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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盈然在握我的爱-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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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你,家庭事业双丰收。”白盈然说着场面上该说的话。
“没想到你会去海恒工作。”顾尘凡又将话题转回到白盈然身上。
“我也没想到。”白盈然笑笑。
“药企和医院的联系千丝万缕,我们也算同在一个行业,你在海恒工作得还顺利吗?”
“还好。”白盈然淡淡地答。
“你们公司的总经理是陆一洲吧,他……人不错的,也算是我们的同学,比较知根知底。盈然,你……你好好把握……”
后面的话白盈然再没听进去,只那一句就已令她顿时在心里炸毛:顾尘凡,你什么意思?算你结婚生子幸福美满了,要你假惺惺来操心我的未来吗?还是你真可怜我,怕我嫁不出去?
白盈然听他那话竟像是来给自己做媒的一般。
“顾医生,你来只是为了和我说这个?”白盈然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拿铁入口香醇,心里却不是滋味。
“哦,不,顺口一说而已。”顾尘凡觉出白盈然的不快。
他端起那杯无糖也不加奶的蓝山喝了一口,放下杯子,白盈然听他微微地叹息:“盈然,其实生活最终都是妥协,真的。”
白盈然抬眼看他,他继续说:“我在别人眼里一定是幸福而又幸运的,诚如你说的那样,家庭和事业都不错。可是,我却常常感觉累。外科医生的职业表面光鲜,背地里的滋味只有自己知道。我父亲在我读小学的时候就病故了,他是家里的顶梁柱,他一走,就只剩下我妈和我相依为命。日子其实过得很艰苦,但我妈很要强,即便她只有那么点微薄的薪水,也总是要给我她能给得起的最好的东西,让我受最好的教育。因着我爸爸的缘故,我选择当一名医生。当时我这样想,我要救治像我爸爸一样的病人,不让他们的家人再受我和我妈经历过的痛苦。可是你知道,现实远比我们想象的要残酷,疾病面前,人的力量渺小到你不能不卑微。有时候,我看着那些肿瘤晚期的病人不可避免地一天天痛苦地走向死亡,我觉得自己比他们还要痛苦。我清楚地知道那些生命还能延续多久,可是我却无能为力,眼睁睁看着那些生命和我父亲一样在我面前消失。做了医生,按理说生老病死早该看透,可我仿佛依然无力自拔。”
白盈然怔怔地听顾尘凡说着,她不知道那个一向沉稳从容笑语淡淡的优秀外科医生,内心也有这许多的苦痛。这么多年,他第一次和她说那么多的话。
“我上次说你不做医生有些可惜,其实做医生一辈子都辛苦。不断地读书,不断地进修,不断地考试,没完没了。读大学的时候,别人都有大把的时间风花雪月,唯独我们读医科的没有,就连周日的晚上都要去自修室抢座位。工作了,一天三四台手术,忙得人连吃饭也没时间。可再忙也要见缝插针猛吞两口,就怕自己晕倒在手术台上。带我们的老师说上了手术脑子里就只有手术,就算是晕也得晕在手术完成之后。”他微微一笑,白盈然觉得那笑意里满是苦涩。
“一天手术做下来,终于有时间可以好好吃点东西,可那时却累得什么也不想吃了。”顾尘凡端起那杯蓝山又慢慢喝了一口,放下杯子轻轻叹了口气,“进了手术室上了手术,自己家里天大的事都得扔在一边。我妈有一次在家里不小心摔倒骨折,却怎么也打不通我的电话,还是邻居帮忙送的医院。别人总以为家里有个做医生的一家都能沾光,可是我连照顾我妈的时间都没有。医院人际关系也复杂,领导、同事、病患,稍不留神就是要命的事儿。你看我现在是副主任医师,院长助理,一时风光无两,我只能说命运毕竟眷顾我的努力。现在我可以少看几天门诊,少做几台手术,可是要我去处理那些繁杂的行政事务,调解那些紧张的医患矛盾,我宁愿自己只站在手术台上。”
窗外的树叶在风中摇摆,顾尘凡的轻言低语萦绕在白盈然的耳畔。
