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宝石神器-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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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看到海棠愣了愣,然后明媚的眼眸中流出了琥珀般的泪水,这大概就是喜极而泣。
早在那次相遇,我就看出了这两人是彼此都对对方有意,看来也许真会成为一对鸳鸯。
海棠无论是选衣还是张岱做的诗都别出心裁,本以为海棠会遥遥领先,可谁知评委席上的那些资深piaoke们普遍认为那个裙摆是片状牡丹的牡丹姑娘的粉色锦缎曳地长裙比较好脱,所以纷纷把高分给了牡丹。后来,竟让牡丹与海棠打成了平局。
战况真正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第三个环节是——“山水美人。”
游戏规则还是由十名才子来为十名佳人作画,评委认为谁画的最美,谁就胜出。最后综合成绩排在前三的就分别是这次的“评花榜”活动的状元、榜眼和探花。
结果却是,那位蓝布才子为水仙姑娘花了一幅美人出浴图;白衣、领子上绣有褐色花纹的才子为百合姑娘花了一幅百年好合图;穿墨绿色衫子的才子为粉菊姑娘画了一幅嵩山赏菊图;一位黄衫公子为牡丹姑娘画了一幅富丽山河图,仿佛是对自己家世的炫耀,气势中隐约有捧牡丹上位的感觉;只是,张岱明显根本就不把这位黄衫公子放在眼里,随手画了幅海棠初醒图,图中的女子富丽华贵,竟是把那位黄衫公子活生生地甩出了几条街。
不仅如此,一袭白衣的张岱,在评选结果出来之前曾故意找机会离席,期间评委席的评委也借机离席,云曦见古怪便偷偷地跟在他后面,回来的消息说,竟是跟评委耳语了几句啊,末了塞给了评委一定碗口大的黄金。
于是海棠姑娘就名正言顺地成了这次侨居水阁“评花榜”活动的状元兼花魁。牡丹姑娘成了榜眼,粉菊姑娘成了探花。
于是,作为酬谢,这一夜,便是张岱与海棠的洞房花烛。
湖心亭看雪六
【】
除了穿越时空外,我不知道蓝宝石还有窥探他人过去的功能,直到那天我靠着蓝宝石能捕捉到的喜鸳的精神游丝,透过咸福宫的檀木几案、沁人熏香看到喜鸳的艰难抉择,透过那些明明灭灭的河灯,看到喜鸳临死前那几欲飘起的红衣,那充满着释然和超脱的灵魂时,我才知晓,蓝宝石竟不会有那么简单!
于是借着海棠生前留在湖心亭的那份执念,我颇为欢快地窥探了一番海棠与张岱的洞房花烛。
云曦说,如此微妙的事情,有男人在才更有气氛,所以非要执意一同前往。
我说,好啊,反正上次也是他嘴里吐出的一串莫名其妙的音节,才开启了时空之眼。应该这样说吧,我也有开启时空之眼的能力,但介于此项能力目前运用不甚娴熟,所以在当我发现云曦也能做到的时候,我就比较于依赖他了。但是,与此同时,一个疑惑也开始悄悄地在我心里面扎根了。
他应了声好,星光般的眼睛开始凝聚在一起,他的眼睛可真好看呀,可是仿佛我也忽视了一点,慕容槿天生就有一双琥珀色的明眸,没有人敢直视这双眸子很久,因为人们会慢慢地沦陷在这琥珀色的黑洞里。
可是,我所期待的时光之眼并没有出现,我们就已经来到海棠的新房了。后来我分析了好久,才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蓝宝石确实有来往于过去时空的能力,但这个时空必须是允许除当事人在场以外的其他人也能在场时,才能往来自如,不然就需要一把钥匙。比如说,我们跑到王莽那个时代去了,这个时代是允许我和云曦出现的吗,只要我们乔装打扮一下以一个合理的社会身份出现,但是比如别人夫妻的闺房之乐,茅厕之事,就委实容不得闲杂人等逗留了,所以这时候我们必须找到一把可以打开这段私人时空的钥匙,这样我们才能小小地窥它一窥。
这个钥匙并非是实体的钥匙,可以是一串音节,可以是一缕发丝,但只要是主人公生前留在这个世界的执念就可以以它为引。
喜鸳的执念是那封信,海棠的执念应该就是我在旅社时听到的那一声声凄切地呼唤。
结果,我的猜测真没错,从云曦的口中又出现了那天晚上我听到的一串串音节,但因为上次因为恐惧并未听清楚,这次的我却听得格外的清楚,那就是曾从我的嗓子里发出的哀戚女声——公子,公子——呼吸急促、紧张,所以如若不仔细听,还真的很容易误听为一系列不知名的音节。
我和云曦从虚空中走出的时候,眼前正是一番鸾烛摇曳的景象。正前方的鸳鸯塌上俏生生地坐着两个人儿。海棠还穿着刚才擂台上那一身水红色,从领口到袖边到裙摆都镶着红色细边的水红衫子,张岱却依旧是那身白衣风华。
这可真是一番特别的洞房,双方竟双双不穿大红礼服,后来想想,既是烟花之地,想必越是不注重这些世俗礼节。可,后来的后来,我才发现自己错了,海棠一直期盼着能有一天,自己可以一身嫁衣的风风光光地把自己给托付出去,可是,竟空耗了自己的一身。
我跟云曦耳语,说很开心今天不用找块石柱挡挡,因为海棠和张岱很是投入根本不会注意到此时此刻外面的花厅里还立了两个人。云曦却言不达意,“阿槿,我知道,是很辛苦,若我们能找到司徒家的隐逸花,我们就能很好的隐藏身形、收敛气息了。而不是像做贼一样地生怕惊醒了我们的当事人,会让你领责罚。”
我说:“嘿,石云曦,你这话说的,敢情你不领责罚啊?”
