就是希望这个他最爱的、曾把他甩了、让他极没面子的女人能够主动地找自己复合。
舒馨用鞋尖踢了踢袋子,她说:“再也没有留着它们的必要了,你送我的,都还给你。分手时我就该还给你的,可是,你当时说让我拿去卖钱坚持不肯要回。我帮你把这堆破烂儿保存三年多了,现在,还是还给你吧。”
苏北山无所谓地说:“好啊,我帮你把它们都扔去垃圾堆里。”
舒馨的眉扬了一下,随后又平下去了。
她似玩笑道:“我说一句话,李意你可不要介意啊。北山,当年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曾不止一次地让你向我求婚,可是你从来都没有当一回事儿。你的转变真的是很大啊,短短的三年,就有一个女人能让你放在了心上、想要给她一个家。”
苏北山的鼻翼极快地呼扇了两下,我知道,那叫做‘酸涩’,是哭泣之前每个人都会有的一个自然反应。
停了一下,苏北山平静地对她说:“小馨,你说错了。改变的,不止是我,还有你,还有咱们大家,还有时间。你突然说这个,是不是任远他待你不好?”
他希望她的回答是‘不’,可是,她没有让他如愿。
两个明明还相爱的人,却都固执地珍惜着自己的所谓‘自尊’和‘面子’,倔强地不肯先低下头认输。
她当年甩了他,所以,她要让这个错误一直的错下去;他当年失了面子,所以他绝不可能再允许自己‘输’给她。
其实,舒馨被人泼‘硫酸’那次,苏北山真的是要放下一切主动去和她复合。可惜,一直‘潜伏’在舒馨背后的正牌男友任远却出现了。
舒馨对苏北山说:“不,他对我很好。”
说完,她起身告辞了。甚至,连一个神情的回望都没有留给苏北山。
我像是一个隐形人,默默地看着我的‘老公’和他的前女友折磨着彼此。
苏北山从自己的转椅里站了起来,他慢慢地走到了沙发前,在舒馨坐过位置的旁边坐下了。
如果时光能倒流三十秒钟的话,那么,现在的他们应该是相依相靠的。
苏北山将袋子里的东西一件件都拿了出来,像是对待肌肤柔嫩的婴儿一样小心翼翼地把它们一件件摆在了茶几上。
我有些惊讶,那些东西绝不是舒馨口中的什么‘破烂’。别管是成套的茶具、首饰还是手工艺品,无一不是世界高级品牌的产品。
苏北山追求完美,能入得他眼里的东西,必然都不是凡品。可是,这些曾经被他花高价钱买下来送去讨她欢心的礼物,到头来,却成了一道道刺痛他心扉的可怖力量。
我完全无法了解,它们来自哪里,是他以怎样一种心情精心挑选买下来的;它们的背后,究竟有着怎样的故事。
整理了一通,苏北山忽然说:“tm的!她留了爷的情书!”
得知她有所保留,就说明她还留恋着他们的往昔。他的心情又大好起来,知道她果然还是因为我们已经登记了的事而吃醋了。
作为下属和半个朋友,我也替苏北山高兴,想要鼓励鼓励他,可身体已支撑不住,我扶着墙壁慢慢坐在了地毯上。
苏北山也发现了我的不对头,忙问我怎么了。
我摸着已经滚烫的额头,无力地说:“吹了冷风的关系吧,吃片药就行了。”
苏北山也没当回事儿,说:“那你先回家吧,一定要吃药。明天能来就来,不能来也别逞强。”
“哦,好。”
发着烧,我也不敢开车,打了车回家。李刻还是没有回来,我自己没力气去找药吃,勉强支撑到卧室里,连衣服都没脱,就裹着棉被晕睡了过去。

拜年

踏踏实实地睡了一大觉,我的病已有缓和。刚想要出门去上班时,苏北山的妈妈却到了我家里。我忙不迭地把她迎进门来,她却让我快坐。
“昨晚老爷子想你了,说让你回家里去吃饭。北山说你病了,在家歇着呢。老爷子放心不下你,让我一早就过来看看你。孩子,好点儿了吗?”
我感激道:“谢谢您,阿姨,我已经好多了。这正准备上班儿去呢。”
苏妈嗔道:“怎么还叫‘阿姨’啊?你们领证儿的那天我不是就跟你说过了吗?该改口和北山一样叫我‘妈’了!”
我嗓中如噎了一个鸡蛋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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