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笑倾城-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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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是，沈绍言倒也没有围追堵截，乖乖地坐在台上抱着吉他，潇洒地哼着小曲儿，偶尔抬起邪魅的眼角和性感的嘴角沸腾着舞台下面断断续续的尖叫和偷偷传上来的秋波。
他的眼神却毫无目的地转着全场，似在搜寻着什么，却都是以失望收场。
五四主题活动终于也要收场了，各种精彩文娱表演暂时把高考中考的压抑紧张气氛表面掩盖了下去，穆宇飞和谢佳琪还有其他一些不想错过难得的轻松机会的高中生也过来欣赏节目了。
林霜站在领唱的位置，画着妖冶俗气的浓妆，张着鲜红的嘴唱着：“请把我的歌，带回你的家，请把你的微笑留下。”就连她自己都巴不得快点下台，结束这破绽百出的假唱。
沈绍言在台下准备上场，更是一下子就听出来了这夹着嗓子的声音绝对不是小木头发出的，还有刚才在化妆间看到的鬼一样的惨白的小脸们，害得他找了好久才辨别出这些草鸀色露肩长裙，盘着清一色“窝窝头”的女孩子里确实藏着个小木头，因为她手腕上的红绳是那么的醒目。
“下面这首歌，送给一个女生，我希望她能听到并且幸福，《温柔》献给大家。”沈绍言宽松白色毛衣下露着格子衬衫的领口，抱着蓝色吉他轻轻地鞠了个躬。
“走在风中今天阳光，突然好温柔……然后发现你的改变，天边风光身边的我，都不在你眼中，你的眼中藏着什么我从来都不懂，没有关系你的世界，就让你拥有。不打扰是我的温柔。”
温柔的不像话的声音把匆匆卸妆换完衣服的林霜也吸引住了，我是那个女生吗？他说的不打扰是因为沈阿姨吗？不可能啊，阿姨不会说的。
那……林霜终于正眼看向舞台上那个瘦削的身影，他没有看自己，只是专心地唱着：“不知道不明了不想要，为什么我的心，明明是想靠近，却孤单到黎明，不知道不明了不想要，为什么我的心，那爱情的绮丽，总是在孤单里。”
林霜的眼光顺着他的眼光看到了谢佳琪，穆宇飞他们，边上的女生都在感慨沈绍言的皮肤之白，眼神之深情……赞美之词溢于嘴角，花痴神态溢于言表。
穆宇飞学长好像也看到我了，他这是什么眼神？他看出我和沈绍言……切，我和沈绍言有什么关系啊。咦？谢佳琪学姐也在看我？她上去献花了。我要是有她那么坦率就好，她总是那么有个性。
林霜骑车出校园时，天已经蛮黑了，脑子里满是“不打扰是我的温柔”。一路上都是这几天来他们一起逛过的小吃店，一起聊过的八卦，还有一起看过的斜风细雨。
不知不觉真的又到了东方广场，林霜停下车子走到了他们平常一直坐的石凳上，轻轻呼了口气。
不要想了，这几天我私自爽约，他不会来找我了，他应该生气了。算了，他这样的男生肯定有好多别的女生陪着的，我算什么呀，我会让他这么费心，这么苦恼，这么难过吗？不可能的，他唱的只是一首歌，只是情景需要……只是……我没有喜欢他，我没有……
林霜又想起了自己答应沈阿姨的事，还有老师的劝解，还有开完家长会后，自己的妈妈也对自己的成绩第一次提出了担忧，她的第一句话和班主任一模一样：“霜霜，我一向对你很放心。“她还问是不是穆宇飞，这跟学长真的没关系，林霜回答妈妈的也只是那句话：“我没有早恋。”
林霜自欺欺人地安慰了自己好久，突然她的肩膀被人揽了一下：
“怎么啦？小木头？”这个世界上叫她小木头的人只有一个。沈绍言坐在她边上拍着她的肩，她抬起通红的眼睛，泪水顺着脸颊没有顾忌地淌着。
“怎么啦？几天没见到我，想我啦？”沈绍言趁着安慰人家完全顺手把林霜揽在怀里，这样的感觉，这微微发抖的小身板简直太**了。
“没有。”林霜挣扎着从他臂弯里逃脱。
“那你哭什么呢？”沈绍言硬生生地掰过她的小脸，心疼地问。
“我……我只是难过，为什么我不可以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林霜到了这个时候还很委婉。
