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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寞寞红尘-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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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柏自觉与石心性情相投,便相邀到揽月湖小聚作别,胭脂便也作陪。

自打石心整过她,她便与石心也熟识起来,她待人向来冷漠,别人觉她不理不睬,实则在她已是热情之极了。石心看出这点,倒与她也颇有几分交情

胭脂绍柏二人设宴久候,胭脂阴着脸,她这是不是那翩翩欲仙的白衣公子,却是扮成了年逾五旬的老妇,绍柏定定盯着胭脂看,心里是不是质疑,自己看见的这个人还是不是胭脂,她如不出那把胭脂切,若不下狠手,哪怕就这样面对面坐着,他也看不出来,这就是日日与他相处的胭脂。

胭脂直着眼睛,对绍柏略带怀疑与痴迷的眼神视而不见。

月上中天,天寒的厉害,桌上的小酒炉里炭火哧哧响着,酒香飘出来,要把人熏醉过去了。

绍柏哈出一团白气,终于见那通道里一道红色的影子一闪一闪移了过来,稍一迟疑,便见石心穿着一件猩红的棉袄跑了出来。月光娇娇,石心本就长得极好,适才跑得快,脸上两椭浅浅的红晕,经这红衣映衬,实在美得不可方物,绍柏一瞧便愣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石心却顾不得,搓搓手,哈着白气,从酒炉里抓出一壶热酒来,那壶壁被煮的极烫,石心赶忙松了手,两只烫疼的手捏上自己的冰凉的耳朵,嘴里却是不停,兀自说道“今日配药出了点子故障,还未解决呢,也没时间陪你们喝酒了!”说着抢过两人酒杯,边斟边道“也不管什么礼节,就先喝这一杯,与二位兄弟就此别过。”说着仰头喝了自己手里一杯酒,道“先干为敬!我住在断肠林后面断肠崖,那林子你们是穿不出来的,你们到时候给我送个信儿,我叫人来接!”说着撂下酒杯转身就走,还不忘回头喊道“待我把药配好了,再与你们细谈。”说着一径跑去了。

绍柏和胭脂的一杯酒还端在手里,已经不见了石心身影,两人相识,默然一笑。

胭脂举起酒杯道“就此别过,他年得见,再与兄弟把酒话桑麻!”说着仰头干了,丢下酒杯,点足掠过湖面,飘然而去。

绍柏低头,慢慢闻一闻手里的一杯酒,忽而一笑,仰头干了,丢下酒杯,也不去辞别众人,往来时经过的暗道出去了。




第二十二章 堪堪往事回首难

石心日夜不休,终于配的一丸药,喜得她自己一个人在屋里哈哈大笑不止。

试了药,看药效不错,连着配了七颗,她拿着药丸,默默一笑。她就再做一件事,便要回去了。

石心等宝春睡足了,才进了她的屋,宝春见是她,转过身去不理她。石心心里好笑,坐在她床边笑道“你一直的疑惑,我今日就告诉你如何!”

宝春冷冷一哼不答话,石心心情好,站起身来道“我说个人,你必然认识的,我说出来,你就放心了。”

宝春依旧不答话,石心自己先狡黠一笑,道“蛮山的冷面玉郎君,不知道你认不认识?”

宝春依旧不接话,石心凑到她床边道“那是我爹爹!”宝春听见这话忽的翻身起来向着石心问道“你爹爹?瑾霜是你娘?”

石心哈哈哈一笑道“那倒不是,瑾霜与我并无关系,我也就和你们洞主没半分关系。”

“既无关系,怎么你们一起来的!”

石心笑道“我告诉你了,你就告诉我我爹爹的事!”宝春一听,转过头并不理会,石心拔下头上发钗,轻轻在手掌敲着,道“我告诉你石先生究竟是怎么在乎你的性命,怎么不顾自身危险也要救你,你就告诉我我爹爹在蛮山时候的英雄事迹,怎样?”

宝春不说话,石心复又站起身来,长叹一声,往门外走去。眼看石心出了门,宝春叫道“回来!”石心忍着笑站在门口,宝春道“你回来,我答应你。”

石心笑嘻嘻过去,坐在床头,把大小黄衣遇见石玖,在悠然居治伤,请她为宝春治病的话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宝春听罢,那手帕遮着脸,只顾笑着,眼角却是泪痕新湿。石心说完,道“该你了,你说!”

