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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樱花落海洋-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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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怀南勃然大怒:“我配不配用得着你来说?你算什么东西?你给我滚!”

“我会走。”温瑞言拉开门,最后说道,“希望你明白,我今天跑来和你说这些话,并非只为了南澄。你之于我,是比她更重要的朋友。”

晚上顾怀南和南澄一起吃饭,她说起下午和温瑞言在咖啡厅的偶遇,男人的动作不易察觉地顿了一下。

“他有没有说起我?”

“说了。”

“说了什么?”

“他说下次我们一起吃饭……如果温瑞言有女朋友就好了,我们就可以‘四人约会’。”南澄低着头,费力地切着牛排,想到了什么,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对方的眼睛发亮,“最近苡米也单身了,你说他们……有没有可能?”

顾怀南轻咳了一声,笑问道:“是不是女人到了一定年纪都会变成传说中的三姑六婆,以把所有单身的人送作堆为乐?”自他满二十岁,他就深陷在这种莫名其妙就成为别人推销品的烦恼里。

“才不是。因为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所以我才会希望他们也好啊。”

“我劝你还是不要这么做。”顾怀南真诚建议,“先不说他们是否合适,假设他们看对了眼——你要知道,没有一段恋情是永远稳妥不变的,如果他们今后分手,朋友场合相聚会变得尴尬。所以你为什么要给大家埋下这颗地雷呢?”

南澄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

顾怀南状若不经意地又问:“再说,你对瑞言,多少是有过好感的吧,怎么舍得?”

“你在说什么?”南澄听不懂。

“几个月之前,我去找瑞言的时候曾看到你从他的家里出来……不过这没什么,那时候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你不用觉得抱歉。”顾怀南假惺惺地说。

南澄吃惊地看着对方:“你不是觉得我和他……没有没有,没有的事。”她直摆手,差点被水呛到,“那天我心情不好喝醉了,温瑞言他好心捡我回家,照顾了我一晚上。他是个很好的朋友,但我们真的没什么……唉,不过现在想想那天晚上我真是太失态了,如果遇到坏人就惨了。”每次想起这件事,她都会懊恼。

“比如遇到我——我就是个坏人。”顾怀南勾着嘴角故意露出一个颠倒众生又邪恶至极的坏笑,但他对面的南澄还是细心地发现,他好像是真的很开心。

顾怀南招手叫来服务生,点了两客甜点,这也是他那天晚上心情大好的佐证之一。

重新开始的恋情,笼罩着阴谋和赌气的疑云,但与所有真正的爱情伴随而生独占欲一样,顾怀南还是会嫉妒和在乎。

如果南澄一如他记忆里廉价而卑贱,那么也只能对他顾怀南一人。她是他的,过去,现在,未来,一直都是。

苡米和南澄说起W先生时,她庆幸听了顾怀南的话没有乱点“鸳鸯谱”。

苡米似乎是有了新恋情,只是听起来,在爱情战场上向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宋苡米,似乎遇上了对手。

W先生,海角网络社区的“前着名ID”。

苡米玩那个论坛有些年头了,年少不懂事时爱交网友,注册之初爱晒自己的自拍照。一开始有人捧有人砸,直到她彻底地瘦下来,一张回眸一笑的写真照惊艳了无数宅男,轰动整个论坛,从此奠定她“海角社区第一美女”的江湖地位。

苡米还参加过他们的版主聚会,和其中一个版块的风云人物暧昧了几年,但那都是大学时的事了,属于“年少轻狂”的那一段。

半个月前,她重新登录那个很久没用的ID,发现有上百封私信,大多数是让她去看一条回复过万的“八卦帖”。帖子主人回顾了海角社区从成立到现在的“十大红人”,其中最引人争议的就是“一颗小米”——也就是宋苡米。

苡米没有细看,她匆匆浏览了一遍,但还是气得要死,因为她在这个楼主笔下简直就是朝秦暮楚、勾三搭四!

苡米对南澄说:“我当时就对着屏幕‘嗷’的一声叫了出来,妈的,让我知道是哪个孙子干的,我一定找人弄死他!”