“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沈绍言蘀她擦去不止的眼泪。
“为什么我一定要考年级第一，为什么我成绩下降了就是分心了，为什么我只是和你在一起就说我是早恋？为什么我不能有一点自己的想法……”林霜简直就成了十万个为什么。
哎，看来当一个优秀的乖乖女真的需要承受很多，林霜这是当够了没有情绪的瓷娃娃，不得不保持着优异的成绩，素面朝天的形象，两眼不看窗外美男，一心只读英语书，不可以花枝招展，不可以和男生单独一起看雪看月亮，看雨看霓虹……这都是什么封建思想。
“有人说我们在一起？早恋？我和你？”沈绍言怎么有一点兴奋的感觉。
“你还笑的出来？都怪你！”林霜这是在撒娇啊有木有，她咬着嘴唇剜了在一边笑得不怀好意的某人一眼。
“那你自己觉得……我们是不是在早恋啊？”沈绍言笑眯眯地看着越来越可爱的小木头。
“你才早恋呢，我根本没想过这个事，我只是把你当成好朋友，一个可以随时倾诉的对象，可是……”林霜已经不哭了，看着沈绍言淡褐色的瞳孔。
“呵！我知道，你呢，还是个初中生，对我来说，太嫩了，我呢，也没有要强迫你的意思，我们还是好朋友，是不是？”沈绍言像是在分析别人的感情一样专业而客观，专业的tvb体。
“嗯，是好朋友！”沈绍言的心啊碎了一地。
好朋友这个定义真是万能的。
“那……我们以后还能一起回家吗？”
“快考试了，算了吧，省得老师和家人操心。”
“那我会万分想念你的。”沈绍言忽然握住林霜的手，仔细地看着那条红绳。
“干嘛！就是你这样，别人才会误会的！”林霜不好意思地飞快缩回了手。
“不许摘下来！听到没有？”这是命令。
“知道啦！”
“不哭啦？小木头？”
“你刚才唱的那首歌不错！”林霜扬起一个带泪的小脸。
“你喜欢啊？我再唱一首啊！如果爱上你的笑容，要怎么收藏，要怎么拥有，如果你快乐，不是为我，是不是放手……”五月天专场演唱会开始了。
小木头，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不打扰，是我的温柔。
晚风轻轻吹拂，两个人靠的挺近，沈绍言脱下黑色外套披在林霜的身上，这个夜晚那么美好，成了他们以后记忆中常常回忆起的画面。
人总是回忆起离别前的最后一个场景，那么美丽，那么残忍地划破每个思念的不眠夜。
“不要！不要离开！”倾城满头大汗地惊醒，最近越来越频繁地梦到二少爷还有姨太太，就是那个即将成为自己妈妈的沈碧莲。
“倾城，怎么啦？”穆宇飞紧张地冲进来，一把搂住坐在床上哭闹的倾城。
“哥哥，你回来了……”倾城一下子扑在穆宇飞的怀抱里，嘤嘤地哭起来。
“做恶梦了？不哭不哭，哥哥在这呢，哥哥在呢……啊……乖啦乖啦，不哭。”穆宇飞这几年已经把当哥哥的所有温柔展现的一览无余，刚才跟踪不争气的弟弟沈绍言发现他真的在偷偷约会小学妹，回来的晚了点，就发现倾城在哭泣，当个哥哥真不容易啊。
“哥哥，你不会丢下倾城的，是不是？”倾城已经把鼻涕眼泪毫不客气地全部抹在穆宇飞衬衫上了。
“怎么会啊。哥哥怎么会丢下你，小傻瓜。”穆宇飞笑着摸摸她的小脑袋。
过了好久穆宇飞才把倾城哄睡着，轻轻地，他拍拍被子，走了出去。
倾城没有睡着，她回忆着刚才的温馨，只有这种情况，你才会这么心疼我，大少爷，是不是？
倾城当然不会告诉他前世，我们有多么轰轰烈烈，多么缠绵悱恻，当然不会告诉他自己刚才做了个什么梦，才哭成那个样子。
“小桃，你过来。”二姨太虽然打扮上妖妖迢迢的，人倒是没有很尖酸刻薄，有点违背小三原则呢。
“二姨太，你找我。”小桃一低头，恰似那满树的桃花，羞涩而美丽。
“是啊，你也知道，前几天，绍言和宇飞打架，说是绍言调戏你，我是不信的，绍言若真的欢喜你，我自然帮他把你收到房里，只是，我该问问你愿不愿意。”二姨太竟然如此当妈，太惯儿子了吧。
“二姨太，我……”小桃的脸因为突如其来的紧张涨的通红。
“哟，红绳带上了？那就是我们绍言的人了啊，我可是跟菩萨求过的，说这是姻缘线，绍言没跟你说吗？”
“姻缘线？”小桃不知所措了。
“孩子，好好想想，我可是没有门当户对的老观念的，只要你和绍言真心相爱……”