宝春笑道“说什么?你爹爹的事,你亲自去问他!”石心急道“你……”

宝春只管在床上笑得打滚,她知道姐夫心中记挂着自己,心情大好,看什么都是好的,叫人高兴的。而况瑾霜和姐夫非但以前什么事也没有,就是以后什么事也不会有,由不得高兴。

石心站在地上,看她笑了半天犹不止,不由冷下脸,掏出药来搁在桌上道“自明年春起,一年吃一颗。”说罢转身就要出门,宝春叫道“回来!”石心脚步一滞,继续往前走去,宝春喊道“你爹爹的事,你就不想知道?”石心还不理会,继续要往前走,脚步却是慢了下来,走了十来步,忽而回身,奔到宝春门口,宝春见她去而复返,微微一笑道“你过来,我慢慢说给你听。”

石心依言过去坐在床沿上,宝春靠着枕垫,让自己躺得舒服一些,忽而黯然道“叶翼既然是你爹爹,他一定是残废了吧。”

石心一愣,鼻子一酸,就要掉下眼泪来。宝春却不看她,黯然道“不然易老又怎么肯放过他。”

蛮山向来抢人幼童,自己培养大了,便做了自己的爪牙,我便是他们掳去的,因有几分姿色,便一直在春署,自十四岁开始,便已色诱为生。那时候姐姐也在春署,我们两个只要一个被委派出任务,另一个必然得留下来。

日子过得很平静,蛮山的精英们,出去大胜回来的,便来春署消遣,完不成任务的,便被交到鬼门,领责受罚,重新受训。

你爹爹那时候是易老的左右手,易老倚重他,更加信任他,巴不得把所有的好都给他,他是翼署的头目,轻功了得,又生的极好,可是他也是杀人不眨眼的人,因而江湖人便送了个冷面玉郎君的称号与他,冷面是说他心肠狠毒,也极少微笑,玉郎君便专指他面容俊朗。

他几乎是春署所有少女心中的神像,可是他也如神祗一般清静无为,他每次出任务都是大胜,但他从不进女色。他不进女色,且对我们春署的人极为尊重。

我们春署的人,干的都是见不得人的行当,当时颇遭同行的冷待,只有你爹爹不会。他不常言语,也不会恃宠而骄,甚至很平和。

可是这样的日子不久就结束了,那是有一次,从不失利的冷面玉郎君失利了,他被送到鬼门。

但易老终究心疼他,虽是让他受了重刑,也不舍得他在苦修轻功,还特地把他交给我们春署照顾。他当时血琳琳地被抬了进来,我们七手八脚为他清理伤口,他还醒着,虽是痛得浑身发颤,他却是一声不吭。后来他睡着了,我偷偷进去看他,边听他依依呀呀叫着一个名字,听了好久,才知道是瑾霜。

我日后常在夜里去看他,我希望听见他的梦话,好知道这个瑾霜究竟是什么来历。可是,我去的时候,他时常睁着黝黑的眼睛看着屋顶,整夜整夜的醒着。他的刑伤很重,他不叫疼,甚至我们在黑暗和疼痛孤独时所有的各种习惯,比如蜷缩,比如神经紧张,他都没有。

我看见他那样静静躺着,任凭疼痛,寂寞或许还有思念在他身体里叫嚣,但他神情祥和,连每天都不会皱,他的肌肉都是放松的。

他是那样一个惯于忍受伤痛的人,几乎让人忘记了他此刻是多么的难受痛苦。

后来过了大半年他的伤才好的差不多,他便又走了,后来见过几次,他依旧白衣飘飘,站在春署临翠阁上,看着下面的男欢女爱,真真假假,不动声色。

我最后一次见他,十七八年前了,那时候我姐姐被派出去,我自然便被留在山里,易老叶翼盯着我姐姐,谁知道呢,忽有一日,有人说,你爹爹钦点了我,在山腰的石屋里伺候,我便被派了去,不几日便见姐夫来救,那时候也甚为好笑,瑾霜也在,他直着眼睛看这姐夫抱着我飞走了,叶翼却是帮着姐夫,连他的一个手下枝阳都帮着姐夫。

春署的管事暮春眼看我就要被截走了,急忙追了上来,挥手一掌就要打在姐夫身上,蓦地里瑾霜挨了那一掌,暮春还要追,叶翼的手下枝阳却扯了她裙子上的玉带,她便恼了,也就不追了。

山腰的暗卫早被叶翼的人制住了,他们阻拦不得,姐夫便把我救了回来。

后来叶翼的下场我都不敢想,至少他与我是有恩的,但易老会把他怎样,谁知道呢!

