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笑倾城-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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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羿身边的女孩子向来走马观花，络绎不绝，这是做父亲的没有好好关心的不良后果，对于在你宿舍楼底下的表白什么的更是荒唐至极……”啊，表白！！！好吧，沈绍言知道了会是什么表情，有点莫名的期待。
“我……”教授真的是那种严谨的代表，不苟言笑的代名词吗，我感觉是一个慈祥的父亲。
“听我说，我很了解廷羿，他对你绝对是真心的……他要是知道我选你当助教是变相为了给他一个接近你的机会，肯定会暴跳的，所以，我今天单独请你来……”
吼，为了帮儿子泡妞，利用自己职权收买天真少女，真的是好高明，我浑身都有点抖。
“教授，你有没有问过我的感觉呢？”脱口而出。
“此次正是要你来谈谈这个……”教授大概看到我面如包公。
“是吗？您都已经把我升职成您的为助教了，您都已经开始您的月老计划了，然后您问我，林霜，你感觉怎样？恕我真的不能赞同您的做法。”我有种被骗的愤然，一股热血从身体蔓延到脑袋，于是，这就叫头脑发热。
“林霜，我只是作为一个父亲……”作为一个父亲，真的好伟大，可以不计这个女孩子在自己课上的放肆，可以宽容这个女孩子对自己侄女的不敬，可以不在乎这个女孩子的家庭背景。（我想教授一定详细考察过林霜的籍贯，民族，家庭住址，主要社会关系，很遗憾的发现，她就是个地震的幸存者，如此而已。）然后以崇高的学术的名义来诱导这个女孩。
作为一个父亲，作为一个母亲？别用这个来博取我泛滥的同情心，我不会再让自己陷入被动，由于软弱和犹豫不决，林霜式的悲剧不会上演了，到此剧终。
先前为了演好这个角色，查阅了海量历史资料，林霜连零碎的事都一一不厌其烦地记下，所以看她的整整3大本日记，湣鹪诙烈槐竞竽镄吹男∷担蚁胛抑懒怂械氖隆�
我知道了林笑是她心中永远的痛，我看到了她对于倾城身份的猜测，我也试着体会了她的感情倾向从穆宇飞滑向沈绍言的一切过程和细节，少女的心思细腻的像繁华簇锦的苏绣，鲜艳而不失年代感的沉。
我知道了她对于雷廷羿的歉疚，简单却触目惊心的个字：不能给，对不起。（她省略了表白什么的细节。太不注意考虑小说读者的好奇心理了。）
林霜把所有的心事都毫无保留地倾诉给无言泛黄的纸，没有人知道她浅浅微笑后面的苦涩，没有人知道她淡漠眼眸深处的热切。
而我知道了，因为我能体会，就像血缘的连接，心灵的感应。
是不是真正的林霜要醒了？
沈阿姨以母亲的身份找过林霜，我现在才知道，她就是这样拒绝了沈绍言的，因为年少，因为不确定。
但是这次不会了，林霜，我想帮你活出自我，可不可以？
这种被欺骗被愚弄被设计的感觉真的好难过，我不想再成为木偶。因此对于雷教授的第三方干涉我真的忍不住泪眼模糊，为什么要这样？
只记得最后很霸气地甩下一句：“教授，我很尊重您，但是做不到，对不起。”
似曾相识，却不再相同。
我才没有听到什么他可以帮我把保研的机会争取到最大，他可以送我们出国。我们……我要做的就是嫁入豪门，哦不书香门第，多么诱人的不等价交换，多么合算，好多人求之不得，帅气多金的未来夫婿，都不会有婆媳关系的简单生活，未来一下子不再迷茫。只要我答应，哦不，只要我点一下头。
我才不信大学只剩下这些钱权交易，哦不，权情交易，似乎低了一个档次。
我只是冲出了房门，冲出了公寓大楼，疯狂地跑下四层楼梯，气喘胸闷地差点窒息，我才不委屈呢，我才不难过呢，我才不后悔呢，我……阳光真是刺眼。
妈的谁走路不长眼睛，没看见我正在思考哲学人生吗！撞我干嘛，好了啦，是我撞你的。
“对不起！”抹干眼泪，我还是一个彬彬有礼的大学生。
“林霜？你怎么啦？”抬眼迎上的是褐色的眼眸，他抓着我站不稳的身体。
