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爱-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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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今后的日子里,他们的沟通都会如此无力么……
跟他玩文字游戏?那他以后就用最简单的主谓宾跟她对话,实在不行把主语都省了统统用祈使句,看她再跟他咬文嚼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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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佳盈之前一直觉得,方齐不该是个受感情支配的人,至少不会是脑子一热就付诸行动的莽夫。
知道得越多,束缚就越多。这样一步步中规中矩,事业小成的人,肯定跟自己一样,巴不得人生没有一丝变数,最适合领证终老。
那么……
谁来认领一下……这个死死抱住自己胳膊的男人又是谁?
“你干什么?”
“上我车吧。”
“放手先。”
“跟我走。”
安佳盈暗暗使力,却一丝也动弹不得,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怎、么、了?”
哪知道不问还好,话音刚落,他就像被什么附了身,突然喊了起来,“盈盈,原谅我一次吧!我跟她真的没什么!我爱的一直都是你!”
这是突然要唱哪一出?!
机场出口人来人往,不一会儿就聚集了一小堆看热闹的人。安佳盈的余光扫到了好几个闪光灯,估计自己要在各大主流网站上火一把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安佳盈低声威胁,少有的气急败坏,“给我放手!”
“不放,死都不放!盈盈……”
明明在说给她听,却用方圆十米都听得清清楚楚的音量,用心之歹毒,昭昭可见。
这是……狂犬病发么?因为轻薄她,那晚被她的狗咬了?
那就真成聊斋了。
司机本来也想当便宜观众,奈何浪费的每分每秒都是人民币,更架不住后面的同行喇叭齐鸣,只得提醒,“姑娘,你们回去自己解决行么?”
安佳盈看着方齐一脸入戏的表情。
每个人都有抵御无能的长相,比如她就尤其喜欢浓眉大眼型。
这是她第一次反省,男人眼睛太大,实在很祸水。
家丑不可外扬,不想在天涯上被人肉出来炮轰,就只能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狠狠甩上车门的那刻,她在心里狠狠骂自己。
这是第多少次败在不要脸的人手里了!什么时候她的脸皮能像他们这样,说不要就不要了喂!
她把行李箱和包一股脑儿扔给他。他也不恼,还用没拉箱子的手顺势圈住她就往停车的地方走。
看热闹永远不怕事儿大,居然还有人远远喊了句,“哥们儿,牛逼!”
“没办法,太帅!”方齐扬了扬手,安佳盈立刻握拳往他肚子上狠揍了一下。
方齐只得松手,
看着她挺胸抬头地在前面走,自己在后面疼得直不起腰。
管他白猫黑猫,抓着耗子就是好猫,只要最后能吃到嘴里,被耗子咬一口也是值得的!
****
到了家,安佳盈一刻都没耽误,立刻麻利地收拾起来。
反正都回来了不如就断个干净,这男人的各种病都在潜伏期,说不定什么时候还会病发,必须立刻远离,永不再见。
方齐也不说话,只是在她去浴室收个人用品的时候,悄悄把她叠完放好的衣服一件件挂了回去。
【对付很会讲理的对手,用不讲理的办法才有胜算。】
安佳盈回来看着自动回归的衣物,又看了看坐在床上瞪着无辜双眼,眨着长睫毛的男人,突然感觉前所未有的沟通无力。
她做了次深呼吸,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摆好了谈判的姿态。
方齐不紧不慢地先去浴室拿了新买的搓衣板,然后放在她面前,不紧不慢地跪了上去。
本想做得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可接触面积达到百分之百的瞬间,还是疼地向上弹了一下。
早知道就去借个磨得差不多的老板子了……
安佳盈这一天看的戏比之前二十几年都多,现在除了目瞪口呆就是呆若木鸡。
任他无声地跪了五分钟,她才慢慢回过神来,“你,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好吗?我觉得,我们的问题,还没到不能沟通的地步。”
方齐低着头,“本来还想买荆条的,但是不知道去哪儿买,你就当我现在上身赤|裸,背着满是刺儿的荆条好了。”
好笑吗?
反正她笑不出来。
有些事儿,不是装装傻卖卖萌就能过去的。
可要谈,该从哪儿谈起呢……
“你之前已经有过不良记录,所以接下来,该说百分之多少的实话,你自己掂量。”
“知无不言,言无不真。”
安佳盈叹了口气,“你从来都不是gay,是不是?”
