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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梦断情殇-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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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一笑抖抖衣袖自言自语道“扫兴”,扔下一锭银子,飘然去了。




第一回 秦淮疑案兴波浪 衡州失

第一回 秦淮疑案兴波浪 衡州失镖起风云
秦淮河畔秦淮楼,六朝古迹说*。
夜夜笙歌兴不竟,夕夕丝竹意未休。
公子酒醒千金尽,商女梦断五更愁。
雨打风吹*去,如烟往事空悠悠。
自东晋迁都建康以来,秦淮河就是江南最为*繁华之地。这里上演过多少*往事,多少悲欢离合。秦淮楼,秦淮河畔第一*繁华之地,温柔富贵之乡。所以敢取名为秦淮楼,是因为在这秦淮河畔,没有第二家可以同日而语的所在。这里集勾栏、赌场、酒楼等等为一体,百戏十番、魔术杂耍、促织斗鸡、说书弹唱,凡所应有,无所不有。真是夜夜笙歌,夕夕丝竹,无日不是欢歌笑语。南京城里的*才子,达官显贵,无一不是这里的常客。这里的老板名叫嫣红,黑白两道呼风唤雨,只要不是造反,天大的案子,只要她出马,就可摆平。南直隶巡抚,应天府尹,南京留守都有股份,南京城的龙头老大龙飞虎正是嫣红的相好,秦淮楼的幕后老板。任谁吃了一万个豹子胆,也不敢来此搞事。
这年元宵,秦淮楼更是空前繁荣,灯火通明,同于白昼。三四更间,忽听一声尖叫,来自上房中的上房,天字第二号房。院中护卫急来看时,却是来此已十余天的宇文笑公子,宇文公子出手阔绰,挥金如土,来此十余天就已花了十几万两。此时突然死在这里,现场没有打斗痕迹,是被他自己的佩剑从嘴里一剑,钉在床上。他是一流高手,未经剧斗被人杀死,令人多方猜测。别人不知,老板嫣红却知他是江湖神秘人物宇文垂的孙子,武功已是一流境界。听说他死了,嫣红当场晕倒。马上有人报了官,有人去告知龙飞虎。若无大事,就算东厂的厂公也不敢半夜去惊动他。但他听到此事,却两腿发软,眼前发黑,忙派亲信——首徒龙江去核实,龙江一向精明能干,但龙飞虎还是特意交代他快去快回。
龙飞虎哪里还睡得着,心不在焉地起了床,茶碗瓷器已是摔了不少,心烦意乱地在屋里走来走去,双手互搓,两眼发直,完全散失了平时稳重老辣的风度。约莫一炷香功夫,龙江来报,情况属实。龙飞虎双手颤抖,眼冒金星 ,浑身冷汗,含糊说道:“下去吧,照顾好师妹。”
龙江觉得奇怪,不过死了个阔公子,师父平时的稳重老辣道哪儿去了,那年死了个外省来的五品官,也没见怎么,今日居然如此失态。竟突然让自己照顾好师妹,但他一向视师父的话为圣旨,只得勉强应道:“是,师父”。
龙江刚刚出门,只听屋内“呯”的一声,回身一看,叫道:“师父!”
正月十六凌晨,龙飞虎自尽。首徒龙江未等发丧,带着龙飞虎的女儿不知音信。
正月十六晚,秦淮楼起火,嫣红未逃出。
正月十八,南京刑部总捕头全家二十三口被杀。
……
南京云南会馆,几个江湖豪客模样的人在灯下饮酒。
“宇文笑死了,你听说了没有?”
“听说了,我决定明天回云南去。你们走不走?是非之地不可久留。”
“关你屁事,总不成是你杀的。”
那人回头看了看,好像担心宇文垂会突然出现在身后似的。“当然不关我事,宇文笑是一流高手,我哪接得了他一招半式。只不过我听说,现场捡到一个点苍派弟子佩的铜牌,这云南会馆可是点苍派开的。”
“那我也去收拾行礼。”
几条大汉匆匆散场,急急忙忙回去收拾行礼了。
一条黑魆魆的巷子,两个人的对话。
“爹,笑儿被杀有点眉目了。”
“嗯?”
“昨天我去杀那个捕头的时候,他交给我一块铜牌,是点苍派佩的那种。”
“没那么简单!点苍虽然一向以正派自居,对我们这些邪魔外道一向是仇恨的,但我看他们没那么傻,敢动宇文家的人。如果他们有实力,他们会这么做,但现在,他们没人是你的对手,他们不会轻举妄动。以笑儿武功,寻常人却又动不了他,我看反要在点苍的仇敌身上下点功夫。”
“现场没有打斗痕迹,可以几招杀死校儿的人不多,我再去查查。”
“我们在江湖上仇家很多,他们不敢来找你我,只有拿笑儿出气,而且笑儿*成性,仇家不少,想动他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最怕有人藏拙,平时看不出是高手,这就难查了,你去探探点苍虚实,推在他们头上,他们会去查的。”
“是!龙飞虎的家人要不要杀?”
