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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龙凤-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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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宋青天”享誉永京城,昭和帝也略有耳闻,所以他对这位国之栋梁,本是满怀栽培之情的。
当是时,乾坤殿上人才济济,昭和帝一上来,便点了宋良的名,让他把最近查的大案细细道来。
彼时宋良离圣上站得较远,又不敢随意抬头,便没叫皇上见到他的嘴脸。他口才良好,这厢说起来,倒是一个婉转动听扣人心弦。
昭和帝听出了乐子,频频点头。后来,宋良将大案说完,皇上已然露出封赏之意,让他上前一步领赏。
于是,宋良便迈出了他仕途中,致命的一步,抬起了他官涯中,要命的一头。
且说当时朝堂上鸦雀无声,只闻“啪嗒”一声,皇上手中茶盏落地摔得粉身碎骨,手抖抖指着宋良,直问:“这这这,这长得是什么名堂?!这是怎么通过殿试的?!”
满殿骇然,唯宋良一人尚还淡定,他双眼弯起,拱手行礼,曰:“禀陛下,微臣是昭和七年春进士及第。”
宋良用了这么个理直气壮的语气便也罢了。未几,在他了解到圣上饱受惊吓,乃是因为他这张脸后,他非但没有悔过之心,反倒要晓之以理,告诫皇上切不可以貌取人。
宋良他不懂,昭和帝若是个有则改之,无则加勉的皇帝,那么天下将不是这个天下,江山将不是这个江山了。
是以,倒霉催的宋青天,最终被昭和帝一句“革职!候审!”咆哮出了乾坤殿。
我爹因常年担任户部尚书这一要职,压力很巨大,生活很苍白;加之我娘亲将他管得严,没事溜去青楼瞅个美貌姑娘,都要冒着跪搓衣板的风险,所以他平时的生活,几乎没有乐趣可言。
这样恶劣的情状,促使我爹养成了将他人的悲痛当作自己的欢乐这一癖好。
当宋良神色忧伤地出现在尚书府门前,我爹则是喜滋滋地将他迎入尚书府,喜滋滋地对他的遭遇进行了一系列的剖析,喜滋滋地过了好几天。
因我是我爹的亲闺女儿,略承其衣钵,他这癖好我也有一点,所以这些时日,我也过得很愉快。
几日后,贬官的圣旨直达尚书府。
我估摸着宋良与昭和帝驳论“以貌取人”之理时,将皇帝刺激不清,以至于那圣旨上,贬官的因由,只有皇上凌乱不堪的六个大字——驴脸!败坏视听!
宋良原是个大理寺少卿,前途甚还明朗,白日可见太阳。可叹昭和帝被他这张驴脸慎得慌,黑字一批,便贬了他去天牢当了个暗无天日的狱卒长。
为此宋良十分抑郁,坐在我家厅堂生了一天闷气,才回家打点。
不料他才新官上任还未来得及放三把火,便灰溜溜地回来了,支吾了好半晌,我才弄明白他如今无地歇息。
我与我爹自是料不到昭和帝是故意没收了宋良的府邸,想让他饱经一个风霜,见识一个人事沉浮。是以我跟我爹不识时务地收留了他,一边安慰一边看戏还一边咒骂工部那群拿银子不办事的畜生。
未想,我爹收留宋良的作为,深深地伤害了昭和帝。自那以后,我爹便被皇上隔三差五得召见,情状惨不忍睹。
更未料,我收留宋良这一作为,冥冥之中伤害了老天爷,造成了我与穆临简不期而遇,不慎相恋,从而沦为笑柄的旷世惨剧。
第02章
三个月前,国师还未归朝,四海升平,国泰民安。
自宋良寄居到我们尚书府,倒拿出了几分寄人篱下的风范。平素里配合着我爹换个茶水,嗑些瓜子而,瞅瞅小丫鬟,骂骂狗皇帝,小日子过得风生水起。
因原天牢牢头是个火烧眉毛也不着急的主儿,杂杂杳杳的事务总处理不妥当,宋良这厢便赋闲下来,在我家又住几日,遂,添了个逗鸟的闲情。
宋良除了一张驴脸,最大的缺点就是八卦。
一日,他上街遛鸟,顺道在街头听了半日墙根,回府后一脸郁郁之色仿若被断了子孙根。
碰巧那日我将将被狗皇帝召见,说是穆临简刚刚归朝,让我与他处好关系,必要时卧个底。被人这般光明正大地往火坑里推,我的心情,亦很不爽利。
是以,一顿晚膳,我与宋良皆用得默默无言。
我爹是个会来事儿的人,见我们都不开心,他就十分开心,温声道:“你们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嘛,你们这样同时怄气,我会以为你们之间有什么的嘛……”
我一口汤喷出来,则听宋良愤愤然将筷子“啪”一声往桌上放了,脱口便道:“作孽啊!沈可你也太作孽了!”
