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玉在仙-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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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香则更奇怪的看着她:“郭姐姐,你就那么确定贺师叔一定会去救你?”
郭明玉也是一怔。她心里确实是这样想的,所以当在白石山被困,又感觉出阵法属于佛门的,她就不慌了,就确定法阵只是考验她而无害。所以才能安心破阵而出,但为什么她会坚信贺云佩会来救她,人家和她连杜若香那种师门渊源都没有。
郭明玉坐不住了:“我要回郭家去了。”
“郭家人暂时都忘了你,是贺师叔施的法术,他说就是你对吕氏用的那种,你现在要回去别忘了郭明玉已经十八岁了。”杜若香这是奉命提醒她。
郭明玉只挥挥手便消失了。
本来杜若香是认为郭明玉不会再回郭家,可贺云佩在五年前就断定郭明玉一定会再回郭家,她本来是半信半疑的,现在证明的确是贺云佩更了解郭明玉。
郭明玉看样子也很信任贺云佩。可这两个一人一狐,人妖有别呢,不过,好象也不是男女之情啊?杜若香真看不懂了。
……
大年初二是回娘家的日子,大年初三是和旁系亲戚互拜的日子,所以初四一早。杜长宁就和父兄准备好,要去给他乡试,还有之前童生试的主考恩师拜年。
这是主考恩师不是通家之好,所以不便带女眷同去,其实杜长宁更打算他一个人去的,怎耐他年纪摆在那里,杜如海和杜长平都说有大人跟着才表示尊敬。
杜家的女眷也没闲着,秦氏因为怀孕的关系,倒是被嘱咐在家安养,何氏带着杜若香去给各家贵妇人拜年,自从杜家三小姐得了皇后娘娘的青眼后,各官宦家的门槛倒是更方便进了。
“这稻花香还真不错,过年还有点心卖。”杜家的马车停在店门口,何氏边下车边和女儿说,这拜年带上几盒还热着的新鲜点心,更能显出女人家互相的亲近。
杜若香却往街口那边张望。
“怎么啦,香儿?”何氏也看过去,街口是空空的。
“没什么…”杜若香只是感觉有熟悉的妖气从店门口到街口,应该是她认识的妖刚才也光顾了稻花香,不过不是郭明玉,郭明玉她最熟,一下就能分辨出。
……
今年一开春就是会试,会试后就是殿试,一干新进士的这些事全由礼部负责教导安排,所以一完过年上班礼部将迎来最忙的时候,可现在过着年,礼部尚书苗顺翼大人的门前也门庭若市,来往拜年的就不断。
没办法,谁让苗尚书不但是礼部的尚书,还兼着武英殿大学士的头衔,主持过一次会试,门生上百人,尤其是去年他又被皇上钦点为太子的老师,更是身价倍增。
这才到上午的巳时,门房收钱都收到了手软,不过苗家的门房还是知礼的,苗尚书更明确规定,一次只能收五十文当茶钱,要多于五十就得被赶出苗府,不然光当这门房就能成个小富翁了。
“劳驾,我家少爷来拜访老师,请将此贴交给苗尚书。”又有人送上烫金的拜贴和一锭足有十两的纹银。
这拜贴还好说,这纹银门房万万不敢收,再说送门房都如此大手笔,那么送他家尚书大人呢?门房往外看,果然七、八个人手里都大包小包的捧着拿着。
这样送礼也太明目张胆了吧?要是让御史台看见了,这不是给老太爷找麻烦吗?谁连送礼都不会送?
门房有心干脆不接拜贴说尚书不在家,可今天这日子苗尚书怎么可能不在家,而递拜贴的年轻人长得俊秀穿的不俗,这样的人却也是听命于人的,让门房对其主人也不敢轻视。
“请问你家少爷来了吗?”门房先问一问。
“少爷当然来了。”递拜贴的年轻人侧身让了让,门房才看见他后面还有一个人。
小孩子?门房一怔,这位拜贴要见苗尚书的居然是个小孩子,还用纱帽遮掩头脸,让人看不清长相。
他说是来拜访老师的,可尚书什么时候收过这么小的学生?好象…好象…还真有一个…突然想起来什么,门房忙低头看拜贴,拜贴上写的都是大家过年常用的吉利话,不过落款那儿写着的是学生:贺雨宁。
贺…门房慌忙行礼:“请…请您稍等,小的马上通知我家老太爷。”不管他猜得对不对,光这个贺字就够人重视了。
看门房如逃也似的进里面,那带纱帽的小少爷轻声笑了:“看来苗家的门房还有点意思,苗尚书管教下人的本事不错嘛。”
他的声音极好听,可惜没人应和他,他带来的八个人全都木呆呆的站在他身边。
小少爷不高兴了,勾勾小手指:“瓷青你过来…”
递拜贴的年轻人于是过去:“主人有何吩咐…”
“笑一个给我看看。”小少爷说得认真。
瓷青答得也认真:“主人知道,我们还不会笑。”
“没趣…”他身边这八个居然都是不会笑不懂哭的,“我后悔了…”
他刚说了这半句话,苗府的大门便匆匆打开,苗尚书匆匆从里面出来,后面还跟着苗梦之。
“老师,梦之,过年好。”小少爷摘了纱帽,笑着打招呼。
果然是!?苗尚书大过年的头疼了,他刚想拜下又觉得不妥,这让路人看见这位来了他家,出什么事怎么办?