他却颇为细心地小声道来,“我一个男人还怕我干不过他们吗,至于你,慕容槿,天生就是需要别人照顾的命。”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我说,“啊?”
石云曦这次却只是但笑不语。
我在想,他这是在嘲笑我慕容槿天生战斗力低下还是怎的,想当年我在家里和苏哲宇互相折磨的时候,总是我把他惹得哇哇大哭,他大概是不知道我的生命力已经顽强到这种地步吧,否则也不该这样妄下定论。可是,他说的也不完全没有道理,我每天晚上都做噩梦,总是会不情愿地看到一些人的过去,我没有母亲、没有父亲,自小就寄养在养父母家里。我想亲手抚摸一下妈妈的脸,好像亲一亲父亲的额头,好想……好想……可是,我不知道他们在哪里,是否还活着,他们又是怎么样的人?
云曦看着我独自一人立在原地和自己的思想打架,只是轻柔地唤我一声,“阿槿——”
“啊?”我诧异地回过头来,只见他轻轻地握紧了我的手,这一瞬间我竟产生了一种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会在我身边的错觉。
我很感激云曦带给我的这份错觉。
待到了我自己的思想终于归于平静的时候,张岱已经小心地褪去了海棠身上的水红衫子,轻咬住了海棠的唇。
这一幕我看的口水直流,云曦却看得好整以暇,难得有男人看限制性镜头还看得如此淡定的,莫非?
我狐疑地望他一眼,他睨我一眼,你就知道胡思乱想!其实精彩的还在后面呢。
他以为我会像看节目时一样地崇敬他,可是他却不知,我们女人一向最讨厌的就是男人好色了,而且还是这么直白的好色。看节目时说好戏在后头的那是有先见之明,可是看闺房之事还说好戏在后头的那就是十足的大色狼,是个大混球!
云曦仿佛看出了我的小宇宙即将爆发,于是很无奈地看了我一眼说,“慕容槿,我说的不是这个!”
我说,“哼,那还有什么?”
他说,“天机不可泄露!”
我说,“……”
的确,我的直觉也告诉我若是张岱就这么跟海棠简单的在一起了,倒是好事情,无论是露水姻缘也好,真正的长相厮守也好,海棠死前终究不会有那样深的执念。
后来,果然。
当男子还将有进一步地动作时,海棠突然一把推开张岱,立马松松垮垮地套上了衣服。云曦说,“不好!阿槿赶紧藏起来!”还未等我反应,云曦已经一把将我拽到花厅里的屏风后,我看见海棠抹着一把眼泪,落荒而逃。
我想,作为一个从小就在青楼里长大的姑娘,海棠,这还是第一次拒绝恩客吧!
我不知道一个女人究竟会有什么样的理由,竟可以拒绝和自己心爱的男人成就那样一番美事!还是说,从遇见张岱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有了打不开的心结。
我只知道,鸾烛摇曳的光华下,白衣男子竟生生地怔在了原地。
或许,出生纨绔世家的他,从小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各种美貌侍妾无一不有,为求取他的丹青被拒之门外一星期的有;为听他一段音律,从八百里之外递邀请函的有;为了感受他的风华愿意与之共度良宵的大家小姐有。可是,却惟独没有一个连拒绝都来得这么伤人的!若是开始便绝了他的希望,那他也不会如此伤心,可是海棠偏偏在让他看到很大希望的时候,给他重重的绝望,这种打击,我不知道,这身风华白衣会是如何承担?