我琢磨着我今日除了收留他之外,委实没做什么孽,宋良的一张驴脸便拉得益发长,这就将事情的源头娓娓道来。
却说我原本的身份是沈眉,如今顶了兄长沈可的名,成了个伪男人。
早年沈可虽是个断袖,然他在女子中,亦有个两小无猜的竹马青梅叫做任玉儿。
我爹有言曰:断袖都是好男人。
此言不虚。沈可虽断袖,对任玉儿倒也百般体贴照顾,到了成婚的年龄,两人的亲事也就不言而喻。
天公不作美,三年前我与沈可同时落水。一汪冷寒湖水毁了两桩亲事,葬了一条性命。
我醒来后,失了几年记忆,又迫不得已顶了沈可的名目入朝为官。沈可与任玉儿的亲事,因种种原因,遂,不再有人提及。
且说今日十分曼妙,宋良在犄角旮旯挖了半日墙根,得知那任玉儿等我三年终于耐不住深闺寂寞,与司天监的一个七品台郎订了亲。
宋良以为,做女人应当从一而终,这任玉儿非但是我的青梅竹马,还是将我从断袖之路上拉回来的救命稻草,理应与我缠缠绵绵到天涯,亲亲热热入洞房,千不该万不该去寻别的男人。
是以,他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杀去任玉儿的居所闹了一场,说她红杏出墙春心迸发不守妇道,又说她对我薄情寡义始乱终弃先奸后杀。
任玉儿不知,宋良因长相不佳,便在口才方面十分努力,说起事情来总喜欢阳关三叠,真亦假时假亦真。
她跟宋良闹不清楚,便说要与我面谈这场亲事。宋良也不问我的意见,当场拍板,于是乎,就这么给我寻了个“媳妇儿”回来。
“明日申时,仙鹤茶楼。”宋良一句斩钉截铁,全然不顾我手中筷子已折成两截,而我爹早已乐得前仰后合喘气不得。
末了,他还犹自怨愤道:“沈可啊沈可,你造得是什么孽啊?你若长成我这副嘴脸便也罢了,你长得这般赛西施,怎连个小姑娘都把不住?”
我压着怒火,抖着手腕去端茶盏,干干地惨笑:“呵,你还知道你长了怎样一副尊容。”
那晚,我头一回觉着昭和帝是个明主。若早知今日,我当初就应当将宋良丢在街头,任风霜雨雪洗涤洗涤他这颗躁动的心。
因我心情十分悲痛,夜里在床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一闭眼就见着一个小姑娘穿着绿衣肚兜要与我洞房,我被逼得四处遁逃,还一边嚷嚷:“娘子我不举,我真不举!”
是夜,我爹按捺不住欢喜,来我房一探我的惨状。
他手拢这烛火,小心翼翼地八卦:“眉儿啊,你预备着把那姑娘怎么办啊?”
我心一横,眼一闭,提了一口气咬牙道:“事到如今,我也只有在断袖之路上一条道走到黑,狠狠伤任玉儿一把,让她死了这条对我的春心。”
房屋内烛火一灭,而入户的月色清晰地勾勒出我爹笑颤的身影。他抖着衣角出了门,哼得小曲儿分明近日流行坊间的龙阳十八式……
翌日,春光明媚,鸟语花香。
仙鹤茶楼门庭若市,还未至申时,三楼的翘脚兽檐上便应景地栖息了一排乌鸦。我手持折扇,提前半个时辰来探查地形。
仙鹤楼分三层,一层接待普通客人,二三楼则是达官贵人。宋良与任玉儿定在二楼临街的雅座。这个地点订得很曼妙:离街近,便于围观;不算高,便于跳跃;很开阔,便于动武。
得出这样一番结论后,我不禁摇扇深思,宋良此人,真是活得很具混账气息。
申时正刻,阳光微敛。任玉儿来得倒算准时,太阳不偏不倚在雅座斜照出长影。小姑娘倚窗独坐倒别有一番韵味。
今日,我爹因被昭和帝传召,无法过来隔岸观火令他十分惆怅。临行前,他嘱咐我曰:“与任玉儿定亲的司天监台郎,名为赵明,很得司天监监正的喜欢,将其当作亲儿子,人也长得不错。”
无独有偶,我正撩了衣摆要下楼,却见二楼楼梯口出现一老一少。眯眼细瞧,不是司天监监正张三合又是哪个?
