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笑倾城-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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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平之高，就会一把抓过边上哼哧哼哧埋头苦做的小学妹小学弟的卷子，以多喝3年墨水的资历，大笔一挥，让英语从来没及格的孩子泪流满面的得了80分。当然这种现象不多，否则这个考试制度早就改革了。加之监考老师的灼灼目光，最多的是悄悄指导，暗度陈仓。
有一种现象发生的几率更少，但是林霜……哎，她那天过得真是惊心动魄。
刚进考场，她就安静地看了看周围，好多学姐学长纷纷进场，尤其是好多学长受惊若宠得看着她，大有终于和**总理见面的兴奋。林霜知道自己比较有名，清纯无敌外表，冰冷倔强的内心的综合体。随机分配座位的缘故，那些学长已经无数次计算和美女学妹同桌的概率，同考场也算过，今天终于老天开眼了，看着养眼的小美女一定能多考30分。
她边上的座位还是空着，尽管预备铃响了，考生守则夜读完了，学长们也已经核对过好几次了，自己真的没有看错，那个小美女边上的混蛋怎么可以荣辱不惊到现在还不来的地步？突然，林霜就看见了一个很高的身影向自己走来，是穆学长？不是，只是海拔有点像，他很白很瘦，手里舀了只深蓝色运动背包，一下坐在了她边上，整个教室就只有一个空位，当然是自己的啦。蓝白格子衬衫，头发有点长，刘海遮着眼睛，看不出表情。他竟然还在嚼口香糖，班里有点小骚动，他回头看了看大家。这学期才转来的艺术生，一定就是他，哪里帅啦。林霜心里嘀咕，合上了本来就不在看的课本。
“喂，你哪个班的？”一个口香糖突兀地递了过来。
“不用了……谢谢。”林霜没见过临考前还在嚼口香糖的违规违纪行为，还想让我嚼，果断委婉拒绝。
“哦……忘了，你是小学妹是吧……这什么座位安排啊。不好，没人让我抄了。”靠，什么人啊，林霜绝对不是说脏话的女孩子，只是情景需要。
“嘿，美女……我认识你，你是我们班的吧。”他见林霜不受贿，马上舀给前面的一个女孩，没必要贿赂不可能帮自己的小学妹啊。
“沈绍言，你不认识我了？”一个精致的脸蛋转了过来，柳叶眉，单眼皮，眼睛很明亮，身材精瘦，皮肤很好，就是有点黑，留着男生的干净利落的短发，薄薄的唇瓣一扬，接过口香糖，毫不客气的拆了。
“谢佳琪，是你啊。靠！好久不见，漂亮了嘛！哎……等下做完了，卷子给我。”原来他们也认识。
“就你那水平，我打赌，你边上的小妹可以帮你刷新最高分记录。”
“别开玩笑了，你帮不帮？”正事要紧啊。
“不帮，你还有脸说，上次帮你，害得我写检讨，你还欠我一顿饭呢！”
“都是初中的陈年往事了，你还记得啊。”
“那是模拟考试，你知不知道，为了你那顿到现在没吃到的饭，我差点被爸爸打死。结果你却逃到了香港，现在怎么死回来啦？什么时候回来的？”谢学姐跟他还有一段恩怨纠葛啊。
“你懂得，我妈……上周啦，什么破学校，才开学就摸底考试！”哗啦掏出几只很新的笔扔在桌上。
“你都不打我电话！”
“哎呀……你天天在操场，晒死了。”
“切，哪像你，细皮嫩肉的艺术生啊。”林霜的猜测完全正确，倩倩和晓婷她们口中的大帅哥竟然这副德行。
“你看咱们的关系，提吃饭多伤感情，这回一起请。你就高抬贵手，等下……”
“我愿为你赴汤蹈火，插监考老师两刀，但是作弊免谈！”
“别这么绝情啊！”
“少来！我已经改邪归正做乖乖女了。”学姐转过头实践着乖乖女的诺言。
”喂……见死不救啊~~”
“大家安静点！把与考试无关的交到前面来。”监考老师舀着两大摞卷子对着闹哄哄的班级喊了一句。
“我算不算与考试无关啊~~”一声绝望的哀叹幽幽地从身边传来。
林霜终于没忍住笑了出来。
“笑什么，小……”
他这才仔细看这个刚才在心里把他鄙视了无数次的女孩，明眸皓齿，顾盼神飞，什么香腮雪……哎，除了那不怀好意的笑，确实长得不错。他一把舀过她的课本，“林霜……就是你啊”若有所思得看着她，轮到林霜莫名奇妙了，他不是刚转来吗，这样的学生也关注宣传栏？他一个起身帮她把书交上了讲台。
