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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谋-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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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刚才因为一阵尴尬,竟没有注意到背对我坐着的那人已经站了起来,这个时候才发现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红扑扑的脸蛋,低垂着头,两条乌黑的长辫子垂肩而下,看上去老实又不乏机灵。

“叫四夫人。”大夫人皱眉命令。

“四夫人。”小丫头顺从的叫了声。大夫人这才转向我道:

“这姑娘是钱太太的远房侄女。我看红袖刚怀了孕,不日也不能伺候老爷;哎,我也是人老珠黄了。这才让钱太太帮我留意留意。我看这小姑娘挺乖巧的,就寻思着挑个吉日将她纳进门算了。”

我脸上挂着笑容,却是越听越心惊。二夫人早死,红袖怀孕了不能伺候老爷,大夫人又自称勉为其难,所以才想纳这个小姑娘。前前后后,纳与不纳,我好像是个无关的人似的,完全被排除在外!

心中一股凉意,但还是附和着笑了笑:

“太太好眼光,我看这小姑娘也是挺投缘的。”

大夫人这才难得露出一丝笑容,转向小女孩道:

“阿萼,你可要向四夫人多争气些,给老爷生个大胖儿子才好啊。莫要给我这个大太太丢脸啊。”说罢,便自顾自大笑起来。钱夫人这才搭话,也陪笑着说:

“姐姐,您就别担心了,我瞅着阿萼她就是个生儿子的料。”

我越听越寒。大夫人明摆着就是要凭这个小丫头来替她挣回面子。当初也不知为何,老爷就是生不出小孩,直到我这胎生了个儿子,把大太太快气疯了。我这个妾明目张胆的爬到她头上,可见她有多么的不甘心情愿。但事实如此,的确没什么办法。本以为就这样能算了。谁知道又传出三夫人怀孕的消息,可见不是老爷不能生。大夫人大概立即想到这点,便不知从哪里弄来了小女孩,仗着受自己的控制,想要夺回失去的颜面了。

一个贺红袖也就罢了,大夫人也要出来抢。我不如红袖漂亮,不如大夫人背后有家族撑腰,不如眼前这个阿萼年轻乖巧,如今唯一的阵地怕也要被蚕食,叫我怎么能不心惊胆颤,花容失色!

正面色难看之际,房门忽然被再次推开,一个温润的嗓音从背后传来:

“堂嫂,你要的桂花糖我跑了老远才买到的。”

我身形一僵,没有预料到竟然在这个落魄万分的场合再次见到他。

来的人正是徐祖名。那个在宗祠见过一面的年轻书生。

此刻他正手持一吊桂花糖,也一脸诧异的朝我这边看过来。

“哎,祖名辛苦了。”大妈呵呵的笑着,看来很是喜欢这个堂侄。

我将头低下至胸前,还是能察觉到徐祖名的眼光直喇喇的看向这边,不觉觉得他有些鲁莽又无礼了。

“这位是?”听见徐祖名询问大妈。又听见大妈满不在乎的口吻:

“是你四嫂。就是祖荫他娘。”

“噢,四嫂。”他转身过来,大咧咧的朝我鞠了一躬,“小生徐祖名,徐老爷是我的堂叔。”

这是他第二次在我面前这样介绍自己了。他何苦不拆穿我,何苦还要这样演一场戏。

我猛一抬头,牵动背部,不由皱了一下眉,这才看到徐祖名干干净净的脸,一身灰布长衫,襟上扣子整整齐齐,流动着年轻,飞扬着青春。

没来由的心一跳,为免被人看穿脸红,又将头低了下去。

这样的氛围溢动着异样,漂浮着一股奇怪的感觉。我只觉在这样下去,我会窒息,便道:

“飞霞最近身虚体弱,夜寒风冷,竟觉得有些凉意。如果夫人不介意,飞霞这就告辞了。”

大夫人该也是觉出我的异样了吧?居然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这一眼,又看得我作贼心虚,心如擂鼓。

“那你就先下去吧。”看了半晌,这才挥了挥手。

我如释重负,逃一般的出了挽香进的大门。
5,通(中)。
夜凉如水,刚才胸闷难忍,到了外面顿觉一阵舒畅,我不仅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将不快统统吐露了出来。

“四嫂身体不好?”忽然背后传来一阵男声,在这幽静的夜里忽然激起了我心中一阵悸动。

我回身,倒退三步,隔了远远的一段距离看着他。

是徐祖名,没有意外。他也追了出来。

朦胧的月光洒在他修长挺拔的身子上。平白无故的人多了一种仙气,少了些世俗。他清亮的眸子朝我这边看过来,透露着温柔和关切。

灰墙边蟋蟀的低鸣,风微微吹过草尖。湿润的土里空气里不知名的虫子们蠢蠢欲动。

夜色撩人。

撩得人心也有了些微麻。

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好先屏退了身边的丫头。双手却不自禁的绞在了一起,避开了他盯着我的眼光。

他见我紧张,这才清咳了一声,再次开口问道:

“我刚见你说话的时候皱眉,该是哪里痛着?”