“没事……”我一把推开他，都怪你，都怪你爸，还有脸问我！
“你怎么在这里！？”我还想问呢！你以为我想来这里，我真恨不得我没有来过这里，没有见过你爸，甚至我没有认识过你，这样，雷教授依然是那个严肃的地中海老头，你依旧是花花公子，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要不是接到助教的临时工作，我现在正在和沈绍言一起看电影吃小龙虾！
“不关你的事！”虽然一切都是你的产业链，但是，冒着天打雷劈的危险，我还是撒谎了。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去我家了是不是，我爸和你说了什么是不是？”急切地要为心爱的人去讨个说法，不是吗？灰姑娘通常就是被王子他爸私下贴一张巨额支票打发走的，可是两次灰姑娘经历都是颠覆偶像剧情的，这本不是我要的情节，却全发生了。我此时才能完全体会林霜被沈阿姨约见时的所有心情。
雷教授不愧是沈阿姨的老师，姜还老的辣。
“放开她！”禽兽，放开那女孩，让我来！我不知怎地心里突兀地自嘲了一下。
我们一起愣住了，迎着鸀树掩映的墙壁铁栏，我看到了一袭便装的沈绍言，他来接我了，我们前天说好的。
好吧，巧合什么的都来吧。
“绍言？”这不是我喊的。
“廷羿？”沈绍言他没有想象中的生气，哦对了，他们以前是好基友。
“我对你的女人没有兴趣。”手臂马上被嫌弃似的甩开了。
“是吗？谁穷追不舍，哪个王八蛋在楼下呐喊？”他嘴角的弧线是致命的勾引，林霜大概就是沦陷在这里。
“早知道是你看上的，我绝不会对她多看一眼……”雷廷羿擦了一下笔挺的鼻子，怕被打歪还是要掩饰沈绍言看上的女孩，你不屑与他的审美观沦为一个等级。
“说话算话！”一把把我拖到怀里，证明所有权。
刚要屁颠屁颠地跟着沈绍言离开这个伤心之地，又被一句话喝住：
“等等，你要见见我姐！”
感觉到怀抱轻微地怔了一下，他转身，果断地回答：“我和她没什么好说的，过去了。”
“你必须见她！”雷廷羿追了上来，拽住同样有力的手臂。
“我要征求小木头的同意。”低头，轻笑。
“自己买单。”休想什么事都扯上我，搞得我是小气无理取闹的女孩。
“我会见她的，但不是现在。”沈绍言甩开雷廷羿的手，歉疚地看着我。
我不在乎，我默念着，接收着他天理难容地秀恩爱，他帮我擦去了泪痕，轻柔地，当着好多过往的人的面。
、第十四章又见萧倾城
“林霜，对不起。”沈绍言一边开车一边自觉动地开始了跪虚拟搓衣板。对不起什么，对不起没有早点告诉我，对不起把我卷入了你的花心余震范围。
“专心开车吧。”我拢了拢耳侧的头发，善解人意地无可救药。
“嗯……”我想他需要整理一下思路，而我也要有个心理准备。
凝神，抬眼，放下筷子，我们已经在这个餐桌前雕塑了很久了。
“我和齐梦在中考后的暑假认识的，那时她才初一，我承认，是我先招惹她的。”倒是很坦白嘛。
沈绍言为自己的年少无知，拈花惹草感到代价有些沉重，因为他不得不对林霜陈述一个很长的故事。
“就像你招惹我一样。”给个台阶，你慢慢下哈。
“差不多，她舅舅是我妈以前的老师，经常会一起吃饭，我们的小心思很快被大人发现了，也许是他们觉得我们有可能发展到谈婚论嫁的程度，所以，竟没有干涉，廷羿以前就是我的师弟，一起玩到大的。”沈绍言伸手握住了我的手腕，轻轻拨动那根红绳，这是他的一个习惯动作，开始蛮别扭的，久而久之，我也就默认了。
“到头来你们还是没有在一起。”我也伸手作安抚状。
此情此景我真的动容了，沈绍言面对林霜的深情，淡褐色的眼眸在柔柔的灯光下，浓密的睫毛，略微显苍白的脸的轮廓，艺术型的细长的手指，休闲衬衫没有扣好几个扣子，露出一点性感。
“那时候，我只是把她当成普通的女友，就像之前的那几个一样，没有很在意，其实是因为寂寞吧，所以到处留情，没想到她对我是很认真的，而且她太依赖我，天天腻在一起还不够，晚上彻夜发短信，我有点喘不过起来，感到很累，但是廷羿跟我说不可以伤害她，所以一直没有提出分手，后来我妈带我回苏州，我如释重负，谈个恋爱都能那么累，真要命，我很混蛋地一走了之了，换了号码，不登qq，不上msn，总之就是狠心彻底甩开她，就像避开瘟疫，没有觉得歉疚。”好彻底好冷酷的男人！
