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久美子-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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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有房车的人毕竟凤毛麟角,在路边的草地上露营扎寨,搞个篝火晚会啥的估计也会被城管的弟兄们取缔掉。
这个黄金周我和久美子商量之后决定出门远行一趟,正好有车,咱也随随大流,搭一搭自驾游的末班车。说来惭愧,像这种自驾游的游戏都是人家早年间玩剩下的玩艺了,咱们千万不能在公共场合喧哗,腆鼻子腆脸地告诉人家说自己自驾游去,那多半会引来不必要的鄙视目光。没办法,谁叫咱们能力不强,属于搭末班车的那拨人群呢,有银色中华代步,总比拿着IC卡上公交车要强,万一再因为卡里的余额不够,为了一块两块的与人争吵可就更悲惨了。
起初,父母对我们的这一计划持反对态度,因为他们觉得这个时期出行的话,到哪儿都是人山人海的,玩不出兴致,吃不出滋味,住不出享受,基本上属于一次花钱买遭罪的赔本买卖。其实我一直以来是好静不好动的,最不喜爱做的事就是去外地旅游,总觉得没啥可看的,哪儿都不如自己家好;可是最近我的观念发生了转变,就想往人堆里扎,人家到了假期都能开着车游玩全国且不怕麻烦,咱有什么可装高尚情操和与众不同的。人家能行,咱也行!
考虑到就我和久美子两人好像有些势单力薄,而且玩起来没啥意思,于是就征询了一下林跃和小露的意见,问问他俩要不要一同去见识一下祖国的大好河山,抒发一下新时代青年的壮阔胸怀,把年轻的足迹踏到每一寸土地上。林跃和小露爽快地答应了,二人正愁着不知如何安排这难能可贵的几天假期呢,与其在家里疯,不如到外边疯,疯出风采,疯出水平。
说起他俩,我只能用“疯”这个字来形容,再无第二个字。二人已经同居了,在林跃的父亲为他买的精装公寓里,一个只属于二人的爱的巢穴,开始了男耕女织的生活。当然,林跃既不会耕,小露也不会织,二人唯一的兴趣所在就是如何将每月的收入以及从家里“划拉”到手的人民币奉献给广大人民,让这些纸张物有所值地换来迷恋留念的生活。
我和久美子在二人搬家的第二天就去了那套公寓走访观察。室内的装修堪称豪华,基本配得上不菲的贵族价格。当看到眼前这仿佛置身于欧洲宫廷的装修后,就知道这一趟是白走了:本想学习借鉴,以便日后能用到自己那套房子的装修上,可是不用询价也知道,如果按照这么个装法,以我们的实际情况,基本上只能是家里一半是欧洲宫廷,另一半是非洲草原,这边社交舞会,那厢狩猎征战。
“我说你小子是不是疯了。这么贵的价格,你要是买套普通的房子,不比这里大多了,何必非要窝在市中心这么个不伦不类的两室里。”当我听完林跃口中的房价后,简直就是觉得这家伙不是大脑缺氧就是小脑进水,不然正常人的状态谁会花如此高的价钱去买这么一套不实用的公寓,有了孩子以后根本不够用,也不实用。
“你懂什么,这叫生活质量,叫享受。”他很是不屑我的说法。
“拉倒吧,哪有什么生活质量。我问你这大市中心的,成天跑来跑去的多少车,多少尾气,多大的污染啊,还质量呢。”
“要不说你就是跟不上潮流,寻思不明白这里头的道道!你晚上看吧,这夜景,这感觉,上哪儿找去;再说了,哪儿没车啊,我又不是成天趴在窗口追着尾气吸,不就是个晚上落脚的地儿嘛,怎么这尾气就只跑俺家楼顶上转悠,不照样也往你家吹嘛,都一样;再说了,你看眼前这形势,都他妈疯了,现在都这价格了,等我两年后住够了,就凭这地脚,最少翻着番的挣!你呀,就好好跟我学吧……”
你还别说,林跃的这番话并不是强词夺理为自己狡辩,细细想来确有见解在其中,有些道理。诚如他所说的,就这形势和这地脚,要说这套房子会跌,我也不信,只是一个涨多少的问题:涨得多就多赚些,涨得少就少捞些,左右不会赔本。我看他也没打算常住,就是个暂时落脚的居所,为了和小露体验高品质的生活。
