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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盈然在握我的爱-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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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盈然还不知道他痊愈出院后,孙可去了美国读博士后,而他也在父母面前彻底表示了和孙可的不可能。陆一洲看着白盈然一副总是要撮合自己和孙可的样子,心里就不痛快,他最受不了白盈然这样的态度。他能一路坚持地爱她,尤其是知道她拒绝了吴涛之后,就更坚定了他最初的那个决心,为什么她白盈然就不能放开了爱他一回呢?
陆一洲凝视着白盈然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政府部门对海恒的禁令已开,海恒如今正是百废待新、百端待举的时候。孙伯伯本来就不是一个狭隘的人,这一次确实是他帮了海恒,不过他也是看到了海恒改过的诚意和勇气。至于我和孙可,原来怎样,现在还是怎样。”
“是吗?”白盈然暗吁了一口气,沉默了半晌又道:“什么叫我们家盈然?你这话会引起别人误会的。”
“误会?差不多就是事实吧。”陆一洲低头笑,随即抬眸道:“来找你之前,我又在你爸妈面前认真表白了一遍,他们其实十分渴望我能把你早点带回家,你妈应该已经在心里承认我作为准女婿的身份……”
“你们男人为什么总那么皮厚?”白盈然终于忍不住道。
“这叫自信和勇敢,你喜欢的那个封公子不就是这样?”
“那……那是演戏。”白盈然瞪着陆一洲有些无语。
“戏如人生嘛,男人追女人就是要皮厚加腹黑,我以前就是不够‘厚黑’,所以差点让吴涛抢了先。”陆一洲冲着白盈然笑,一会儿又从衣兜里摸出一样东西塞进她手里,“这个送给你。”
白盈然打开盒子看,“这个……好眼熟啊,以前好像有人也送过我一个。”
“你还记得初中时候那个红宝石胸针?”
“是啊,一直就珍藏在我的首饰盒里。”
“假的有什么好藏的。”陆一洲嘀咕。
“可感情是真的呀,值得我珍而重之收藏一生。”
“我这块是货真价实的红宝石,感情真,东西也真。”陆一洲有些怨念。
“啊,真的红宝石?这么一大块,一定很贵重。不行不行,我不能要,还给你,就是现在不还给你,以后我也会找机会还给你的。”白盈然关上盒子把东西往陆一洲手里塞。
“白盈然,你再敢出什么幺蛾子还给我试试!”陆一洲瞪着她道。
“陆一洲……”白盈然收起玩笑的神情正色道:“我其实没你想的那么好,我们不般配的,我和你妈也处不好,何必……”
“好不好是你一个人说了算吗?至于我妈,你又不和她住在一起,何必想那么多?”
“是你把我想得太好,你以后会失望的。”
“你这个人就会瞎操心,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会失望?唉,其实我才担心你会对我失望。”
“那……那要是我一直想待在周梅的剧团呢?”
“我本来就打算在这里建海恒自己的胶囊加工厂,在这儿安个家也不是不可以。”
“陆一洲,你再仔细想想,你一定要想仔细,因为我真的找不到理由值得你为我这样。” 
“‘情有者理必无,理有者情必无。’你看了那么多的戏,汤显祖的这句名言总该知道,哪来这么多理由?”
“陆一洲,我……”
“白盈然……”陆一洲截住了她的话,看着她,郑重地说:“我可能不是你心里最好最向往的那一个,但我绝对是向往你会对你最好的那一个人,我也许不是你心里最爱的那一个,但我绝对是爱你坚持到最后决不放弃的那一个人。” 
“……是吗?”
“当然,不信你给个机会让我证明。”
“你这是……求婚吗?”
