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地爱着你-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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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阳：“你身为政委，扯着嗓子，大喊大叫，这是就餐场合，懂不懂公共礼仪？”
韩部长和几个纠察偷着乐。政委看看韩部长没好气地笑了。政委这回是遇到对手了，讲道理，吵架，他今天是败下阵来了。
冷玉萱急忙把大家引开：“政委，您赶紧陪首长就餐。”
屏风里，冷玉萱忙着招呼大家落座。
冷玉萱小声地叮嘱政委：“要想留下他不能太粗暴。”
政委看看韩部长，把冷玉萱叫一边。
政委小声地：“不对他狠点，那几个怎么打发走啊？不对他狠点，他能明白自己干什么来了吗？对这样高级点的刺头要讲究策略，要占有制空权，垂直打击，炮火要猛烈。小冷，要理直气壮，不要温文而雅，要态度鲜明，不要含含糊糊，思想工作跟打仗一样。我觉得这个人还要深入考察。从里到外，从头到脚，从上小学到大学，只要有劣迹的都查出来。好，你去陪陪他吃饭，也别冷落他。让他乖乖留下，人家是人才。”
冷玉萱哭笑不得。政委让冷玉萱把军训队的人也请进来一同就餐，然后给韩部长倒酒。
韩部长笑笑：“人家挺牛，你教育得了他吗？”
政委：“我教育不了他，他就教育我呗，我知道，我当不了这种技术单位的政委。我调来三年了，做梦都想回连队。老婆不干，跟我闹离婚，寻死觅活。这帮子医生们，自由散漫，自恃甚高，看不起我，背后说我不懂业务，我今天就把这个出头的，给掐了！”
政委自负地做了一个手势，那劲头象准备打一场大仗。
屏风外，冷玉萱小心地坐在林子阳的餐桌前。
冷玉萱：“你别生政委的气，他是做给军务部看的，好把他们打发走。”
冷玉萱给林子阳倒茶，送纸巾。
林子阳：“我吃完了，这是我的饭费。要赔偿可以，用我的心外发展规划抵价，如果有争议，我会安排律师，跟你谈。”
林子阳起身。
冷玉萱：“等等，你目前还是军人，要服从命令，如果走出这家医院，他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抓你！关你！他们特别不讲理的，你官司打不赢的。”
国宝欢迎式被恶搞了！（14）
林子阳想了想坐下拿出笔。
林子阳：“你甭吓唬我，这是法制国家，法制社会。我这就写一个书面的退伍报告，以律师函的形式通知你。中国军队是依法治军，我的问题顶多就是个开除军籍，从我交了这份报告起，我就不再受解放军纪律条令的约束，他们要是随意限制我的人身自由，他们就是违法，一样要接受法律的制裁。”
冷玉萱见他认真地写，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冷玉萱：“你的时间很宝贵，愿意在上面浪费时间吗？”
林子阳：“没关系，请专人负责打官司，我不关心胜败，我希望我的案例能够促进中国军队法制建设。不要怕打官司，我相信，中国是法制社会。”
林子阳写完了，递给冷玉萱。冷玉萱只好带着微笑接过来，飞快地找别的借口。
冷玉萱：“好，好，您说的对。我会亲手把报告交给院长，您就不用请律师了。来喝点茶，吃点水果，您总得见见院长再走，你是他亲自特招来的。”
林子阳想想也是，看看表。
林子阳：“今天这顿饭应该是院长请我才对，他在哪儿？”
林子阳拿出电话。冷玉萱紧张地看着他，看样子，电话没有打通。
冷玉萱心理明白，院长是不敢接他的电话，便说：“你等等，我先给院长打个电话。”
后勤部会议室外，院长已经等了一个小时了。见是冷玉萱的电话，院长刚要接，部长就从会议室出来，院长急忙按断电话，跟在部长身边。
院长：“部长，你撤了我吧。这几百口子，刚从山沟里搬出来没几年，大部分人就地转业留在这个城市又不够条件，这么多人，拖家带口，你让他们去哪儿？我是从268医院出来的，都是同学战友，犯愁啊，真要是喀嚓裁了还省心了，可是要减人，减谁啊，不找挨骂吗？！您把我免职吧。”