“这和你与W先生相识有什么关系?”南澄听了半天,还是没有听到故事的重点。

“那张帖子下面一群蠢货在附和,一群蠢货在说风凉话,还有另一群蠢货在问‘真的吗’、‘不会吧’,只有W先生说,时过境迁,何必鞭尸。”

W先生其实也是那个论坛的“开朝元老”,苡米对他的名字有印象,只是他“隐退”的时间比她更早,所以少有人知。但据说他曾是游戏那个版的“大神”,跟着他做任务,就没有打不死的怪。

“然后我因为好奇,翻了以前的帖子,看了他的个人资料,加了他的MSN……”

苡米原本是没兴趣和人网聊的,但是那段时间她刚好结束上一段恋情,每次夜深人静失眠的时候,她打开W先生的对话框发一个笑脸过去,五次里至少有三次,他会在十秒之内回复一个同样的笑脸过来。

他说他在加班,但谁知道呢,可能是和她一样睡不着,也可能是蹲点拐骗少女。

这些苡米无从知晓,她也不在乎真假,能在深夜寂寥的时候有个还算有趣的人陪你聊聊天,感觉还不错。

习惯了利用美貌在生活里无往不利,苡米在虚拟的世界里对W先生塑造了一个不一样的苡米:曾经是美女,后来生病打激素爆肥成丑女,念了所末流的大学,毕业后一直失业,连亲生父母都对她不闻不问,目前一个人租房独居,以在网上给人当枪手为生。

“如果我死了,三五天内应该都不会有人发现,除非房东提前来要房租。”苡米说得凄惨。

W先生回她:“人生来就是孤独的,等待别人关注的人很辛苦,你得自己先振作起来。”

他和别人不一样,那些人一听到“一颗小米”已经爆肥成两百斤的胖子就飞快拉黑再也不见。而他却相反。

“他一开始对我其实挺不冷不热的,但我说完自己编的这段‘悲惨身世’后,他反而变得比较有耐心。”苡米困惑地说,“南澄,你说他会不会是个喜欢大胖子的变态?”

南澄笑得眼泪都要掉出来:“他对你这个‘爆肥的丑女’有什么企图吗?约你见面?”

“没有,他甚至很少主动找我说话,但我每次向他倾诉,他都非常耐心地开解我,安慰我……我从没遇过这么古怪又善良的人。”苡米眯着眼睛,眼神迷茫,“他就像大海里的灯塔,你不需要他的时候他好像是不存在的,可是你回过头去找他,无论大风还是大雨,他好像一直都在,散发着微弱又温暖的光。”

但无论W先生多神秘多温柔多迷人,苡米清楚地知道他只是网络上一个温暖的存在,失眠夜里的一个陪伴,她没打算与他见面,更没打算和他有些什么故事。

但一个星期前的那场重感冒,让她突然开始动摇了。

苡米很久都没有生病了,就算是伤风感冒,也是带着鼻音和感冒药继续上班,熬熬也就过去了。但也许是最近连轴加班又失眠,体质变差,病来如山倒。

苡米的家人都住在沪城的城郊,大学毕业后她在公司的员工宿舍里住过一阵,后来境况好些,就一直租住在一套一房一厅的小公寓里。

她深夜时分对W先生说的那些话,倒也不全是谎言,比如她的家庭,出身贫寒,父母务农,在想法上与她有巨大分歧,彼此关系淡漠;比如她如果突然暴毙,除了房东没有人会发现……苡米睡得迷迷糊糊的,醒来又睡去,不停地在做梦,最后在一个因为打碎碗而被父亲咒骂的梦境中痛哭起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地醒来,脸上除了泪水还有几乎让她窒息的鼻涕泡。

醒来后心里还是觉得难受,头又像要裂开般疼痛,苡米给自己倒热水喝的时候打翻了杯子,烫了手指。

她再次哭起来。

摸到手机想给男朋友打电话,翻了半天通讯录才想起来他们已经分手了,分手那天她就把号码给删了,而剩下的大串号码里没有一个让她有拨打的欲望。

南澄呢?这个时候她应该已经熟睡,而她睡觉时习惯关机。

目光落在那个只有单个字母的号码上——是有一天晚上她添油加醋地说完自己的处境,W先生发给她的,他说:“这是我的号码,需要帮助的时候可以打给我。”

苡米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打那个电话,但鬼使神差地,她还是把号码存了起来,那天看到,有如溺水的人抓到最后一根稻草。

电话通了,响了三下没有人接,苡米准备挂掉的时候,一把柔和悦耳的男声在她耳畔响起:“你好。”

她愣了少顷才说:“我是‘一颗小米’……”

