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爱-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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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逆我者杀”的目光,胡家弘摆了摆手,“我爸的钱在货上,我的钱,暂时全在房子上,
本来说好的等你回来就一起干,我营运你财政,三年前一毕业回来就把这些年我爸给我挥霍攒下的全部身家暂时投到房产上保值,就留下那家酒吧。现在您是想,冲冠一怒为红颜?”
方齐默了。
【那些本以为约好的人,总是因为各种原因迟到早退;而那些以为已经分别的人,不过是先去了下个路口等你。】
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什么海口不能夸,没想到他竟当了真,回来就开始了筹划。
自己创业的勇气他暂时没有,何况眼下,如果连稳定的收入前景都没了,何希于他就彻底成了奢
望,他接受不了,至少现在接受不了。
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可又觉得不得不说清楚。
“别想着怎么跟我解释了,我知道你不敢。”胡家弘淡然地打破沉默,“把我爸那艘七拼八凑的小烂船整合上市确实风险太大,可能得不偿失,你的女人在等你,你输不起。”
方齐叹口气,“等我替她还了债吧,咱们有的是时间。”
胡家弘抽出一支烟,“是么?我怎么觉得,你已经开始老了?”
没了千金散尽还复来的洒脱,没了天生我材必有用的信念。
“你从来都比我潇洒,只是我拥有的不多,所以输不起。”
胡家弘看了他一会儿,吞着云吐着雾,“是吗?那我倒要看看,方大少爷是怎么英雄救美把人家老婆赢回来的。五百万,基金经理还是债券型的,就算抽千分之一的佣金,你不吃不喝不睡不消费,那也是五十亿啊!你确定没把脑子落在国外忘带回来了?”
方齐向后一仰,“我只是……不能看着她为了钱牺牲自己,为了钱一辈子不幸福。”
胡家弘嗤笑一声,“一个能搬出五百万救她的人,不能给她幸福?你真把自己当救世主了。”
“她哭了,”方齐用手背挡住眼,“我第一次见她哭,走的时候都没见她掉一滴眼泪。”
胡家弘懒得搭腔,爱情里的人,无论男女,除了疯子就是傻子。
“总之这件事我坚定立场,绝不伸手。”胡家弘把烟狠狠按在瓷缸里,“你别傻逼呵呵地想当然,这事儿没那么简单。天上能掉下个天使给她送五百万?真当福利彩票呢!恐怕一早就搭上了,顺水推舟嫁过去也就成了秦晋之好。你不过是她当年少女怀春的一个梦!亲过嘴吗?上过床吗?有孩子吗?真以为她跟个望夫石一样盼你回来呐!”
方齐猛地窜起来,俯身揪住胡家弘的睡衣领子,“别说了!”
“你TM就是欠教育!还想动手怎么着?”胡家弘笑得更冷了,“不就是结婚么!她结你也结,谁怕谁啊?何必给自己先背上这么重的债?别人房奴顶多就是节衣缩食,您这老婆奴就得砸锅卖铁、卖肾卖血了!——啊,还是为了别人的老婆!”
方齐想动手,可怎么想都不能为了嫁了别人的女人打自己七年的兄弟。感觉指甲就快刺破手心,还是抬不起紧握的拳头。
话虽难听,可句句在理。
也许他来到这儿,本就不是为了叙旧或是借钱,就是想找胡家弘这没心没肺,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祖骂醒自己,让自己从内到外彻底清醒。
感觉到领口的气力松了松,胡家弘一把推开他,整理自己的睡衣,“想明白了?”
看着方齐朝门而去,胡家弘大喊,“真的,你信我,你要真为她好,就别趟这浑水。最
好釜底抽薪把婚结了,断了她最后的念想,对你们俩都好!”
方齐定住,顿了顿,语气缓下来,“娶谁啊?娶你妹啊?”
“我妹我才舍不得,出去祸害别人去!”
“我们这代都是独苗,父母都是一万个舍不得,恨不得都嫁给阿联酋王储,女孩儿更是一个比一个精,你当那么好骗呢!”
胡家弘笑嘻嘻地把他拉回沙发,“这你就不懂了吧?你照镜子看看,正经海归,美国名牌大学毕业,ABC银行基金经理一枚,再看看这长相,那什么阿联酋有你白吗?——您这就是时下典型的高富帅啊!”
方齐打掉他的手,“得了吧,我这样都高富帅了,那你是什么?”