要说这环境嘛,也如他所说,只要不住在化工厂的边上,基本上没有太大区别,肯定不会出现这个区在刮沙尘暴而那个区则是艳阳高照,空气指数好的不得了的奇异景观,在哪儿呼吸都差不多。
林跃采取了另一种战术对付他的父亲,就是通过母亲来获取自己想要的,设了一个中间人。这套公寓就是他爸出钱买的。虽然父子关系不怎么和风细雨,见了面总因为彼此的意见不合立刻开战,但毕竟是亲骨肉,要是儿子要用钱的话,只要不是过分的事,基本上只要母亲在其中左右逢源搭把手,就都会弄出钱来,只是多了道虚幻的程序罢了。
决定要出去转转之后,接下来就是去哪儿的问题。既然这趟自驾之旅是为了融入人民的汪洋大海之中,我们四人就探讨全国哪个地方人会最多,最能一猛子扎进去连个气泡都看不见。经过筛选和甄别,当然,答案是明了的不能再明了了:首都??北京。于是,一场丰富多彩的朝圣之旅就此拉开序幕,隆重上演。
三十七下 征途开启险情迎 怒目横眉摄像头 '本章字数:3595 最新更新时间:20100912 21:03:39。0'
没有最多,只有更多。当久美子被放眼望去的无边无际的人流夹杂其中动弹不得的时候,她终于发现在这个拥有十三亿人口的大国,就是要与我在街上擦肩而过都是件多么不易的事情,更别提什么相爱了;而即便是土生土长的纯种中国人的我,也对眼前的景象没有做好思想准备,只能随波逐流,任人流流到哪里,自己就漂到哪里,倒也十分省事。
去北京,就必须有几件事不得不做。首先,不到长城非好汉,虽然事先预计到十一黄金周的长城肯定是人的海洋,花的世界,但不去是不行的,好汉更是硬着头皮也要当;其次,天安门广场是要走的,毛主席老人家的巨幅挂像也是必须要瞻仰的,故宫更是要去的,感受历史的足迹是必须的;最后,就是要吃上一顿正宗的北京烤鸭和炸酱面,这两样东西要是没下肚的话,就等于白走了北京一趟。
前三位的内容定了下来之后,也就有了一个大概的行动方向,至于其他的项目就等到了北京再说吧,颐和园、卢沟桥什么的作为备份,顺利的话估计也能成行。
车是开我的银色中华去,司机有现成的两个,可以打着替班轮流开。好在路途不是远的了不得,欣赏着沿途的美丽风景,扯着东家长西家短的故事的工夫忍一忍也就到了。订宾馆的任务交给了小露,原则就是不要离市中心太远,也不要太近;远了住着不方便,近了也住不起,干净卫生就好,不图几星几级。诸多事项安排得差不多了,假期也如期而至,一行四人就踏上了征途。
天公真是作美,出发当天可以用万里无云来形容,温度也是不高不低,特别适宜出行,四个人的心情也是不错,整个旅途算是开了一个好头。林跃特意在银色中华的左后视镜上插了一面鲜艳的小五星红旗,车子行驶起来便随风猎猎招展,一路向前。
开始我是不太同意他这个主意,觉得私家车倒也不必挂这个东西,好像有些要引人眼球的意味;但林跃坚持要这么做,解释说是让首都人民看看咱们的素质,我也只好从了他。我想林跃是想表达一种情绪,一种对祖国发展的认可和称颂的情绪。这种情绪是很朴实的,很自然的。
虽说我和林跃都是八零后生人,所谓的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独生子女一代。可是即便是我们这一代人也没有想象到当自己长大之后,中国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我可以开着自己的车子同朋友结伴去北京游玩,是真正的轿车,而不是父亲当年托着我上幼儿园的凤凰牌自行车;我可以买一套九十多平米的有着一排明亮的落地窗的房子作为新房,而不是父母当年结婚时厂宿舍的八平米的一居室,一条通长的走廊上摆满了各家各户的煤气罐、瓦斯灶以及碗筷盘勺,晚饭吃的是米饭还是面条,整个宿舍里的人都会知晓,还可以顺便评论一下哪家主妇炒的菜好吃,而哪家的手艺不太高。
身为八零后的我和林跃,同样深深体会到祖国的日月剧变,直到今日,这种剧变也从未停歇,所有的人都在这个巨大的时代漩涡中回旋,只有委身于涡流的中心地带,置身于其中上下反复,颠簸往来。
高速公路的所有出市和进市方向的收费口前都排起了长长的车队,放眼望去,还是以旅游大巴和私家车居多,不用问都是与我们一样的旅游者。刚才发生了比较危险的一幕,这阵子林跃嘴里仍是骂骂咧咧的,难听恶劣的词汇不仅让久美子低下了头,连坐在一旁的抗打击能力较强的小露也是侧脸向窗外观望,全都无语了。