“可以吗?”陆一洲从另一个口袋掏出一个盒子,打开道:“我时刻准备着。”
盒子里一枚硕大的钻戒,在绚烂的晨曦里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白盈然抬手捂上泪湿的双眼,再也说不出话来。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 一直想爱你

落日染黄了天色,连着满是黄尘的土地,天地间仿佛融合在了一起。
结束了一天忙碌的工作,顾尘凡摘了口罩,换下早已汗湿的白大褂,朝医疗队的驻地走去。
进门前,他拿起挂在门口的蒲扇使劲地扇了几下,并以最快的速度钻进屋子。
他早已领教过这里肆虐的蚊虫的厉害,援非医疗队来这里不到一个月,全队近二分之一的队员都被这里的蚊子“疟”倒。再热的天,出门也得穿上长裤和长袖的衣服,尽量裹住一切裸/露在外的肌肤。可还是不能幸免,连他也不例外。高热寒颤打摆子,以前只在医科书上掌握的那些关于“疟疾”的症状,这一次是切切实实地有了一番体尝。如今,只要一旦被蚊子叮咬,医疗队的队员们就得立即吃抗疟疾的特效药,虽然他们都知道那些药对人的肝脏会有损伤。
这里是矿藏丰富的非洲内陆国家,却几乎是全世界最贫穷落后的地方。因为靠近赤道,天气终年炎热,医疗队来了两个多月,队员们始终不太适应这里恶劣的气候环境。
天色暗下,忙碌了一天,顾尘凡累得浑身散架。才在淋浴室细小的水流下冲了一会儿,咔地一声,眼前忽然一片黑暗。又停电了,这里时不时就停电停水停网络,手机信号也很不好。顾尘凡以最快的速度摸黑洗完,长吁了一口气,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洗澡停电总比洗澡停水要好,上一次他才往身上抹了肥皂,那细小的水流就直接变成了水滴。想象不到的艰苦,无论是当地的气候还是居住工作的环境。
这个国家只有四家医院,都是由他国援建的,顾尘凡在中国援建的那家医院里工作。这里的百姓住得是草棚和土坯房,睡觉没有床,烧饭的灶台是三块破砖石。大都数的人穷得连拍一张片子的钱都拿不出,看病吃药对他们来说是一件十分奢侈的事情。医疗队在这里,很多时候是免费诊治,连药也免费。有一点顾尘凡想不太明白,这里的人很穷,穷得让人心酸,但是他们的脸上却经常漾着欢笑。
吃了晚饭,写了这一个月的工作总结,顾尘凡看了看手表,已经是当地时间夜里十点半了。
困意难当。事实上,从医院回来,他就累得随时随地都可以倒头而睡。可事情多得忙不完,他是领队,责任重大。昨天一个年轻的女队员半夜醒来,发现一只蜥蜴被自己压在身下,当即哭得稀里哗啦,他得去安抚一下她的情绪。明天医院有一台大手术,可偏偏今天麻醉的机器坏了,他和麻醉医生讨论了半天,无论如何得保证全麻手术的顺利进行。医疗队的厨师说带来的调味品快用完了,要去超市买,可这里的人说的都是土语,要请他找个翻译一同去。终于可以安静下来的时候,他又得写这一个月来医疗队的工作总结,统计工作量、设备损耗、药品需求,总结工作中的经验教训。现在正是万籁俱寂的时候,可他依然强忍着浓浓的睡意,坐等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要给家里打个电话,而此刻正是国内的家人酣然好睡的时间。
忍过了一个多小时,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张笑笑刚起床,电话里听见儿子咿咿呀呀的叫声。夫妻俩简短地说了两句,手机里传来儿子奶声奶气的声音。顾尘凡听他“爸爸爸爸”地叫着,心里顿如旱时雨润般甘甜。小女儿应该还没醒,要不然电话里准会听到她响亮的哭声。挂了电话,顾尘凡心里满是歉意。母亲身体不好,张笑笑一个人在家拉扯一双幼小的儿女,真是难为她了。
手无意间点到通讯录,跳出了一个人的名字,顾尘凡怔怔地看了很久,蓦然便有一种想拨通的冲动。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那明明是不该有也不能有的绮念,却在这异国他乡夜深人静之时愈加浓烈。他强压下那股冲动,对着那个名字看了又看,终于关闭了手机。
那个名字是白盈然。
自从那次同学聚会后,薛樊给每个人发了一份整理好的同学通讯录,他才有了她的手机号。
他一次也没有拨过那个号码,就连医疗队出发前他想约她出来聊聊,也是直接跑到海恒让前台打的电话。
他害怕她不接他的电话,或者拨通后,两人无言以对。
一个人,一生中最最向往的东西往往是得不到和已失去。于他而言,那就是白盈然。
想起白盈然,原本还有的睡意一点点流失干净。