部长：“你说的这些，我到总部首长那里也演了一遍了，没用，从现在开始，我们都应该明白什么叫军令如山。”
部长走进洗手间，院长一筹莫展。
许秘书小声地：“那你倒是弄点成绩出来，出出名，挂挂号，以你们为中心收编其他医院也是有可能的！”
院长立即来了精神：“是首长的意思吗？！”
许秘书急忙摆手：“我给你出主意，不代表首长。可你总得争取啊！你们那不是特招了一个人才吗？”
院长犯愁：“人家闹着要走。”
许秘书：“留啊！”
院长：“我拿啥留人家啊？！”
许秘书：“办法是人想出来的，都这时候了，不择手段。”
小餐厅，冷玉萱只好硬着头皮没话找话。
冷玉萱：“你看，用不用我给你女朋友打个电话？解释解释，或者写一封信。你们谈了几年了？遇到一个合适的也不容易，吹了，挺可惜的。”
林子阳打量着审视着冷玉萱，那目光象把锋利地解剖刀，让冷玉萱浑身不自在。
“你为什么那么狠打我？”林子阳问。
冷玉萱讨好地笑着：“对不起，我以为你是坏人呢？”
林子阳：“就算我是罪犯，逮着我，就完成任务了，后边的两脚是怎么回事？”
冷玉萱求饶：“怕你跑了，不知不怪行吗？”
林子阳：“不行！别找外部原因，找心理原因。”
冷玉萱敷衍着：“我、我当时就是怕你跑了，就把你当坏人了，抱歉、抱歉。”
林子阳：“我说了，要找心理原因。”
冷玉萱糊弄着：“是误会，这跟心理问题有什么关系啊。”
林子阳：“受委屈吧？压抑很久了，找地方爆发呢？在那一刻，你心理不知在恨谁呢？你，要么是工作不顺心，要么是遇到婚姻危机了。”
国宝欢迎式被恶搞了！（15）
冷玉萱连连赔罪：“对，我有问题、我检讨，我赔罪。你看我赔你什么都行，只要你高兴。”
林子阳意味深长地看看她，冷玉萱只能态度极好地躲闪回避。
林子阳：“怎么让你负责我？医院没人了？”
冷玉萱：“你被分到外一科，我是外科政治协理员。”
林子阳：“政治协理员是干什么的？”
冷玉萱：“负责外科所有干部的思想教育和组织管理。”
林子阳：“思想管理？哈！女政委啊？负责搜集情报？负责打小报告？负责谆谆教导？”
冷玉萱：“你理解的、不太正确。”
林子阳讽刺地：“医院也要思想管理啊，你，还是护士长，天天和你一起工作，一起吃饭，太恐怖了！我跟你说，我最讨厌虚伪做作，口是心非，表面不一、心怀鬼胎、全知全能、高高在上的思想管理者。我要是再接受你这种内心压抑的变态狂管教我，我的世界末日到了！”
冷玉萱不敢生气，陪着笑脸，见林子阳没茶了，急忙给他倒上茶，给他递水果。
冷玉萱玩笑地：“林副主任，看你说的，我成什么了？”
林子阳：“别叫我林副主任，我可没答应留下呢！我刚才已经订了机票了。”
林子阳又给院长拨电话，见不通开始发短信。
“好吧，林、小林，叫你小林可以吧，我比你大，院长刚才在电话里委托我，真心诚意的请教你，以目前医院的状况，你有没有什么治疗方案？” 冷玉萱开始没话找话，拖住他。
林子阳：“我还有半个小时，我就要去机场了。”
林子阳拿出手表，给自己的表上弦。
冷玉萱继续恳切地：“我们马上就要下岗了，没工作了，挺惨的，您给我们院下开点药方呗？”
林子阳不吭声，审视着冷玉萱，那目光是轻蔑、嘲讽和恶毒。象猎人时刻等待着猎物露出破绽。那目光让冷玉萱非常难受，在医院没有人敢这样看着自己。
冷玉萱很恼火，但是隐忍着，带着狼狈的微笑。
冷玉萱：“我们医院还有很多，你没有发现的资源呢！比如······”
林子阳：“我比你清楚。”
冷玉萱无话可说了，林子阳看看她，看看表。把表的声音调得大大的，喀哒，喀哒。冷玉萱十分狼狈，心理开始对他恼怒起来。既然你这么不客气，那我也没必要对你如此敬畏又加了。
冷玉萱收起笑容，冷冷地说：“你既然心意已决，那我也就不要勉强了，只是我挺替你担忧的，你如此杰出，为什么放弃一流的省中心医院跳槽到我们这样的三流医院来的啊？是不是你过于自命不凡，狂傲不羁，桀骜不逊，被大家赶出来的？当然，省中心医院不行，还有市还有县，北方不行，还有南方，中国不行，还有非洲，只是这么一路下来，您的成果还领先多久，您还能狂傲多久呢？您如此没有耐心，如此急迫寻找落脚之处，可见您很有紧迫感啊！也难怪，现在珍贵的海龟又有了新名词，海待啊！”
