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龙魂-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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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机一般,全是纷繁的声音画面交叠一起,根本是无从入手,但总离不开另外一个云滟,殇,祭坛。
他睡得并不安稳,稍稍有什麽动静便会让他醒过来,就在此时,掀开被子的声音让他猛然醒来。
“嗯……”头还有那麽一点儿涨,视线也还没适应黑夜,阎雅文只能眯著眼睛依稀看见有人打开了病房的门,走廊上微弱的光线刺入伸手不见五
指的病房,直让他眼睛一阵酸疼。
小滟竟然醒了?
等他完全适应过来,云滟已经离开了病房,并且房门大开,外头的灯光闪烁,四周也是冷得不像话,走廊上泛起熟悉的雾气。
披上一件外套,阎雅文摸黑抄起青铜剑和随身携带的手电筒往外走,该死,他刚才怎麽没喊住小滟呢!现在相机搁在车上了,他只能拿这东西防
身了,这剑也是那家夥的,说不定有机会牵著对方鼻子走。
走廊变成一条看不见终点的隧道,阎雅文打开手电筒向前走,时而感觉到有什麽拉著他的手,小声地说话,时而听见小孩子诡异的笑声,老人浓
重浑浊的喘息和咳嗽声。
脚上一阵湿意,他照了照地面,再向前方照去,水光一直延伸到深处,这水大概是那家夥身上流出来的。
他又想起石室里的水池,手捏紧了剑茎。
恐怕这次连水池里那帮家夥也带上来了,莫非,那两个护士真的是被这家夥杀死的?
“呃……呃……”倏地,断断续续的呻吟从前方传来,越来越接近。
甚至听到骨头摩擦的声音,阎雅文注视著前方,不久两个女人出现在他面前。
白色的护士服早已脏污不堪,那两人像扯线的木偶,喀拉喀拉,一拐一拐地向他走去,双眼翻白,流下两道黑血似的东西,嘴张的大大的,发出
意味不明的声音,胸前同样地穿了两个大洞。
不等这两个怪物动手,阎雅文抄剑向两人刺去,不知管不管用,反正相机不在只能凑合著用了。
被刺的护士发出宛如野兽般的吼叫:“呜啊啊啊!”当剑刺入护士的体内时,剑身竟然受到了阻力,就像是刺入人的体内收到骨骼,肌肉阻碍,
还能听见剑与血肉相磨的声音,被刺的那个护士并没有流血,只是嘴里吐出黑雾,像是极为痛苦似的捂著腹部倒在地上发出刺耳的悲鸣,渐渐化为一
滩黑水,最後还消失不见。
果然是那家夥杀了值班的护士,阎雅文快步向前方冲去,不再理会身边形形色色的恶灵,可惜另一个护士紧追著,行动速度并不快,但总是在墙
中窜来窜去,让人摸不清她的行动。
他也管不了那麽多,手里挥动著剑,驱赶那些挡在前路的恶灵,剑锋扫过那些恶灵身上时,尽管没有一滴血溢出,穿刺皮肉的感觉还残留在他的
手心,恶灵一波未停,一波又起,相继欲阻断他的去路,毫不厌倦地接受剑锋的洗礼,倒下,站起,倒下,站起,就像是受人控制一般。
突然一个趔趄他差点往前摔去,提起手电筒向身後照去,原来是落单的护士从墙角处爬出拽住了他的脚踝,眼看自己要被恶灵吞没,长剑一挥,
剑身从护士的天灵盖上刺入,再抽出剑一脚把她踢开。
脚踝上一圈黑印,令他的右腿疼得麻痹,无数双大大小小的手直往他身上窜,丢下手电筒,双手握剑,强忍著被恶灵穿过身体所带来的恶心感,
用剑向恶灵拦腰横扫而去。
又一帮家夥被他击退,可是他身上也负了伤,五脏六腑像是结了冰,让他呼吸也感到困难,没有云滟的帮助,无法驱走身上的黑印以及寒意。
呼出失去暖意的气息,拖起略感无力的身体,阎雅文抖著手捡起手电筒站了起来,迈开步子向前进发。
走廊上归於平静,恶灵大军悄然不见,但弥漫的薄雾却泛著黑色,地板上的水也越来越深,快要漫过膝盖,前方出现微弱抖动的灯光,忽明忽暗
的灯光中,一双金色的眸子投射出无限杀意,犹如攫取猎物一般注视著他。
、第一百零九章 陷阱
那人踏水而来,金色的眸子从不移开目光仿佛要在阎雅文身上烧出个洞来,三步之遥,他没有任何行动,仅仅注视著阎雅文。
反握剑茎,青铜剑挡在身前,阎雅文严阵以待,心中却是半点把握也没有,相机不在身旁,长剑是对方的所有物,尽管对恶灵奏效亦难保对那人无效,况且现在对方正使用云滟的身体,更不可能伤害云滟。
“为什麽……”那人的声音沙哑得令人听不清楚内容,近距离下,那道长长的伤疤更是狰狞。
戒备地看著对方,一刻也不敢放下青铜剑,阎雅文问道:“你究竟想问什麽?”每次都是“为什麽”,到底是有什麽隐情。
两人沈默了一会儿,四周墙壁冷得结霜,护士站就在两人身旁,一个护士倒卧在地上,惊恐地张著嘴,瞪著眼睛,可是翻白的眼睛告诉阎雅文,眼前的人再犯杀戒。
再也没心情跟对方磨蹭下去,他挥剑指向对方:“你杀了多少人你知道麽?”那几个盗墓贼或许还称得上罪有应得,但是这三个护士呢?
