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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昭昭日月-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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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从腰到腿的伤逢了天热,有些溃烂,这两日疼得整夜睡不到个囫囵觉,生生煎熬呢。偏是二小姐没个眼色,日日来定闹着要为公子擦洗伤口,人还没嫁进聂家,仿佛公子就是她的人了,烦得公子一听她的脚步就周身打颤。”墨雨的抱怨,春晓听得更是心碎。

明驸马应召进京,长公主要带了子女去大悲寺烧香祈福住个半月的光景。

大悲寺毗邻慈度庵,春晓本是无心同往,却因惦念着娘亲总想伺机中途借道去探望娘亲。

听昭怀透露,疯皇叔已经为二夫人针砭治病,不过病去如抽丝,虽然暂缓了些病痛,除根还是要多待些时日。她心里记挂娘,常常是夜半入梦。如今逢了契机,自然是不肯放过。

只在临行那日的早晨,她去向长公主请安时,兄弟姐妹列满堂,她兀自一惊,似是大家应召而来,单单落下了她。

“晓儿,前番我去京城,家里就是你帮忙打理,也算井井有条。如今为娘要去大悲寺礼佛半月,你还是留在家里吧。”长公主变了初衷,春晓不由心惊,一阵失落忍不住问:“母亲的话,春晓理应从命,只是偌大个府宅,爹爹也不在府里,剩春晓一人独自看守宅院,多少心里恐慌。”

她哀哀的样子,那委屈的眼含了惶然恳求长公主,若英却酸酸的紧扇纨扇讥诮道:“莫不是知道了小澜子也要同往去大悲寺疗伤静养,你心里巴巴的舍不得了吧?”

昭怀见状笑吟吟的搭讪:“姑母还是带了三表妹前往吧,不然留在府里被野猫野狗叼了去,姑爹回府不明就里,还当是姑母亏待三表妹呢。”

一番插科打诨,长公主无奈的叹气应允。

上车时春晓的马车比较窄小,她同晚秋珊瑚将就挤下,翡翠只得步行尾随,颇是照顾珊瑚,反令春晓有些不忍。

丫鬟仆人们一路叽叽喳喳,出远门都显得格外兴奋。绿衫红袖进进出出,香风拂拂,春晓静静放下车帘,晚秋似未睡醒,贴在她肩头昏昏沉沉的瞌睡。

车马一路颠簸出城,不是哪辆车的车辕断了,就是哪辆车的辐条要更换,走走停停的,过了正午吃了些干粮,总算远远望见太白山的山头。

“前面就是了。”春晓同晚秋隔窗望着外面的山景,葱翠的山谷,密荫遮天。

马车停在山道旁,一阵交谈声,车夫老庄来商议:“两位小姐,这马年迈体弱了,怕拉不动这些人,能否哪位去前面二小姐的车上挤挤?”

二姐近来对她横眉立目,她微怔,晚秋莞尔一笑爽快应道:“不如晚秋同二姐姐去凑个热闹罢了。”

春晓感激的望她不过行了一阵,马夫叹气说:“这匹老马脚力不行了,被前面甩出了一大段,都听不见前面的乱铃声了。”

因是日偏西山,前面的车马急于赶路,也不再停停等等,只抛下话让车夫老庄自己赶路,待小姐公子们送到了大悲寺,再掉转头来接她们。

山色渐渐黯淡,景物也模糊眼前,刺耳的夜枭声猛然响起,吓得珊瑚扎进她怀里。

再行过一段,暮色渐浓,老庄叹气跺脚挺住,对春晓说:“三小姐先在这里候着不要走动,这车辐裂了,我见山上有亮光,似是一户人家,我去借个灯火来,再看看有没有铜丝等物事将这车辐捆绑将就了上路。”

春晓心惊,珊瑚扎在春晓怀里惶然的喊:“庄伯不要去,还是等了二管家遣人来接应我们罢了。”

“这些猴崽子,怕累得不知去哪里挺尸了!”庄伯骂骂咧咧,紧紧束腰的带子,大步沿了崎岖的羊肠小道上山。

春晓起初是坐在车里,渐渐的有些心惊,周身愈发的寒凉,潺潺的水声在脚下,天色渐黑就愈发的恐慌。

“珊瑚,你上去看看可好?”她问,心想总要留个人在下面候着,万一二管家派人来寻见不到人可是不好。

珊瑚频频摇头不肯,她也无奈,起身下车去看,却见几点灯火从山上移下。

“来了,来了!”春晓惊喜道,珊瑚也下了车。

那人影叫嚷着:“那里,就在那里!”

“庄伯!”珊瑚惊喜的笑迎过去。

“你们庄伯吩咐我们接你们两位小姐上山去,天冷,明日再赶路。”为首一人身材短粗,眼睛贼溜溜打量珊瑚。

春晓立时警觉,因府里的丫鬟穿着绮丽,若是乡下人也不辨身份。她扫一眼众人,不见庄伯身影,暗想不对,怕是这些人来者不善。

但荒山野岭,前无救兵,后有贼人,这可如何是好?