他常常想如果自己在幼儿园的那个时候就喜欢上了白盈然,他是不是启蒙得太早了一点?可是那时候,他真是每一天都迫不及待地想去幼儿园。只要一见到白盈然冲他甜甜地笑,他就觉得幼儿园实在是太过美好的地方。
白盈然生病的那半年,他也总是打不起精神,好像他也跟着她一起病了。直到白盈然病愈又重新出现在他面前,可那时候毕业已近在眼前。
读小学的时候,他其实常常想起白盈然,但是他没和任何人说过心里的想法。他只是常常打开他藏得好好的那个小木盒,里面有白盈然折的小红花,有他们一起用手画的梅花,有自己的木质小印章,有记录着那段时光的一些照片,还有那块他洗得发白的小手帕。那手帕上面全是他流的鼻血,他自己洗了几次都不能完全洗掉那些印迹。他想也好,既然洗不掉,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留下来。
那时,他总是和隔壁邻居家一个扎着马尾的小女孩一起上学放学。他有时走在她后面,看着那条马尾辫在他眼前晃呀晃的,他恍惑就有种感觉,仿佛她一回头,会是另一个他想了很多遍的容颜。
他其实不知道白盈然的家在哪里,但是他想,总有一天,他会去找她,而且也一定能找到她。那时候,自己和她应该都长得很大了吧。他不知道,其实只要六年的时光,他就能找到她。但是,在不到六年的时光里,生活却呈现给他格外残酷的模样。
小学五年级那年,父亲因为生病永远离开了他。
他的生活里突然就不再有阳光。虽然还有母亲,可他常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听到母亲压抑着的低泣,也看到母亲为了他一个人扛起整个家庭负担的艰辛。
他知道父亲在时是这个家的顶梁柱,父亲不在了,靠母亲柔弱的肩膀硬撑起的家,总好像摇摇欲坠悬在风雨里。
他努力考进了L中,母亲很高兴。为了让他和同龄的孩子没有差距,母亲更是努力地工作,节俭地生活。他常常在半夜里醒来,看见母亲还在做一些贴补家用的活计。他揉揉眼睛想帮着母亲一起做,母亲总是一把就把他推走。母亲说她做这些,不是为了让自己的儿子也和她一样来做这些回报低廉的活计,她的儿子应该有一个金光灿灿的前途,这才是她最大的希望,也是她时时对着丈夫的照片在心里的默许。丈夫临终时,她伏在他耳边轻声地说:“你放心地去,儿子我一定会培养好。”
顾尘凡没想到在L中能见到白盈然,他们又进了同一所学校。见到她的一瞬间,他是惊喜万分的。她长大了,大到不再是他印象里那个可爱的小女童,而是亭亭玉立光彩照人的女孩子了。对,光彩照人,她清清落落地站在那里,如一朵才出水的粉嫩芙蓉,却令他不敢多看一眼。
他其实很想奔过去拉起她的手,可是父亲死后他从来没有的自卑,却在那一刹那被无限放大。他脸上的光彩瞬间熄灭,他低了头,选择不认识她。
初中三年,他从不去四班门前乱晃,哪怕不可避免地要经过那里,他也是极快速地低头通过。有几次和白盈然狭路相逢,他禁不住脸红心跳,但终究还是故作镇定地从容而过。
命运却偏偏不肯放过对他的煎熬,三年后,他们直升到高中同一个班里,白盈然就坐在他的后面。
她出落得越发光彩夺目,使得每一天他一坐上那个座位,立时就心猿意马。她离他那样近,他每天都能闻到空气里有她好闻的气息,美丽少女的馨香。他每天都盼着上学,又每每在教室门前举步维艰。他想看到她,又害怕看到她,心里既甜蜜又痛苦,常常乱成一团麻。
她是喜欢他的,他知道。可他不敢回应。他每天看着自己的同桌对着她大献殷勤,近乎赤/裸地表白。他咬牙忍耐,视若无睹,一句话也不说。就连收本子传试卷这样不可避免的事情,他也多是不声不响地将手放到身后,不回头也不和她说话。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也是喜欢她的,非常喜欢。喜欢到他怕自己控制不住,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这么多年,他已经是个早熟懂事的孩子,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家的境况。他想,他配不上她。
他唯有埋头努力学习,而努力终有回报。他以优异的高考成绩考上S市最好的医科大学临床医学本硕连读,他想着要诊治像父亲一样的病人,让他们的家人不再有自己那样的痛苦。
大学里,他依然努力刻苦地学习,取得让自己都觉得骄傲的成绩。可是他越来越压不住那团心火、身体里的某一种冲动。夜自修晚归的路上,他看见那一对对紧紧贴在一起的身躯,喉头艰涩地紧了又紧。
那时候他常常做同样的梦,梦中他紧紧拥抱着一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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