“嗯。”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为了赶紧结婚,还因为……以为你是……想跟你拉近距离……”
这话换个人听了一定火冒三丈,安佳盈却习以为常。
头发是大四才开始留起来的,短头发的时候,女生的情书都收过,真真少女的身子,少爷的命。之前只见了几面的人会误会,也属正常。
安佳盈无奈地笑,“那你结婚的真正理由?”
方齐权衡了许久,慢慢吐口,“你的老板娘,是我本来想娶的人。”
哦……害她差点儿误会了薛总……
“接着坦白。别让我挤牙膏。”
“当时觉得怎么也转不出来……以为找个人分散一下注意力,总比
一个人胡思乱想,黯然销魂强。这中间的心路历程很复杂,以后我慢慢跟你说。”
她还真高看他了,安佳盈靠在沙发背上斜睨着跪着的男人,什么不受感情支配,头脑发热,先斩后思量的事儿他还真没少干!
她嗤笑一声,“我们有没有以后,还很难说。”
方齐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敢吭声。
“你利用我,这无所谓,反正本来就是互相利用。你知道的,这些都不是主要矛盾,不要避重就轻。”
“我知道,我坦白交代,请求组织宽大处理,让我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哪儿那么多废话!再打岔我,我掐你了!”
动不过口开始要动手了,方齐在心里偷着乐了几下,继续,“但是……你懂的,有的时候演着演着戏,就分不清孰真孰假了,你看张国荣……”
“我一向明辨是非,演得再多也不会忘了本来的身份……”
“是,可我没做到,当我开始对你有兴趣的时候,当我发现喜欢上你的时候,我就止不住地想,假戏真做的办法。我……”
****
经常发好人卡的姑娘,永远体会不到安佳盈当时心中的波澜壮阔。
这是她收到的,第一句表白。
虽然迟了好久,错过了金钗、豆蔻、碧玉、桃李的年华,终于——还是来了。
他是谁不重要,出于什么目的不重要,他们能有什么结果更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终于能证明,自己原来也是一个可以被异性喜欢的女人。
也可以拒绝,也可以选择,也可以恃宠而骄,也可以蛮不讲理。活该你喜欢我!先爱上的那个人注定是输家。
【难怪男人喜欢用征服女人找自信,异性的肯定,的确是任何领域的成就都难以代替的。】
她看着他喋喋不休地自首,一句话也没听进去。
如果方齐此刻敢抬头看一眼,一定会发现她眼里泄露的万般柔情。
再说一遍,她在心里请求,这一句,她等得太久了。
如果是真的,如果是可信的,就更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你看~女主都木有相信,大家真是太天真鸟~~~放心吧,本文就算写尽天下狗血,也不会一睡生情的~~~
男主的性情有突变么?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吧~别忘了之前胡家弘同学对他的评价……后文会继续分析的~~
突然觉得我的读者心脏都好强大……感谢你们~!!不留评……就不留吧~~~
就是不知道女主这种性格有木有人理解了~~小安,抱抱,可怜的孩子……现在还有从小到大一次表白都没收过的女娃么…………………………
【越往后写可能难度越大,本性难移,但是深层的本性往往看不清,受到某些刺激的情况下展现出来,总难免吃一惊,原来我们是这样的人。】小说毕竟是小说,有真实的地方,也有它戏剧性的地方。就算全世界都不理解我的男女主为什么会这么做,只要作者还懂,还有能力自圆其说,这个故事,就写得下去,就会圆满。暂时觉得不太对劲的孩纸,可以慢慢等等看~~~
加油吧~小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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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步艰难
方齐生怕被当成见色起意的流氓,愣是把原本挺正常的心路历程添油加醋地描绘成了苦逼暗恋史。而那一晚,由妒火到怒火再到欲|火的变化过程更是重点内容。
说完,自己还回味了好久,只觉字字珠玑,万无一失,才敢哑下来,听候发落。
这位青天大老爷静得有点诡异……
方齐悄悄抬头,发现她靠在沙发背上,双眼失焦,环抱双臂,不知在哪里神游。
“你……听了吗?”方齐试探着问,腿跪得还真有点儿麻……
安佳盈把视线慢慢移回他身上,“听到了。”
眼神语气,跟第一次见面时敷衍说记得他的那副,真是一模一样。
方齐叹了口气,直了直腰,双手在大腿上蹭了好几个来回,做好了长跪不起和原话复述的双重准备。
“谢谢你这片……该叫什么,痴心?但是,麻烦你帮我想个理由,原谅一个说谎骗我在先,一声招呼都没打就用我满足他某种低级欲望在后的人。”安佳盈明明带着浅笑,却让他觉得寒光闪闪,“反正我想不到。”
“我是真心想跟你假戏真做的!信不信……由你。”
安佳盈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指了指旁边的沙发。
方齐如蒙大赦,赶紧一屁股坐下,可怜巴巴地揉着膝盖。
她拿起茶几上的水杯喝了口,看着他道,“你好像很喜欢‘假戏真做’这个词,已经用了好多遍,到底是想说服我,还是说服你自己?”
