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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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如若大王哪天突然对二位猜忌,他一时冲动杀了你们。那我们岂不是在这里白干?你们愿为大王而死,可我们却不愿!”
项兹说:“吾太将军果真高明!没来都城几天,你能料想得如此周全!”
柴诺说:“看来我们老了,也都是无用之人。和各位将军比,我们只不过是废物而已。”
才刚开始,气氛就已然有些不对。
至流邹着眉头说:“柴诺,项兹,你们都是老成、深谋之人。以你们的身份和资历却要和决参他们计较,你们不觉得羞愧么?他们要是像你们这样对事事算得精细也不会跟随殿下,更不会来都城。你们听他们说说难道就会丢了自己的脸面么?”
至流虽然比柴诺和项兹的年纪小很多,可是他的身份和地位并不比他们低多少。
再说他们的关系非浅,至流本也是这样心高气傲之人,他敢这样说。可是至流的话说得也太重了些。
眼见柴诺就要翻脸,子莱无奈地说:“你们都是我子莱的恩人!你们要这样吵,我无地自容。我明月国如此,就是因为人人不和,个个猜忌。难道我们什么事都没办好就要不和么?其实能吵也是极好之事。只要能吵出良策来,我们大可吵上三天也不为过。”
听到子莱这样说,没有人再说话。虽然如此,可是气氛却极为尴尬。
柴诺和项兹定要子莱留下,而决参和吾太、刃绝定要子莱走,这样怎么还能谈得下去?
这时决参死不要脸的个性帮上了大忙,他知道此时如若他们不低头,什么事都谈不了。决参笑着说:“两位大人,刚才我决参说了些屁话,你们别放在心上。我决参狗屁不是,但却一直把殿下之事当成自己的事。要不然我跟着殿下过这种苦日子作什么?这不是犯贱么?两位大人身份和名望自不必说,你们愿协助殿下,还不就是为了我明月国的千秋大业么,还不就是因为殿下不是个混蛋么?既然如此,我们还有什么可吵的?我向两位大人陪罪!我知道两位大人也不会和我们这些不入流的混蛋计较。我们之所以敢这样说,就是把两位大人当自己人看。如若是对待子其等王八蛋,我们一定会客客气气地说些屁话。要是我们之间还用屁话搪塞,那还不完蛋?”他拿起在炎炉温着的酒,给项兹和柴诺各倒上酒,然后他把自己的酒喝了说:“柴诺大人,你这里有没有上好的羊肉?天这么冷,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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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现在来上一块上好的炖羊肉,那你们骂我一个时辰,我也会快活得不得了!”
决参此话一出,众人全都笑了。// //尴尬的气氛立刻一扫而无。
柴诺对项兹开心地笑着说:“老了!真的老了!我们的胸襟竟然会比不了青壮之人。决参说得对,我们也要知趣些。以后的天下还是他们的天下,我们只不过帮着演演戏罢了。殿下能有至流将军等人相助,可真是天大的福气!”
项兹也笑着说:“既然决参将军有如此雅兴,我们就先吃些酒肉再谈。各位觉得如何?”
决参兴奋地说:“好!好!只要有酒有肉,我们什么都好谈。”
吾太用力打了决参一拳说:“老子服你这只绿毛乌龟!不过我要点些牛肉来吃,这才过瘾!”
至流笑着对子莱说:“殿下一直对我说决参是个无耻之徒,由此看来,他的确能凭此而大助殿下!”
决参冷笑着说:“殿下比我无耻十倍,他还有脸说我无耻?我这点道行可全是学殿下的!”
