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出正妃-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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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连你都成大姑娘了,你哥哥想必早是个男子汉的模样了。”艾氏话锋一转:“其实,你真的不该去找戚姨娘,就算能找回来你爹也未必再能收留她。”
“娘……其实戚姨娘,如果我真的遇到她,我也不会把她领回来。”她怎么会允许父亲找别的女人损害母亲的利益,别说这件事是假的,就算是真的,她会做的选择只有一个,就地把戚姨娘卖掉,让她彻底消失。
艾氏自然懂得女儿的意思,苦笑:“其实不必这样,没了她,还会有别人。”
凝玉忽然严肃的问:“如果,您早知道爹是这样的人,您还会嫁过来吗?”
“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她作势打了下凝玉:“这种话是该问的吗?”
“可是您难道没想过吗?如果找其他人的话,就不会受到丈夫三妻四妾的困扰了。”
艾氏苦笑:“你这孩子,你难道没想过吗?天下男人都是一样,还有宠妾灭妻的混账呢。”
对,比如烨诚。但是不能因为有更混蛋的就容忍眼前的一切吧,就像她的前世。
“话虽这么说,但总是让人无法忍受。”如果不是她重生,母亲早被小姨和父亲气死了。
“你这脾气可不好,等以后成了王妃,你更要贤良淑德,不能做出有违妇德的事情。比如……嫉妒。”艾氏点了女儿的额头:“记住了吗?这是大忌。”
凝玉冷笑:“那宁愿做个毒妇,也不愿意做个忍气吞声的包子,以前就是容忍的太多,才有人得寸进尺。”
艾氏叹气:“你这性子可怎么办,你就没想过烨岚以后要纳妾的事吗?”
“那我就宰了他。”
艾氏一怔,须臾笑道:“胡说。”凝玉微微一笑,淡淡的说:“是啊,我是说笑,怎么可能呢。”
对方是亲王,她怎么敢,但是,凡事都有例外,不是么。
母女两人说说笑笑,等凝玉吃了燕窝,聊了一会便休息了。可凝玉睡不着,她需要计划的事情有很多,比如过年的事情,比如开春的狩猎游戏,比如烨岚……想到这两个字,心里说不出的憋闷。
她不辞而别,留他自己在大同,不知他不会怪自己。
可转念一想,他凭什么怪自己,她把他从关外一路带回来,吃了多少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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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这日,天空跟撒盐似的落雪,不久就积攒了薄薄的一层,府里的仆人们出动扫雪,止源袖手在廊下观看,心说这怎么赶下赶扫,怎么扫的净,便一摆手:“好了,等雪停再说吧,让各院的姨奶奶小姐们下雪的时候先别出门。”等吩咐完了,一回身见姐姐站在身后,马上笑道;“姐,你怎么不出个声,吓死我了。”
“你对他们还真好。雪大了就让他们回去了。”凝玉道:“可偏你对段慧珍那么凶。”
“下人也是人,也有人心,倒是有些人,狼心狗肺,禽兽不如。”
“她人呢?还关着呢?你可悠着点别出人命。”
“死了岂不是便宜她了。”止源啐了一口:“再说了,还得留着她,祸害别人呢。”
“我听说她这些年过的也不好,卖去个大户人家做妾,结果去爬人家兄弟的床,被大太太给卖了。”说到这里的时候,连止源都很无语:“她不做点有违妇德的事情,她就不舒畅。把她留在家,她说不准还要勾引大哥。”
凝玉苦笑:“那得也看大哥能不能看上她,不过也没准,咱们老曾家的男人对女人的品味都不高。”止源眯起眼睛气道:“姐,你揶揄我。”她则摆摆手:“不说这个了。我问你,请帖传到了吗?小侯爷和嵘王府的二爷都是怎么说的?”
“袁小侯爷似是病了,我没并见到他本人。他说如果开春病好了,便来参加。”止源轻了一声:“还有烨岚现在已经是广康郡王了。”
“什么?”她锁住眉头:“他一个庶子怎么还捞到郡王的册封了?”不消说肯定是太子干的好事。拉拢扶植弟弟的势力,用来辖制本就有仇怨的烨岚。
“反正人家现在是郡王了。”止源一吐舌头:“据说是皇上感恩他哥哥为国效劳,便光施恩典将烨诚也加了册封。”
“……”这哪里是让烨岚承蒙恩典,分明是恶心他。他浴血边疆,什么没得到,倒是在家混吃等死的弟弟,混了王爵,虽然只是郡王。止源说完,停住脚步:“姐,我听人说……说……嵘王回京之后怪怪的……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没发现他的奇怪吗?”