却说这张三合,为人很窝囊,畏惧强权,畏惧皇帝,畏惧女人,七老八十也不曾娶妻,院里养着一群鸟雀,是每隔一月就往各大府邸送上一只,因而得了与年龄不符的错号曰小喜鹊,因活得喜感。
小喜鹊上前跟任玉儿招呼了一声。任玉儿瞄了喜鹊身后的人一眼,一张小脸倏然通红。我隔得远也瞧不清,只见得那人一身青衣身材修长,朝任玉儿微微躬身点头,便有月华如霜的风雅。看他跟任玉儿眉来眼去的架势,我猜想,他应当就是给我带“绿帽子”的那位仁兄。
后来我知道,我连着两月恶事缠身,都源自于我这一错误的猜想。后来我还知道,认错人不可怕,但认错人还表错白,委实令人心颤。
小楼梯,风雅地。
待喜鹊与绿帽仁兄将将走,我挑着扇子来至二楼,气运丹田预备为恶,上前一步,敲敲任玉儿的肩,沉痛地唤道:“小玉……”
“小遇?”出乎意料地,答话的却是身后一个沉澈好听的声音,如流水溅玉。
似有风携着温软的天光吹来,窗前廊檐铁马铮铮鸣响,西角一株君子兰轻摇曳。
身后的人走近几步,轻声又唤:“小遇?”
我回身只见方才那青衣男子不知何时又绕了回来,他眯了眯眼仿佛满屋的光华都溶在这敛合之间。这一刻我竟是在想:无怪乎任玉儿弃了我,瞧上了他。
纵然我与莫子谦被誉为当朝第一美男,我们的皮相亦比不过这司天监小台郎。
显见得这司天监小台郎为人很犀利,嘴里唤的是“小玉”,黑曜似的眼珠子却滴溜溜地盯着我。情敌相见,擦出刀光剑影。我挑扇掩面,退避三舍,预备来个自我介绍还未来得及,便得见矮小人影从赵明身后窜出,拱手一揖,颤声道:“臣参见……”
我伸手即刻挡了小喜鹊,讪笑着道了声“低调低调”,未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边厢,却传来任玉儿幽怨地一句:“沈郎,你终于来了……”
我回身看,联并着揉了揉眼,真是春眠不觉晓,离离原上草,任玉儿这声“沈郎”切切实实唤的是我。
即便赵明这么个未婚夫杵在这,她望着我含情的双目,依然似被水煮过。
日晖斜照,暧昧飘飘。
二楼的风雅小座围了四人,我朝东,赵明面西,小喜鹊朝北,任玉儿面南背靠栏杆便于伤情时翻越。
我琢磨了半晌,也弄不明白,为何我低调伤人的计划,被搅成了如今这副局面。
思来想去还得怪赵明,刚才四人僵持之际,我本打了个手势,让小喜鹊带着他的小台郎速度撤退,岂料喜鹊将将要走,却被小台郎自眼风里淡淡一望定在了原地。
不曾想,喜鹊从前虽窝囊,好歹也是个欺软怕硬恃强凌弱的主儿。怎奈如今,他堂堂四品官,竟沦落到畏惧一个七品小台郎的气势,真是令人扼腕长叹。
我想我今日回去,定要撺掇我爹,一同去将喜鹊养的那只雪鹰讹回来,权作泄愤。
微微走了一下神,却听任玉儿还在啜泣。她啜泣良久,此刻眼珠子仍如断线珍珠,这如水井般源源出水儿的身体,让我好生佩服。
据任玉儿说,她跟七品小台郎的亲事,原只是个传闻。因她见我这三年未有娶她的动静,甚至连瞧也不愿瞧她,就编出这么个传闻想将我刺激刺激。
她琢磨着,我一旦醋了,就会动作起来,就会买顶大花轿,将她迎入尚书府日也缠绵夜也温存。
又据她说,她跟小台郎定亲这个传闻,已有半月之久。她日日在深闺探望,企盼着我去跟她闹上一闹。却不想,我是一个含蓄又害羞的人,未亲自跟她醋,反而差遣了一个人跟她醋。
便是如此,她也十分满足。
任玉儿说这些话的时候,那七品小台郎就坐在旁边,慢慢饮茶。然而,任玉儿能当着他的面说出这个阴谋,可见是个人才。台郎能在听了这阴谋后,不动声色反露笑颜,也是个人才。
而我,在听得这么一个话本中常见的故事后,手中茶碗掀翻了三次,可见是个废柴。
须臾,又听得任玉儿断断续续地啜泣:“沈郎,这三年你也不搭理我,真真让我思想得紧。”
我手抖了抖,差点又掀翻一个茶碗。定了定神,我才道:“小玉,并非我不搭理你,我也有口难言有口难开,有苦衷而说不得。”
任玉儿抬袖揩着泪水:“有什么苦衷,你跟我说不成么?你真要憋在心里可当心憋坏了,你跟我说吧,我体谅你理解你。”
顷刻间,我的牙也疼了起来,眼睛一闭提了口气:“真要说?”
任玉儿轻轻“嗯”了一声。
我将手中茶盏往桌上一放,睁开眼郑重道:“实不相瞒,我是个断袖,改了这么多年,我还是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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