按照扔硬币的结果,林跃先坐上了驾驶席,而我则坐在副驾驶上陪他扯淡。到了收费口前,林跃瞅准了一个只排着四辆车的口子朝那儿开了过去,惊险的一幕就在离那个口子还有七八米的地方发生了。一辆黑色吉普车风驰电掣般带着强大的呼啸声从斜后方一个猛子蹿到我们前面,生生将本属于我们的车位夺了过去,猛然踩住刹车嘎然而止,大大的镶着金属边棱的尾灯刺着红红的眩目的光,照得人十分的不舒服
而林跃根本没有准备,待我察觉到它的意图后,还没来得及喊出声提醒林跃,黑色吉普车已经完成了加塞的行动,逼得林跃也跟着猛踩刹车,差一点就顶到它那肥硕的大屁股上。突如其来的急刹车也让坐在后面的久美子和小露措手不及,若不是二人反应还算够快,用手支撑前排座位的靠背稳住身形,否则多半会撞个不轻,一车人狼狈极了,尤其是盛妆打扮的小露更是花容失色。
“?你妈的!”我和林跃异口同声地骂出这句此刻最能表现心情的“四言绝句”。林跃使劲摁了三下喇叭,又摇下车窗探出脑袋接着发泄受委屈的心。
“赶着去死啊!投胎也没有你这么急啊!奶奶的,你是美国好莱坞拍特技的啊?!”林跃又觉得气势还不够,伸出左手指着前面的吉普车戳来戳去。
出乎我的预料,本以为这辆黑色吉普车的主人会一个箭步从车里跳下冲过来与我们开战,可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有人下来;车窗只摇下一个小缝,从里面伸出二指轻盈地一夹收费卡便倏地缩回去,接着一骑绝尘而去,扔下一个人自拉自唱的林跃倒没趣起来,歇斯底里的喊叫让周围的车主都斜视着我俩颇为不屑。
我和林跃的脸上也是烫烫的,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孩却口口声声宣称糖罐子里的那块大白兔奶糖不是自己偷的,而是被顺房檐爬下的那只瘸腿花猫叼走的一样在冤枉好人。
车子驶入高速之后,车厢里维持了近二十分钟的寂静,谁也不开口打破,气氛有些压抑,四个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场。最终,还是偷吃糖的林跃主动开了口,腔调很是凄惨,连我都不忍心听下去。
“刚才这事儿,是赖那个人吧……”他的语气听上去极不自信,用征询的口吻乖乖地说道,是孩子在小心翼翼地试探正生闷气的妈妈。
“当然,原因就是在他身上,哪有那样开车的,寻死啊!”我决定第一个站出来支持我的铁哥们,即便也许真的是他错了。
“我就说嘛!你看看。哪有那么开车的,多危险啊。”林跃就是在等我这句话,马上跟着附和起来。
很快,我和林跃演出了一场有关方才那位同志极不负责的举动给他人带来危险一事的对口相声,将此事上升到素质教育的高度,对这种只图自己享受,不管他人疾苦的现象表示深恶痛绝,恨不得现在就追上去与他做深入浅出的分析理论,目的是为了治病救人,以实现其素质提高的最终目标。
“好了,好好开车吧。”久不闻声的小露冷冷地说出这句话。我和林跃如被一大桶冰水由头浇到脚,不是倒,而是用木勺一勺一勺地舀浇到每寸肌肤上,冷透了,冻实了。
小露觉得这两个口口声声说自己素质有多么的高,甚至把国旗都插到车上的家伙让她丢尽了漂亮的脸蛋儿,让周围的人讥笑嘲讽拣了一个大乐子,不知会在旁人嘴里咀嚼过多少遍才算完。而一直默不作声的久美子也是没什么可说的,不但被惊吓得够呛,更在精神上受到了一次彻底的洗礼。她担心照这个样子下去,能否安全到达北京,或许还没等出省就顶到某辆车的屁股上了;到时候还得打电话叫专业队伍来拖车;而更加无奈的情况则是车子虽然保持住一份童贞,而这两个爱惹事的家伙自己却顶到某人的屁股上,被告知变相骚扰……
还好,还好,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一路畅通,再也没有黑色吉普车从后面飞过来抢夺我们的位置。取而代之的是沿途的大好风光和一派黄灿灿的秋收景象,四个人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