“老师,抱抱…”小少爷冲苗尚书伸出双手,笑得天真无邪。
先进去再说吧…苗尚书无奈匆忙抱起自己这个小学生进里面,并吩咐门房:“从现在起,苗府闭门谢客,谁过来都请改日。”
……
等进了里面的院,苗尚书刚把人放下准备细问,从客厅又匆匆出来几个人,“老师,出了什么事?!”
这几个是苗尚书的门生,而且还是得意门生,所以中午准备留饭不走的,他们谈得正热闹,就看门房匆匆又送来一拜贴,然后就见一贯注重礼数的礼部苗尚书像着火一样冲出去,连年少但向来稳重的苗梦之步伐也乱了。
这来的是什么人?就是圣上亲临也不用吓着吧?
几个门生当然也跟出去看看,而刚问完他们自然也看清苗尚书身边的孩子,看清了,人也呆住了。
“咳!”苗尚书重重咳了一声,提醒自己的门生回神,然后他率先拜倒,“臣苗顺翼见过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苗尚书声音不小,他的门生也都是在朝为官的,虽然年纪轻官不大,但能入苗尚书眼的至少是知礼仪的,这看恩师都跪下了,其他不管回没过神,都下意识跟着跪下喊:“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喊了才清醒,清醒了更吃惊,这比苗梦之还好看的少年,居然就是当今圣上唯一的子嗣,宁馨太子贺雨宁!?
被称千岁,对凡人来说不过是种恭维,但贺雨宁当之无愧,他前世可是活得超过千岁才投胎为凡人的,而且他们那一族活过万岁也比人类活过百岁还容易。
“老师,我是来给你拜年的,怎么你倒先给我拜了?”贺雨宁貌似苦恼的问道。
第一百零九章 出走
苗顺翼苗尚书是诗书门第,从小就注重礼教,在他当上礼部尚书后,对礼仪更严格到了近乎苛刻的地步,哪怕贺雨宁以太子之尊亲自上门给他拜年,苗尚书也不高兴。
“殿下千金之躯,怎么能登门给臣子拜年,这个于礼不合。”苗尚书严肃的对贺雨宁说道,“微臣谢过太子,微臣现在就送太子回宫。”
“哪条礼法说学生不能给老师拜年的?老师找出圣人明训给宁馨瞧瞧。”贺雨宁好不容易出宫,哪肯这么快回去。
“天地君亲师,你我先是君臣然后才是师徒,哪有储君登门向臣下拜年的,自然是于礼不合。”苗尚书还能被个孩子问倒。
“那么就是说君命不敢违了?那么本殿下就要给老师拜年,苗尚书你不可违背。”贺雨宁笑得正中下怀。
“殿下…”苗尚书知道这个太子学生很聪明,甚至是他教过的所有门生中天份最好的一个,他为太和王朝的将来高兴,但更感到自己责任重大,更由不得太子耍小聪明。
“殿下来臣这里,皇上和皇后知道吗?”苗尚书看贺雨宁身后就八个侍卫,心里都有点发毛,这一路他是怎么平安无事过来的?
“我没告诉父皇母后,我是离家出走。”贺雨宁嘟起了嘴。
“殿下!?”苗尚书吓得差点儿蹦起来,“微臣马上送你回宫!”他还得追究侍卫的责任,“青侍卫长,你们居然这样带太子殿下出来!?”
