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龙魂-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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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男女那种喜欢?”云滟点了点头。
这小子还真狡猾,问这种问题……
“会呀!当然会,我还从来没有对一个人那麽细心过,还有,你觉得一个男人会主动亲另外一个男人麽?我不是同性恋,不会稍稍看上眼有意思就去亲对方,要不是我喜欢你,我会去亲你麽?”
听到这个回答,云滟心里就像炸开一样,一种前所未有的激动蔓延开来。
“我……”
“行了,你不是表白过了麽?”抓住对方的手,在手背上烙下一吻。
那种心意相通的愉悦感令云滟不知如何是好,他只是一直盯著阎雅文看。
“呆瓜,以後就别那麽拘束了,你想怎麽样就怎麽样,过得开心一点。”
“好!”云滟笑著答应了,心里更加踏实。
“小滟,在这里谈恋爱还真挺适合你的风格。”想起这里是什麽地方,阎雅文就想发笑。
云滟皱了皱眉,道:“有什麽问题麽?”
弹了一下对方的额头,阎雅文道:“听过拾骨师麽?”
、第七十六章 亲吻
破旧的凉亭内,两人坐在一堆瓶瓶罐罐旁拉著手开始一些新的话题。
“拾骨师?”云滟疑惑地看著对方摇了摇头。
阎雅文抿了抿唇,问道:“这凉亭里面,你有没有看到其他人?”这种东西还是小滟比较在行。
“没有。为什麽要这样问?”听名字,应该是关於那方面的吧!
“这些罐子里面,全部都是骨头。”幸好没有其他“好朋友”要不然肯定半夜找上门来。
云滟突然觉得凉亭好拥挤,好像有好多人在看著他们两个。
“怪不得你说这里适合我。”他瞅了一眼身旁的男人,阎雅文干笑了两声,道:“我们是在因为废宅的事情才结缘的,那现在我在这里告个白不好麽?首尾呼应嘛!”
横了一眼对方,云滟皱眉道“我有生气麽?你快给我说说这里究竟是做什麽的。”什麽首尾呼应乱七八糟的,这男人还真会狡辩,这种台词都编的出来。
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双臂紧紧地圈住对方的腰肢把对方纳入自己的怀中,等自己抱得舒服了,阎雅文才娓娓说道:“我们家乡喜欢土葬,但是葬的是骨头,不是整个人。如果有谁死了,他的家人就会把他纳入棺材然後找个山脚做上记号浅浅地把棺材埋起来,等到一年半载,尸首化为白骨的时候,家人就会请一位拾骨师让他和家里头的长房子弟一起去挖出棺材,然後看著拾骨师用银丝把整副骸骨串联起来,最後才会把棺材埋到山头修建坟头。不过这活很少人做,所以大村子通常都会起这样的一个凉亭让出土的骨头有个暂时安身之所。”
“原来如此。”云滟觉得这风俗挺有趣的。
“小脏猫,你别像个第一次去博物馆参观的小学生那样。”
“要你管?”他云滟有那麽好逗麽?
听到云滟冷冷的声音,阎雅文更是厚著脸皮地扳过对方的身子,邪笑著把唇往对方的贴去。
“呜……”怎麽那麽突然?舌头要伸进嘴里的麽?
阎雅文对云滟依样画葫芦的动作是喜欢得不行,不缺乏吻技经验的他慢慢地品尝对方笨拙的吻。
唇舌交缠,阎雅文不由自主地渴求更多,放在对方身上的手摸索至对方柔软的发上,把对方的唇更贴近自己吮吻著,满意地听到对方发出的低吟和喘息声。
真想看看结束之後他会是什麽样子。
带著有点戏谑的想法,阎雅文忽然就结束这个吻,眼前的云滟微微地仰起头双手紧紧地攒著他的衣摆,双唇豔红,小舌似乎还在打著颤,双颊犹如开得正欢的海棠,晕红晕红的,那双柔亮的眼睛更是充满水光,快要挤出泪似的。
云滟稍稍回过神来,道:“我,我们,还是走吧!先回去,回去再说……”拽起阎雅文的手,他大步流星地离开凉亭。
这原来这就是亲吻呀!怪不得情人之间都会这样做,感觉好,好开心……表面上,他好像对这吻没什麽惊讶的,但是心里头是翻天覆地,激动不已。
感觉到拉著自己的手紧绷著,云滟的双肩还轻颤著,阎雅文又想狠狠地从後面抱住他,狠狠地吻他。
没有女孩子的矫揉造作,对喜欢的人学著如何回应对方给予的热情。
小滟,我还能在你身上发掘到更多感情麽?