子莱只得苦笑着摇头。众人又都笑了。
欲仙宫中什么都有,决参想吃什么都不必担心。依冉和项幻为柴诺等人倒酒、布菜,他们竟然真吃喝起来。
虽然有过刚才的争吵,可是该说的都已经说过,在场的人都知道其中内情。现在没有人再提及该走该留之事,其实众人都在等子莱表态。而子莱哪能不知道?此时他的脸色阴沉,神色怪异。
柴诺和项兹本以为子莱已经有了定夺,可是现在看子莱的神情,他们知道,子莱还没有下定决心。
留下极有可能是死路一条,而一旦出走更是死路一条。
哪条路都不是好路,可犹豫更是不利。
虽然不知道子莱到底在想什么,可是至流能体会此时子莱的心情。他问过自己,如果要是换作是他,他也很难抉择。
而决参、吾太和刃绝却很失望。他们巴不得明天就离开都城,只要离开都城他们就认为可以大展拳脚,虽然手下无兵,可是这对于他们来说,这都不能算作是难事。因为他们不怕,因为他们什么也没有。
决参本想再劝劝子莱,要他走,可是话到嘴边他没说出来。
子莱让项幻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他端起酒杯笑着说:“我敬各位大人一杯。”
众人都知道子莱有重要的话要说,他们喝了酒都看着子莱。
子莱看着手里的酒杯,他苦涩地笑了笑,然后把酒一饮而尽。酒辛辣而苦涩,子莱不由地邹成了眉头。
在场的人都知道子莱从来不喝酒,就算是在月华殿,子莱回到都城风光无限的时候,他都没喝过一杯酒。
柴诺把子莱手中的酒杯拿了过来说:“殿下,事事总有转机。虽然我们可凭人为,但天意仍在。”
子莱突然轻松地笑着说:“大人高见,我受教了。”他对众人说:“刚才各位大人都说得有道理,是走是留,其中的内情与好坏,你们全都知道。既然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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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事,那我们就要慎重。/ 刚才决参他们说要走,不如我们先商量如果真要走,我们怎么个走法。离开都城并不难,可是之后该怎么办这才是关键,我们总不能因为怕而走,那样的话还不如留在都城。”
吾太一听就高兴了,他说:“这还不简单么?我们离开都城立刻找一处好地方招兵买马,凭我们几人的本事还怕斗不过那些混蛋官员?”
可是吾太说完了此话,他发现根本没有人响应,就连决参和刃绝都阴沉着脸没说话。
吾太不高兴地说:“怎么?难道我说得不对么?”
决参瞪了吾太一眼说:“对?对个屁!我们个个是光棍当然想走就走,可是柴诺、项兹大人还有至流将军可有家有口,我们这么多人怎么走?”
刃绝说:“就算我们都平安离开都城,可又能去哪里?”
吾太听了,他喝了一杯酒说:“妈的!这是什么破事!”
以前他们三个都认为只要走了就好,可是现在仔细想来,原来这并不那么容易。
这时柴诺说:“要走并不是难事。其实我和项兹早有这方面的打算。殿下来到都城,我们总不能死守都城,要是遇有变故,我们总不能没有可去之处。早在五年前,我就派人去莱州经营。经过这五年经营,我们如若想走就去莱州谋事。这是其一。其二,现在至流将军负责都城守卫,有了他,我们虽然有家有业,可真要出走也并不是难事。只要我们谋划周密,此事不难。而且我也早有准备。此次我之所以没派公源帮殿下,我是把公源派去了莱州。在他在莱州,我想我们都可放心。”
听到柴诺和项兹这样说,至流等人都极羞愧。他们只是想而已,而柴诺和项兹竟然为子莱默默地将一切都安排好。
如此之臣,千古难有!
决参羞愧地说:“不愧为柴诺大人!还是你想得周全,看来我们是真误会你了。请受我一礼!”说着,他就向柴诺躬身行了一礼。
吾太大笑着说:“那就好办了。那我们就立刻商量如何行事吧!”可是他却没想,现在子莱还没作出决断。
柴诺没理他们,他对子莱说:“殿下莫怪我之前没有将此事禀报,我是怕殿下为因此而分心因此才现在说出来。”
子莱满意地说:“大人切莫这样说。有两位大人如此相助真是我子莱的福气。”接着子莱向柴诺和项兹询问了有关莱州的情况。
莱州是明月国最贫瘠的地方,明月国的五大山之一的孽山就在莱州。早在五年前,柴诺就派他手下的一个家妈士诚去莱州,现在士诚已经成了莱州极有势力的士族,他的四个儿子个个都是莱州刺史、军将这样的地方高官。士诚专门为柴诺在孽山建造了一处庄园,此地名为千军庄。柴诺之所以派士诚去莱州,就是为了留条后路。
