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的你-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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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就是停职三个月,后来想想警察这工作也没什么就意思,累得半死,坏人抓不到,还规矩一大堆……”
“你不做警察了?”韩璃惊讶问道,心肝微颤,完了罪过大了!。
“是啊。”林战眼含笑意,“自由职业者,多好。”顿了顿,“这跟你那个电话没关系,是我自己不想干的,找个自由点的工作,身心愉悦。” 。
韩璃感觉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可林战直说没关系,还开玩笑,感谢她的救命之恩呢,最后,还付了饭钱。
林战有事情就先走了,临走时把电话号码给了韩璃,说大家是同乡,以后又是邻居了,让她千万不要客气,以后有事就打电话找他。
看着林战离开的背影,韩璃感动的差点热泪盈眶。
韩璃到附近的大型超市逛了逛,以前经常跟姨母到超市买东西,所以她对日常应该买什么大抵是清楚的。简单买了些,打车回到家,将东西规整了一下,发现需要的东西有很多,从前没注意的细节小事,现在一股脑全都涌出来了,一时间有些手忙脚乱,适应不来。
首先,打扫卫生,打扫到卧室时发现床上空空,竟然没有被子。放下手中的扫把,换了件衣服,韩璃就又跑到附近的商场,买了被子,枕头。匆匆回到家铺好被子,休息了会儿,又接着扫地,擦地板,又不敢太用力干活,怕伤到孩子,所以收拾屋子就有些慢,直到日落西山,才简单收拾妥当。
韩璃脱下清洁手套,做在沙发上,环顾四周,看着这个干净整洁的新家,突然,心里生出一种无力感,懒懒的闭上眼,静待时间流逝,脑中却不由的浮现了顾惜朝那冷峻倨傲的身影……
不属于自己的,终究已经放手,天真成为了过去。光阴不候,昨日渐远,未来的路只余自己一人,再回首时,当初的坚持,曾经的执着,都是内心深处的一厢情愿,不复昔日瑰丽斑斓,细细品味,原来,那只是自己给自己编的一个笑话……
顾家别墅里,灯火通明,却是气氛沉闷阴冷。
这几天,这里的每个人甚至都不敢大声出气,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书房内。
“那边的人回报说,据机场的监控录像显示,韩小姐的确是去了市,她在机场短暂停留了十几分钟后,就走出了机场,并没有转机。不过,他们已经查了三天,各个酒店、宾馆甚至是最小的旅馆,已经排查过,始终一无所获……”
顾惜朝靠在椅子上,半眯着眼,手揉着太阳穴,静静的听着下属的汇报。
一无所获,一无所获……每次听到这四个字,他的头就会疼的更甚。
下属退出书房后,顾惜朝才放下手,睁开眼,目光扫过那封信;最终驻留在那上面久久无法挪开。
手缓缓触到信封,信封依旧没有开启,轻轻摩挲着那清秀娟丽的两个小字——韩璃。
今天韩璃起了个大早,拿出昨天新买的锅碗瓢盆重新洗刷了一遍之后,到附近的早市场买了两份早餐。想着,昨天晚上似乎听见隔壁有声音,林战应该回来了,自己简单吃了些,估摸着林战快起床时,敲响了他家的门。
林战似乎很忙,平日都不怎么在家,今天终于在家了,为了对他帮忙缴水电费表示感谢,给他送份早餐吧。
可,等了许久,门才被打开。
站在门里的林战形象堪称颠覆,头发散乱,衣服褶皱,一副流浪者的尊容,但是,不得不说,帅哥终究是帅哥,无论怎么糟蹋,他还是有着一种浑然天成的无法掩盖的光芒,让人为之慨叹。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林战眯着眼,好笑的看着韩璃的表情。
韩璃挠挠头,不要意思的一笑,将早餐递给林战,说道:“林大哥,这是我买的早餐。”顿了顿,问道:“你应该没吃吧?”
“谢谢。”看着手中的早餐,又道:“你吃了么?”
“嗯,我吃过了。”说着,不经意往林战身后瞟了瞟。
“进屋坐吧。”
韩璃缩回头,目光踌躇。
“丫头,跟我还需避嫌?”
“呵呵。”韩璃尴尬的笑了笑。
林战把韩璃让到屋里,将早餐放在桌子上,把里面的豆浆拿出来插上吸管,递给韩璃,“我不爱喝这个,你喝了吧。”
林战回身打开饭盒,拿出方便筷……
韩璃吸了口豆浆,环顾四周,林战的房间很干净,与他此刻的形象完全构成反比,便随口问道:“林大哥,这房间是你女朋友收拾的吗,这么干净!”
