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块五,扯个证-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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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四块五,扯个证
作者:江陵春
文案
这是一个女主委托了人,如何骗动迁款的故事。
苏南给出谋划策:咱们结个婚,你多拿套房
徐惜觉得不错:好!
苏南:咱们怀孕吧,多个户口多间房
徐惜一想,反正是假的:好!
最后
苏南:心肝儿,咱们要不把你肚子里那个核实一下?
徐惜:好……滚!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豪门世家 欢喜冤家 平步青云
搜索关键字:主角:徐惜 ┃ 配角:苏南 ┃ 其它:江陵春,动迁,非主流言情
、王主任
“搬,还是不搬,你给句准话。”
王主任一手叉腰,头上秃了一片,指着站着屋里的三个高矮年龄不一的女人,“你,你,你,谁给句准话,到底搬不搬?”
徐惜妈退了半步,脸上带着犹豫怯怯的,徐惜却一步站到了前面挡着,“你不把咱们家的户口确认下来,咱们就不搬。”
徐惜的舅妈眼睛骨碌一转,也是这个意思,却不动声色。
王主任两个鼻孔里喷着粗气,“不搬?”
难为他尾音还转了三个调。
“你们不搬对吧,是想当钉子户?”
“没没,”徐惜妈被吓得连忙摆摆手,“我女儿乱说的。”
在一辈子遵纪守法的小市民,徐妈妈的字典里根本就没钉子户这么个词汇。
王主任哼了一声,“算你们识相,现在你们一人二十五万,六个人一百五十万,再加上每人得的奖励费,三万块,零零碎碎的过渡费,已经给你们多算到了一百八十万。”
他一眼就看出徐惜就是个打头的反骨,冲着她的脸说,“够多了,做人要知足。”
徐惜不理他,当面敲着计算器,“我们这户口本上六个人,两户人家,你现在就给了一套两室一厅就算解决了?你让我们怎么住。”
“拆你们三十平米,换你们六十平米不好?”
徐惜冷笑,拆迁拆到外环以外车程俩小时还算好?
别说用这么个偏僻市郊的六十平米换市中心三十平米,就算再多添三十,九十平米她都不要。
到她每天上班的点,来回五六个小时的,几乎横穿一个城市了。
“总之,你要么再多给一套房,要么就按一人五十万算,达不成这个的,王主任你以后也别上我们家门了。咱们现在住在这里也挺好。”徐惜一锤定音。
王主任恨极这个女人,原本以他的口才忽悠几个中老年大妈是极度稳妥的,指标下扣下来一半还多,就可以在组里发奖金了。
为了提成,他一点也没有欺骗孤儿寡母的内疚,更没有想过人家失了这个家往后要怎么生活,他只要他的提成。
咬牙切齿,可惜头上秃了一片早没毛给他来怒发冲冠了,厉声冲着她们骂,“总之我是为你们好,自己好好想想,现在跟我签了约你们还有180万,现在不签,你们就是钉子户。”
冷哼一声,“做了钉子户呢,你们就自个儿看着办吧。别说每人三万的奖励费,其他的过渡费都没了,房子的价值就不是咱们这些动迁组来估计了,交给上头——国家征用,到时候说你们是多少钱就多少钱。”
胡说!
政策可不会如此制定,不讲理的只会是中间一层层的经手人。
徐惜一点都没被王主任恐吓到,但一边的一母亲一舅妈,两个中年妇女却是被吓住了。
徐惜妈好言好语地送走了王主任,关上门就看到徐惜对着人家的背影翻了个白眼,回来就说她,“你也太不客气了,人家怎么说都是主任呢。”
徐惜好笑,动迁组的主任,也就这里邻里的阿姨妈妈们当了回事儿的讨好,“他这个主任还等着咱们发奖金呢。”
徐妈妈拍了她一下,“别这么说。”
徐舅妈就像是个局外人一样,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想着当了钉子户就白白少了30万,徐舅妈脸上也就绷不住了,和徐惜直说,“惜惜啊,舅妈知道你家不容易,但照着这么看……咱们还是签了字的好。”
徐惜看一母一舅母都把王主任这话听了进去,她解释着,“您们可都别当真,要当了钉子户只会少钱的,这全国那么多年咋整的一群群的钉子户呢?你们宽心,动迁组也就惯会吓人,反正恐吓人也不要钱的。吓不到拉倒,吓得到,咱们慌了,他们就赢了。”
徐舅妈有些听不进去,见她不肯签,脸也冷了下来。
“惜惜啊,咱们一家人,舅妈也就直说了,舅妈是要一套两室一厅的。”
一套两室就是一百五十万。
徐惜紧了下眉,“可合着咱们如今只有一百八十万呢,舅妈这动迁房是外婆的,你家要走了一百五十万,剩下的外婆要怎么过呢?”