我见他观察入微,连刚才我说话的时候蹙眉都看到。显是观察了我许久。这才回道:

“没什么事。堂侄就不用担心了。”

徐祖名轻轻笑起来,摸了摸短发。

“连你也叫我堂侄?看起来我年纪可比你大上些许。”说话间,人却已经踏上一步。

我赶紧后退一步道:

“长幼有序,不叫你堂侄还能叫什么?”

“让我想想啊。”他浅笑,声音低低沉沉,“也许可以叫我‘祖名’。”

“不可这样!”我脱口而出,抬头看他,心中惊惶。

他顺势踏上一步,俯身看我惊慌眼神,逼问道:

“不可怎样?”唇边浅笑。

我本以为他是个守礼温和之人,但是听他现在说的每句话,都好像暗含调笑之意,欺负我为人轻薄。心里极端抗拒起来。

“堂侄不要再欺负飞霞妇道人家了。”双目低垂,转身欲走。

胳膊被他狠狠拉住,整个使不上力的被拖到他怀里。

“别走。”他低头看我,眼中神色继续变化,直到一种诚恳慢慢固定起来。

我凝视他许久。这才反应过来依靠在他怀中,赶紧挣脱了他的手腕,强自站住。背中肌肉又被抽痛。

他的眼中有一种失落。奇怪我竟失落起这种失落来了,于是便要挣扎一番。

“你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么?我是你的堂嫂,你却这样轻薄我?叫我以后怎么出去见人?你将女子的名节置于何地?”

他闭上眼睛,对我的话仿似充耳不闻,待我说完了,才轻声道:

“我是喜欢四嫂你了。我以为你也和我一样,却不料我错了。”

我一愣。

天地万物所有的声音忽然间从我耳边抽走,万籁俱寂。只有一个声音不停的萦绕,回旋。

“我是喜欢四嫂你了。”

气力一丝一丝的从身体中发散,从来没有一个人这样对我说过这样的话。爹从来都不喜欢我这个女儿,徐老爷也是因为有了他的孩子才不得已将我纳入门,更别提其他林林总总的一干人。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一个年轻男子在这样的场合下告知,他是喜欢我的。

见他心灰意冷正要回头,心中一急,脱口而出:

“可是你喜欢我什么啊?”

聪明如他一定料得出这句子中的含义。明摆着我已经允诺了也喜欢他的事实。只是要解心中这个疑团罢了。才遇见两次,为了什么使他这么优秀的人看上了我这个毫不出众且已经嫁作人妇的女人呢?

他回过身来,直盯着我的双眼,眼瞳里泛着温柔。

“这也许就是古人所说的缘分吧。”声音如此魅惑,要把人的灵魂勾引出去。

“缘分?”我低声重复,看着他已经接近的清秀脸孔。

“你是这么坚强。”他双手扣住我的双臂,我颤傈着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做出什么。

“就算背上有伤也不轻易表现。你是这么迷人,让我见了你第一眼便忘不了你的身影。”他甜言蜜语,极尽挑逗,我步步退缩,步步深陷。他已将身子俯下来,眼神迷离。

于是我也眼神迷离,看他就像梦境那般。恍惚飘摇不带真实。

惊起我的是唇角边的一丝清凉。

我猛地一把推开他,这才醒悟到他已经在我唇边亲吻了我!

“你!”我惊呼,还好这边没有外人,他怎么可以如此大胆,在这个院子里就轻浮起来。

“原谅我情不自禁。”他低下头,懊悔得表态。“下次一定不会这样了,除非,飞霞你同意。”

同意?下次?他以为在这个院子里发生的这些事情逃得出老爷的法眼么?他以为下次还像这次一样这么幸运没人看见么?他以为我们能够继续这样偷偷摸摸的下去么?

