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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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又不是，不走又不是！
正在洪色焦头烂额之时，石二竟然派人来通知他，子莱要来攻打霄霞山。洪色作梦都没想到石二此时会来帮他。
这是个讯息！对洪色来说天大的好讯息！
洪色立刻亲自写信给石二。在信中，洪色恶骂句之的卑鄙和恶毒，他也诚心实意地向石二陪罪。同时，他还在信中对石二晓以大义，说如果此次子莱出兵非同寻常，他虽然现在打的是洪家军，可他打完洪家军会就会立刻去打石家军，如果此时他们同不联手对付子莱，他们都会被子莱分而食之。
现在能救洪色的就只有石二。
这是狼要和虎做朋友！
天命06
为了让石二安心，洪色把句之的残部全都杀光，他派人带着信和人头去见石二。
只有此时石二出兵拖住子莱，洪色才有机会打败子莱。可是洪色也留了个心眼，他并没有把自己粮仓被烧之事告诉石二。
虽然他们之间有深仇大恨，可是洪色知道石二既然会派人来送信，那就说明他已经默认他们之间的联盟。虽然这个联盟很可能只是暂时的，石二以后随时会来攻打霄霞山，但只要石二此次能帮洪色，洪色就心满意足。以后是友是敌，那要看以后的情形如何，谁有好处。
盟友还是死敌？
在如此战乱之时，谁都可能是盟友，谁都可能是死敌。
今天以兄弟相称，说不定明天就以刀剑相见。
洪色明白这个道理，而石二也渐渐明白了这个道理。
百般思虑之后，洪色决定死守霄霞山，就算是啃树皮，此次他也要和子莱死战到底。洪色已经没有别的选择。
既然跑不了，那就站着死好了！
虽然洪色有如此雄心、信念，可惜他的手下却不这样想。
洪色虽然有胆识也有些大局观，可他毕竟是恶霸出身。他只知道以恶制恶，以强压弱，根本不知道如何带兵，如何治人。洪家军虽然人多势众，可是却全是乌合之众。就如同子莱说的那样，洪家军是外强中干。
洪家军中谣言四起，虽然洪色为此杀了不少人，可是他越杀人，洪家军的军心越不稳。子莱的名声更是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要是平常的官军来打，甚至是孟破亲自带人来攻打，洪家军都不会如此惊慌。
私逃的人越来越多，仗还没打，洪家军就先输了一半。
现在子莱身无任何战功，要是子莱有了战功之名，那后果可想而知。
与其说这是一场战争，倒不如说看谁能熬得下来。
子莱和吾太很顺利地会合。知道吾太已经得手后，子莱极为高兴，可他却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他立刻和吾太一起调整兵力，他们三人分别带人守住了霄霞山最重要的几个山口。子莱还派巡逻马队昼夜不停地在霄霞山附近巡逻，他要防着洪色逃跑。
洪色本以为子莱立刻会派兵攻打霄霞，他正巴不得这样作。他和官军打过不少交道，官军一向好功心切，子莱虽然是王子，他也一定会如此。初到云仙郡，作为王子的子莱当然会想立个战功给官员们看。只要子莱一打霄霞山，洪色就更有胜算。
可惜洪色却算错了！
一连三天，子莱一直按兵不动。而且子莱的军队一直在山口驻防，他们用土石和木头搭建防御城寨，看样子子莱准备和洪色长久耗下去！
等洪色明白过来，已经为时已晚。三天本不算得什么，如果有粮，洪色等三十天又有何妨？可这三天对洪色来说却极为宝贵。他本可以派军队去攻打子莱。那时子莱的营寨还没如此坚固。
再等下去，将是死路一条！
天命07
粮草一尽，洪家军就要不战自散。 /洪色立刻分兵三路去攻打子莱和决参的营寨。
人死了就不用粮食了！