“二姨太，小桃只想本本分分地做一个丫鬟，我对二少爷没有那个意思的，我不知道这是姻缘线。”小桃犹豫着正要解下那个该死的姻缘线。
“不许摘下来！”穆绍言的话又在耳边响起。
“二少爷，我……”小桃总是对于而二少爷的霸道感到无助。
“听着，我知道你心里只有我大哥，这个家也容不下我，看着你嫁给他，我也咽不下这口气。我们三个在这样纠缠下去，迟早会出事，我跟他说好了，我退出，我准备去南洋留学，五年，要是他穆宇飞五年后还没有娶你，你就得嫁给我！还有这个，不许摘下来，哪天你做了我嫂子就不用戴了。”一下子说了那么多，没有给小桃问话的机会，是的穆绍言早就决定了。
“不要！不要离开！”小桃站在门口看着大家送二少爷离开，却没有喊出心里的话。
他听不到的，他选择了退出，只是，小桃没有想到这场爱恨纠葛居然要让二少爷背井离乡，她知道二少爷对自己的心，只是早就许了大少爷的东西，是不能再许给二少爷的。
“那就戴着吧。小桃，只要你心里只有我就好了。”穆宇飞从身后拥住泣不成声的小桃。
落英纷飞的时节，你却离开了我。
、第十七章Imissyou
上了年纪的人耳朵不怎么好使，于是乎讲话声音特别大。穆永祥还没更年这就开始对着手机提前进入了听力障碍期：“碧莲，你再说一遍，明天？不是……又不是火烧眉毛的事儿，好歹过了六月啊，急什么啊？我说你……你就惯着他吧……不说了，我挂了！”
虽然穆永祥没怎么尽到父亲的责任，但是出国这种大事怎么不开个家庭会议讨论一下，还有没有把他这个父亲放在眼里，穆永祥的自尊自信都深深地被践踏了。签证什么的难道是一蹴而就的，你当你家开大使馆的吗？太气人了！！！
“爸，怎么啦？”穆宇飞在隔着厚厚的隔音房间门就听到了楼道里那爸爸那震耳欲聋的河西狮吼，只好出来关心一下父亲大人。
“绍言说出国就出国了，阿飞，是不是你们又……”穆永祥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比自己高半个头的大儿子，点了支烟。
“没有，他自己决定的。”穆宇飞难得在沈绍言的事上不背黑锅，你说林霜妈妈把他当成影响女儿成绩的混小子也就算了，怎么连爸爸也这样。
俗话说，习惯就好，穆宇飞俨然成了习惯的奴隶。他拖着沉重的脚步回房，想着应该不是因为自己上次和他谈判之后，沈绍言就一下子决定放眼世界，开创未来，把儿女情长丢到西伯利亚了？
倾城很不敢相信，因为绍言哥哥说出国就出国了招呼都不打，这件事还是从爸爸口中知道的，还有不到一个月就高考，他怎么这么急？
倾城问哥哥知不知道什么情况，穆宇飞想了很久：“我想他在等你林霜姐姐安心读完高中吧。”
林霜姐姐也知道这件事吗？他不要林霜姐姐了吗？等一下，差点被哥哥绕进去了，林霜姐姐也喜欢绍言哥哥吗？他们这是在干嘛？
等她读完高中？切，说的自己都不相信，有这么远的等的吗？你以为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那么容易发生啊，你以为你们能相忘于江湖啊。
不对，出国呀，又不是去外太空，还可以回来的。
等一下，还是绕进去了。林霜姐姐究竟在我的生命中扮演着什么角色，她几次差点成为我未来的嫂子，就算是两个哥哥，反正就是嫂子，但是，我脑子里怎么没有她的印象？
是的，小桃的生命中没有林霜这个人。小桃把民国所有的有印象的女的都对照了一遍，从金枝大小姐试到门口卖豆花的秀姐，都和林霜差十万八千里，她究竟是谁？
细细整理，按照这几年来的生活经历，倾城总结出来，她算是白活了，因为每一个和穆宇飞有关的情节都是前世的重演，就像彩排过的剧本一样，她甚至可以猜得出下一句话是什么样的口气。
不过，倾城却以和小桃完全不一样的态度和心理回应着穆宇飞的温柔，因为身份关系变了，她可以毫无顾忌地霸占他的每一分体贴，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他的宠爱。
倾城想改变前世的命运，虽然她想不起来自己最后会去哪里，就像算命人永远不蘀自己占卦，可是她很高兴一切还是向着她期待的方向转变。以前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