舅妈自知无理,但自仗着是长辈,“你舅舅是儿子,你妈不过是女儿,当然是我们分房子了。”
“这房产证还写着外婆的名字,老房子动迁了,你们拿了房,让外婆住哪儿去。”徐惜也火了,“再说,舅舅是儿子,但外婆这十多年都是我妈在照顾,你们有照顾过半天吗?”
舅妈一下就哑言了。
“原本老人家十多年前就分了家产,存款、红木家具都归了舅舅的,我妈什么都没得到,说是女儿。可老人家分了家产后,舅舅就把人给赶了出来,不愿意赡养的。还不是我妈愿意来照顾外婆。”
舅妈被徐惜说得脸红,干脆无理取闹,“那是因为你妈离了婚,没人要了,只好带着你这么个拖油瓶会娘家住。”
“人要有点良心。”徐惜定定地看着她,“外婆说好了,既然我妈愿给她送终,这间房就归了我妈。”
舅妈就当没听过这话,“谁说的啊,谁说的。”
“我说的。”
徐外婆拄着拐杖从房里走了出来。
舅妈有点不好意思,“妈,您不是睡着吗?”
上前要去搀她,反被婆婆唾了一脸,“你别叫我妈。”
徐外婆握着拐杖的手都在颤抖,她有两个孩子,一儿一女,她是不喜欢小女儿的。指望着儿子养老,把家底都给了他。
陈年老账,徐外婆绝忘不了十多年前在儿子家被赶出来时是什么滋味。
老人家眼眶含着泪,“这套房子是我给我外孙女当嫁妆的。”
话音一落,舅妈就怪叫了起来,“凭什么了,她姓徐不姓杨,您不留给自己孙子留给这个外人。”
老人家敲着拐杖,“就凭我还是这个户主!”
满屋子的人对着舅妈怒目而视,舅妈也灰头土脸地自惹没趣,走前撂下狠话,“总之我告诉你们这一窝人,一百五十万我是要定了,你们给也是给,不给也得给。”
老人家一个站不稳,徐妈妈马上去搀住她。
舅妈说道,“我嫁到你们家,还给你们生了孙子,这是我该得的。”
连向来白兔的徐妈妈也忍不住说弟媳,“你少说两句好了吧,别气着妈。”
“气着怎么了?嫁到你们家是我的倒霉,一窝穷鬼。”
徐外婆指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最后对着女儿老泪纵横,“你看你当初迁进来什么货色。”
当初徐惜的表弟中高考,说是老城区考分低硬要迁过来。心软的徐妈妈怕侄子文化课分数低没高中收,就点了头,让侄子迁进了母亲留给她的房产。
再后来老城区动迁的风声越穿越大,徐舅妈也就动了心。和徐妈妈说,把他们夫妇俩也迁进来,充得基数大了,往后徐外婆分得房子也能宽敞些。
一迁就是三口之家,如今鸠占鹊巢,反要比住着房子的户主三人要得更多。
这一边母女俩泪眼婆娑,徐舅妈却是一点也不放心上,踩着高跟鞋,仰头就要走。
想起家里的境况,再想着自己所能动用的资源……徐惜看着舅妈的背影忽然叫住,“你真确定要一百五十万。”
“废话。”徐舅妈很不耐烦。
徐惜冷笑,按着动迁组骗她们孤儿寡母的话,总数一百八,舅妈再这么狮子大开口。剩下的钱,三十万,徐惜外婆祖孙三人她们被拆了老房子,难道还要被赶到大马路上去么?
三十万,别说市中心买不到房,连内外环之间,城乡结合部都买不到三十平米。
“你给我们留了三十万想过我们怎么办吗?”