“实习的时候,做最累最琐碎的工作。成为住院医生,要去各个科室轮转,每天有看不完的门诊,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有限。夜班遇到紧急情况忙上一个通宵,早上还要打起精神跟着教授巡病房。值班一天24小时在岗,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懈怠。社会对医生的要求很高,病患对我们的期许更大,我们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作为一个医生,对待病人要细致耐心有人文关怀,做病例诊断要思维缜密没有疏漏,上手术台要谨慎大胆刀过病除,遇到重症急症更要处变不惊临危不乱。那时天天住在医院的集体宿舍里,每次回去,几个人住的宿舍没有一点人气。大家都忙得晕头转向停不下来,停下来的也倒头便睡。一室清冷,踏进宿舍的瞬间寒意就从心底直冒到头顶。”
“是不是这时候就很想找个人陪在身边?”白盈然忽然轻声问。
“是,很渴望。”顾尘凡腼腆地笑,“两个人好歹可以相互慰藉。笑笑从外地的医科大学毕业恰巧就分在小儿科,那一年她父亲车祸去世,她母亲受不了打击,心脏病发就死在我们医院。笑笑一个人很孤苦……人和人相处久了,总会生出情愫,自然就走到了一起。有个家,人的感觉就不一样了,有了孩子会更不一样。盈然,别再一个人,太孤独了。”
顾尘凡的话又绕了回去,看来这分明是他此行的目的,至少也是目的之一。白盈然心里却不再反感,顾尘凡就像是一个多年的朋友,用着自身的经历给她最好的经验。可为什么是这样的,他寂寞孤独渴望找个人陪伴的时候,为什么一点儿都没想到她呢?既然他对自己一点儿也没感觉,今天又为什么找她来说这些呢?他分明是关心她的,这关心里难道没有一点爱?
白盈然想着不由就有些热血沸腾,可心里的火苗才窜上来就立刻被自己打压了下去。这世上还有一种感情叫友情,也许只是多年同学的关怀,虽然自己尙不清楚顾尘凡是否也这样去关心其他同学,还是只到她这里来尽情展示这真挚的情意。顾尘凡对自己究竟是什么感觉,她白盈然从来就没有弄明白过。但是,这究竟是关爱还是爱,友情还是爱情,现在对她来说,还有什么意义?
“盈然,考虑一下陆一洲,他是上好人选。”顾尘凡说完,又低头喝起那杯半凉的咖啡。那个同学聚会,白盈然杯酒离席,他看见陆一洲皱眉急追出去,不到几个月她就以海恒员工的身份在自己医院体检。以他的判断,陆一洲绝对是对她有意的。他很想白盈然能够幸福,就算他已经给不了。
“一个人什么都好,可偏偏你就是不喜欢,那该怎么办?”白盈然无奈地笑了笑迎上顾尘凡的目光。
顾尘凡眼里闪过一丝黯然,“盈然,还是那句话,生活都是妥协,不要太执着。更何况,以他的条件……”
“以他的条件,我觉得我们不相配。”白盈然打断了顾尘凡的话,“他家太有钱,门户不相当的婚姻鲜有幸福可言。”
“世事无绝对,盈然,给他也给自己一个机会试试。”
白盈然无语,虽然以前他在自己面前总是沉默,可是他明明还是了解自己关心自己的。她心里的恨漾上来,有的现在来做说客,巴巴地让她给自己和陆一洲一个机会,为什么当初他就不肯给她一个机会?她忽然又有些庸俗地想,他当时娶张笑笑,究竟是因为爱情,还是在相互慰藉中掺杂了同情的因素。 
“你怎么和我妈一样,顾医生,我们不谈这个了好吗?”白盈然又喝下一大口咖啡,她那杯拿铁快见底了。
再坐下去还有什么意思,他已然娶妻生子,自己和他便怎么样都没有意思了,还在心里瞎猜些什么?
她刚想开口说告辞,顾尘凡的一句话飘进她耳朵里,“我要走了,盈然。”
“……走了,去哪里?”白盈然欲离座而起的身子又慢慢坐得安定。
“去非洲。”顾尘凡答。
“非洲?去那里干吗?”
“国际医疗援助,国家卫生部下来的计划。我是本市的代表之一,还是领队。”
“为什么是你?你孩子还那么小。”
顾尘凡笑笑,“谁家没有事情,本来是没安排我去,去的是普外科主任。可他爱人的肾病越来越严重,需要定期透析,孩子也小,家里离不开人,我就替他去了。”
“非洲,非洲条件不好吧?”白盈然轻声自语。
“反正不是去享福的。”顾尘凡一笑道。
“要去多久?”白盈然问。
“两年。”
原来他是来告别的。非洲那地方,虽然自己不了解,但贫穷落后生活艰苦是肯定的。白盈然只觉鼻子有些发酸,但她还是一吸鼻子和顾尘凡开玩笑,“去吧,去吧,回来有可能就直接升副院长了,也不错,顾副院长!”
