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然在握我的爱-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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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任何发展前途可言。但是两三年里,白盈然也陆续坚持写完了五六个戏曲剧本。
手上的这个,还差最后一场就能完结,可那一场她改写了两稿都不甚满意。一个下午,她沉浸在那些情节、台词和唱词里,直到忽然发觉身后站了人。
在公司里干私活毕竟不好,况且还在上班时间。白盈然察觉身后有人,头也没回,啪地就摁下了切换键,直接切到电脑桌面。
“这就是传说中的‘老板键’?”
陆一洲似笑非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白盈然转身站起来,尴尬地笑了笑,“你回来了?”
白盈然人前称呼陆一洲“陆总”,没人的时候,那一声“陆总”就自动省略。
陆一洲这几天一直都在出差状态,中午吃饭时白盈然都没看见他,想必他应该刚回到公司。老板一回来就看见自己没有安心本职工作,白盈然不觉暗自埋怨自己过于投入,竟连他什么时候推门而入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她写的那些东西。
“在写什么?不介意的话,给我看看。”陆一洲自动坐到白盈然的椅子里,白盈然只得往旁边让出位置。
“没什么,别看了。”白盈然一慌张,伸手不自觉地覆上陆一洲已按在鼠标上的手。
陆一洲握住鼠标的手略略停顿,并没有点击下去,目光恰恰停在覆上自己手背的温软白皙的手掌。
白盈然惊觉,忙将手撤下,陆一洲也松开鼠标,转头看向已显窘迫的白盈然,笑着说:“网络小说?”
“不是,我写不来小说。”白盈然脸红道。
“那又是什么文艺作品?”
“不是,你别笑话我了。”
“那你告诉我,算是你自首。坦白从宽,我不扣你薪水。”陆一洲看着她轻声缓语。
白盈然知道陆一洲是在和她开玩笑,不过话说到这个份上,她再不让他看,就未免显得有些矫情,只得自己伸手过去点开文档。
“这是你写的?”陆一洲看了一会儿道。
“是啊,不许笑我!”
“你到海恒还真是屈才,你应该去做戏曲编剧。”陆一洲边看边说。
“你就恭维吧,我纯粹是自己写着玩,自娱自乐。”
“自娱自乐?太浪费了,没想到你喜欢这个,少见。”陆一洲摇头叹息。
“不要这样好吧,搞得我和稀有动物一样。好了,别看了。”白盈然忍不住半嗔道。
“好,不看,这样仓促地看也真是暴殄天物。还有其他的吗?一起打包发个邮件给我,我慢慢看。”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时差还没倒过来。陆一洲站起转身,白盈然才发现他脸上有难掩的疲倦,刚才一时紧张竟然没有注意。
“记得,今天晚上十二点之前发给我。”陆一洲走到门口犹自回头道。
“你真的要看,你那么累,还那么忙……”白盈然的话才说了一半,就被陆一洲截断道:“这是总裁命令。”
白盈然看着陆一洲一笑出门,兀自有些呆愣,这个总裁的兴趣爱好也颇广泛。在她眼里,与其说陆一洲是她相处半年的初中同学,不如说他只是一个精明能干的商人。她对他一点也不了解,他和他的家庭背景在她眼里莫测高深。虽然陆一洲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她初中同学,可是那一个学期,她对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印象。她曾经努力想过,他好像是坐在她同桌的后面,仅仅是好像,因为她实在是想不起来,她对他的印象早已模糊到可以忽略不计。不像有的人,无论离得多远,隔了多久的岁月,却始终在她心里深深烙印,不经意间想起,连呼吸都有些不畅快。
可是这个陆一洲,对她白盈然的一切好像都挺感兴趣。商人的本性不应该是对能带给他利益的东西才感兴趣吗?而她白盈然,自问没有这个能力。
下班回家,吃饭洗澡。睡觉前,白盈然还是把这两年自己写过的几个剧本,包括平时兴之所至随手写的一些诗词散文都打包发到陆一洲的邮箱。没想到点滴积累,自己还写了不少东西。她自嘲地想,要不干脆就给那个文件命名为“白盈然文集”。“嗤”地笑了一声后,她只是打上了自己的名字。
