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龙魂-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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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褪去血色,尽数变为尸体般的白。
残存的光线让那金色的双眸折射出慑人的目光,阎雅文此时只想拿起相机对抗这怪物,可是手脚像是被牢牢钉死了,动弹不得,几番挣扎都不得
见效,只能眼睁睁地看著对方向自己一步步逼近。
突然身上一股冰冷的气息犹如蛇般缠绕而至,打从心底直冒出冷意,若有若无的呢喃在身後出现,有什麽东西黏上了他的後背,挨了过来,摸上
了他的腰肢,湿漉漉的。
眼珠子向腰间瞄去,又是同样纤细灰白同样满布刺青的双手搂住了他的腰间,衣服立即染上水痕,但传来的腥臭味让他不得不怀疑那湿漉漉的不
是水,而是血。
水滴声,这东西一直都在阎雅文背後,一直滴著血!
怎麽会有两个怪物?难道小滟已经被吞噬灵魂了麽?
一个脑袋自他手臂旁窜出,喑哑的声音低吼道:“我就是他!我就是他!”又是金色的眸子,那怪物阴鹜地盯著他。
这家夥力大无穷把阎雅文的腰身勒得生疼,像是要硬生生地把他截成两半,身後有一个,眼前又有一个,阎雅文手拿著相机却无法击退对方。
那人走到阎雅文面前,竟然也攀上他的腰肢宛若情人拥抱般搂著,头靠在他的胸膛前,把他手里的相机一手拨到地上去了。
、第一百零一章 解救
全身动弹不得,每一根骨头都一抽一抽的生疼,活像有人拿著铁锤把钉子一锤一锤地钉在上头,痛楚接踵而至,此起彼伏,令阎雅文身陷剧痛之中,几乎夺走他全部的知觉。
除了疼痛还有冷彻心扉的寒意,犹如凌迟一般不疾不徐地宰割他的身体,他急欲逃离,却无法脱身,怀中的躯体虽是云滟的,但支配者却是另外一个云滟。
不像以往那般遇上生人便大开杀戒,那恶鬼依偎在他怀里,狰狞的笑容配以灰白的脸孔让人不寒而栗。
“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怀里的恶鬼突然笑得开怀,放开了阎雅文,只是用金色的眸子瞅著他,笑著。
笑声高亢疯狂,雾中,夹杂著抽噎声的歌声愈发嘹亮清晰,两旁的水池的动静也愈发厉害,像是有什麽东西呼之欲出。
就算眼前的放开了他,後面的还是紧紧地抱著他不放,他根本没办法拿起地上的相机,倏地,脚腕被什麽东西捏紧,水池里扬起水花声。
无数双白骨半露的手在雾中,水池中缓缓伸出,抓住了他的双腿,身後的那个云滟的双手窜到阎雅文的脖子上,一个收紧,头抵在他的肩膀,目眦欲裂地看著他痛苦的样子。
大脑开始因缺氧而麻痹,余光掠过那些不断攀上他大腿的手,一点一点地攀附而上从池子中拖出腐烂的身体,冷雾的寒意搅拌著恶心的腐肉味,令阎雅文的胃翻腾起来。
从池中翻出的不仅是腐尸还有刺耳的嘻笑声,重叠著重叠著,歌声,抽噎声,喘息声,狂笑声,延绵不断地在阎雅文的耳边环绕,硬生生地刺入他的脑海中,侵蚀他的知觉,他的神经。
“碧落黄泉,吾必永世相缠。”不只是谁说的话,在阎雅文的脑海中特别清晰。
看著阎雅文被万鬼吞噬的样子,云滟竟笑得越发狂放,下一秒笑声戛然而止,他掐住了脖子跪倒在地,嘶吼起来:“啊!啊……啊啊啊!”宛若一头濒临死亡发狂的猛虎,剧烈地摆动著身体,试图减轻自己的痛苦。
抱著头,贯穿云雾的痛呼响彻整个石室,云滟咬紧下唇,努力地睁开双眼,稳住意识把刺青强硬地褪下,身上一条条的游龙不知游向何方,转眼间便消失不见。
喘著粗气,趴倒在地上的云滟伸出颤抖的手向相机扒去,目光不断在被万鬼缠身的恋人身上打转,强忍体内的虚弱感,他抬起手中的照相机,一拐一拐地从地上爬起,颤抖著双腿支撑身体,可是失去掌控的手指却迟迟不能按下快门。
说时迟那时快,那掐著阎雅文脖子的云滟已经看到云滟正用相机对准他,他松开双手猛地飞入浓雾嗖地又从半空中出现直冲插入云滟的身体。
云滟本就虚弱无法掌握对方的行动只能让对方戏耍,但不能让雅文受到一点的危险,在倒地的那一瞬间他迫使自己按下了快门。
、第一百零二章 离开石室
“哢嚓”,强烈刺眼的光芒一瞬而过,前方传来震耳欲聋的惨叫,脖子上的压迫感立刻消失不见,阎雅文看见那些腐烂的尸体像水草一般从他的腿上滑了下来钻入水中,不顾身体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拖著身子一瘸一瘸地走到云滟身旁跪在地上扶起他的身子。
那些水鬼被击退,刺青鬼蹿到云滟身上,阎雅文不得不紧张起来“小滟……”扯开嗓子唤著昏迷的云滟,却得不到回应,阎雅文晃了晃云滟的身子,都是同样的结果。
嗓子已经受不起折腾,云滟又昏迷倒地,四周的浓雾依旧弥漫,但感觉不像刚才那般浓厚,依稀能看见几步外的事物,阎雅文放下云滟,捡起掉在一旁的相机。
现在他只能拿著相机守在云滟身旁,等待雾气完全散去,阎仲儒跟他们会合。
刚才云滟被那恶鬼撞入体内,阎雅文本以为他会因此被附身发狂,但现下只是晕了过去,情况尚是未知之数,著实让他万分焦急。
小滟会变成怎麽样?难道没有办法把那东西从小滟身上拔除?