“只是为了你……”那人双眼流下黑色的液体,弥漫在空气中的冷雾向他聚拢,夹杂著无数呼喊声,“为何每次与你重遇,你都要以刀剑相待?”
那人找到了躯体活过来了,不再是无意识的喃喃自语,而是能与活人正常对话。
为了他?难道,就像那个最荒唐的假设一般,他就是杀害这家夥的“殇”?!不是,他阎雅文根本没有杀死这家夥,他就是他,即便“殇”是他的前世,也是活脱脱不同的两人!
“你想找的人不是我!他已经死了几千年了!”不一样,根本不一样,正如眼前这个云滟与他所认识的云滟,即使是同一灵魂,同一躯体,但性情不同,记忆不同,一切都不一样,根本不可能相提并论。
何况他的前世,那更是完全不相同。
“不在了麽……”那人喃喃自语,但并没有停下周遭的变化,反倒是更为激烈了,突然,目眦欲裂,不顾身前的长剑厚道:“就算不在,我也不会留你一线生机!”伸出手往阎雅文身上抓去。
阎雅文竖起剑身往那只手重重地拍了下去,那人立刻收回手,被打的手臂上留下一道像是被灼伤的痕迹,剑上的龙纹赫然其上。
“又是这把剑,我定要把你们都毁了!”话声刚落,人就不见踪影,阎雅文总算明白手中剑的来历,这把剑大概就是将对方剜心的凶器吧!
知道这剑对那人奏效,他用起剑来更是得心应手了,把那人一直带身後的恶灵大军一次又一次击退。
但由此至终都不曾再见到云滟,阎雅文在应付黑雾中跑出的恶灵时还不忘提防身後,对於并非能压倒性消灭的敌人,那人最喜欢冷不溜秋地闪出来,从对方的後背将其剜心,加上可怕的移动速度,千变万化的攻击,还有操纵众多喽罗,这个云滟可谓是有著绝对的力量,能克制他的只有相机和青铜剑。
孟青早就算好这一步了吧?要不是他讨价还价,还真的是吃了大亏,随她摆弄!
义无反顾地拔剑相向?面对眼前这个人,阎雅文绝对会这麽做,他要亲手了结所有的事情,让小滟摆脱所有的阴影。
又是身後麽?这家夥果然还是改不了这个习惯!
长剑擦过腰身往身後刺去,熟悉的惨叫随即而来,走廊也恢复正常,阎雅文转过身来,却没有半点兴奋。
“小滟!”抱起已恢复正常的云滟,阎雅文捂著对方不断流血的腹部,“雅文……”哀戚地唤著对方,鲜血从嘴角溢出,模糊了云滟想说的话语。
“别说话……别说话……”抱起云滟,顾不上地上的青铜剑,阎雅文慌乱地在黑暗中寻找著急诊室。
颤抖著双手搂住对方的脖子,云滟满是血花的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
“我与他并无不同……皆为你的死期而来,你我一同共赴黄泉,可好?”收紧双手,他满意地笑了,一瞬间,刺青又再次浮现,脸上的那道疤甚至溢出了血。
、第一百一十章 从前(1)
如刀的风刮过脸上,阎雅文清醒过来,在漆黑中隐约看到四周挂满了帷幔,身後呼啸而过的狂风把帷幔吹得猎猎作响,从地上爬了起来,捡起滚
落在一旁的手电筒,拂开帷幔向前方走去。
这里大概是他的梦里吧!刚才那人还掐著自己的脖子,现在却身处此地,自己应该没有死,只是晕了过去了。
照了照周遭的环境,这地方宽广空旷,无丝毫烛火,大柱高耸,四周挂满了帷幔,重重递进,帷幔轻扬间瞥见里头摆放著一长案,一屏风,长案
四脚皆为龙头,屏风则是画满虬龙。
拨开重重叠叠的帷幔,阎雅文在纷乱中好像看到那人呆坐在长案前;若有所思地看著桌面。
他快步穿过帷幔,长案前,谁都不在,绕过屏风再往深处去,那人的身影又出现在前方,像是一步一步地引导著他。
眼前一点亮光,身影便不知何去,有一阵强光扑来,刺眼之极,他不得不遮住双眼。
琴声断断续续,幽幽歌声随著节拍而来,那稍稍稚嫩的声音咬字不清,略带焦急。
“今……今夕……”少年像是个牙牙学语的孩子努力地学习发声,一双大眼紧盯著抚琴的青年。
“莫怕,小滟别著急,仔细听著便是。”青年悠然自得地拨弄著琴弦,却不忘放慢脚步,循循引导身旁的少年。
阎雅文愣在一旁了,熠熠阳光下,那两人的脸庞十分清晰地映入他的眼帘。
是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男人和云滟,而男人所用的琴正是摆放在祭坛中的那一把。
云滟泄气地皱著脸,可怜巴巴地瞅了男人一眼,好奇地碰了碰琴弦,清亮的弦音溢出,脸上既是欣羡又是无奈。
阎雅文看到那双颤颤巍巍的手,每一根手指甚至是指甲都布满精密的刺青,但十指僵硬,弯曲成怪异的形态,该是伤到了筋骨,细小的动作都让
对方难以忍受吧?