易老是那样的脾气,何况被自己最亲最信的人背叛了……

哎,你不是叶翼和瑾霜的孩子,倒也难得。好歹叶翼是逃脱了,也不知又是哪家的女子有福,遇上了他。

石心呆呆听着,半晌喃喃道“怪道爹爹的腿是断的,嗓子是哑的,怪不得爹爹时常吐血呢。”忽而转身道“你知不知道蛮山的毒药都有哪几种?你说那个易老会给爹爹吃什么药,毒哑了他的嗓子,还叫他动辄吐血?”

宝春叹口气道“蛮山的毒药,功用多着呢,能毒哑嗓子的更加多不胜数。叫他时常吐血的,更是不知道了。”

石心心里着急,说话倒不清不楚,只握着手里那根簪子不住的颤抖。宝春握住她的手,柔声道“你慢慢说,除了吐血,还有什么症状?”

石心反手抓住宝春的手,忽而一声哭出来,宝春吓了一跳,门口的丫头都往里面探头,宝春使个眼色,那些个丫鬟便又把头缩了回去。

宝春看石心哭的着实难过,微微欠起身子,轻轻把石心抱进怀里,温柔得排着她后背。

石心自打懂事起便牵心叶翼的病,只因叶翼不让诊治,前些年自己尚未出师,便慢慢耽搁了下来,如今虽同住在悠然居,叶翼自己不会说话,也不让石心诊脉看视,瑾霜一阵儿便跑去找石玖,不找石玖,闲在悠然居的时候也把一腔心思花在怎么去找石玖上,从来没人告诉自己叶翼往年到底怎样。

如今听宝春一说,憋了嫩多年的难过,便一刻也不停的冲出了她的胸膛。

她虽是神医,到如今不过是刚到十七岁,还是个孩子,一个需要关心和理解的孩子。

石心这边哭罢,自己反倒不好意思,她向来自持,就是在叶翼面前自稍微大点一来也从未这般哭过,更不说茹雁,更不说瑾霜,如今却在宝春面前一通痛哭。

宝春看她双眼微红,两颊带晕,果真好看,笑道“想必你母亲是既好看的。”说着自言道“必然要好看了,才配的起你爹爹那般的人物。”

石心脸上一红笑道“娘虽好看,也还说得过,爹爹好看,却不是我自夸。”

宝春嫣然一笑,轻轻依旧靠回枕边。石心已经哭罢,倒想起叶翼的毒来,脸上一红,继而问道“我爹爹的毒,有一种叫他不能……不能动情,凡是事涉爱恋相思,或是情之所动,或是突然着急了,便要呕出血来……”

宝春疑道“果真如此?”

石心点点头,道“但凡爹爹想起娘亲来,或是娘亲叫爹爹伤心了,爹爹便要呕血……”

宝春自言自语道“不可能,不可能……”

石心疑道“什么不可能!”

宝春忽而急急问道“你今年多大,几时的生日?”

“刚到十七,爹爹说是芒种那日生的。”

宝春听罢,脸色刷得一白,道“你不是叶翼的女儿,你不是!呵呵哈哈哈,叶翼,居然,你……”忽而有道“不对不对……”

石心疑惑,但看宝春情绪极度变化,事关叶翼,她便耐不住性子,一叠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宝春道“姐夫救我出去的时候是十八年前的十月末,少说叶翼下山也是在十一月,按你说的,他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可能下山就娶亲,就算下山就娶亲,又怎么能有你这么大的女儿?不对不对……他不可能有孩子……”

石心见她这般,倒是明白几分,但见她后面所说不禁又疑惑了几分,忙问道“还请你说清楚,爹爹他……”

宝春费解的摇摇头道“按你所说症状,叶翼是中了蛮山的密毒枉生丹。这枉生丹,专是用来断人情思的,中了毒之后,不能再有男女之情,更不能有男女之事,甚至心绪不能有太大波动。中毒之人虽是活着,确只得心绪平和,无怒无悲无欲无求,江湖中人,习惯了快意恩仇,这般几年压制下来,与死了何异!故名枉生丹。”宝春说着看向石心道“可是你又该怎么解释?”

石心听见,早已心如刀绞,片刻不能安置,但她脸上只管平静道“我是爹爹捡来的。”说罢径直转身走了出去。

她这般走法,不是伤心至极的狂奔,也不是入了梦魇的痴呆,她很清醒,走的也很认真,一步一步,回到自己住处。

她甚至点了那日常叫她不喜欢的蜡烛,叫丫鬟打了热水,洗了澡,才悠然去睡觉。




第二十三章 白雪茫茫两相思

石心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她学着像宝春说的那样,舒展开身体来慢慢品尝自己心里这份剧痛,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舒展的身体总在不经意的抽搐,抽搐着要蜷紧里身躯,像不胜寒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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