“你生病了吗?”W先生敏感地听出她不正常的鼻音。

“……家里没有吃的了,我浑身没有力气……”苡米越说越委屈,病痛让情绪也变得极为脆弱,她眼前突然一黑,整个人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说到一半的电话里,传来对方略显焦急地询问:“小米你还在听吗?你怎么了?……”

苡米醒的时候,她已经睡在柔软的床上了,她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床,穿着自己的睡衣盖着自己的被子,额头上放着一个降温的冰袋。

房间有被收拾过的痕迹,空气里有食物的温暖香气。

她心里一惊,以为家里进了坏人,但转念一想,哪有坏人进到别人家里就是为了做雷锋的呢?

正胡思乱想着,有人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进来——“我以为你睡着了,抱歉。”他为没有变到许可就进入而道歉,虽然已经敲门提醒。

苡米下意识地拉高被子遮住脸孔,她从来没有这么窘迫过,恨不得找条地缝钻下去。没有化妆,穿着睡衣,睡得蓬头垢面、满脸油光,想必他抱她上床时,还哭得满脸泪痕,想想境况真是有够糟的——第一次见面,就被对方看到自己最狼狈的样子,怕是要艳光四射地再见十面,才能抵消这一次的坏印象。

原本在苡米的印象中,W先生应该是个温厚敦实的中年人,算不上英俊,是顺眼的类型,但眼前的他,明显长相分值高到爆表。

“我是Wilson,电话打到一半你没了声音,我担心你出事,所以想了点办法找到你的地址。”W先生解释道。

“可是,你怎么进来的呢?”苡米后怕。

“我和楼下的管理员说是你的男朋友,打不通你的电话怕你出事,让他陪同打开你家的门看看。我们进来时你昏倒在地,他就相信我说的都是真的了。”

苡米咂舌:“幸好你不是坏人,不然后果堪虞……看来我得找时间去提醒下管理员。”

W先生坐在苡米床旁边的椅子上,看着她苍白的小脸,说:“我觉得,你才是‘坏人’——你欺骗了我。你根本没有两百斤。”他抱她上床的时候,她在他的臂弯里轻得像一片羽毛。

“你也不丑,就算在昏迷不醒的情况下,也十分美丽。”

W先生的赞美大大取悦了苡米,虽然他的本意或许不是如此。

“你是为了一个两百斤的丑姑娘而心急如焚地赶来的吗?看到我有没有很失望?”苡米问。

“没有希望,所以也无所谓失望——幸好你没有骗我,你是真的病了,不然我会觉得自己像个任人耍的傻瓜。”W先生说,“我喂你吃过退烧药,现在醒了应该没事了。粥在电饭锅里,你等下自己盛来吃,下午记得去医院看医生。我先走了。”

“喂……”看到W先生真的要走,苡米急得坐起身,“你真要走?”“当然。我不是医生,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了。”

苡米恨他的平静和公事公办的语气,她放柔了语调,用无辜迷蒙的眼神可怜兮兮地望着他说:“你留下来陪陪我好不好?我不想一个人……”

这一招几乎百试百灵,但不知为何在W先生这就碰了壁——他闻言挑高了眉毛,像是十分惊讶,又像是听了一个拙劣的笑话,居高临下地望着苡米说:“你满二十岁了吧?应该明白刚才的话对于男人来说像极了一个邀约。我该说你很天真单纯呢,还是小姐你——实在很没有戒心?”

苡米从没遇过这么不识抬举的男人,顿时恼羞成怒,借病撒泼:“滚!你快走!”颜面尽失,所以干脆拉起被子盖住头。

“你生病了,被子捂头不好。”W先生没有听话地“滚”,反而上前跟苡米争抢被子。

苡米敌不过他的力气,失去被子的“主权”,最后她伤心地哭起来。“你干吗,羞辱完我,还要看清楚我被羞辱的表情是不是?”“我没有那个意思。”W先生露出手足无措的神情,“我只是希望你能快点好起来。”

苡米对南澄说,她就是被那个手足无措的慌张神情打动的。

在苡米的印象里,那是少年才会有的神情,认真的,真诚的,点点的手足无措,蒙着成年人擅长的掩饰,像被磨砂纸覆盖后的灯光;模糊而温暖,而他的眼神,却又干净得像冰镇过的矿泉水一样。

她的心,砰然而动,在十九岁那年的心碎之后,再一次,像个少女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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