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海妖-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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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曾想瓜子脸女修募然回头,望着他嫣然一笑,登有无边风情自眉目间荡漾开来……
……两山生来一山尖,两园甘蔗一园甜。妹子采茶哥荡舟来,日子虽苦心里甜……
几个男修忽然唱起南部山歌,那歌声颇有几分味道,众女修嬉闹着推搡上山,光华闪过,各自御剑升空,天风中衣带飘飘,看起来还真像九天仙女,男修们纷纷挥手作别,折腾了半天,直到连影子都看不到,这才向硫磺温泉走去……
是夜,落日峰女修精舍热闹无比,落日峰峰主,看似四十余岁,长着一张马脸的天巫道人也过来看望即将出嫁的齐媚儿,她们情同母女,自然说了许多私房话,又将齐媚儿惹下几行珠泪,天巫道人安慰半晌,方才起身告辞,这时已到半夜时分,众女修上床安歇,齐媚儿又躲在被窝里偷偷抽搭一会儿,方才沉沉睡去,哎,既舍不得朝暮相处的女伴,又恋慕修仙望族的权势,女孩家的心思可真是难以捉摸啊。
无边寂静之中,空中圆月逐渐变成红色,也不晓得什么缘故。
……
第二日天还没亮,齐媚儿等便匆匆起床收拾,精舍内跑来许多女修,将落日峰吵闹的过节一样,片刻过后,落日峰西边有云气急速盘旋,眨眼扩开个栲栳大小的口子,却是防山大阵业已打开,其内十数道光华疾掠而出,径直向落日峰飞来。
天巫道人等十来个紫冉宗高层修士早已恭立山头等候。
没多大功夫,有腿快的女修跑进精舍传递消息,才知道是秦家家主亲自带领家族里的几个长辈上山迎娶。
于是满屋子都惊羡不已,秦家家主亲自过来,说明他们对这桩婚事十分重视,那么齐媚儿嫁过去必然不会受人欺侮,齐媚儿听到这个消息,忐忑的心情自然平静了些许,面上也泛起淡淡的笑意。
帮忙的也愈加忙碌,眨眼把她打扮的跟画儿上的仙女似的,闲言少叙,修士迎亲,倒也不似凡人那般庞杂,双方长辈一见面,下了聘礼,自然有灵石,有秦家精炼的灵丹,还有些上好的绸缎布匹,他们在炼丹方面还真有一套,天巫道人十分满意,全部照单收下。
双方又讨论些嫁娶的细节,由于宗门内尚有妖人潜伏,为免风声泄露出去,丢了紫冉宗的颜面,也不好耽搁太久,闲谈间看看天色,东方业已露出鱼肚,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于是一起欢笑着向女修精舍走来。
当头秦家家主是个看似六十余岁,身材瘦小,浑身药味的青袍白须老者,修为不过筑基高层。
他们对能攀上修真大派——紫冉宗这门亲事十分满意,看了看马上要过门的孙媳妇,再瞅瞅身边兴奋地不知所以的大孙子,心里那个高兴劲儿自不用提。
落日峰上满是欢声笑语,所有繁文缛节也不用多提,齐媚儿身着吉服,满头珠翠,附近的修士最高也不过筑基境界,步离根本不怕身份暴露,在齐媚儿换吉服的时候,他已经暗暗发动替物换形**,替换成头上的一支凤头钗,此刻凤嘴衔珠,风中晃动,居然也兴奋的看这许久未见的热闹。
隐隐觉得空中有强大的神识扫掠过来,知道是金丹修士暗暗探查其中有无蹊跷,不过只要自个儿小心些,下山前不要胡乱折腾,他们能发觉什么,故而心里半点也不担心。
秦家家主还真是大方,穿梭也似的拿出许多灵石,做了齐媚儿同门的打赏,这让齐媚儿倍儿有面子。
热闹一阵,秦家诸人方才在天巫道人等修士的陪同下御剑腾空,于是空中又是云气盘旋,栲栳大小的口子再次张开,行进间步离分明感觉到,不断有人向迎亲队伍窥探,应该还是紫冉修士反复查看,然而要想不让步离混下山去,最好的办法不过是永久封山,不过这事儿哪能做得出来,更何况秦家迎娶齐媚儿,那是早在步离呆在阴阳双狱时就定好的日子,堂堂紫冉宗自然也不能为个小小的妖人改期,就这么着步离毫不费力地混出来了。
第五十五章祸起萧墙