“没啊。怎么了?他哪里奇怪?”心揪紧。
“说他……”他指了下自己的脑袋:“好像这里受伤了,忘记了好多事。好像嵘太妃整日以泪洗面,而且据说在大同的时候,下属发现他的问题后,都疏远他了。想来也是,任谁也不希望自己死命追随的人变成了废……”适才发现自己他多舌了。毕竟对方是姐姐的未婚夫。
“是么。”她淡淡的说,但心里不禁难过。他以前是何等骄傲的人物,如今变成了这样,一定很难过吧。
“那姐姐您,还会如期出嫁吗?”
“当然了。不就是失忆了,他又没缺胳膊断腿。”凝玉道:“再说了……”
是真失忆还是假装的,还没有准确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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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鸟来,转眼入了春。冰封了一个冬天的京城终于有了生气。凝玉看着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和抽出嫩芽,装扮的枝头点点翠绿的生机便说不出的欢喜。
还是喜欢这盎然的季节。
浅草末过马蹄,凝玉一身戎装骑着骏马与止源,止清两个弟弟行在去郊外猎场的小路上。她本来阴沉的心情,因这吐故纳新的好天气而舒畅了许多,她侧身对止清笑道:“怎么,比宫里有趣吧,咱们几人早该这么出来转转,不是么。”
止清死死勒住缰绳,因为紧张,说话都结结巴巴的:“姐,我看,我一会打猎就算了,我这样的……还是提笔写文书更合适。”
“别介啊,一会都是熟人,就算打不到猎物,玩的是个乐趣。”
“还有别人?”
“是啊,一会就看到了,他们大概早就到猎场了。”凝玉拿马鞭指着前方说:“你看,那不就是他们的车队么。哎呀,这排场,比咱们大多了,也对,听说袁小侯爷的姐姐要成为太子妃了,这位准皇亲国戚的自然该讲究讲究。”
止源冷笑:“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也就是个外戚,当太子会容他胡来么。”
曾家姐弟们到了校场,让随从牵了马,刚一走进去。凝玉一眼就看到了袁宗敏和烨诚两人,相比烨诚的神采飞扬,袁宗敏显的很疲惫,眼底泛着微微的红色,想来是许久未睡所致。对于凝玉敌视的目光,他不仅不回避,还直勾勾的瞪回去。
凝玉心里冷笑,但表面上却笑的灿烂,拱手对两人道:“二位肯赏脸陪我们姐弟游猎,甚是荣幸。”
因大哥受了外伤失去了记忆,烨诚得空成了郡王,这会只觉得世界怎么看都美,洋洋得意的拱了拱手说:“皇嫂哪里的话,咱们不久就是一家人了。”
袁宗敏哼笑道:“刚开始看到请帖,还吓了一跳。我还想怎么准王妃会请陌生男人一起游猎呢,但是既然您不忌讳,我们也没什么不能前来赴约的。”
凝玉笑的温暖:“小侯爷误会了,我只是负责布置酒筵,真正和你们游猎的是我的二位弟弟。尤其是止清,一直闷在宫中,没什么朋友,这个做姐姐看着心急,我想如果你们这次如果聊的开,彼此都多了一个朋友不是么。”
“那敢情好。”袁宗敏也笑:“我这个人最喜欢交朋友了。多个朋友多条路,否则可能在野外受了重伤都没人帮忙而惨死呢。”
烨诚听不懂两人的话,看了看凝玉又看看袁宗敏。这时止源笑道:“虽开春了,可天气还是寒,我叫人去热酒了,一会喝了暖暖身,咱们去再狩猎,今天的猎物和平日的不同,大家一定可以玩的尽兴。”
“我自咱们府带了好酒来,等我去暖暖,就给你们端来。”凝玉道,朝止清说:“那酒水是你放的吧,在哪里呢?随我一起找。”止清应了声,然后对袁宗敏和烨诚道:“二位暂且失陪。”便跟着凝玉走了。
到了没人的地方,凝玉一把揪住止清的衣领,把他拖到一边,按着他的肩膀说:“好弟弟,再帮姐姐一个忙。”
止清咽了下口水:“什么忙?”
“你把这包药粉落到酒壶里,然后给他们斟酒。”
“毒,毒药?”止清吃惊的说:“那岂不是二哥都要遭殃了?”
“那人肯定说他不能喝酒,所以我给他单独准备了梅浆。”
“那姐姐,你准备毒杀谁?”