嘴里嚼着菜,林战含糊答道:“我自己收拾的。”
“真的,林大哥你真了不起,比我收拾的干净整洁多了。”顿了顿,“那你女朋友呢?”
咽下口中饭菜,随口道:“跟人跑了。”
“噗——”正喝着豆浆的韩璃,听到这话,一时激动难抑,豆浆喷出。
韩璃“嗖”的双颊绯红,不好意思的擦了擦嘴边,“林大哥,你真搞笑。”
“呵呵。”林战笑了。
韩璃也笑了,“我就说嘛,您在逗我……”
林战的笑容突地消失,“我说的是真话。”
韩璃瞠目结舌。
、第三十八章
在韩璃惊诧的目光中,林战脸上的笑容又渐渐重聚,说道:“怎么?用得着这么惊讶吗?”
“我……”只是想不出,她为什么会抛弃你这样的人。
林战回身拿了张面巾纸递给她,指了指她的脸,韩璃愣愣接过,胡乱擦了两下,只听林战又道:“我只能说,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一切顺其自然,缘来则聚,缘去则散,这个世界上没谁能绑得住谁,人能主宰的也就只有自己而已。”
“如果连自己都主宰不了,那岂不是很可悲?”韩璃不由得垂眸,喃喃道。
“不会,那只是一段短暂的自我放逐,一旦醒来,你就会更坚定的守住自己,你的外壳会更坚硬。你要坚信,路,在自己的脚下……”
从林战家回来,韩璃坐在沙发上发了会儿呆,半晌,起身拿起拎包、钥匙,走出门。靠在门上,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变得晶亮,她要试着向前走,她的未来不会再是一塌糊涂……
这一天,一队黑衣人在午夜时分,匆匆来到顾家别墅,说有紧急事情要上报。
领头人在书房见到了顾惜朝,将情况汇报完毕,私以为会听到顾惜朝的一声令下,可他失望了,他等到的是死寂的沉默。
顾惜朝垂眼,眉头拧的很紧,像纠结缠绕着的绳子,紧紧缠着他,他似乎在试图挣扎,却一直无法挣脱。
领头人一直站在顾惜朝面前,书房内安静的空气都凝滞了。
半小时后,顾惜朝终于出声,却是解除任务的命令。
领头人带着惊愕不解走出书房,一队人离开顾家别墅,最终,消失在一片黑暗沉寂中。
顾惜朝一直坐在椅子上,眼睛盯在桌案上某一处,久久不曾移开,可墨黑的瞳仁内却朦胧没有焦距,他垂下的手中攥着一页信纸,被攥的褶皱变了形,微微抖动着。
书房内,一夜,灯火未息。
凉薄的夜风划过帘,隐约可见那独坐着的人影。
第二天,原本已到达市的一队人,已经返回市。从那天开始,所有人都很有默契的不再提那个人的名字,渐渐的,那个名字似乎像夜幕上的一段流光,须臾即逝,转瞬被人遗忘在过往的尘埃中。
顾惜朝变的很忙碌,但作息很正常,每天到公司处理事务,定期听取帮会里的汇报,偶尔参加几个高级宴会。
眼光锐利,做事条理清晰有条不紊,在市的重要地段,又开发了几个大的楼盘,国际连锁酒店的计划也在按部就班的进行当中……
他还是那个高贵倨傲,手段不凡,为人所敬仰的顾惜朝。
可渐渐的,人们发现,那维系在表面的平静,在涉及到一张再普通不过的信纸时,便出现了裂痕。
那张信纸被折的很整齐,素雅的淡蓝色,它就像护身符,被顾惜朝随身带着,从不离身。
有一次,佣人按照他素来爱洁净的习惯,将他刚脱下的衣服拿去整理。他发现衣服不见后,面色铁青,顿时大发雷霆。找到衣服后,立刻查找衣兜,当时有人看到,他的手在抖,当他把一张淡蓝色的信纸拿出来时,他长松了口气,闭上眼,跌坐在沙发上,手中紧握着那信纸久久不语。自那之后,那个拿走他衣服的佣人,再也没出现在顾家别墅。
一日,老五梁湛凯做东,请大哥喝酒,兄弟们作陪。
于是兄弟五人便相约在老五的红场聚首。
红场,是一个百层摩天大厦,顶层是最高级别的会所,接待高层次人物。从上到下规格依次降低。至于地下的十八层,便是另一个世界,是真正意义上的红场,那里是欲望主宰的地狱,暗红色的欲望卷走了男人们的良心,责任,信仰,他们尽情沉溺于感官与精神上的欢愉。
红场的顶楼是个半球形的玻璃罩,置身于其中,好似与天空融为一体,便如站在云端,飘渺,虚幻。
顾惜朝踏进去时,老三严云,老四钱宁,老五梁湛凯,老六司少商,早已到齐,各个衣冠楚楚;俊逸不凡,身边各坐着穿着暴露身材火辣的美女。
见顾惜朝走了进来,梁湛凯那双桃花眼闪着晶光,向玻璃外侯着的人递了个眼色,便亲热的上前抱住顾惜朝的肩膀,“大哥!”