“小爷一向不在乎这种虚名,先让给你用会儿!”说着又贼兮兮地凑过来,“真的,你很久不关
心女性心理了,读书读傻了吧?你看现在的韩剧小说,先婚后爱的题材多流行。你不给她们个嫁给你的机会,怎么让她们给你个梅开二度的惊喜?”
“这么缺德的事儿还是你适合,我就算了。”
“我真没开玩笑,”胡家弘认真地向天举起两个手指。
“我又没欠别人钱,不用这么急着把自己交代出去。”
“兄弟,你也不小了,虽然男人不怕老,但是……”他故意拉了个长声,“生活在同一个城市,你在市中心工作,她这几年还时不时去我那酒吧,三天两头得碰上,单独还好,就当私会了,碰一双呢?你不怕嫉妒把自己逼疯?像今天一样,所有的冷静消失殆尽,像个疯子似的?理智对一个搞金融的人来说意味着什么你比我更清楚,非弄到前功尽弃,赔了夫人又折兵?女人无可挽回,前途也不要了?”
最后一句如当头一棒,打得方齐咬紧嘴唇反驳不出一句。
正是大展宏图的时候,背上债,缠上情,就只能英雄气短。
何希是他等了六年的女人,可这改写人生的机会他已经等了至少十年。
忘了第一次对财富产生渴望是什么时候,反正高分考入省内第一的贵族中学后,看着身边花钱如
流水的一票官富二代,早熟的他从不觉得羡慕,因为坚信虽然家庭给不了他这些,终有一天他可以靠自己得到。
他想要的东西,或早或晚,注定是他的,少时的成绩,青春的爱情,名校的留学机会,
骄人的工作。他记得美国上司对他真诚的挽留,那让面色如常的他内心波澜壮阔地涌起骄傲和满足。回来,就是为了人生这最后一大项——婚姻,然后,夫复何求。
【人生苦短,有些人只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有些人只知道如何去得到什么,而幸运儿不过是恰巧都知道,如方齐。】
现在,停下一切还债?就算还完了,除了婚姻他能剩下什么?信仰呢?梦呢?
自己更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真的,哥们儿,这也是为她好。有时候男人,做事得狠点儿。她断不了,你还不能为她做这最后一件事儿?”
方齐看着胡家弘,纨绔的脸配上慈父恩师的语气,明明很好笑,却笑不出来。
“考虑一下吧,”他拍了拍方齐的肩,“其实也不一定是在骗人。说不定你能找到一个跟你‘志同道合’的,大家互相成全一下,也是佳话一段,等何希和你都能放下了再作打算。不过眼下这段是关键时期,要么不做,要做,就抓紧点儿。我等你消息。”
****
当方齐意识到自己因为一个“娶”字就走神如此之久的时候,那边儿相亲已经进入收尾阶段。甚是投缘的两人已经开始交换手机号、微博、QQ等一系列联络工具,并热烈地探讨接下来的行程。
那个小间谍,脸上带着奸诈的笑,把电脑上盖儿一扣,如释重负地扫视一周。
与方齐视线相遇的一刻,她似乎停滞了一下,然后微笑着点了点头,像在打招呼。
本以为是她高度近视认错了人,仔细看着那双眼睛,方齐也有点惊异。
【虽然这个世界上存在很多大众脸,但每一双眼睛都是独一无二的,那是上帝留在人类肉体上,唯一可以和他人完全区别的标志。】
而这双眼睛,他绝对曾经见过。
作者有话要说:If you love something badly; set it free。 If it es back to you; it was yours to begin with。If it doesn't; it was never meant to be yours。
如果你深爱着什么,就放它走。如它归来,它本就属于你;如它不回,则它非你之物。
【偶尔的鸟语实在是情节人物需要,大家见谅,即使没翻译,万能的百度大妈时刻准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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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巧难书
安佳盈特别佩服童悦对于相亲事业的热情,真是鲜明反映了一个饱暖已足而又毫无追求的女人对X欲的本能追求。
但是不明白为什么她总爱拉上自己。
“你成熟,你智慧嘛!帮我把把关。”
“我恋爱都没谈过……何况我还有资料要看。”
“你那些资料在哪儿看不一样!总宅在家里都快发霉了,出来才能认识男人,懂吗?”