阎雅文自嘲:“还是被你救了呢!哈……”注视著云滟的目光变得深邃,抚著那柔软的发,握住冷得僵硬的手,浓雾散去前,断不能离开小滟身边半步,更不能抱著他随意走动,若有状况便麻烦了。
浓雾变薄,灯光逐渐恢复正常,他又重新看见石室的四周,朦朦胧胧的,算得上清楚。
不远处,一个高挑修长的身影在雾中出现,阎雅文嘶哑地喊道:“仲……儒……”声音破碎不清,他清了清嗓子又喊了一遍,那身影像是往四周瞧去,顿了顿,便立刻向他们跑来。
阎仲儒一边向声源处跑去,一边注意著脚下的地形,生怕掉进两个坑里头,终於跑到两人身旁:“哥!”只见兄长怀里靠著脸色发青发紫,不醒人事的云滟,衣服半湿,头发凌乱,脖子上一圈淤血,一手攒著相机,一手搂紧怀里的人,说不上的狼狈。
“快点找出路!”相机往阎仲儒怀里塞,阎雅文一个起身,把云滟抱了起来。
“发生什麽事了?”情况实在不妙。
“别问了!快点出去!”阎雅文吼道,怀里的人身体就像尸体一般冰冷,四肢僵硬。
雾气基本散去,他们跑到石门前欲推开石门,却发现石门纹丝不动。
阎仲儒在云滟被擦伤的伤口上沾了一点血按在石门中央,石门还是没有打开!
阎雅文道:“不行,这石门只听那家夥的话!”果然那家夥才是这里的主人。
不容阎仲儒多想,他抽出配枪,直往天花开了几发,枪声划破了石室中的死寂。
“枪声!发生了什麽事?!”空旷的空间是声波最好的媒介,遗址外值守的警员听到枪声便直往甬道内涌去。
当晚,警局不得不使用少量炸药把石门爆破救出被困的三人,其中,受伤被送院的只有云滟一人。
、第一百零三章 指引
撑开眼皮,发现自己依旧身处祭坛,稍稍不同的是,石室中没有了雾气,没有了照明灯,没有了人,像是从未被打开的样子,阴暗潮湿,云滟甚至摸到用石头砌成的地板上长满湿滑的青苔。
身上没有一点损伤更没有疼痛感,整齐干净的衣服就穿在身上,这让他相信自己真正地醒过来,如同以往的梦境中醒来远看石道对面的石台。
石台前站著一个人,背对著他,荧荧的烛光映出那人半裸的上身,摇曳不定的光线下,後背上的虬龙格外狰狞,互相交缠盘绕,墨色的笔触令龙鳞散发出妖异的光芒,重叠交错中像在游动
这些虬龙远比墙上的更为可怖,栩栩如生的眼睛令云滟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利爪与血盆大口生出无形的压迫感。
转过身来,黄金面具扣在脸上,苍白的皮肤上还是无数的虬龙蜿蜒全身,胸前佩戴玉佩,双手捧著阳燧,下身白衣垂地。
不像过往那般以死灵的姿态出现,这次那人有著完整的躯体,声音与云滟的一模一样清冷细腻,不再充满怨毒:“来了?”轻声问道,摘下面具。
除了满脸的刺青,相貌竟然完好无损,翻出皮肉横亘於脸上的伤疤已然不见,只是那双眼睛,不似云滟的那般清亮,反倒是混浊不清,显得无神。
“你,究竟发生了什麽事情?”隐约感觉到这事情不单单是怨恨祭龙的仪式,云滟也想恢复属於自己的记忆。
“过来。”从石台边走下,挪步至水池旁,向云滟招了招手。
戒备地看著对方,云滟走到那人身旁,一模一样的脸倒影在水中宛若双生子,手被对方牵起,一股寒气窜入心坎,身上开始有什麽东西在移动。
低头看了看与对方牵著的手,一条又一条的游龙活过来似的通过对方的手游至他的身上,云滟甩开对方的手,怒视著,可惜已经迟了,那人身上的刺青渐渐退去,全数度与他的身上。
“为什麽要这样做,你究竟想要什麽?!”重新回归到他的灵魂里去了麽?可是还是想不起来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那人依旧面无表情,道:“我就是你,你会知道的。归於一体,心意却不相通,恨也好,怨也罢,你我都累了。”把身上佩戴的东西全都交到云滟手上,又道:“灵魂已碎,但总有聚合的一天,亦是大限之日,或去或留,存灭,怨恨就在一夕之间,你若想和阎雅文厮守必定要战胜余下的残魂。”云滟虽不大明白这个自己在说些什麽,但话语的基本意思倒是明白。