、第七十七章 夜谈
当所有仪式结束天早已黑了下来,阎雅文搀扶著云滟回到宅子,刚进门老爷子就叨念个不停,怎麽那麽不小心诸如此类的,随後就打发一帮人坐车到村外的饭馆吃饭,众人十分高兴,直到夜深了才各自散去。
夜里的村子安静得很,气温也比城市里低得多,云滟和阎家人一回到大宅就立刻去洗了个热水澡,可能一天下来也累得很了,四人随便说了两句就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
云滟被分到三楼的房间里,夜深了,他推开雕著花的玻璃窗向外望去,什麽也看不见,村子更是笼上一层薄雾,举著准备好的煤油灯,还是看不见任何东西,好像全世界都在黑夜和浓雾之中,只剩下他和这宅子。
拖著步子走回大床旁坐了下来,指尖和裸著的双脚早已冻得冰冷,云滟呆呆地看著床铺,手里拿著火光微弱的煤油灯。
悄悄地,不自觉地走下楼梯,推开小阳台的门,呼吸著迎面而来的冷雾,水汽被吸入鼻腔中隐约带著窒息感,吐出温热的气息,冰冷感残留在体内。
他回头,微笑著,道:“怎麽还在这里?”
一个女人,或许是一个不属於这里的女人,穿著华丽端庄的裙褂,端坐在二楼的大厅中,微笑著。
“你在等谁呀?”云滟只当是秉烛夜游,遇上知心好友促膝长谈罢了。
夜露覆在发鬓上,单薄的睡衣似乎也被打湿了,云滟还是站在那里,看著。
“你不怕我?我样子不像个怪物麽?”
女子摇了摇头,笑意更深,他垂下眼帘,道:“谢谢。”等,安静地等,他心里知道自己也在等,但是是谁,他忘了,只有在阎雅文身边他才能摆脱那些朦胧的记忆,感觉。
这个女人究竟在这里干嘛呢?
“阎小姐,你,究竟在这里干什麽呢?”大厅正是摆放供奉阎家祖先神台的地方,而这女人和阎雅文那早逝的姑婆阎汝珍的样子一模一样。
这是普通得再不能普通的鬼魂,但由於停留在人世间太久,阴气十分的重,就算是烈日暴晒,宅子里头的温度也是比较低的,云滟踏进屋子时便感觉到了。
他不说是因为那冰冷的气息中没有一丝狠戾的怨气,只是单纯地徘徊,徘徊,不如入夜後就等这人现身吧,当时,云滟如是想。
正好他的手有点疼,这陌生的地方也让他很难入眠,倒不如,看看那个人在不在吧!
女人脸上没有了笑容,只是看著阳台,默默地,快要遗忘了四周的一切。
云滟吹熄了煤油灯走进大厅坐在女人的身旁,也看著阳台,可眼前一片漆黑,冷雾侵入体内,除了冷,还是冷。
阎汝珍已经在这里待了那麽久,那合该会有多冷?
不过对方早已经是鬼魂,没有知觉了吧!
“我,在等天亮。”阎汝珍终於开口了。
一楼的大锺敲响了一点的锺声。
“是麽?我陪你。”云滟道。
、第七十七章 夜谈(下)
云滟好几次快要睡著了,当他看到身旁纹丝不动的阎汝珍时,他又决心陪著她等下去。
究竟有什麽人或事要她等天亮的时候才能做的呢?
忽然身旁的阎汝珍轻声道:“累了,便去睡吧!别著凉了。”
“不,我想知道您的事情。留在这里那麽久,您也不是应该累了麽?”早已与在世之人形同陌路,为何还要苦苦纠缠?早日到三途川,奈何桥忘却前尘,投入轮回不是比纠缠於红尘之事来的痛快麽?
回头柔柔地看著云滟,阎汝珍只是吐出一个问题:“如若要你死,离开雅文呢?”
云滟并不惊奇她知道他和阎雅文之间的事情,稍稍思索了一会儿,幽幽地回答:“即便是堕落为恶鬼,我也要陪在他身边。”他知道阎汝珍是怎麽回事了。
这样的回答可能很可笑,因为他一直很不支持已逝之人还停留在活人的世界中,但是他现在想反悔了,他要以半鬼之身陪伴阎雅文,哪怕日後离开这个世界,他也不会离开阎雅文。
阎汝珍掩嘴轻笑,道:“那请别再说让我离开的话了,那不是很可怕麽?”从来都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如果不是亲身体验,根本很难一点就明,这孩子,恐怕是逆了天也是无所谓的。
“您总得说个清楚吧!”虽然问死去的人死因是一件大不敬的事情,但是如果把心中牵念的人事说出来,也许感觉会好一点。
眼神又飘至远方,阎汝珍心中一沈,道:“很久了,不过也没什麽值得说的,就是我不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随後我的丈夫出国赚钱去了,而我不久也被婆婆赶出了家门,後来战乱,我被迫流浪,不久之後变得急病死了。”她的丈夫对她来说比陌生人还陌生,婆婆是打骂不断,单一人独守空房的时候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有什麽生存意义。
连孩子都没有,有什麽能支撑她照顾这个家?