胸口热血沸腾,我却心如死灰。

“没有下次了!”我斩钉截铁这样说。

“别担心。”他似乎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轻轻巧巧的微微一笑,“我会避开人耳目的。”说罢,朝我一眨眼,“小心身体哦,我先回房了。”他回身,还不忘再回头朝我看一眼,这才吹着口哨跨过栏杆开心的离开了。

我却似万箭穿心。跌入无底深渊。无论是道德上还是精神上,都无法忍受这样低贱的自己存在。一个年轻男人的勾引下,我做出了什么样的举动啊?听到的那些偷情的,被人辱骂的淫娃荡妇还不够多么?怎么就不能吸取教训,非要往这火坑里面跳啊?

正在辗转痛苦之时,忽然瞥见转栏里一个黑色的人影,静静的站在那里。

夜风一下将头吹地清醒。全身如堕冰窖,我颤抖着发问:

“谁在那里?”
6,通(下)。
“妹妹不用害怕,是我。”话音未落,那个黑影便走出阴影,走到月光底下。

明黄色的旗袍在黑夜中招摇的醒目,银白的月光洒在她漆黑的卷发上,和她颈上的珍珠项链遥相辉映。玉手相叠,放在腰间,只一块月牙白手绢。月夜佳人,天香国色。

就是贺红袖。

我倒退一步,冷汗涔涔。将手巾握紧了,并没有觉察到指甲已深深陷入掌中。她看到了?她听到了?还是只是站在那里,只是正巧路过?她必然要去告诉老爷了,我毕竟是她的死对头来着;就算她生下了老爷的骨血,我的祖荫还是大少爷来着,不为她自己为她的儿子也该将我除之而后快吧?

一天之内被她碰到两次不该看到的东西。和爹的对话被她听见还是小事,通奸这罪名如果压下来,不用说和她争了,能保住自己的命就已经万幸了!

浸猪笼!小时候看到过一次,女人被关在竹笼里面,大概已经是早就知道这结果了,不吵也不闹,只慢慢的让村里的男人们放在了水中。河水漫过了她的脚踝,又迅速的漫过了她的膝盖,她的腰,她的肩。她一直都没有喊叫,只青白的双手死命的抓住了竹篾子,抓得那样紧,紧到血肉都嵌了进去,也不松开。双眼死死的看过来,看牢了我,那眼中,含着极度的恐惧,极度的愤恨,极度的委屈,仿佛要把我也抓去水中陪葬。直到她的眼睛也被淹没,直到混浊泛黄的河水拍打起了青石桥板的码头。

很多年来,我一直被那个女人的眼睛惊醒,尽管知道是噩梦,我却怎么也摆脱不了。因为那个女人,是我的娘。

我是那么急于摆脱娘留给我的罪名。淫娃荡妇,淫娃荡妇之女。我以为我已经摆脱了,自从老爷娶了我之后,难道今天,还要再重演我娘的那一幕么?难道我真是血液里遗传下来的低贱么?

“你……”听见自己一张嘴就发颤的声音,我又立即噤声,不敢再说话,怕本来没有看到的事情反而让人起了怀疑。

贺红袖慢慢从台阶上下来,莲步轻移,已到了我身边。随之而来的还有她身上的阵阵芬芳。清香不腻,在这闷热的潮湿空气中让人呼吸通畅起来。

我忽然有些放松。也许,也许她真的没有看到,没有听到?

她修长的玉腿下着着一双最流行的高跟鞋。白色的尖头,我只在洋画上看女明星穿过。当然她当初是老爷从上海带来的红歌星,自然对这些东西比较熟络。

她忽然凑到我耳边,把紧张的我吓了一大跳,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只听她在我耳边慢慢悠悠地说起来:

“飞霞妹妹,今晚的事情,我不会说出去的。”

如五雷轰顶,我顿时僵在当场!

她听到了,她什么都听到了什么都看到了!

不可能!她一定是吓我,一定是吓吓我的!只是我行为奇怪,才让她凭空猜测罢了!什么今晚的事情,语焉不详,可见她根本就不知情!

我虚弱的笑了一下,强自撑起精神反问:

“噢?今晚的事情?难道是和你站在这里聊天的事情?”只是这问虽然也问了,始终是底气不足。我强迫自己,面带着微笑,迎视她星光般灿烂的黑眸。

她并不说话,只是唇角勾起了一抹微笑,饶有兴味的看着我。直看到我心虚到发慌,这才不慌不慢得说:

“妹妹,其实有些东西大家心知肚明就好,我也不会怎么为难你的。你又何苦让我把‘你是这么坚强’之类的话重复一遍呢?”

我倒退三步,双手不自禁的颤抖起来,她果然知道,她果然完全知道了!心乱如麻,我几乎没有力气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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