青年摸了摸云滟的头,又道:“这手,别乱动,他们有给你敷药麽?”
云滟摇了摇头。
眼神一黯,青年又道:“等我收复此国,必定废除这祭龙陋习。”
“殇,好……等你……”云滟欣喜地点头。
“你什麽时候才能学会说话?他们为何要如此待你?你乃王嗣,国土虽小,但为一方领主,竟要你……”公子殇握紧了拳头,剑眉微蹙。
少年轻扯对方的衣袍:“曲子……”
回应少年的呼唤,公子殇笑著,双手又按上琴弦。
殇,这男人是殇,这和阎雅文一模一样的男人就是殇。
两人关系颇为亲密,殇也十分关心云滟,为什麽最後小滟死在他的手上?
这是那人心生怨恨的缘由麽?喜欢的人最终变成杀害自己的刽子手……
阎雅文并不认为殇的样子与自己的相同就等於是自己杀害云滟,他就是他,不曾做过任何伤害小滟的事情。
宛如剧场落幕,眼前的景象消失,黑暗中,云滟的身影又出现在前方,阎雅文跟了上去。
、第一百一十一章 从前(2)
陛前众人俯首作揖,隔著重重帷幔後,云滟趴在长案上,身穿提花素衣,整个人不自主地抖著,後背微微起伏,长发暗淡无光,哪怕是多麽柔顺地披散在两肩,也只换来凌乱虚弱之感,整个人就像奄奄一息的病患。
阎雅文想上前扶起云滟,却又无能为力,只能旁观。
这里不正是他刚刚醒来的时候的地方麽?云滟是王嗣,看这阵势,他是小国之主吧!可是云滟的样子实在不像一个君主该有的样子。
有两人站在长案旁,聆听著臣下的一言一语,仿佛他们才是这大殿真正的主人。
云滟无力地撑起身子,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随後又像个掉线的木偶跌在长案上,发丝在脸上散开,阎雅文终於知道为什麽云滟会如此虚弱。
怕是脸上,脖子上的刺青完工没多久,疼痛难忍吧!
帷幔外,众人听见沈闷的声响,站在最前方的官员问道:“大王可是身体不适?在下刚才听见……”
“寡人……”几度欲张口说话,只能挤出这两个字,云滟痛得咬紧下唇,不可皱起脸来,只会让脸更为疼痛。
云滟额头不断冒出细汗,双手快把长案扣出好几道划痕,阎雅文从屏风後冲上前来,欲抱住他,可是手穿过了他的身体,只能眼睁睁地看著。
站在云滟身旁,内侍模样的男人道:“大王!”向站在另一边的人打了个眼色,两人装模作样的大喊一声,随即架起云滟。
“大王身体不适,各位大人有事请速速禀报。”
议论声顿时在人群里沸腾开来,臣子面面相觑,狐疑地望向帷幔。
过了一会儿,还是站在最前方的臣子拱手道:“大王,近日越国蠢蠢欲动,屯兵训练,怕是要对我国不利呀!”
“越国……”云滟眼里充满了希冀。
“大王,请速速完成祭龙神之事!方可保佑我国不受外敌侵扰!”大臣们群情汹涌。
“是呀!大王,此事虽困难重重,机会渺茫,但不可不试呀!大王乃龙神後裔,王族最後的血脉,这次由大王您亲自主持,必能成功!”众人不断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