徐舅妈仰头说,“借房子吧,三十万够你们借十多年的房子了。”
徐惜反问,“那咱们反一反,你们拿三十万,我们拿房子怎么样?随便你们上哪儿去租房。”
“你……”徐舅妈词穷,“你个死丫头,这么对长辈说话的。”
“您讲理,我就尊敬您叫您声舅妈;您不讲理,白白虚长我这么多岁。”
徐舅妈恼羞成怒,上前就想给她一巴掌。
徐惜比她动作更快,刷地就砰上了门。
——正正好好压在徐舅妈的那张麻饼脸上。
作者有话要说:据说不会卖萌的作者没人爱
本文呢,全靠读娘们撑台柱,看在本文有冷有瘦的份上,新老读者们不吝来收一下
前面会有点讲背景的,等男主出来……其实这是篇笑喷了的文
、徐惜
徐惜打了通电话给局子里的闺蜜邵筱筱。
邵筱筱不管动迁的事儿,但局里混的,好歹知道的政策多。
一听王主任所谓的“一百八,搬不搬拉倒”的话,邵筱筱瞬间是火了。
“谁说的这个政策了?怎么,天朝的动迁组还都是他家开的店呢?他说几万就几万。”
到底是局子里的人,下一个问题就问她,“这个‘主任’是哪个部门下的,姐给你去看看通得了什么关系。一个小小的,都不知哪儿来的民工主任,拿着鸡毛还当令箭了这是。”
徐惜自然没把这个王主任当回事。
邵筱筱听了徐惜家的事儿,倒比对着自家的事更气,“这都在蒙人啊,你家那附近的动迁我打听过,按人头或者按面积算两个算法,自己选的。你家按照面积算多大?”
“三十九个。”
“让我算算……按了面积,乘了单价再加上要是拿钱不拿房子的奖励三十万,400万笃定的。”
“不拿钱呢,我们家还要住人呢。”
“那就是370万。”
靠,那个秃头主任坑了她们这多钱,给开发商省下的钱预备拿去主子那儿讨赏呢。
徐惜再多问一句,“要按人头呢,户口本上六个人。”
“一人五十万吧,也有三百万了。”
也就是说她家屏住气,奋战和动迁组讨价还价到300万不愁——三百万她们肯走的,动迁组还要放着鞭炮欢送她们走呢。
正想和邵筱筱说着事儿,忽然听到外婆的房里一阵摔了瓷碗的声音,“真笨死了你,你怎么就那么傻!”
徐惜听着不好,连忙挂断电话,“我待会儿再回。”
房间里,徐外婆把徐妈妈端来的晚饭瓷碗都砸了一地儿,老人家指着女儿,又看着进来的外孙女,直咽不下这口气。
“我怎么就有你这么个傻女儿……我们一家都被你害死了。”
徐外婆老泪纵横,徐惜赶忙上前,一面又使眼色让母亲先出去。
徐惜知道,住在一块儿,徐外婆的脾气算不上好,时不时得怨母亲笨拙,怨言是有的,但毕竟是自己女儿,外婆也不是个乱发脾气的老人。
徐外婆骂着女儿,自己却在房里生闷气,浑浊的眼里渗出了泪,“我生了个傻女儿,拿了什么都给外人。”
“外婆。”徐惜也低头,通常外婆这么说,都是因为母亲善心。
徐外婆摇摇头,也正因为女儿的善心,她那么多年才有人服侍。
能怪她善心吗?还是怪她一分家产都没拿到,无怨无悔地照顾自己?
作为个母亲,徐外婆没那么狠心。最终只是和外孙女说,“你妈是个傻子,我养了个傻女儿啊……乖孙,还好我还有惜惜这么个乖孙女。你可别学你妈。”
徐惜点点头。
作为女儿,她不想指责自己的母亲。况且母亲的善良,在如今这个世道上,也益发让人敬重了。
小时候她是有恨过自己的母亲。为什么一定要做好事?为什么说好带她去看电影喝汽水的,最后却要把攒下的钱支助大学生,然后母女俩那个月只能步行五六站路回家。为什么她要去给家乡捐钱修路,又为什么她家总要给别人家寄看孩子,整幢楼的人都把她家当保安室……小时候她恨过母亲,但长大后,她却敬重母亲。
自私,或者奉献,这是人生的两大选择。作出了抉择,那么就没有后悔的余地——最可笑的,便是同时在两边犹豫的人,既想得了美名,又想获得实际利益。
真圣母是种可敬的精神。
她不愿恨母亲,那么要支撑起这个家,便要用她的冷言冷语。这个家,总要像个家。
安慰好外婆,徐惜拉上了房门。
外婆的房子很小,三十平米,去除了外婆的房间,连居室都没,母女俩睡在外间里,而徐惜自小到大的“床”则是一张沙发。
索性,老式的房子都还有露台。
徐惜想着外婆已经睡着,怕待会儿和母亲说话吵着,便对母亲说,“妈,咱们到外面说话。”
徐妈妈点点头,脸上有些羞赧和忐忑。
显然如果和徐外婆说都接受不了的事,理智的徐惜就更不会接受了。
徐惜果然就问了刚才的事,“外婆怎么了?”
徐妈妈不知怎么说起,“我刚才打电话给你舅妈了。”
徐惜冷着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