绝处逢生
 

六名大汉将她们主仆围困当中,围绕她们奸笑着指手画脚。

春晓周身血如冰封,惶然四顾,这荒山野岭却无处逃命,只一匹老马拖着断辐的马车在树旁悠然吃草。

“小美人,真是水嫩嫩的大家闺秀,看这小脸蛋生得真好。”紫膛脸大汉一阵狞笑,手中双节棍挥舞两下兜风嗖嗖作响,停住手时,红滟滟的肥舌如蛇芯子一般在唇边逡巡一周,旋即深深吸口唾沫,目光贪婪的步步逼近。

“乖乖的过来,哥哥不会亏待了你们。”

“哇~”的一声,珊瑚惊哭,躲闪在春晓背后瑟瑟发抖。

春晓更是六神无主,猜想老庄伯凶多吉少,这些强盗莫不是落草为寇占这山头的?

急中生智,她堆笑故作糊涂问:“几位大哥辛苦了,和气生财,若是求财,不妨稍候片刻,我们家人随即归来定取了给你们。”

她一边说一边用余光打量四周,极力保持神色镇定,但那汉子仍是狞笑了凑来,边走边道:“钱财身外物,只为美娇娃!”一把擒住春晓的臂,慌得春晓惊叫了挣扎,忍了疼痛奋力挣脱。

“白白嫩嫩,定是可口呢!”肥头大汉一把箍住春晓的脖颈凑去香她的粉颊,她拼命挣扎踢打,搂紧她入怀的汉子兴奋道:“果然是驸马府里的千金,这肉香喷喷的。”

满是络腮胡子恶臭的脸低头凑去她高胸裙上一片雪白胸颈,惊急下她一把抓向身后,直抠那络腮胡子的眼睛,就听“嗷唔”一声惨叫。

春晓撒腿就跑,大汉们撒腿狂追,她几步就冲到悬崖绝壁间,猛的一惊,身后快意的笑声哈哈响起:“小美人,你跑不掉,乖乖回头吧!”

“小姐,小姐救我!小姐!”珊瑚的惊哭声远去,她只见珊瑚被一人扛了沿羊肠小径向山坡上跑去,珊瑚踢踹着挣扎,忽然一声惨叫,裂帛般的“刺啦”声响,春晓不忍再看,只惊得哭喊声:“珊瑚,珊瑚!”

“再近前我就跳下去!”春晓一声怒喝,声音劈哑,一股气支撑她立稳在悬崖边,反觉得凛然了。

几名大汉唬住,交头接耳,话音被夜风吹散。

春晓苦笑,回首夜风扑面,依约几点星斗,心里一阵绝望。

莫不是命数如此?生母咫尺天涯不得相见,心中所爱却被棒打鸳鸯,如今路遇贼人害她清白,与其受辱苟且偷生,反不如跳下去一了百了。

“娘!”她嘶厉的一声哭喊,那声音回荡在空寂的山谷中,几只山鸟扑簌簌惊起盘旋,夜枭的悲鸣声似为她哭泣。难道这就是归宿?难道自此同娘亲人鬼两隔?老天为何单单对她明春晓如此不公!

心中那份凄哀化作愤慨,喷火的目光瞪视那些徐徐靠近他的恶人。

“别,别跳呀,水嫩嫩个美人,多可惜。死了就见不到你娘了。”一个年迈些的声音粗声粗气劝。

陡然间,空山中一声震天动地的大吼:“呔!”

春晓为之一颤,恶汉们警觉得倏然回身。

不过转瞬间,一命大汉腾空飞起摔出丈许,另几名慌忙应战。

春晓不知发生什么状况,但夜黑风急,她不敢乱动,正在试图看个究竟,那叫嚷声听来熟识。

“本将军人马在此久候多时,毛贼快快送死!”一声吼喝,空谷飘着回音,打斗声在耳边,一骑直冲而来,手中利剑削菜剁瓜一般,同大汉们打斗在一处。

昭怀,是锦王昭怀!

春晓那心中待熄灭的灰烬生出火星,惊喜过往却带了几分惧意。

“上来!”耳边一声喊,身不由己,一股尽力拉住她臂弯,她被扔在马背上。

心惊肉跳不知又遇何状况,惊急间闻到一股淡淡的兰草馨香,熟悉的味道,是他,果然是他,昭怀!