听完柴诺的话,决参笑着说:“大人,你总不会是为殿下而专门派士诚去莱州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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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诺说:“我没有后路也不想有后路。/ 要不是项兹要我这样作,我根本不会派士诚去。”
听到柴诺这样说,众人都看着项兹。项兹整个人都躲藏在宽大的衣服里,他总是那样神秘。这样的人更显得高明而神鬼莫测。
项兹笑着说:“我之所以让柴诺这样作并不是为了殿下。进退之间总不能是处处绝境。大王对我们已经不再信任,无论如何,我们留条后路总是好的。”
项兹说得含糊,可是子莱他们都听出来项兹没说实话。
到底项兹和柴诺为什么要帮子莱。这件事是决参等人心里最大的疑团。既然说到了这里,决参就说:“项兹大人,我一直不明白你们为何要帮殿下。既然我们难得相聚,不如你们就借此机会告诉我们。”
柴诺笑着对项兹说:“老鬼,我也想知道。”
项兹说:“既然你们都想知道,我要是不告诉你们,也就太不尽情理了。”
众人都静静地听着,他们等着那个神奇的答案。
项兹说:“在告诉你们这件事之前,我要先说一件事。”他对至流说:“我们都曾经是子好殿下的人,此事和子好殿下有些许关系。”
“凡立梦者,不语人知。”项兹说:“这不是我定的规矩而是相术一门的规矩。可今天我却要破例。我因幻梦□□而成也毁于此法。活到现在我才知道,此非神术而实为妖法。既然是妖法,我已不必再守戒。”
听到项兹这样说,柴诺长叹了一声。
项幻突然跪在项兹面前说:“爹!你不能这样!”
项兹轻轻地抚摸着项幻的肩头说:“你让爹说。爹这辈子作了这么多错事,装神弄鬼这么多年,现在也该光明正大一回了。”
项幻的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她知道再劝已经无用。
虽然不知内情,可是子莱多少知道一些有关相术一门的事,早在乐析城之时,子莱就在书上看到过有关相术一门的记载。子莱知道,如若相术的门人将所测之事告诉不相关的人,那就会身受其害。
子莱对项兹说:“如若不可言之,大人不说也无妨。我已经受大人深恩。有些事不知道反而更好。”
项兹苦笑着说:“该说的总是要说的。虽然决参将军是随口问起,可我已经早就决定要将此事告诉你们。信或不信由你们,而说或不说却全在我。殿下不必再说。”
听到项兹这样说,子莱心中有了深深的愧疚。
柴诺、项兹、至流、决参……子莱没有给过这些人任何恩惠,可是他们却在子莱最需要帮助之时,毫无所求地帮子莱。子莱一直认为自己是个苦命之人,可他又是何等的幸运?
项兹对柴诺说:“柴诺,我们是多年的老友,看在你一直没把我当怪物而嫌弃的份上,我先为你破例。”他又对至流说:“此事和将军也有关,那就是子好殿下之死。”
子好是人杰,可是却死得莫名其妙。这件事一直是一个迷,它不仅困扰着子蛮也一直困扰着柴诺、至流。要在以前,柴诺、至流听到项兹这样说,他们必定会很高兴,可是现在他们却不再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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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而逝,物是人非。/
失与得,真与假,有些事过去了就未必还是那么重要。就算现在清楚了子好真正的死因又有何用?
项兹对柴诺说:“还记得那个盈月之说吗?”
柴诺长叹了口气说:“我怎么会忘记?”
项兹对子莱他们说:“早年我和柴诺在刚与大王刚识时,我对柴诺有过盈月之说。那是我生平第一次也是仅有的一次为自己用幻梦□□占卜。年少轻狂,自以为是,从那时起我就开始用我所学害人害已。在梦中,我看到了皎洁的满月和一柱残香。月为满而香为尽。当时我只能参透其中满月为想夺位的大王而始终不明白此香暗示什么。直到子好殿下突发怪病而死,我才领悟其中道理。”他停顿了一下对子莱说:“殿下可明白?”
子莱木然地说:“我怎会明白?”
“殿下多少明白了一些,可你却不敢说出来。”项兹说:“明月国的护佑神是月神,香为祭天,如此而逝。在明月国能为香者只子好一人。大王睿智如月明,可正是因为王权争斗,子好必死。子好其人如香,静而幽远,可是却必死于月中暗斗。其中也暗示了我明月国的父子之情。父与子斗,父胜而子衰。盈月之日,泰极之光。实是天命,亦是人为。此梦中另一层深意便是明月国穷竭之势的开始。成于大王而毁于大王。大王之所以为子好之死而悲愤不已,实则是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