已经到他的大限之日了,在他身上发生过的事情很快就会露出水面,至於去留的意思虽不清楚,但至少他确定他要留在阎雅文身边,不是半鬼之身的他,而是完完整整不再有所顾忌的他。
两人看著水面,一时无言以对,那人双眉微蹙,道:“去吧!我们皆为龙神之裔,只有自己才能真正地掌控自己的灵魂,自己的力量。”云滟还弄不清楚什麽情况,人便向水池里撞去。
白衣已模糊,那人的身影渐次远去,感觉到自己不断地往黑暗处沈去,云滟心里却是一片安然,恍惚间,耳边又传来那首如泣如诉的越人歌,一个翻身,能在水中如常呼吸的他向深渊处游去。
他所希望知道的事情就在前方。
、第一百零四章 又入厂了
静默地注视著床上戴著氧气罩昏睡的云滟,阎仲儒不由得心里泛起无名火,怎麽每次都是这家夥出事儿,每次躺医院的都是他,自己和阎雅文无论怎麽陪伴在他身旁都无补於事,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继续看守著。
夜里的医院一阵骚动过後又归於静寂,推开房门的声音显得十分刺耳,阎雅文在外头打了一通电话走回病房中:“怎麽,倦了麽?那就先回去吧!不是说那案子还没结束麽?”尽量压低声音,以免惊扰云滟。
“啊……那案子本来想息事宁人的,现在那麽一闹,混过去还真难了。哥,云滟他又救了我们,对吧!”石室内满布浓雾时他只是不断地走动呼喊,但真像鬼打墙一般根本没有发现任何人,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石室之中。
“嗯。那家夥就冲著小滟来的,况且石室是他的地盘若是还有其他人被他逮住了,那还真的不敢想。”怪不得小滟会让阎仲儒驱走取证的警员,原来早就猜到那家夥真的会来。
不像在梦中那般不真切,这次阎雅文的的确确是被那家夥逮住了,若不是小滟现在他早就变祭品放上那石台上了。
“现在石室是封了,暂时都不会让考古队的拿回去,对了,还有这个。”阎仲儒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玉佩,“这东西取了下来,还给他,不过变成两块了。”这玉佩见过是见过,但还是不懂怎麽把两块配件合在一起。
阎雅文接过玉佩在手上掂了掂,不一会儿又把玉佩镶嵌好放在云滟手心让他握著,这次云滟的情况不容乐观,明明身上有那麽一点儿擦伤之外就没有其他的伤口了,却昏迷不醒,气息微弱,身体出现不同程度的硬化,更褪去了血色,看起来,就像,一具尸体,可以说云滟是尸化了。
现下也不知道该怎麽去唤醒云滟,只能把尚未完成的事情给办妥当了再另做打算,阎雅文道:“关於那把青铜剑,还有点什麽线索麽?”只差青铜剑了。
瞄了瞄自家大哥,阎仲儒道:“线索……话说,最清楚的莫过於就是躺在这里的这个人呀!”面有难色地瞥了一眼云滟。
阎雅文思索了一会儿道:“亵渎祭坛的都无一幸免,如果青铜剑真的是被卖了出去,那为什麽买主还没死?”
“敢情买这东西的人是个天师?”神鬼有了,半人半鬼的有了,照灵的相机有了,阎仲儒这个人民警察相信有天师也是正常的。
“天师?哼,你还没见识过那家夥的厉害,那岂能是小小的天师能制得住他的?”那家夥散发出的压迫感以及力量不容小觑。
“能一手挖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