栖云山下临涣水,涣水过处州、巴州两境直入邛海,大冶镇便在巴州境内,距栖云山也有五百里水路,此地有水旱码头,路接南北,是南来北往的通衢大道。
秦家总宅搬到大冶镇尚不到百年,他们虽属邛海修仙望族,祖上却是悬壶济世的大夫,后来由于特殊的机缘以丹入道,成就一身精湛的丹道学问,无论卖丹卖药,生意遍布大梁国,仙凡两道治病救人,自然有极高的威望。
虽然前来迎亲的人只有十数个,不过是其他人身份低微,无缘上山得见紫冉宗诸位仙长而已。
山上折腾许久,下来时太阳已喷薄欲出,散出漫天红霞,五百多里自然不好飞过去,涣水岸边落下剑光,这里早有人停船等候,迎亲船披红挂彩,打扮的富丽堂皇,秦家人热热闹闹的邀请齐媚儿及陪同的天巫等紫冉修士上船,方才吆喝一声,撑船开浆,向大冶镇驶去。
一路倒也顺风顺水,约莫三日后的正午时分,迎亲船方才抵达大冶镇,岸边又有人雇了车马等候。
诸人上岸乘马登轿,一路吹吹打打,向大冶镇走去。
步离生怕有人暗中跟随,为稳妥起见,暂时不敢离开,依旧插在齐媚儿头上,在彩轿内任由他们抬进镇子。
街道上左拐右拐,听到许多喧哗,终于彩轿停下,外边鞭炮声震天价响成一片,漫天的火药味里,有人热情招呼,应该是秦家总宅到了。
果然,轿帘掀开,身板结实,长着张国字脸的秦府少爷满面欣喜的搀扶齐媚儿缓缓下轿,劈啪作响的鞭炮声里,莫名起了阵风,凤钗头上落下,风过后已然消失不见。
却是步离乘乱离开。
这会儿即便有修士查出古怪,他也不敢在人烟凑集的镇子里下手啊,听得身后一片惊呼,不是吹散的鞭炮在人群中炸响,便是发钗掉落,齐媚儿满头青丝散落下来,不过这会儿哪管得了许多。
只顾着急速离开,嘎嘎嘎嘎,好热闹的大冶镇,下海着什么急,小爷我先溜达溜达再说。
清风镇中盘旋一阵,见到石桥、长街,有条绿油油的小河镇子当间穿过去,河边绿柳垂下万缕柳丝,树影倒映河中,远处数艘乌篷船驶来,却是渔夫货卖鲜鱼,两岸各式各样的店铺民居,街上人来人往,小贩或推独轮车,或挑青竹筐,带来许多货物。
目睹许多繁华,欣喜的不能自己,心意动处,迅风呼掠而下,搅得河边柳丝浮动如麻,柳丝中幽光闪过,已然现出真身。
施施然走将出去,街市、店铺中许多稀罕物品,听说都是邛海远洋货船带来的。
大海有许多宝物,就看人会不会用了。
好容易见到些西洋景儿,不由玩兴大发,越逛越是高兴,很快过了石桥,见桥下不远处一座两层高的酒楼,门头酒望迎风招展,上书——醉仙楼三个大字,阵阵酒香传来,端的是闻香下马,知味停车。
醉仙楼门庭若市,喧喧嚷嚷,知道生意不错。
有两三个布衣小二正门口迎来送往,想想久别的肉味,还真能馋的流下口水,谁叫他主修白虎真解,又同光兽维青有那么点关系,猛兽凶禽能不喜欢肉么。
左右竹山镇上甄家老爷给的三千两银子半个子儿还没花,怎么着也算个小财主,美味在前,还顾上看什么热闹,立刻风也似跑进去,十足五十两官银抛向柜台,朗声喝道:“开个雅座,要敞亮些。”
……
仙客来一面临街,是醉仙居最为豪华的雅座,其中枣木桌椅,壁挂几幅山水,装饰的倒也有几分雅致,轩窗打开,还能看到街市景致,真是吃饭观景两不误啊。
话说银子到底是好东西,大锭扔出去,倒也少了许多打扰,没多大功夫,仙客来帘幕掀开,山珍海味流水价送将上来,当日高粱米饭都能看得食指大动,更何况现在满桌子美酒佳肴,醉仙楼倒也实诚,按平常人的饭量,这桌子酒菜十个人都享用不了。
酒菜上来,步离袖子一挽,饿虎似的狼吞虎咽,仿佛八辈子没吃过饭的饿鬼,那吃相看的负责招呼雅座的矮个儿小二目瞪口呆,他哪里知道,以步离现在的修为,一年不吃也不觉得饿,一顿饭吃它个百八十人的饭量,也不会觉得饱,之所以如此狼狈,不过是嘴馋而已,你想想,干粮水果能跟酒肉比么。
左手油腻腻的肘子,右手汤汁淋漓的糟鱼,得空儿几坛子十数年的陈酿下去,那是吃喝的越来越有精神,酒劲儿上来,也不管什么凉的热的,喉咙砌了滑砖似的,只可劲儿腮帮子里造,渐渐地伙房里都赶不上趟了,厨子们谁还有工夫精雕细磨,只捡那又方便又实惠的肉菜往上赶。
可步离还是一个劲儿的喊酒唤菜,原本两个上菜的伙计现在又增加了五个,他们楼上楼下穿梭似的往来,不断有人增添新的菜肴,有人撤下去满是骨头鱼刺的盘子。