瓷青是面不改色,不过熟悉他的贺雨宁和苗梦之都清楚,这位其实只是面无表情,“皇上说。让殿下到老师家散散心也好,午饭后他会派人接殿下回去。”
皇上知道就好,苗尚书先一丝不苟领了皇上的口喻,然后对着贺雨宁有点老师的身份:“殿下你怎么说是离家出走呢?”他年纪大经不起这样吓啊。
贺雨宁一脸无辜:“我没告诉父皇母后就离开家,这还不算离家出走吗?”不过瓷青他们会禀告皇上皇后的。
苗尚书开始只是吓糊涂了,其实仔细一想,没有皇上的默许。太子能顺利出宫吗?再说侍卫们又哪敢随便把太子带出来。
不过小孩子离家出走的行走绝不值得鼓励,当老师的更要说一说:“殿下,圣人也没说为人子女应该让父母担惊受怕…”
“可我不想见定王妃,她杀了我堂嫂和小侄子,她在宫里我就出来。”贺雨宁极委屈。
原来定王爷和定王妃进宫了,的确,他们今年就没回江北。这两人苗尚书也不喜欢,可他还得说:“皇上已经降罪定王和定王妃,将定王从亲王降为郡王,定王妃从亲王妃降为郡王妃,太子就不要气了。”
“可我没生定王侄的气,他是被那个女人连累的,那个女人这些天一直在笑,她杀了人可心里一点都不愧疚,老实说,我看她笑得那么开心觉得害怕…”孩子精致到完美的脸蛋儿添了一丝怯意。让人忍不住心怜。
苗尚书和定王妃的伯父虽然不是同年。但两人是同一个主考恩师,彼此又都是那种注重礼数的人。所以当年挺投缘,对田家的事也比较清楚。
对于田家小姐在百日热孝內就急忙当上了定王妃,他也是看不上眼的,连带对定王也不满,亏定王还是吃斋念佛的,连尊重亡者都不知道。
苗尚书也是正统嫡出的坚定拥护者,对定王这些年的活动反感是有增无减。现在看自己重视的学生受委屈了,又有皇上的旨意,口气也软下来:“那殿下就在臣的家里用午饭吧,只要殿下不嫌弃臣家里的厨子比不上御膳房的。”
“不嫌弃,怎么会嫌弃呢,宁馨早就想尝尝民间的厨艺了。”贺雨宁终于笑了,他这一笑,让人顿感春暖花开,冬天也不冷了。
苗尚书也笑笑,转身介绍自己的门生给贺雨宁,让他们提前认识太子也好,这些人势必会成为新君的中流砥柱。
贺雨宁是毫无储君的架子,见了哪一个都是先施礼再喊师兄,慌得对方一个劲称“不敢” ,但也收了不少人心。
“对了老师,这是拜年的礼物。”进了客厅,贺雨宁让两个侍卫把手里的东西放苗尚书旁边的桌子上,又让另两个侍卫把手里的东西放苗梦之的桌子上,“这是给梦之的,祝你去年童生试成功。”
剩下还有三个侍卫不是空着手的,贺雨宁让他们仍然拿好了,“这些是给父皇母后的,你们就别惦记了。”
谁会惦记这个…到底还是小孩子,不过有孝心出来玩还记得给父母买礼物自然应该称赞,苗尚书借机又大大宣扬一番何为孝道。
……
“你叔爷爷好烦…”在苗尚书面前贺雨宁一直是洗耳恭听样,转身由苗梦之陪伴逛苗府,他马上抱怨。
“殿下不喜欢我叔爷爷吗?”苗梦之的心马上提起来,这些人类亲友中,他对苗尚书感情最深。
“要不喜欢我就不选他当老师了,我就欣赏他严肃认真的说:‘殿下,这是于礼不合’的。”贺雨宁说着就笑了。
然后你再想办法钻礼数的空子…苗梦之在心里补充完整,不过倒是放心了。
“你爹娘妹妹不在家?”贺雨宁忽然问。
“我爹去拜访他的恩师了,我娘带我妹妹去串门子。”苗梦之说的就是正常人家的新年活动,但他脸上露出一丝倦意。
“你没去给你恩师拜年?”贺雨宁问得细。
“本来是要出门的,可不知道怎么给门槛绊了一下,伤了。”苗梦之指指自己的左臂,语气淡然。
贺雨宁也没去关心他的伤势,只说道:“我认得你这回童生试的恩师是翰林学士曹彬,他父亲是吏部曹尚书,他小女儿今年十四,在京城算个小才女,有人又在令堂耳朵边说话,然后令堂动心了。”
贺雨宁用的是肯定句,苗梦之于是长长一叹。
贺雨宁伸手想拍拍他安慰,可惜六岁的他伸手够十五岁苗梦之的肩膀太费事了,于是改为拉他的衣袖,“你要是受不了,干脆也离家出走吧。”
“殿下说笑了,人生不过百年,梦之当人类要连十五年都受不了,将来的日子如何熬下去,再说殿下真能放下责任离家出走?”苗梦之一本正经的反问。
放下责任他就白投胎了,贺雨宁瞪着眼:“净悟几年不在,你胆子可比个子长得快了。”居然敢这么和师祖说话。
苗梦之一笑,他知道这位小师祖不会真生气,不过这一说他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