陆一洲的住处是一座滨江高层里的平层大宅,之所以选在那里,是因为他喜欢高高地俯视那一条蜿蜒而过的江带。他喜欢在红日初升和落日余晖下,默默站在落地窗前阅尽千帆,心里一点一滴回想那些过往的岁月。虽然在这个国际大都市的城郊他还置了一栋占地广阔的别墅,可他却很少去那里,仅在偶尔身心疲倦到极点时用来躲避尘嚣。
他回到家,本想忍到晚上再睡,这样便可以顺利倒好时差。可是这段时间的接连奔波,真是令他疲惫不堪。一个刚获批的药品要投产,几个新药在研发,一些跨国业务要他亲自去详谈,出国前他还去了一次食药监管局,和那些官员们酒意阑珊到第二天的凌晨。
坐进沙发里,整个人累得连手指都不想动,脑子里却还是想到了白盈然。当初执意把海恒的总部改设在这个城市,她难道不是一个潜在的因素?他太想和她在同一个城市里、同一片天空下呼吸,这愿望随着岁月流逝而历久弥坚。
还好有她,她已身在海恒,近在咫尺,这让他无比感激现实。想到她,再累也心情愉快。一下飞机,本该回家的他,却风尘仆仆地赶回公司,只为了看一看她在做些什么,然后就偏巧不巧地看到了她的那些文字。
他其实很惊艳,他等着想看她写的所有的东西。他太想了解和她分开后的这些年,她的经历、她的情感和她的思想。他想着她,心里就充满各种温馨,精神一松弛,更是难掩疲倦来袭,靠在沙发上只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等他睁开眼,已是睡到夜阑人静。抬手看表,恰到十一点。他起身去洗了澡,又简单地吃了一点东西,神清气爽地坐到书桌前打开电脑。他点开了自己的邮箱,想着白盈然会不会遵从他的那个“总裁命令”。
邮件是十点多发过来的,他打开邮件,下载打印,然后一个字一个字地细看。等他全部看完,已是凌晨五点。
他一夜睡意全无,看来这时差明天还得继续倒。他索性拿起那叠打印出来的厚厚的文稿,从头再看。一切和她有关的东西,都能牵引出他浓厚的兴趣。
白盈然,你果然还是当年那个文艺女青年!陆一洲拿着文稿,想起初中那年的白盈然,禁不住嘴角深深上扬。
白盈然再看到陆一洲是在两天后的下班时间。她才整理完了东西要走,赵廷一个电话客气地把她请到总经理办公室,白盈然又看到那个精力充沛神采奕奕的陆一洲。
“耽误你下班时间,饿了就先吃点。” 陆一洲招呼她坐下,端上一杯咖啡和几样精致的西点,放在白盈然面前的桌子上。
白盈然还真是有点饿,下午赵廷又给了她一大叠医药行业的资料,看得她把午饭的那点能量消耗殆尽。她想,陆一洲还真是善解人意,可转念一想,那些东西准是他叫赵廷布置给她的任务,他应该知道那些资料多消耗一个大学文科毕业生的神思。
白盈然不客气地拿了一块小糕点塞进嘴里,端起咖啡来喝了一口。进口咖啡豆现磨现烧的咖啡,味道就是不一样。白盈然想起她喝的那些速溶咖啡,心中暗哂,同样是咖啡,味道就这样天差地别。她有些陶醉在那芬芳醇香的世界,却听陆一洲忽然问道:“盈然,你知道我国最长的长篇叙事诗是什么?”
“什么?”白盈然一口糕点差点噎在喉咙里,抬眼看着陆一洲,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她端起咖啡又喝了一大口,才将那些糕点送下去,有些诧异道:“《孔雀东南飞》吧,上高中的时候语文老师讲过。”
陆一洲笑着摇头,“不是,是你白盈然给周梅写的这首长诗,比它长。”陆一洲指了指桌上厚厚一叠打印的东西,“你写的我全看了,每样至少都重温了两遍。我十分羡慕那个叫周梅的人,想必你的诗文包括剧本大都是为她而写。”
陆一洲两天前还不知道周梅,现在已经对她颇为熟悉。从白盈然的那些文字里,他读出了她是白盈然分外热爱的人,那种情意直令他无限妒忌。什么时候她白盈然对他也有这样的感情,他这生就算庶几无憾。他在网上百度了周梅,知道她就是那个江南水乡县级剧团里的女小生。虽然那只是一个县级剧团,但是因为有了周梅,剧团早已闻名遐迩。而周梅本人,早在十年前就已是全国戏剧最高奖“梅花奖”的得主,如今该是这一行里的大腕名角。
“你怎么知道这些剧本是为她写的?”白盈然不无诧异。诗文上有题目,难免露了真,可是那几个不同题材的剧本,该是没有任何剧本以外的信息。
“我略微了解了一下周梅,觉得你写的其实挺适合她的戏路,你有没有把这些剧本给她看过?”