“我不需要。”
“我知道安大部长特别忙,锱铢必较,寸土必争,为‘西子’公司立下汗马功劳,哪能和我们这些混吃等死的小市民相提并论……”
“你够了。”
“我没夸够,想当年,您高中状元,远赴香港,全奖就读……”
“童、悦。”
“还去过美国交换,高分毕业,平趟四大,一手各种证……”
“时间,地点。”
“早说不就完了,其实……你是不特喜欢听人夸你?”
……这世道,真是无脸走遍天下,有脸寸步难行。
童悦挂断电话,嘴角一翘,虚戴高帽这招对她还真是百试不厌。
安佳盈就是这样矛盾,明明所作所为都在向所有人表达着证明自己的渴望,却受不了有人将这一
件件摆在她面前。
也许是因为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自己,不足为外人道。
****
于是今天,所有推脱的借口都被用完,她只能坐在背面的卡座上听墙角。
方齐走过去,摆出标准的服务式微笑,“抱歉,你刚才……是不是在对我笑?你也记得我们是见过的?”
安佳盈有点茫然,“我在市中心那家ABC银行大厅的广告板上见过你,债券型基金经理嘛,我一年来都在投资这支,回报不高但是风险小,市场动荡的时候最合适。不过你……应该没见过我吧?”
方齐愣了一下,这还是第一次被自己记住的异性遗忘。
“你在美国WSL大学读过吧?”方齐赶紧指明交集,免得被当作搭讪的骗子,“去过图书馆吧?我在那儿当过Student Helper。”
安佳盈的眼睛里明明白白地写着“我一点儿都不记得你这个路人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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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齐不是瞎子,“真的不记得了?‘You block my sunshine’?”
安佳盈继续努力想,大学四年唯有交换的学期不记积点,那是她入大学之后唯一放纵的一段时光。她现在除了好莱坞、迪士尼、自由女神和黄石国家公园,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等等,sunshine……好像是有这么个人……
当时她正在看意外找到的英文版《全球通史》,欣喜之下立刻在柔和的阳光下开读,突然有人走过,书上霎时只剩一片阴影。
本想等他自己走过去,突然想起了一句一个乞丐对一个施舍的富翁说过的特文艺的话,于是自言自语似的说,“Excuse me,you block my sunshine。”
那人顿了顿,赶忙让开,“sorry。”
本来就不是跟别人说的,所以从始至终头都没抬,很久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不够礼貌。
“哦,想起来了,当时没看见,原来你长这样。”安佳盈笑笑,“也算挺有缘分的。荣归故里,前途无量啊,努力帮我们散户多挣点钱啊!”
方齐也笑了,“那是我的工作。我在想,为什么后来再也没见过你?”
“我是交换生,一到周末就满美国疯,而且只呆了一学期,你碰到我一次已经很巧了。”
“哦……”
“哎?安佳盈,行啊!你自己钓上的?”童悦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桌边。
“你就不能注意一下内在修养,这样还怎么钓金龟婿啊童大姐?”安佳盈一向对她的用词很无奈。
“叫小姐!他出去提车了,我们去‘球醉’续摊。”
“第一次就下酒吧?你矜持点儿不行啊?”
“矜持是神马,好吃么?”童悦勾过她的脖子,对着她的脸颊虚虚一吻,“么!乖啊,带这个帅哥一起去吧!”
安佳盈把她的手扯下来,“滚!圆润地!”
方齐静静地看着她们,却一个字都没听进耳朵。
他记得安佳盈,倒不是因为那句文艺到装某个字母的话,只因为她是第一个跟他撞衫的人,准确来说,是撞衫的异性。
其实他在学校里看见过她好几次,只有第一次最为难忘。当他穿着最
中意的那件天蓝色底白领衬衫走进餐厅,胡家弘忍不住喷了半杯可乐。
“怎么了?”方齐皱眉低头检查。
胡家弘指指五米开外和他穿着一模一样衬衫的女生,“异性撞衫,真是天下罕见。”
方齐皱了皱眉,这件衣服明明是男款。那个女生留着中性短发,正跟几个身材姣好的白人美女调笑,不知她说了什么,逗得她们皓齿尽露。
“算了,反正你穿着比她有型,只是调情技巧略逊一筹。”胡家弘安慰他,“100美金,她是T,赌不赌?”
“没劲。”
“真的,我看这个从来没走眼过……”
怎么一年来尘封在角落的那个不靠谱的建议就直接被这段回忆带出来了?方齐你疯了吧,要么就替别人老婆还五百万,要么就想跟一个才说了几句话的女人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