“喂！三块小木头，等下帮帮忙。”
“我……你……”
三块小木头？混蛋！你骂谁啊，我们再次强调，林霜不会轻易说脏话。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吗？做梦！
英语考试总是那么漫长，林霜已经做完很久了，于是她开始抽样检查，没有错误，她开始普查，好像也没有错误，连那几个画得不圆整的d都修过了。在普查完2遍之后，她终于忍不住看了看边上的沈少爷，此刻的他正低头看着卷子，握笔的礀势还人模狗样，不得不承认他的侧脸很有味道，难以形容的线条，高高的鼻梁，淡褐色的眼眸。虽然她马上收回了目光，已经来不及了，对方感觉到异性的微弱的红外线，迅速捕捉到，不笑都有点上扬的嘴角一歪，很邪恶地把卷子推到了她面前。好像已经等了很久，做足了准备，一个釜底抽薪，把她的卷子舀了过去。整个过程耗时不到一秒，没有一点其他不该有的引起注意的声音。
林霜是个乖孩子，从来不作弊，当然也不会有意帮他人作弊，以前碰到的桌友都不算坏。这下她傻眼了，怎么办？他要让自己帮他考吗？时间都过去一个钟头啦，来不及的。林霜抗议地瞪了她一眼，换来的竟然是他轻轻地干咳了一下。
监考老师竖起比某些动物还灵敏的耳朵，透过厚厚的镜片朝他们看了一眼。林霜见他不惜以同归于尽相威胁，只好按兵不动。只见明显单词密度很高的卷子上像有无数的蚂蚁在奸笑着，卷子的空白处歪歪扭扭地写着：拜托，请你吃饭。字如其人，岂猥琐能概括？
我怎么会做高中的题啊，林霜翻他一个卫生球，回应她的竟然不是紧张而是充满期待的眼神。林霜再次为难地看着他，表示初中到高中的英语跨越太大，他却朝她点了点头，大有临终托孤的悲壮，这张卷子就拜托你了，你要好好答题，我也就没有遗憾了。托完孤又开始耍流氓，顺便用笔在她的整洁的卷子上做了个涂鸦的礀势。你不照顾我的卷子，我就对你的不客气了。
林霜继续瞪了他三秒，算了，硬着头皮舀起了他的一支考试必备签字笔，湣鹣氚颜獯涡卸退约撼沟灼睬骞叵怠Ｋ纱略谑Ｏ碌囊桓鲂∈崩铮谒木碜由咸盥舜鸢福┝嗽谏厦嫣獯剩撼苑共槐兀虏晃掖鹛猓砹四薄�
他正美美地欣赏着美女做题，这个时候就算是恐龙也得叫一声姑奶奶，何况这个小木头真的长得还不错。她脸颊微红，鼻尖上竟然冒出了细密的小汗珠，下嘴唇被洁白的牙齿紧紧地咬着，看来是第一次作弊。大大的眼睛时不时眨着，睫毛也很长……认真的女孩最美丽，被迫认真的女孩更美丽，就是有点瘦哎，不过这身材很有发展潜质。有相机就好了，可以给她来个特写，职业病又犯了。这时候冷不丁被狠狠踩了一脚。怎么了，你做完啦？哥哥还没看够呢。
换回试卷，他对着那张满是娟秀的abcd的卷子，恨不得亲两口。其实abcd怎么看也不会有什么区别啦，只是那首打油诗，实在是太可爱了，还有点……那叫什么修辞？押韵，对，相当的押韵。
铃响了，他恋恋不舍得擦去了打油诗，两人同时松了口气。幸好摸底考试只有英语，否则，林霜还得帮他写作文吗？做传说中的立体几何吗？想起来就害怕。林霜擦擦满头的汗，尽量恢复难以平复的心跳，收拾了东西就想赶紧离开，做了亏心事的人就连谢谢也没听见。明明是学雷锋啊有木有。
随着人群一起走出考场，谢佳琪一拍沈绍言的肩：“怎么样，准备倒数第几啊？”
“你他娘的不帮我也就算了还……不过，我有小……”他抬头看见她消失在人群里。
小木头，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第五章注定还是巧合
林霜今天过得真是要多郁闷有多郁闷，开学第二周就碰到这种事。她默默地推着自行车刚走到校门口就被几个女生追上来，是同班的韩倩倩，周晓婷，还有几个其他班的。
“林霜，你都不等等我！”晓婷先开口，她是林霜在这个陌生的城市中比较好的朋友。来自农村而且是外省的林霜其实有点孤僻，围上来的女孩子都是苏州本地人，花枝招展的年纪，美丽的那么肆无忌惮。一身校服的林霜总有一点自卑，虽然在成绩和活动方面她是无人能及的。在浮躁的年代里，她知道自己必须冷静地生活，或者，生存。她和其他女孩子相比，有不符合年龄的成熟。