子莱带的那六千多人本是石家军出身，他们不仅擅长找野战，而且还会自制弓弩，虽然这些弓弩没有官军所用精良，可是也有一定杀伤力。子莱知道洪色一定会派兵来攻打，他就命令士兵一边修筑营寨一边用霄霞山的树木多多制作土制弓弩，他也给吾太和那名副将下了死令。吾太和子莱早有谋划，再说吾太不仅擅长野战，他还在紫云山呆了一年时间，他对营寨布防也深有体会。吾太现在手上已有几千兵马，他有十足的信心对付洪家军。那名副将毕竟是长年带兵之人，他已经和叛军交手多次，他也和洪家军打过交道，现在有子莱亲自督战，他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因此几个山口被守得犹如铁桶一般。
洪家军来攻打营寨，子莱等人就坚守不出。洪家军离得远了，子莱的军队就用弓弩射杀，等洪家军离得近了，他们就先用马队冲杀再用步兵拼杀。
虽然都是军队，可是士气却截然相反！
洪家军虽然平时作战凶狠，可是他们作战之时没有什么战法可言，只是猛打猛冲。洪色手下的将领虽然凶恶、勇猛，可是都是些有通无谋之人。再加上洪家军的军心已经不稳，他们的士气远不如子莱的军队。
子莱手下的那六千多人对洪家军恨之入骨，他们早就恨不得与洪家军恶战一番。
虽然子莱没有立过战功，可是他的名声好，再加上子莱进城作的事轰动全城，这些官军个个都知道。子莱的威信就这样在军中形成。平时贪生怕死的官军将士，他们再也不敢像以前那样与叛军作战。子莱深知官军的弊病，他一路以来一直严明军纪，有时候管得甚至比军纪还要严。有谁敢作错一点事，子莱轻则动以军棍重则就杀头。子莱的狠毒军中人人皆知。可子莱又有亲和的一面，他与军中将士同吃同住，全然没有一点王子的架子。普通士兵吃什么，子莱就和他们坐在一起吃。子莱所住的帐篷也和普通士兵住的一样。除了子莱穿的衣服和普通士兵不一样，可以说其他的根本都一样。而且，子莱只在发布军令和惩治士兵时极为威严，他平时与士兵们有说有笑，极为亲和。他还会时常询问将士们的辛苦，只要是子莱能够满足的，他都会尽力而为。
子莱身上自然流露的豁达、自信与坚韧深深影响着他身边的每一个人。子莱的魅力犹如轻风、明月，如此自然而吸引却又如此轻淡而随性。再加上子莱的传闻极多，这些将士个个对子莱极为敬服。
这样的王子是如此之怪！
没有人见过这样的官员，更不要说这样的王子。
洪家军是叛军，而子莱的军队是官军，这虚伪的道义之名也增长了子莱军队的士气。
天命08
子莱军队的士气犹豫奔腾的火焰，而洪家军却犹如风中的残烛。 /
这样的仗还怎么打？又怎么打得下去？
一阵弓弩之后，洪家军就死伤了一大片。马队冲杀过后，洪家军就被冲散。此时就有洪家军的人开始往山里跑。等子莱的步兵冲上去，洪家军已经开始慌乱。
子莱本以为这会是一场恶战，他都没想到洪家军会败得如此之快，也会如此之惨。
一个不留！
这是子莱对全军下的军令。
阳光之下，寒光闪烁，血肉横飞，惨叫连连……
洪家军败走后，子莱没有下令追击，他站在营寨的岗楼之上，举刀狂吼了起来。士兵们见了纷纷响应，他们高举着手中的兵器，随着子莱一起狂吼了起来。
吼声在山间回荡，听了直令人热血沸腾！
可洪家军的人听了却心惊肉跳。
洪色站在山寨之上，他听着远处传来的吼叫之声，全身发抖。
是怕？是恨？是急？是怒？
洪色从来没有如此百感交集过！
看着自己的手下溃不成军地败退回来，洪色冷冷地说：“杀！谁要再敢临阵脱逃立斩不饶！”
洪色连这次带兵去攻打子莱的三员大将都没有放过。他想以此来稳定军心，可是却适得其反！洪家军的士气一落千丈，更可怕的是洪色不知道，他手下的将军们开始有了异心。
他们都知道再这样打下去，都会为洪色陪葬！
洪色立刻下令再次攻打子莱。他已经被逼到了悬崖边，他只有趁在还有粮可用的时候打败子莱。一旦粮绝，洪色再想打子莱也无能为力。
虽然几近绝望，可是洪色还期望着石二能断了子莱的粮草。只要子莱的粮草一断，他就必须撤兵！
洪家军第二次出兵攻打子莱。可这一次，洪家军个个都想逃命，而子莱的军队却恨不得立刻和洪家军作战。
洪家军的军队远远地停地子莱营寨外，他们没有立刻冲杀过来。
敌不动，我不动。