“他既然已经自尽,就算了吧,何况他的女儿已经逃走。”
“是,他倒是蛮识大体的。”
这几天,云南会馆失去了平日的繁华,冷冷清清,门可罗雀。云南会馆后进,就是点苍派在南京的分舵。
几个点苍弟子正在讨论。
“柳涛师兄,现在江南点苍门人以你居长,宇文笑被杀,依你看咱们应该怎么办?”
“唉!难啊。怎么会在现场捡到一块点苍的铜牌,我已经查过了,我派在南京的门人没人丢失铜牌,这摆明是要嫁祸点苍嘛!现场捡到的铜牌被衙门里的人拿走,偏偏那捕头被杀了,铜牌已经不见,我也没法确认铜牌是真是假。”
一人道:“怕他什么,这宇文笑本来就死有余辜,别人不杀,我点苍难道杀不得,我们名门正派,向来行侠仗义,这种恶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侮辱妇女,就是该杀!杀得好!只可惜不是我杀的。”
另一人道:“不错,我没杀他,是枉称仁义了。他宇文垂也太狂了,那捕头有没得罪他,竟然落个全家被杀。我看,咱们出头,把宇文家给挑了,壮壮我们点苍派的声威。”
柳涛急道:“是不是你干的?”
那人道:“不是,我武功低微,没这本事。我们点苍派的门规那么严,谁敢不禀报就杀人啊,那不是跟江湖上的混混一样了。我倒是想干,杀了他可以主持武林公义,还可扬名立万。”
柳涛:“不能这么说,宇文垂据说武功已臻化境,江湖没人见过他出手,据说不管多少高手,被他杀了,现场都不会有什么剧斗,每人只中一招,必已致命。杀了他家的人,要连累人的。而且此人残忍好杀,动则迁怒旁人,江湖上无人敢惹。咱们点苍派虽然有些名头,却也犯不着惹他。”
有人道:“这么厉害?但我们也不能怕了他。”
柳涛道:“不是怕不怕,好汉不吃眼前亏,明天有一批钱货要押回点苍,明天你们把它送回去,我留守在这。你说的对,我们不能怕了他。他们来了,由我应付,杀不到我们的人,他们会迁怒别人。我已回绝了少林武当的援助,他们在这也没几个高手,别白白送死。”
“师兄,对不起,我不该说你怕他。”
“你们准备一下,明日动身。”
“是!师兄保重。”




第一回 秦淮疑案兴波浪 衡州失

从中原和江南运往云南的物资,多从衡州经过,出了衡州向西走越来越荒凉,离衡州百里,有一个小镇,因为是向西的必经之路,周围虽然荒凉,这里过往的客商却不少,强人眼线多在此踩点。
这一日,镇上来了一位白衣公子,衣着华丽,三十多岁的样子,背着一柄长剑,比普通长剑长出一尺。手提一把金锁,看大小有四百两以上,他提在手上却是轻飘飘的。这么一个边远小镇,大街上看到一只老虎没人吃惊,就算跳出个鬼,也不过多看两眼。但看到这样一位公子,这样的衣着,手提黄金,毫不遮掩,却有点诡异。他走进镇上最大的一家酒肆,大喇喇地把金锁往桌上一顿,桌子一晃,几乎塌了,可以看出,金锁不是空心的。对于武林中人来说,提得动这金锁不难,敢提着金锁出门在外却没死可就难了。
那公子刚刚进店,顿时就有几个人跟了进来,其中一人阴阳怪气地说道:“公子客气了,是否专为送我等富贵而来?”
那白衣公子笑道:“不错,明天有几辆车从这过,所载钱货只怕值几万两,各位可敢去取?”