“好啊,借你吉言。”顾尘凡一笑起身,到门口买单,两人走出咖啡馆。
夏日午后的阳光格外厉害,到处涌动着燥热,迎面吹来的风里热浪翻滚。
白盈然微低着头慢慢走在顾尘凡身后,穿过市中心广场,再走过那一片广场边缘的小树林,就能看到海恒所在的那栋高高的大厦。
这一片小树林,种满了香樟树,树叶在风里沙沙地摇曳,空气里有一种夏日植物特有的清新和香甜。快到林子的边缘,顾尘凡停了脚步,转回身看向白盈然。
白盈然今天恰巧没有穿职业装,树林里的风将她连衣裙的裙摆微微吹起,淡色的衣裙在一片绿意葱茏间典雅飘逸。
“就到这里吧,前面就是海恒,我不送你了。盈然,和我告个别吧。”顾尘凡说。
一阵风吹过,顾尘凡的声音好似淹没在风里。几片树叶从枝头吹落,有一片半绿半黄的叶子恰落在他的肩头。
白盈然很是伤感,却抬头半是玩笑地说:“好啊,你要中式的还是西式的?”
顾尘凡微笑,“你选。”
白盈然默了片刻,伸出手去,“中式的吧。再见,顾尘凡。”
顾尘凡伸手握上白盈然的手,白盈然觉得他的手就像一块温润的玉,让人心里都熨帖舒适。顾尘凡握紧了那只柔滑的手,微微停顿。就在白盈然以为他要松开手的时候,他却将她轻轻往自己的身前一带。 
白盈然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身子向前移了半步,而顾尘凡也紧握着她的手向前迈了半步。
两个人瞬间就离得那样近,近得能感知彼此的心跳和气息。白盈然瞪大了眼睛看着顾尘凡,她眼角的余光瞥见他肩头的那片树叶滑落下来,他的吻也轻轻落在她的额头,倏忽离开。他的声音轻响在她耳畔:“我选西式的。保重,盈然。”
他松开手,那片卡在两人身体缝隙处的叶子无声落地。他转身离去,走出几步,又回转身来笑着向她挥手。
白盈然木然举起手,林子里的风越来越大,在她耳边呼呼地鸣响。她遗世独立地站在那里,恍惚不知身在何处。
不远处的马路边一辆黑色的奔驰降下了车窗,不一会车窗又徐徐升起。陆一洲坐在车子里,收回自己的视线,闭目间,黯然神伤。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三 只要不是一万年(1)

白盈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海恒的,离下班还有两个小时,然而连赵廷也看出了她的魂不守舍。
“没事吧?”赵廷轻轻地问了声呆坐在椅子里好久不动的白盈然。
“哦,没事。”白盈然回过神,有些尴尬地翻开一叠资料,好一会儿也看不进一个字。今天的事太让她意外,尤其是顾尘凡最后那个西式告别,让她蓦然晕头转向。
他居然会亲自跑到海恒来找她,这么多年沉默是金的人,今天仿佛要将心里所有的话一股脑儿倾倒在她面前。他跑来要她考虑陆一洲,说自己家的往事和心里的苦痛,说他要去援非。诚然他最主要的目的应该是来告别的,可为什么要向她来告别?还有那个落在她额间的轻吻,谁能说绝对没有超出友谊的范畴。可为什么会这样?高中三年,他坐在她前面。他从不主动回头,即使在传递试卷和作业本的时候,他也只是把手伸向脑后,任她把一干试卷和作业本塞进他的手里。高中毕业后的十年间,他也从来没有来找过她。在那些青涩华年和美好青春的时光里,他仿佛从不会为她回头,偏偏走到人生无法回头也不该回头的时候,他回过头来找她。这究竟是怎么了?白盈然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开始混乱,连陆一洲走进办公室也没有察觉。
“怎么,身体不舒服?脸色这么难看。”陆一洲走到她面前看着她道。
“是吗?好像是……是不太舒服。”天气太热,她走回海恒的时候出了一身汗,虽然室内强劲的空调早将那些汗水收干,可那种冷冷黏黏的感觉也让人很不舒服。身体不适,白盈然似乎找到了一个自己不在工作状态的合理理由,可迎上陆一洲洞若明镜的眼眸,她又惶然如做了错事被人察觉的小孩。
“回去休息吧,我让赵廷送你。”陆一洲道。
“不不,我自己回去就行。”白盈然起身拿了自己的包,仓皇从陆一洲身边离开。
白盈然回到家把自己关在浴室里好久都不出来。她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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