林子阳看看她，笑笑。
林子阳：“还有一点时间，我就给你汇报汇报我在省中心医院都干了什么。我是我们院唯一一个不收红包的医生，我还建议把红包交出来成立基金的好医生，我把医药代表哄出门，查处了几起违规药品，揭发了几起吃回扣的，导致孙主任被罚款，副院长被通报批评，科里奖金排了倒数第一，还有人到我的网站上留言要废了我；我建立了死亡和疑难病例讨论制度，让三个医生挨了处分，我给卫生部写了医院创收和医院责任之矛盾分析报告，得到领导人的重点批示，被媒体记者发现了，拿去炒作，院长被卫生部点名，医院还上了黑名单。我们敬爱的孙主任是冲着我的成果把我从国外请回来的，想把我改造成他的手下、奴才，没想到我处处和他作对，还理直气壮地抢了他的情人，就是我刚刚去美国的女朋友。我们可能没有结果，但是，我让她自由了。我的存在，让所有人感到了危机和羞愧，所以我光荣地被大家请出来了。我对我的行为感到骄傲，我为我的勇敢感到自豪。”
国宝欢迎式被恶搞了！（16）
冷玉萱看着他，张着嘴巴愣了半天，一时不知道是该夸他呢还是该贬他。但是那一刻，冷玉萱眼前这个人让自己的心头一亮。
冷玉萱笑了，笑他的狂妄：“小林，别总陶醉于自己的反叛，你现在还没有一个落脚的地方呢！你这桀骜不驯目空一切的做派，哪里会容忍得了你？你又会容忍得了谁呢？我也知道你很着急，否则也不至于，如此大动肝火哈？我想你还是审时度势，尽快找一个适合你的平台，尽快开展你的心脏不停跳搭桥成果，尽快地当学科带头人，而不是四处碰壁找伯乐。南方医院也许也会和省中心医院一样，而我们医院目前的状况却是独一无二的，医院面临整编正好需要大刀阔斧的改革家出现呢！这里没有谁能成为你的对手，正好让你大展身手。难道你不想最快的成为国内，或者国际上最年轻的最出名的院长吗？”
冷玉萱带着讽刺和挑衅。冷玉萱从来不这样讲话，做别人的思想工作讲究的春风和煦，讲究的是嘘寒问暖，哪里这么尖酸刻毒过呢？
林子阳看着她，没想到眼前这个女人把自己给说透了。
冷玉萱：“我认为正因为整编，你会有机会掌握这里的全部资源。也许，你可以拯救这家医院，这家医院可以拯救你。机会是你自己争取的、创造的，不是要的、交换来的，你一定要明白，这里可能是你最后的机会。”
冷玉萱说完，有些被自己的话感动了。她好久没有这么有激情有希望的讲话。
林子阳放松了警惕：“我原来是这么想的，而现在什么都不具备了！”
冷玉萱：“如果把这家医院都给你，建一个心外中心，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胆量和能力迎接挑战？”
冷玉萱带着优雅而平静的微笑。林子阳看看冷玉萱。
林子阳：“这是你个人的想法还是院长的意思？”
冷玉萱犹豫了一下，看到林子阳正在观察她的反应，急忙坚定地说：“当然是院长！”
林子阳看看她，没有发现破绽，笑了：“好啊，挺有雅量的！我当众骂他，他还挽留我？脸皮够厚的。”
冷玉萱：“厚脸皮院长对你来说，尤为珍贵。”
林子阳看着她，有点被说动了。
林子阳：“要是院长亲自跟我说这翻话，我可能会重新考虑。”
冷玉萱：“你等一下，我现在就去找院长。”
林子阳不放心：“你没有骗我吧。”
冷玉萱乐了：“我不敢。”
院长从后勤机关回来，就认真地研究着林子阳的心外规划，他在反复琢磨着许秘书的话，以268医院收编其他医院也是有可能的。这话让院长心理痒痒的。院长拿着电话，决定再套套许秘书的话，秘书的话那一定是首长的意思，首长的意思那就有希望了。再说，他也想打探有没有合适的位置，赶紧离开这个火坑。
政委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院长跟首长秘书通电话，有点气不打一处来。刚跟军务部的人称兄道弟，哄得有点松口了。这边竟然要临阵逃脱。政委打心眼看不起院长了。
“医院完了，先别只顾着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