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爱-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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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现在的智商只怕都在50以下,再吵下去除了留下让对方难堪的记忆毫无用处。因此她咬着嘴唇不语,希望以此换得和平。
结果是他反倒好整以暇地把外套挂去衣柜,“走之前说说清楚啊,别藏着掖着,你这一走少则半月,多则百天,要是高兴不回来了都有可能。我教了你这么多,你也教教我。”
她咬了咬牙,转身想去浴室躲躲,却被一把拉了回来。
她蹙着眉想甩掉钳子似的手,“有话你说,别动手。”
“你看见了是不是?”他脸上居然浮现了一丝意味深长的浅笑,“今天,虽然没进去,但你还是来了,看见了。”
她盯着他得意的脸,只觉不可理喻,所有的隐忍瞬间崩溃,“你故意的?你想干什么?这种时候你搞这么一出,到底想干什么?”
“原来你也知道现在不是什么好时候,我还以为你在别人的世界里都是聋子瞎子!”他放开她,从她身边走过去,到冰箱拿出一罐啤酒坐在沙发上,“那我也想知道你现在这一出和跟曾不顾在火车站的那一出是想干什么。”
她追出来,不可置信地问,“你是跟踪我,还是报复我?”
他听而不闻地拉开拉环,似乎只想等她先给出一个解释。
她本想继续,看着他一副占尽胜算的脸却只字难提,于是留下一句“我不想和你吵,我们都冷静冷静,等我
回来再说”就回了卧房。
哪知身后,刚喝了没几口的啤酒罐就凶猛而至,刺耳的摩擦声和冰凉的液体刺激得她一缩,然后就被一个力道拖回到沙发上,“跑,跑,跑,你就知道自个儿跑是吧?你TM还会别的吗?”
胳膊被掐得死疼,她看着他略带猩红的眼,突然一点儿都不想再退了。
“你和白芯的事儿我不想知道,别说是她,就算何希,Monica,你说过没关系的我什么时候怀疑过,你到底还想怎样?就不能给我一点点信任吗?”
他顿了片刻,而后欺身俯下来,直视她的眼睛,几乎一字一顿地问,“安佳盈,你真的分得清,什么是因爱,因了解而生的信任,什么是……因不爱而生的无所谓吗?”
满意于她与刚刚的急切相矛盾的语塞,他退后几步坐到另一边,继续道,“你有关心过我在忙什么,焦虑什么,怕什么吗?离开,让我独自冷静,留下一包茶叶就是你能做的一切吗?!”
她看着他闭目靠在沙发上,从牙关里挤出这些字,一丝心疼之下,更多的是深深地无奈。
人还是不满足的,即使他说他愿意等,等多久都可以,即使他说他不介意,他愿意一点一点地教你。
久违的声音又开始在耳边徘徊,全身如坠冰窖地冷。
“爱情于你,终是不合适的,总有些人,只有独活才能让自己幸福,也让别人幸福。”
即使她绕过了一切可能引发变数的过程,逼着自己直接走到了婚姻这一步稳定的结局,还是没想到结局之后的番外还可以上演如此悲剧。
上帝给谁的都不会太多,也许这一课,她真的永远学不会了。
****
两个各怀心思的人,不约而同地陷入了呼吸相闻的沉默。
明明都有错有伤,却都不肯承认自己的错,想想对方的伤,只自作聪明地避开前者,自认坚强地舔着后者,再等着对方屈服示好。
可比任意一方都更早屈服的,是胡家弘的电话。
其实看到屏显,安佳盈就有些诧异,要不是方齐始终在她视线范围之内,她几乎要怀疑这是他为自己请好的辩手。
而事实证明,她的直觉总是可信的。
胡家弘的解释让她啼笑皆非,他一定以为这番解释是最好的弥合剂才迫不及待地打来
。
可事外之人,哪能明白里面的人到底在纠结什么?
她放下电话,看着沙发另一端的他,静静地问,“还不打算说么?你兄弟都把你卖了。”
他猛地睁眼起身,用眼神逼视着她,却仍然一句话也不说。
“你是觉得我什么都能看懂,才选择什么都不告诉我么?”她无奈笑笑,“弘齐实业有意入赘白氏集团,算不算影响我们两个人的大事,应不应该告诉我?”