醉仙楼所有东家伙计总算明白,这家伙为什么一进来就扔出五十两银子,敢情他是个罕见的大肚汉那。……
日影西斜,内外蒸笼似地,仙客来外渐渐安静下来。
步离正意气风发,大呼小叫,但凡菜上的慢些,捞着盘子是盘子,捞着酒碗是酒碗,嘁里喀喇摔地上,呵呵,一直挺小心来着,今儿个就放肆一回,原来还真的挺过瘾。
哼哼,紫冉宗,牛气什么,小爷我还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能把我怎地,有本事过来抓我呀,嘎嘎嘎嘎。
得意的踩在凳子上左手东坡肉,右手擂起桌子,唱起了飞羽道长当年常常在嘴里哼哼的歌谣:……仙路漫长,何关小人伎俩,放眼观望,却有无限风光,想鲲鹏,幼时展翅,也有燕雀炎凉,休管休管,只顾着扶摇羊角,破万里云层,直入到,九重天上……
“哼哼,好自在啊。”歌声未落,仙客来外突然有人说话,居然有人欣赏自己,步离愈发得意,举起酒碗大笑道:“嘎嘎嘎嘎,外边哪位高人,别傻站着了,相见即是有缘,来,陪小爷我喝两碗。”
门外卷帘掀开,进来个面如桃花的肥胖老婆婆,步离搭眼一瞧,手中老大一块肘子吧唧一声掉在地上,他的心啊,不由自主的沉下去,沉下去。
老婆婆倒也没什么特别,不过头发银白,手拄金丝鹤嘴衔珠拐杖,身着锦绣宫衣,看似臃肿,不过双目精光闪烁,直教人不敢对视。
奇怪的是,她明明是个大活人,走动时却感应不到丝毫气息,仿佛不过是个虚假的幻象。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老婆婆绝对是个高人,是个步离从未接触过的高人。
适才还嚣张万分的步离立刻安静下来,侧头望望窗外。
老婆婆鹤杖一顿,喝道:“小子,老身手里,还想着走脱么。”
步离丧气道:“奶奶的,刚高兴没一会儿呢。”
婆婆尚未回答,身后进来个青衣老者,那老者形容和秦家家主有几分相似,不过周身干瘪,似乎骨头架子,浑身冒着一层淡淡的青气,看修为深不可测,绝对不下于金丹高层。
两人进来,步离登时如泄了气的皮球,酒劲儿立马全过去了,摇头苦笑道:“没想到秦家还有你这样的高人,必定是背后坐镇的老祖宗了。”
老者颔首笑道:“小友果然聪明,小老儿道号丹浮生。”
说着话儿指了指老太太,介绍道:“这位尊者乃紫冉宗太上长老凌光仙长,小友叫我二人好找啊,本来担心你会乘乱逃走,没料到却在这里快活呢。”
“镇子上太热闹,不小心多耽搁了一会儿,”步离嘀咕道:“怎么,就过来您两位。”
“分量还不够么。”凌光仙长傲然回答,“哪里哪里,简直太够了,小爷我都感到有几分荣幸,反正也逃不了了,二位都坐下吧,你家正好办喜事,好歹容我用完这顿酒饭罢。”步离端起酒碗随意点点对面。
丹浮生看看凌光仙长,见她并没有反对的意思,于是殷勤的拽过一把椅子,袖子里拿出一块手帕,仔仔细细擦擦并不存在的尘土,方才邀请凌光仙长坐下,而他则随手将帕子放在桌上,像个仆役似的侧坐在老太太身边。
俩人看似无心,却一个窗口,一个门口,把所有出路封死。
二人落座,步离侧头瞅瞅下手正襟危坐的丹浮生,讥讽道:“秦家老祖也算一方豪杰,什么时候竟成了紫冉仙长的奴才了。”
丹浮生浑不在意,只以一贯高雅的笑容说道:“小友不必挑拨离间,凌光仙长何等身份,那是请也请不到的前辈高人,更何况她老人家还是小老儿曾长孙媳妇的太祖奶奶,论辈分还高我一辈,伺候她老人家乃晚辈应尽的义务,怎么就变成奴才了。”
“什么,太祖奶奶。”步离看看凌光仙长,惊讶的半碗酒洒在桌上,道:“也无怪凌光仙长肯亲自护送媚儿姑娘出嫁,您老人家不知道吧,我和媚儿也算好朋友呢。”
凌光仙长望了望用劲儿逼开溅来酒水的丹浮生,惊讶的说道:“呵呵,这小子不得了啊,适才挑拨不成,这会儿又开始东拉西扯的乱套交情,也罢,今儿个老身高兴,就给你说个明白,那媚儿啊,乃老身兄长遗在世上唯一的一支血脉,那年老身进阶元婴,一时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