一条彪形大汉讪笑道:“那个嘛,我们是知道的,是点苍派的东西,谁敢碰?只要几个铜牌弟子,就够我等喝一壶的。钱是人人想要,但也犯不着搭上性命。”
那白衣公子又笑道:“大家共同富贵,我助你们去取,你们只管取货,我来对付人,事成之后都归你们,连着这金子也归你们。如若不干,你们就出不了这门!”说道后面语声渐渐不客气起来,有些威胁的语气。
这公子如此大的口气,让人不敢贸然出手,众人犹犹豫豫互相观望,有人使眼色让别人出手,自己却呆呆不动。本来这些人都是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手底也都有两下子,但点苍派的威名之下,谁也不干动他们的东西。这公子居然是专门冲着点苍派来的,那就多半不是什么善类,所以众人都是一愣,不敢表态。
屋内气氛顿时紧张起来,相持了一下,终于有人按捺不住,却也不敢出手,蓦地转身出门,突然一枚铜钱从后面飞过,越过他的头顶,很快飞到他的前面,突然反折过来,正中额头,把他撞了回来,只见一个“嘉靖通宝”已印在额头上,当场毙命,谁还敢走?那白衣公子却似动都没动,连正眼也没看倒在地上的人,看来他确有让所有人出不了门的实力。明日去抢点苍派或许还有一战,今日若是不答应,看来是凶多吉少。
那白衣公子又大喇喇地道:“你们要想活命,倒也简单,回去把弟兄们都带上,去抢了点苍派的车队,还可大发一笔。不然,地上这位,就是你们的榜样。”说完,白影一闪,也没见他如何出门,已是消失了。
点苍派的车队在山路上徐徐而行,由于过去从未有人敢打点苍派的主意,他们连镖局也不请,都是自己护送,除了江湖中特别有名的帮派,一般连拜山都免了。而且二十年来,从未遇到过什么危险,所以护送的人有说有笑,十分轻松。忽见几个人拦在路上,点苍弟子也不惊慌,只是觉得奇怪。只见带头的人嘻嘻笑道:“兄弟们出来混也不容易,收点开山费过活。”
点苍派高手如云,平时也很给江湖上的各种势力面子,所以二十年来货物出入云南从未出过事。点苍车队被拦,对于押送车队的这些弟子来说,还是头一遭,弟子们因最近有大事发生,不愿再惹事,按江湖规矩,事先拜山需每车五两,于是拿出五十两白银,说道:“未先拜山,是我等不对,这点小意思兄弟们喝茶。”按说点苍派如此示弱,已是破天荒第一回,任何人都应该给面子,谢过之后就该退下了。
没想到,拦路人之一两眼一横,抬头看天,懒洋洋地说道:“事先没有拜山,现在拿这么点,赏花子么?”
居然有人敢来打劫点苍派的货物,派中弟子早就有人憋了一口气,此时更是按捺不住,一名铜牌弟子拔出长剑,怒喝道:“你待如何!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拦路的众人纷纷后退,只怕昨日的白衣公子不来,今天就讨不了好去。单凭这块铜牌,就值一千两的过路费。这些人虽是多年做的没本钱买卖,也练过些拳脚,但点苍派盛名之下,谁敢大意,纷纷拔出兵刃,却不敢上,而是退向一旁。互相怂恿别人出手,哪有人敢站出来,反而弄得大家都很尴尬。冲上去却又不敢,生怕给点苍弟子当场就给剁了;退下去偏又不甘,非但看着到口的鸭子飞了,而且担心昨日的白衣公子来找麻烦。一时间,几十人面面相觑,呆在当地。
点苍派弟子赶着车队就要强行通过,而那公子果然没来!拦路的众人心想,今日可难收场了,有的人已经生出悔意,四面看看便想逃走。
却见树丛中飞来一根树枝,正中那点苍弟子右手,那弟子虽然配着铜牌,却也躲不过去,长剑落地,手腕脱臼。紧接着,树枝﹑野果﹑树叶呼呼飞来,点苍弟子长剑纷纷落地,只听“仓啠',扑腾腾,唉吆吆”。有的丢了兵刃,仓惶失措;有的被点中穴道,跌倒在地;有的给野果击中胸口,受了内伤,一时缓不过气来。
众弟子眼睁睁看着车子被推走,无力反抗,有人出手干预,立时被树枝击倒击倒。这些人虽然抢夺了车辆,却也不敢杀人。打劫的事如果被点苍派知道了,还可推给那名白衣公子,点苍派作为名门大派,也不好怎样,若是杀了人,那就不一样了。
不一会儿,车子已推得干干净净。点苍众弟子惊魂未定,不少人唉声叹气,怨天尤人,一人说道:“想不到世上竟有这样的武功!点苍这回可栽了!我习武二十年,入点苍门下三年,做梦也想不到,世上会有如此武功!”
另一人道:“是啊,我以为点苍派武功威震天下,怎么也不会有人敢动点苍派的货物,没想到……”
“我们要不要去找回这些钱货?”
“我看不必了,找到又能怎样?你能夺得回来吗?”
“那倒是,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我看还是赶快回山,请示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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