“她是把你当成了依靠，而你就这样……”我有点对潜在的情敌产生了同情，不该啊不该。
“我不后悔，因为我后来认识了你。”手心的力度加大了，一丝生疼。
“我和她有什么不一样吗？”在我的感觉里，林霜除了没有齐梦娇生惯养，没有大小姐脾气（这是林霜日记里描写到的），其实也是个蛮难伺候的主，因为，她喜欢隐藏自己的感情，冷的让人不敢接近。
“你……你有一种让人产生想要捂暖你的逞强心理，你越是逃避，我越是想要接近，想要征服，其实对于齐梦，我也是这种初衷，只是她后来就黏上我了，而你还是有距离感，但你懂得我的心，我们有心的共鸣，你承认吗？”林霜绝对不懂什么欲擒故纵。
今天的沈绍言不知怎么啦，净说些这种肉麻兮兮的话，我还是习惯他抖着腿，斜着嘴角叫我小木头，不知道林霜喜欢什么样子的他。
“我承认，你跟我说这些，是为了缅怀你张扬的青春吗？”不得不打断他，我不想听关于齐梦的事，那个女孩子愿意乖乖坐着听男友讲他和前女友的甜蜜往事，还要握着他的手说，这不是你的错，我理解你的感觉。
我才没那么伟大呢，看来我容易入戏，而且太深。
“小木头！”他忽然来了个270度转变，换了一副更加凝重表情，深深吐了一口气。
“我在听。”最近说的废话数这句最荒唐。
“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离开我！“这怎么像生离死别，他要做什么？不像是随便逗我玩的。
“会发生什么事？”最讨厌这种吓人的话了，制造言论恐慌，搞得我们就要见不到明天的月亮似的，可能明天月全食呢！
“什么事都会发生，我要你答应我。”沈绍言直直地看着我。
“我不能知道吗？”又想瞒着我，上次一走就是五年，回想林霜那些戚戚然的笔迹，我都恨不得甩你一巴掌。
“说不好，总之，答应我。”等于没说，是个男人就一定要这样遮遮掩掩，把所有问题都自己抗吗？行，你就是保护心爱的人，我没逼你。
“好。“妈的，不说拉倒，我自己做梦去。
坚决打击沈绍言要求去开房间的邪恶念头，刚才答应他怎样都是他的人，死了也是他的灵魂，万一他理解成可以越个小轨，那我岂不是亏大了。
恩恩
，宿舍的床容易入眠，我这样安慰自己。
“倾城，来。”老爷伸手把我拉到身边。
满座皆是上宾，我看到了雷老爷一家人衣冠楚楚地端坐着，还有一些不认识的长辈，是的，是我的长辈，因为我现在是老爷的女儿，这样就合理了，现在倾城不就是爸爸的认领的女儿吗？
只是巧合，还是命运的愚弄？
我不能再叫他们大少爷，二少爷了，我叫他们大哥，二哥，多么讽刺，原来我是一直卑微于自己丫鬟的小贱命，现在想做回那个在灶前屋后忙碌的小桃，已经不可能了，我现在有娴静高雅的名字，萧倾城，跟大太太姓。
穿着绣工精细，材质上乘的改良旗袍，我一点也没有欣喜之情，因为我成了大少爷的妹妹，我们再也无缘一起双宿双飞了。
“我今天宣布一件事情，当着这么多尊敬的客人，父老乡亲的面，我穆永祥正式认萧倾城为自己的女儿，从此视她如己出，绝无偏袒之心……”老爷拉着我的手，很慈祥的笑，我甚至看到了他眼里闪着的泪光点点。
头剧烈地疼。
“我宣布三个好消息，那就是犬子宇飞将于下个月正式迎娶金枝姑娘，绍言将迎娶齐梦姑娘，而我的女儿倾城将嫁给廷羿。”老爷就是这样，喜欢宣布一些有可能使他颜面全失的大喜事。
比如，
“我不同意！”“我反对！”“我不要！”哪一句是谁说的已经不重要了，因为这三桩看起来很完美很令人艳羡的门当户对的婚事，却没有一对新人是真心在期待。
事情一定要弄成这个样子吗？
、第十五章不丑媳妇见公婆
后来我才知道所谓的什么事都会发生，沈绍言自己都不敢确定的那件事其实就是我最近一次梦的结尾，那异口同声的抗争。
那天晚上要是我没有被沈绍言花言巧语骗去他们家吃晚饭就好了。
事实上，世界上怎么可能有后悔药，我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