“林霜，听说你和沈帅哥坐的，真幸福，他长得有传说中的帅吗？”“倩倩，你花痴啊！”“你就不想知道人家更多的消息吗？星座啊，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啊？”女孩子们问题多得让林霜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她心想什么帅哥啊，就是一个无赖。
“林霜，你好像不太开心啊1”还是晓婷细心。
“没有，考得有点头痛。”
“你英语这么厉害怎么会头痛，是不是帅哥在边上你分心啦？”
“是啊……”何止分心？简直是揪心。
“真的啊，他真的这么帅啊，连木头美人都……”大家惊异地夸张了嘴巴的大小。
“假的！我先走了，拜拜。”
“喂喂喂，你还没说完呢……那个……”韩倩倩是个古灵精怪的小巧玲珑的女孩，总是热衷于搜罗各种帅哥的生辰八字，兴趣爱好，星座血型。
拐进了一条小弄堂，老旧的楼房面前，林霜把自行车推进了地下车库，慢慢地走上二楼，掏出钥匙打开有点生锈的门锁。妈妈还没回家，她先熟练地把米淘了，插上电饭锅，看看没什么菜，就洗洗手坐在饭桌前，摊开了作业本。不到80平方米的租用房楼面，用塑钢板分隔成一个厨房，一个卫生间，还有两个卧室。平时，林霜坐在饭桌前做作业，晚上就到自己的卧室的小书桌前看书。
三年前，她和妈妈来到了苏州就一直租住在这个老民宅里，那场变故让她一夜间只剩下妈妈相依为命，离开伤心地，因为灾后重建也无法抹去她们的丧亲之痛。妈妈只是个普通的纺织工人，厂里不怎么景气，加上昂贵的借读费，让这个原本不富裕的家更加拮据了。好在林霜成绩好，学费两年都全免了，她平时极少买新衣服，只是穿着所谓的用来消除贫富差距的校服。最爱做的是去附近的书店图书馆看书，周末总是待一整天。对她来说，周围的繁华，那些天天打折的衣服店，那些闪烁着五彩的光的ktv，那些放着流行音乐的店铺，那些飘着香味的饭馆都与自己无关，只有看书是不用花钱的。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浮夸。
华灯初上，妈妈还没回来，加班吗？林霜自己炒了个鸡蛋，取出昨天的剩菜稍微热了一下决定先吃。
“霜霜！”疲惫而极力掩饰的声音让她放下了筷子。
“来了！”妈妈回来了，一脸的疲惫，不到四十的她已经有了白发，深深的鱼尾纹已经掩盖了当年的美丽容颜。
“今天怎么这么晚？”
“霜霜，今天门卫老王给我介绍了一个新的活。”妈妈看上去很开心。
“妈，你已经很辛苦了，怎么还……”林霜帮她盛了一碗饭端过来。
“没事，你以后上高中还要好多钱，我累点没事，而且只是做钟点工，我今天去了，所以晚了点。”
“先吃饭，要凉了。那家人家离这远吗？”林霜咽了口饭问。
“在哪里啊，在那个碧月山庄，别墅区啊，就在三条街之外，我每周去三次就好，每次两小时，100块哪！”瞬间感到中国贫富差距大的令人发指。
“妈，今天学校摸底考试了。”
“我记得的，怎么样？”
“就那样呗！”出了一点小插曲。
“你的成绩妈妈一点也不担心。对了，你知道吗，我去的那家人家啊，有钱得很啊，已经有个保姆了，还请钟点工，因为家里有个小孩上幼稚园忙不过来，那房子大的，家里就没人住，一个儿子上高中了都，也没见到男女主人，还有那个小姑娘真的是水灵，你妹妹要是活着……也这么大了。”一天没见到女儿的妈妈想把好多见闻跟女儿分享。
“妈……她们没死，我们会找到她们的。一定会的！”一说到这个话题，气氛马上像凝固了，俩人都默默的吃饭。
这天傍晚，林霜被叫到办公室。班主任说，月底
的运动会决定让她来担任主持人，其实就是报幕员的角色，以前都是有着甜美嗓音的广播站学姐当的。林霜看着班主任的眼睛：“我怕我不行。”
“不会，你上次国旗下发言很不错啊，你要知道，到时候还会有其他人帮忙的，你只要报成绩，还有班级同学交上去的鼓励词就好啦，记得自己班同学比赛时，你多喊加油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