子莱冷冷地看着对面的洪家军的军队，他知道洪家军必败无疑。
其实洪家军只要齐心合力，他们死守不出。就算无粮，他们靠树皮野菜死撑下去，子莱被逼无奈，他不撤兵也要全力攻城。
洪色等人谁能想到子莱也是日日在煎熬？
经过五年风沙的洗礼，子莱的心已经犹如风沙之地。
百摧过后，一如往昔！
这次带兵来攻打子莱的是洪色手下的将军可还。他之所以没立刻攻打子莱的营寨不是因为怕死，而是不想为洪色而死。洪色能杀刚才那三员大将，他也一定会杀可还。可还不是笨蛋，他知道此次来攻打子莱的营寨，就是送死。他不被子莱杀了也会被洪色杀了。
人总要为自己留条活路！
可还骑着马来到军阵前，他高举手中的长刀高喊：“弟兄们！子莱殿下仁义爱民，洪色实是个卑鄙、阴险的小人！现在正是兄弟们弃暗投明之时！我可还决定追随殿下为国效力，兄弟们可愿意随我去？”
天命09
可还之所以敢这样作是因为这些人都是他的手下，这些将领也都是他的人。
可还也知道这些人都不想死，个个都想跑。
可还这样一说，他手下的将领全都跟着响应，其他士兵也都高喊着要投降子莱。可还立刻派人去子莱的营寨拜见子莱。
等可还的人把投降的事说了，子莱脸上却没有一点笑意，他冷冷地看着那人说：“既然可还将军有报效国家之心，我自然万分欣慰！你们才杀了我们的人，可此时你们却前来投诚，我子莱信得你们，可军中的兄弟们却未必会信。”
那人跪着，他发着抖说：“殿，殿下……”
子莱说：“你不用再说了！我子莱绝对不会是心胸狭隘之人。只要你们真心来投，我子莱自然以诚相待！你们要想我信你们，要想我军中的兄弟们信了你们，那你回去请可还将军一人前来！他要是敢来，我就信他！”
那人只得回去禀报可还。
可还思虑再三，他狠下心来去见子莱。可还虽是莽夫，可他也有心眼。可还认为子莱不会杀他。如果子莱杀了他，洪家军个个都再不会有投降的念头。
可还一个人都没带，他也没带武器来见子莱。
营账之中站满了魁梧的士兵。子莱正坐在大账正位之上。
子莱的眼神逼人，可还低头跪倒向子莱行礼说：“末将可还拜见殿下！”可还还真不不要脸，他不称自己为罪人，他现在就把自己当成了子莱的部下。
子莱笑着走上前去，他双手扶起可还说：“将军请起！将军果然虎胆！有将军此等勇猛之人相助，真乃我明月国的幸事！”
可还低着头惭愧地说：“殿下能如此宽宏大量，我可还只有以死相报！虽然我跟着洪色，可是也是迫不得已！洪色是个十足的混蛋、恶霸！摄于他的淫威，我们这些兄弟才作出了些为害朝廷之事。”
子莱笑着让可还坐下说：“这我哪能不知道？我此次来就是为了诛杀洪色！其他兄弟如果有弃暗投明之心，我子莱自会以礼相待。以后你们个个是我明月国的官员，人人都可享受荣华富贵！何必跟着这样一个不入流的乱贼叛乱？”
可还站起来说：“殿下厚意，我们就算再猪狗不如，也再不敢作出对不起殿下，对不起朝廷之事！日后，殿下如有所用，我可还必以死效命！”
子莱说：“既然将军这样说，那我子莱也不隐瞒。此时正是将军立功之时！如果将军愿意，你立刻带着你手下的兄弟们去山中劝降其他兄弟。我子莱说过的话，天地为证！”
子莱拍了拍可还的肩膀说：“将军，只要你们杀了洪色，能把霄霞山交给朝廷，我子莱必感兄弟们的情义！别的我不敢保证，凡山中像将军这样的英雄，日后至少是副将之职！只要将军能办成此事，将军必有军将之职。金银赏赐自不在话下。”
他娘的，这是什么屁事！
天命10
可还表面恭敬，其实他早把子莱骂了上百遍！
子莱笑着说：“霄霞山中想必存有大量金银，只要打下霄霞山，山中金银就由兄弟分了！这样一来，兄弟们岂不高兴？”
子莱这样说，可还未必信！
可还不是笨蛋，他当然知道子莱这些话中有真有假。但他却坚信子莱没有骗他。子莱在云仙城作的事，他早就听说过。再说官军行事也和叛军差不多。打到哪里就抢到哪里，打下哪里就把所得财物私分。
现在可还已经没有退路。如果他不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