“嗯。”虽没什么表情,但脸部肌肉放松。
梁湛凯心下松了一口气。
酒过三巡,所有人的都发现,顾惜朝和他们每月相聚时差不多是一样的,并没有他们担心的异常。前段时间顾惜朝为了搜寻一个女人的下落,派出了手下近一半的人,甚至动用了他们在市的潜在势力,这种大动作,几年未曾出现过。近年来只有在搜寻老二的时候,才有过一次。
众人沉默时,顾惜朝突然出声,“老五,我听说你的手下,好像在什么地方干的也挺好?”
梁湛凯心中微愣,“大哥,怎么了?”
“那个雕花堂是做什么的,玩男人的?”说这话时,顾惜朝的语气并不重,仿佛只是个无关痛痒的问题罢了。
愣了片刻,梁湛凯解释道:“那个地方原来有很多暗娼,用的都是些十岁左右的漂亮男童,孩子小,被玩死了不少,我手下建的那个雕花堂是比较正规的,把那些暗娼都拔了出来,清除干净了。你知道,那些孩子,再怎么着也不能放他们回家。体格差的,就做个干杂活的。体格好的,就问他们意见,愿意做的就做,不愿意做就也干杂活,他们自己选。他们接客也有规定,会有分成,不会像原来那样只受罪,一分都得不到。来的客人也受规定约束,玩死人就剁双手,老规矩。所以,现在那里倒是挺平静。”
“嗯。”顾惜朝听完梁湛凯的话,抿了口酒,嗯了声。
这时,门开了,抬头那一瞬,顾惜朝好像看到她又回到他身边。
可当那个女孩走近时,才发现,不像,一点也不像,她的脸没那么尖,嘴唇没那么红,眼里从来都是水润晶透,从没有过这么魅惑的眼神,
看着顾惜朝充愣的眼神,梁湛凯示意那女孩快走几步。
女孩会意,快步上前轻坐在顾惜朝身旁,揽着他的手臂,胸脯向他身上蹭。
梁湛凯挑了挑眉,看着顾惜朝说道:“没开封呢。”
言下之意,在座的谁不明白!
顾惜朝没说话,只是眉头轻皱了一下。
众人识趣的退了出去。
唯剩顾惜朝和那女孩,透明接着蓝天的玻璃罩瞬间变作桃红色,隔绝了外面的事物,融融流动着。
催动欲望的音乐缓缓从角落响起,流淌在巨大的玻璃罩内。
女孩训练有素,娴熟的褪掉自己身上的衣服,在顾惜朝身边扭动,一只手缓缓抚着顾惜朝的胸膛,满是情欲的动作,唇里吐出异样的香气,让人浑身酥麻。
顾惜朝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优雅的品着杯中红酒,似乎身边的一切根本不关他的事。
女孩的脸上依旧漾着媚色的笑,老板告诉她这男人是市的天,如果她能成功,成为他的女人,她就有资格俯视众人,将那些庸俗人踩在脚下。
手抚到顾惜朝的西装,两指轻移不经意间触到类似纸张的东西。
“松手。”顾惜朝的声音泛着凛凛寒意。若是经验丰富的主儿,定会马上离开。
可这女孩年轻见识浅薄,以为他终于说话了,是在与她调情,于是大着胆子两指一伸便想将那东西拿出来。
倏地,一只大手攥住她的手腕,捏的她手腕嘎巴嘎巴的脆响。
顾惜朝反手一甩,女孩直摔落地,摔得咚一声闷响,结结实实。
顾惜朝缓缓起身,手中酒杯“咣”的摔在那女孩脸侧,玻璃碎渣直扎入那白净妖娆的脸蛋。
从桌上抽起一条白色手帕,擦着手,目光冰冷瞥了眼在地上捂脸挣扎的人,径直向门外走去。
打开门,见到的是众人惊呆的表情,顾惜朝扫了一眼他们,向旁边的保镖吩咐道:
“把里面的人给我扔到下面去,第十八层!”
“是。”
第十八层?
老大太狠了吧,那姑娘还是个雏,受得了吗?
梁湛凯一脸尴尬,张口欲说什么,顾惜朝走到近前“啪”的将手帕甩倒他脸上,瞥了眼玻璃罩内红流涌动却清晰无比的情景,面无表情的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耍的小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