“你婆家应该是富人之家吧?”云滟看她身上穿的衣服绝非是普通人家能穿的上的,云鬓上还有几支手工精巧的银簪子,手腕上有成色不错的玉镯子。
对方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些什麽,云滟也不便问些什麽,静静地和她等待著天亮。
滴滴答答,滴滴答答……铛铛铛铛铛……
大锺敲响五点的锺声,打著瞌睡的云滟顿时清醒过来,五点,准备天亮了吧!
揉了揉眼睛,眼前的视线顿时清晰起来,天泛蓝泛蓝的准备亮了,屋外雾气未散,寒气逼人,远处传来鸡犬鸟类的鸣叫,空气虽然新鲜,但是却没有让人清醒的作用,冷得刺人。
阎汝珍脸上竟流露出欣喜的笑容,随後便“飘”了出去,云滟也紧随其後跑出屋门。
跟著女人一路奔走,云滟根本没想过自己人不认得路回去,只是一心想探个究竟。
她竟然在凉亭前停下,默然地注视著凉亭,云滟靠近一看,天虽然泛蓝,但是还没有真正天亮,四周景物还是黑漆漆一片的,凉亭内要不是那一点火光,他根本看不见那里坐著一个人。
“谁?”声音嘶哑低沈,而且十分苍老,应该是个老头子。
云滟知道自己的脚步声让对方注意到了,立刻躲到一旁的大树後。
这就是阎小姐喜欢的人麽?
他突然想到了,这老头子是拾骨师,阎雅文不是说过麽?摸黑就在凉亭里头的人最有可能是拾骨师。
难道,这个老头子就是阎小姐要等待的人?!
看著阎汝珍笑得灿烂欣喜的脸,云滟却半点也提不起劲来,老头子看不见她,就算从事著阴气重的工作,但他还是看不见阎小姐,而阎小姐看著喜欢的人垂垂老去,自己却丝毫不变,难道这不是一种折磨?
他和阎雅文会不会也有这一天?相见而不相闻,相思而不相知……
又或许,所谓的缘分尽了,宿命到了,他们也只能放手。
什麽时候他也这般畏首畏尾,软弱多疑了?
、第七十八章 拜祭
阎汝珍就是默默地站在那老头子的面前,注视著他,天色不清,光暗交错的黎明时分更是影响视线,云滟也没能看清楚老头子的相貌,只能看见
阎汝珍。
一会儿,不远处的路上有几个黑影接近凉亭,看来是约定的家属来了,云滟躲在树後等待阎汝珍离开,农村清晨的气温比城市的低了好几度,加
上湿气大,他冷得手脚发麻也不自知。
天亮了,几缕日光从雾中刺出,驱散著黑夜残留下来的雾气。
那老头子的相貌也终於能被看得真切,花白的头发,充满褶皱的脸,干瘪黝黑的皮肤,炯炯有神的眼睛全神贯注地看著手头上的活,嘴里叼著一
口烟,时不时冒出一团白烟。
注视著老人的阎汝珍抬起袖子掩著脸遮挡住越发强烈的晨光,不久更是转身,走到云滟身旁,微微地点了点头,随即消失在弯弯曲曲的小路上。
好像她从来没有出现过,也好像她从未注视过谁,她只是沈寂的大屋内一缕不为人知的芳魂。
忽然身後传来脚步声,尽管来人十分小心,但难免踩到杂草发出声响,云滟知道是谁来了,转过身去就瞥见来者,那人缓缓走近,扬起搭在手上
的外套覆在云滟身上。
还感觉到对方手臂上的余温,对上阎雅文的双眸,云滟道:“雅文,我们走吧!”不知为何,阎雅文竟然没有对他大吼大叫,只是淡淡地笑著。
牵起云滟的手,阎雅文道:“嗯,别冷著了。”
早餐上,阎仲儒和老爷子一直商量著回程的事情,问到阎雅文身上,他也只是随便敷衍了过去,云滟则是一言不发。
“阎老先生,我能和雅文他出去走走麽?”扯了扯阎雅文的手臂,云滟示意阎雅文跟他出去。
阎老爷子点了点头,挥挥手道:“去吧,去吧,下午又准备走了,难得你来一趟,让雅文陪著你去看看吧!”
阎仲儒摸了摸鼻子,瞄了一眼外出的两人,怎麽云滟也叫哥的名字了?
两人走到榕树下,云滟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