犹如那夜绝壁望月时被他惊吓后拦腰护住,惊魂未定时她多少有了几分宽慰。

“不能放走她!”山贼们大喊着冲来,手中的棍棒刀枪直扑而来。

“趴稳莫动!”昭怀低声叮嘱,话音未落,金属碰击声响在耳边。

猛然间觉得腿上一阵剧痛,着了一棍,她“啊”的一声惊呼,马猛然一个盘旋飞跨,疼得她眼泪飞出。

“如何了?”他问。

“尚好。”她咬牙应着。

“嗷~”的一声惨叫,那惨叫声撕心裂肺,似是有贼受伤。春晓心里一阵快意,正要叮嘱他小心,却听一声沉闷的呻吟,几点热烫黏黏的汁液溅在面颊上。

“你,如何了?”她忙问,牵肠挂肚身子微动恨不得去看看他是否平安无恙。

一巴掌打在身上,她惊羞住口,听他嗔怪的声音气喘吁吁道:“不是我,是贼伤了!”

随即一声断喝:“看剑!”

嗖的一声,头顶一阵风兜过,绝不是剑影,而是棍棒打空,噗嗤一声响,她眼前马蹄下躺倒一具贼人尸体,马蹄踏裂了贼头向山道上飞逃,无心恋战,身后一阵追喊声:“抓住她!站住!”

“走!”昭怀打马挥剑冲杀出一条血路狂奔而去,身后呐喊追逐声渐渐微弱,只剩风声呼啸入耳。

“珊瑚,珊瑚还在贼人手中!”

春晓惊得大嚷,声音却淹没在耳边呼呼的狂风中,她急得泪如雨下,那弱小无依的珊瑚,自幼被瞎眼的老母卖到驸马府换几个钱去养活年幼的弟妹,前些时珊瑚母亲得了风寒,她还曾私放了珊瑚出府探望,回来时带给她一串火红的石榴花链,是珊瑚瞎眼的老母一枚枚精心为她串制感谢她的这小主人的仁慈好心。

啪啪两记巴掌狠狠拍在她臀上,“闭嘴!想贼追来吗?”低声的恫吓。

又羞又急她哭出声,随即被这威吓惊得闭嘴,呜咽着,只听了风声在耳畔悲鸣,珊瑚,珊瑚……

马终于停住步,她周身骨头如被颠散,五脏六腑翻江倒海,她忍不住呕吐,却觉得渐渐的后背上沉沉的,那身躯压在她背上,压得她难以喘息。

她面颊一红,惊羞得想去推开他,却听到断断续续的呢喃,虚弱乏力:“得罪,稍候,容我,喘口气,伤到……”

“殿下负伤了?”春晓头脑嗡的一空,立时想到那场暗夜中的混战,那些大汉绝不像寻常山贼,多是有些武功,看似勇猛,众人围攻昭怀一人一马,他马上还有她这个累赘,自然是寡不敌众。手中兵刃只一柄短剑,怕更是未出手就逊了一筹。

“殿下,你伤得可要紧?”她急得哭出声,负疚惊惶,他反是咯咯的笑了几声,气息微弱:“表妹……粉嫩嫩,山大王,山大王要娶做……做压寨……夫人!”

那声音含笑顽皮,断断续续,喑哑中含着无限温意。

如此性命攸关关头,他还有心玩笑,哭笑不得,她只觉得背后暖暖的,那淡淡的兰草香气润在潮凉的夜风中在鼻间挑弄,她急得喊他:“殿下,你可还好?下马来,让我看看你的伤势。”

他呻吟几声,没了言语,她惊急得不知状况,只剩了哭喊。

“殿下,殿下……”

无人回应,一只胳膊无力的耷拉在她颊边,她慌得周身打颤,咬紧牙几次鼓起勇气,才试探着伸手去牵那只无力的手,冰凉,不是澜哥哥的手温润,指间有舞刀弄棒勒马扬鞭磨出的茧,但却是那么的宽实。

“嗯?”他轻声嘤咛般,却没有言语,山风呼啸,马背上他伤势不轻,不能如此将就一夜,静静等了冻死。

她握紧他的手低声呼唤:“殿下,锦王殿下,你醒醒,打起精神,下马可好?”

无人应她,那呼吸声渐弱,身后再无一丝动静,只偶尔觉得握在手里的掌心偶然一颤,令她一阵惊喜,如流星划过天际,随即又一阵黯淡。

这该如何是好?春晓双腿发麻,似不属于自己,但更担忧背上伏住的他的安危。他是生是死,他伤势如何,他如何一动不动?

“殿下,殿下!”她轻声唤,没人作答,风声在耳边嘲弄,似哭似笑。

她不敢乱动,若挣扎起身,他从高高马背跌落,岂不危险?若她不动,一夜风寒怕也夺去他的半条命。天哪,如何这般的境遇?

正在绝望间,身下的大宛宝马绝尘驹咴咴的长鸣,甩甩头,忽然前蹄一蜷,后蹄一躬,麻利的卧倒在地。

春晓一阵喜出望外,只觉得四周景物矮去一截,伸手轻而易举扶到地面,是地面,潮湿微冷的土,山石,草窠……“卧槽马”难道就是如此?这大宛名驹果然名不虚传的通灵性。

春晓忙试着抽身,一点点翻转身子扯出被他压住的菱花裙爬下马,扶着昭怀渐渐挪下马背。

马背上一片湿毡,粘粘的,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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