看着他欲言又止,她伸手婉拒他的解释,“还是我说错了,这不是弘齐实业的入赘,而是你的入赘?”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的声音突然高了起来,“你根本就不明白什么是近十年甚至一生的梦想,你所有的心血、资本和希望都悬在上面,成则虽死犹生,败则生不如死的感觉!”
这是典型的所问非所答吧?
“我的问题很模糊吗?”她的笑意不再,认真而冷静地盯住他激动的眼睛,那里面的热和自己的冷对比鲜明,“别激动,我只是想问你,你会不会像之前的何大小姐一样,需要……卖身救业?”
看他由咄咄逼人到不动不语,她心底有小小的得意,“你不必试探我的,你以为我楚楚可怜或是醋意大发地跟你闹一顿,你的虚荣心就能得以满足么?你就能说服自己不要动这份心思么?别说我们之间本就不是山盟海誓的痴心爱人……就算是,你会是那种有情饮水饱的人?”
“至少——”他打断她,“不会让我觉得,我这两年最用心在做的事,不过是一场错觉。”
她看着他的眼睛,一如那天在机场拉住自己一般真诚难挡。
“我告诉自己,如果你真的死心塌地地爱上了我,那我失去什么都是值得的。我还告诉自己,只要足够努力,一切都是可以得到的,”他站起来,边说边走到阳台上打开窗子,让清凉的夜风吹散屋内的剑拔弩张。
“可现在,就是现在我才终于明白,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是你再努力都得不到也改变不了的。你不爱曾不顾也不爱我,全世界……你只爱你自己。我没信心在无收益预期的东西上等待,因为投资的本金是有限的,如果得不到这个……”
“你至少该得到其他的东西。”她自然地接上,仿佛他要说的,她完全都懂。
****
这他早就知道,她什么都懂。不懂
的,只是自己而已。
“所以……我该放弃吗?”
曾经方齐觉得他们还是很合适的,因为安佳盈其实是跟自己很像的人,他们有共同的倔强,只是方向有些不同。
而这一刻,也正是这种所谓共性,让他们走到了这一步。
他以为婚后这么久,她变了,他也变了,可终于在这糟糕的情势之下先后现了原形。
一个不知满足、将感情也能放在天枰上冷酷称量的男人。
一个冷漠自私、除了自己恐怕没真爱过任何人事的女人。
上苍真是公平的,没让她爱上他的同时,也没让他爱上她。
他们,都是配不上爱情这种奢侈品的人吧……
安佳盈默了一阵,笑了出来,“方齐,我只想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把这段婚姻当成一只股票来分析,又是什么时候做好抛售准备的……”
她站起来接着说,“只怕很早之前就开始了,只是你没找到合适的替代品交易罢了。”
“你不也是么?从一顿饭到房子,事无巨细都分得那么清楚,难道不是为了今天可以洒脱地离开?”从他的背影看不出悲喜,只见他从裤子里掏出烟点上,吸了一口,“忘了告诉你,我抽烟了。”
“没关系,除了这一支,其他应该不会影响到我。”她看着升腾的烟雾和窗外的万家灯火,“就这样吧,下周一早上老地方见,预祝你……马到功成,新婚快乐。”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者神马的最浮云了~这种狗血我才不会写……
不过我这种狗血……是不是把大家看得很云山雾罩了呢……太多心理描写是不是很烦……欢迎留言,答疑解惑比较直接~我彻底分裂了已经……
很多这里提到一句的情节会在之后的男主番外以第一人称解释,所以~大家只要知道这两个人到底在纠结什么就好了【就是这个最纠结好吗……】
总之,这就是两个奇葩不解释……
感谢没弃坑的朋友~下周见T_T【实习太忙了我去……】
、【番外|我们都没错】
我从来都猜不到她的下一句话,可这次仍然让我如坠冰窟。
伤口疼,好歹有麻药压着;心口疼,却只能用意志与之消磨。
疼得……还有点酸。
我一直看着窗玻璃上的倒影,拒绝直视她的眼睛,怕双眼泄露心底的不满和奢求。
更怕,即使它们昭然若揭地呈现在她眼前,也换不来她的一句心疼。
急着走的人是留不住的,除了放她去做计划中的事,我没任何选择。
这就是安佳盈,我打定主意要携手一生的人,在我刚被切下阑尾的这一刻,还能潇洒决绝地离开,连一个依依不舍的吻别都吝啬留下。
****
我不知睡了多久,梦里除了灰暗的混沌什么都没有,一睁眼就看见对面床上坐着的家弘和床边俯着的白芯。
我张了张嘴,家弘立刻拿过床头的棉签帮我润了润唇,然后拿出手机给我看了眼时间。
这是兄弟,一句话都不用说的兄弟。
凌晨三点……我指了指白芯,他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想了想,用手机写着,“接电话的时候我们一起在公司,她听说了非要跟来。反正最近公司事多我也照顾不到你。”