犀利的诘问,让他正在揉压的手骤然顿住。
“既然到了这份儿上,不如我们亮个底牌,你到底是想假戏真做,还是只想加点床戏进来?”
满意他的哑口无言,安佳盈继续喝了几口,放下水杯,起身往卧室走,“想清楚了再答也不迟,我不是很赶。”
可没想到,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她的小指被精准地抓住了。
他抓得部分很少,好像轻轻一抖就能甩掉,却抓得很紧很坚定,让人连抖一下都不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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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方齐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敢这么做,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然而人对某些肢体动作的记忆,可以达到匪夷所思的程度。
他记得,在学校旁边的小饭
店里,他也曾经这样抓着何希,然后被毫不留情地甩开,那一瞬间挫败感像黑洞一样迅速吞噬了全身,看不见一丝光明的滋味,依然刻骨铭心。
【无论因由,拒绝本身总是让人难以接受,随之而来的自卑将令人神经兮兮地怀疑自己,直到下一次被认可接受才得以解脱。】
上一次,借新领域的挑战恢复自信,虽消耗了一些精力,到底还是顺利了些。
满足后的空虚让他注意到了她,以致酿成这一切。
渴望于是征服,征服之后满足,满足之后空虚,空虚再滋生新的渴望,这是人性的弱点,只是在他身上尤其明显罢了。
这心性是事业上的良助,也终成了感情上的短板。
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一种莫名的悲凉在心底扩散开来,止也止不住。
算了,连自己也不敢打包票的事情,何必死缠着别人相信?
手随着心一点点下沉,直退守到指尖上小小一隅,他等着她像何希一样毫无眷恋地甩开自己。
可结果是,两人就以这个姿势僵在了这里,仿佛忘了下一幕的演员。
方齐等了好一会儿才毫无底气地询问,“为什么,不甩开?”
“想放开的时候,你自然就放了,还能握一辈子不成,”安佳盈叹了口气,盯着被他握住的手指,“自己放开和被人甩开,虽然结局都是放手,却要多一倍的难过,何必。”
她的语气又缓又柔,却一字一字砸在他心里。
方齐惊喜地抬头,生怕自己听错。
是她精于洞察人心,还是他们本就是同一种人,才会知道自己在怕什么?
怕他难过……那是不是意味着……
她,也是舍不得他的?
他鼓起勇气包住她整只手,轻轻摩挲,从手腕,到指尖。
腕上有块突出的小疤,是小时候淘气留下的?
中指一二指节间厚厚的茧,是读书时刷题的结果?
她是这么……好欺负的人,明明自己也很疼很累,却舍不得将伤害转嫁给别人。
哪怕是他应得的报应。
他不禁叹,也许,能将他从无尽循环中解脱出来的人,只有她这个感情怪胎。而这个过程,也
可能是他治愈她的过程。
方齐突然觉得,也许真有命中注定这回事,上天派他们给予对方的,远不只一个名称那么简单。
“摸够了吗?”她冷冷地打断他的思索。
“不够,”方齐握得更紧,“既然你说我不放就不会甩开,那我就握一辈子。”
“对于得寸进尺的,我可以做到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无情。”
嘴硬,方齐无害地笑,“那你得用点力,这片叶子比较沉。况且叶落归根,无论被扫得多高,最后还是会落在属于它的土地上。”
安佳盈终于狠狠甩开他,“恶心!”
他不慌不忙地跟着她进房间,继续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