没想到的是,那团白衣却在瞬间调整好了心神,方才的怔愣已变成了嘴角浅浅的微笑,就像我和张岱初遇时,他噙在嘴边的那缕笑一样。我知道和当时的他一样,如今的他也是尽量去忽视他和海棠间的阻隔,只留住自己对她的希望。
我大概在想,海棠这一次该是付出了真心,所以才害怕被抛弃,所以要逃避。如果自己能让她看到诚心,也许海棠能够对他敞开心扉。
于是,他开始没事都往侨居水阁跑,今日带来从街上淘来的珍稀古玩;明天带来一盒胭脂阁刚进回来的胭脂;后天索性自己赋一首诗给海棠。
海棠每次都很开心,也很热情地与他交谈。
张岱说,喜欢看海棠跳的【海棠初放】,海棠便又让惊鸿之舞再现,只不过是跳给他一人所看。
只是两人总是隔着若有似无的距离,让张岱靠近不得、亲近不得。
起先,张岱只是以为已经得到了海棠的真心,只是海棠有心结,需要时间解,但,他可以等。可是,有一天,当他发现,海棠竟然背着他接客。
雷霆之怒,像预料中的那样爆发,我永远都记得,张岱质问海棠的那一句话“你拖着我,想让我花钱养着你,无非是想吊我的胃口把我当成一棵长期摇钱树,是吗?”
海棠嗫嚅着嘴唇不讲话,有大颗的眼泪从海棠的眼里滑下。
张岱见海棠连反驳都没有,越发地恼火起来,“你终究是承认了,是吗?”
我见张岱一直用反问句问海棠,我想他的心中此刻一定是比谁都想知道否定的答案,可是海棠的话,却把这仅存的希望也磨灭了。
“公子说的对,我们这些烟花女子天生卑贱,所会的也只是打小就会使的低贱的手段。公子家那么有钱,这样好的摇钱树,海棠要到哪里去找呢?”
张岱羞怒地拂袖而去,末了,说了一句,“你会后悔的,海棠。”
海棠的眼里还炫着的泪,又一次地无声滑落,泪水在木质的地板上开出一朵透明的花。
【湖心亭看雪七】
自从上次海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对白衣张岱说出那样一番话后,张岱的身影就再也没有出现在侨居水阁,海棠的生意一时间变得冷淡起来。
一日夜里,我从海棠的屋外经过,忽听见屋内的鞭笞声,和海棠凄厉的惨叫。
我忙用手指挖了个孔,屋内有两个彪形大汉用臂膀把海棠硬生生地压在床上,海棠白皙的皮肤被揪得通红,这样似乎还不够解气,妈妈尖利的声音从空气中传来,“你个小妮子,老娘花钱养你,是要你给老娘脱衣服挣银子花的,不是让你跑在这里装清高的。”
说着,妈妈已经狠狠地给了海棠一个嘴巴子,“要不是看你这个小狐媚子眼睛眨两下就能把那些公子哥们迷得昏了头,你以为老娘愿意养你啊?还花魁,谁不知道你是张公子一手捧上来的!既然如此,好歹,你也识相些,公子让你脱,你就脱,好好的一头肥羊,硬是让你给断送了。”
说着两名大汉臂上的力气不禁又加重了几分,妈妈借此机会又使劲地扇了海棠几个耳光。
海棠冷着一张脸,面上依旧是那副淡如江南烟雨的模样,只是这幅烟雨如今被扇的有些浮肿罢了,但是依旧是不影响美感的。
妈妈看海棠这个样子,忍不住更气了,干脆下令让一旁的壮汉出手,“给我抽!往脸上给我抽,狠狠地抽!”
那副烟雨上的血痕越来越多,阁里的妈妈花枝招展的面容里却藏着狠戾的笑,“不是一直把这张脸当宝贝吗?不做事生的这么漂亮做什么,来啊,狠狠地抽,老娘今天让她破相!”
正在这时,蓝宝石亮了一下,一道紫衣嗖地晃了进来,竟是——石云曦!
石云曦,轻摇着一把扇子,缓缓地说道,“是谁说海棠姑娘不接客,海棠姑娘可是与在下有今夜之约啊!”
妈妈被这突如其来的打断搞得目瞪口呆,云曦很快地给了海棠一个颜色,海棠很聪明,立即会意。
“妈妈,海棠是曾说过,海棠还以为公子忘记了,所以就没提前告诉妈妈。”
两名大汉立马松开了海棠,妈妈的脸色也僵了一下,随即立马逢迎地笑道,“啊,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