“有啊,每次写完都会给她寄去一份。”
“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然后,从来没有得到来自于她的任何反馈。”
“你是不是很希望她能演你写的剧本?”
白盈然想了想,其实不敢奢望,不过可以算作她人生的一大梦想。
“她是我偶像,当然,若她能演,我也许会喜极而泣。但是我有自知之明,所以你别再拿好话恭维我,我妈说那些专业戏曲编剧写的都演不过来,像我这种闭门造车浑然自成,连业余都算不上的,想都别想!”
“我记得你妈是语文老师,你那时候就是语文课代表,我记得那时你常和曾莉亚说你要考中文系。”陆一洲皱眉遐思。
曾莉亚,白盈然初中时的同桌。那时白盈然和她可谓趣味相投,有一天两人一激动,差点就义结金兰。想到曾莉亚,白盈然不觉失笑,“你还记得她,连我都快忘了。”
中文系,只是她白盈然人生里一个远去的梦想。她记得她妈妈说,文学是有钱有闲之人的玩意儿,若是真喜欢,你就自己喜欢,只是别拿来当成专业。
“什么中文系,我妈说我们家没必要出第二个中学语文老师。那些东西你看看就算了,可别笑话我,我真的只是写着玩,经不起推敲,专业人士看了一定贻笑大方。”
“你不要妄自菲薄,你虽然不是这个专业出身,可你写的那些剧本真的很不错。唱词最见你诗词的功底,如果人物塑造集中一些,矛盾冲突再强烈一点,舞台可看性会更强……”
白盈然怔怔地看着眼前年轻的总裁高谈阔论,半晌愕然,“那个……你大学考了什么?”
陆一洲停下看她,“北大……中文系。”
作者有话要说:
、四 陌上花开缓缓归
两个月后,白盈然在海恒的日子渐渐不再悠闲。各种医药的英文资料需要她翻译成中文,还有一堆药品的说明书要翻译成英文。
白盈然觉得药品这东西事关人命,每次翻译都不免有些胆战心惊,生怕出现差错。可她毕竟对这行不熟悉,有几次的翻译明显出了错。有一次,她颇沮丧地面对陆一洲几乎就要递上辞呈,可陆一洲却说,谁是一开始就会的,放大胆子,有他替她把关。
白盈然一脸黑线地看着陆一洲,既然这个从事医药行业的总裁是北大中文系毕业,那她白盈然也没理由干不好这份工作。
人生原是无限可能。
白盈然努力地学习,勤奋的状态不亚于当年高考前夕的拼命,天道酬勤,果然渐渐得心应手起来。只是越进入状态,她手上的工作就来得越多,从每天按时下班到偶尔加班,最近几周,发展成连周末都要去海恒报到。
白盈然不觉叹息,资本家的本质果然还是唯利是图,不压榨出你全部的剩余价值就绝对不会甘心。而压榨出剩余价值的重要方式之一,就是延长劳动时间。她记得中学政治课上老师反复强调过这一点,眼前就是这个苗头。
可是,这个周六,有周梅的一出戏,一出白盈然想了十几年的戏。周梅当年就是凭借这出戏拿了梅花奖,她也曾经带着这出戏在这个城市里连演十几场。那时的白盈然却因为消息闭塞,一心只读圣贤书,错过了每一次现场。
周梅得了梅花奖以后又出了不少新戏,可白盈然心心念念的那一出仿佛封了箱,这么多年再未见周梅在舞台上演过。这一次是赴港演出老戏新排,先在周梅自己剧团的剧场热身预演,并对外售票。经典重现,白盈然对此的热望可想而知。
白盈然早在一个月前就把看戏的行程路线和住宿餐饮在网上做了功课,她想周末还可以顺便在那个江南水乡的古城里转上一转,看看周梅从小生活的地方。其实自己也算半个那地方的人,母亲的祖籍也在那里,可那个江南水乡的小城小县,却是她一次也未涉足过的土地。这一次,她怎么样都得到那里好好逛逛。
计划十分美好,变化让人难料。这个周六,海恒要和瑞士的一家着名跨国制药集团谈合作事宜,对方有好几位高层莅临,所有的会谈过程,她这个翻译必须全程陪同。
看对方的资料,看合作的企划书,看会谈的事项,周五晚上十点,白盈然还在36楼的办公室里挑灯夜战。
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