我闭上眼摇了摇头,即使请个素不相识的护工也强过她在这儿。
他又写道,“那我一会儿带她走,你再睡会儿。”
我扯出一丝苦笑,又闭上了眼睛。可这次,却怎么努力也睡不着。
【生病的人总是特别脆弱,喜欢不停地反思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才遭此横祸。】
其实病要来找你,哪会先看看你有没有犯什么过错,就像她要走,就只是因为想走而已,与我是不是病得需人照看,痛得要人抚慰都没关系。
我不能克制地想,她是不是真的那么忙,这个差是不是重要到一个星期都不能缓?却又忍不住说服自己相信它的急于星火。
如果自己还排在一件可有可无的后面,真不知道今后要怎么过。
最受不了的,还是她的按部就班永远能让人莫名地产生一丝愧疚,因为突发的疾病打乱了她完美的计划,让她不能无牵无挂地走去她的广阔天地。
我知道她够坚强,于是看不得软弱的样子,无论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伤口是生存的副产品,除了自己舔净,什么都不该奢望。
可人都有脆弱的时候,外面这个弱肉强食、争分夺秒的世界已经很残忍了,希望在爱人这里得到一丝温柔和安抚很过分吗?
很过分吗?!
我终于明白了她的哲学,如果不是在这段关系里付出了太多,期望了太多,此刻也不会难受这么多,失望这么多。
呵,一直以为是自己在教人,反被别人上了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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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的一星期,白芯经常以各种理由过来,今天送文件签字,明天送报表过目,来了就插上电脑,半天坐着不走。
我的确需要人照顾,虽然不想和她有任何牵扯,却也无能为力。
她很少说话,而说的最长的一句却一遍遍在我脑海里回响。
“我知道你有女朋友,但她不适合你,亲密、激情和承诺这爱情三要素,只怕她哪个也给不了你。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开始的,但人的判断常常会出错,把征服欲当成爱情的例子比比皆是,而之后的坚持不过是不想承认错误的固执。——我会等到你迷途知返的那天,我有信心。”
其实大学期间,我也修过几门心理学,后来放弃,是因为用这些冰冷的术语来解释人的感情和判断让我实在难以接受。
没想到,被它震得哑口无言的情形还是躲不掉。
之后我就不敢再说什么拒绝的话,怕承受不住她更深彻的理论攻击。只是看着她默默的守护,会偶尔想起很久以前用来安慰安佳盈的那句话,内心更是翻来覆去的五味杂陈。
“生病,就是有人想照顾你了。”
难道想照顾我的人,永远不会是那个喂不熟的女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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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的前一天,家弘突然打电话说不能来接我,“球醉”被举报提供色|情服务,曾不顾被带进去已经好几个小时了。
“球醉”?卖X?可能吗?
“你先别没头苍蝇似的乱找人,”我用空出来的手慢慢提上裤子扣好,然后吃力地拎起只有几件衣服的行李包,“这种时候明摆着要等人来找你。”
那头嗯了一声就匆匆挂了电话,我打了个车回了家。
意料之中——满室黑暗,杳无人迹。
避着伤口机械地擦了擦身子,我躺在床上等消息,闲暇的双眼不知怎么就注意到了那只被冷落的死狗。
谁说她没变,分明是变得更强了。
所以我和那只笨狗一样,都是不再被需要的废物了吧?
等了半宿,一条短信也没有,八成是不想让我跟着瞎忙。
人在等待中昏昏欲睡,还有幸做了场梦,而梦里,竟是那一晚的场景——她醉得人事不知,我怒得几欲发狂。
不行!
我忍住不想再错一次,指甲深入掌心,双拳紧紧地贴在裤线。就在我崩溃的边缘,一切都烟消云散。
我摸了把额上沁出的冷汗,不知噩梦何来。
是因为后悔么?
想着再来一次,一定拼死也不肯越雷池一步,这样,大家至少还有退至原点的机会?
从来不敢回想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