“袁宗敏。”她冷笑:“他差点要了我的命,我当然必须取他的性命作为回报了。”
“姐——姐——”止清着急的劝道;“这件事不能这样做啊,他死了,咱们是最大的嫌疑人,如果追查起来,谁都跑不了。”
“酒盏上有毒,梅浆有毒,但这两种毒单独服用,都不能让人致死,只有同时服用才产生效果。而且药效在三天之后起作用。这三天他要见多少人吃多少东西,谁说的清楚,就算怀疑咱们,咱们咋看之下,和他近日无仇往日无怨,任谁也怀疑不到咱们头上,你怕什么?”凝玉一挑眉,狐疑的问:“怎么,你对他为什么在大同伏击我这件事一点都不好奇呢?”
止清道:“……我只顾害怕杀人的事了,没仔细听,怎么你说了吗?他为什么要杀你?”
“好弟弟,这是我们之间的私事,说了你也不懂。”她拍了拍弟弟的脸颊:“去做罢,一会我给他摆酒杯,你给他斟梅浆,他不会怀疑的。”说完,离开怔怔的止清,对外面的仆妇们吩咐:“去温酒。”
止清捏着那包药粉,死怔怔的仿佛连眼也不会眨了。
姐姐要杀人,要杀了袁宗敏,还要他亲自斟酒。
如果这么做了,人就算是死在自己手里了。
可是如果不做,自己会被姐姐怀疑吧……
进退两难,进退两难。
……
凝玉端着崭新的酒盏重新回来的时候,止源正和另外两人说笑,他谈笑见看到了姐姐,对袁宗敏道:“酒来了,咱们喝了就能开始了。”那袁宗敏却淡淡的说:“我旧病未愈,大夫说我不能饮酒,真是抱歉。”
凝玉笑盈盈的走上前,将正中间的玉制酒杯放到他面前,朝他笑的如一朵花似的:“原来是这样,那不要紧,我们准备的不是酒水,而是梅浆。”
袁宗敏脸色一变。她继而笑:“大夫没说连梅浆这种果汁都不许喝吧。”
他挑挑眉:“当然可以。”凝玉便朝止清道:“给小侯爷斟酒吧,若是你们玩的来,你们以后可以常走动。”见止清不动,她不禁冷下脸:“怎么了,不想交小侯爷这个朋友吗?”
这时袁宗敏拽了凝玉的衣袖,让她俯身下来,便贴在她耳畔轻笑:“我知道你一定会在梅浆中做手脚,你连自己的弟弟和郡王都要毒害吗?就为了找我报仇?”
她将眼睛笑成一条缝:“呵呵,我曾凝玉既然敢做就敢当,就怕有些人没这个魄力。”
“呵呵。”他冷哼:“我早知道有今日,只是没想到你会选择在这么多人面前,明目张胆的动手。”
“就是让你想不到,你才能放心的赴约不是么?”她瞄了眼他面前的酒杯:“那你觉得,我会不会对你落毒呢?其实现在的阴谋变成了阳谋,你想若是胆小的话,尽管不喝就是了,我总不能灌你喝。”
“你觉得我是胆小鬼?”她敢吗?就这样毫不遮掩的给自己落毒?
“现在事情还没结果,我怎么知道?”说完,再次对止清招手:“干什么愣怔,快些给小侯爷斟满啊。”
止清拿着酒壶,他刚才就发现里面不是清酒而是梅浆了,但还是落了那包药粉,就像凝玉姐姐的说的,假若他喝下会死的话……那么他到底该怎么办?他硬着头皮走过去,道:“小侯爷既然不能喝酒,就尝尝梅浆罢。”手有些颤抖的将酒盏斟满,退到了一旁。
袁宗敏拿起那杯梅浆,放到唇边,心里一横就要饮下,忽然这时增止清高声指着袁宗敏的酒杯道:“小侯爷的酒盏掉了一块,我命人给您换一个酒杯罢。”
凝玉脸色一沉,道:“破损的酒盏招待客人,的确是我们的不是。但是抱歉,似乎没有备用的了。”
“那,那用我的吧。小侯爷是客人。”止清二话不说将自己的酒杯放到袁宗敏面前,道:“用这个吧,用我的。”
袁宗敏狐疑的看向止源,为什么要换酒盏,就算换了酒盏,梅浆仍然是那个梅浆……难道,难道有毒的是这个酒盏?他想到这个,立即想通了,便道:“恭敬不如从命,既然止清少爷想尽地主之谊,我便遵从了吧。”
凝玉并未出声阻止,反倒落落大方的说:“也好,这样的话,小侯爷便饮了梅浆罢。”说完,沿着下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这让他内心的疑问再次涌起。如果是酒盏有毒,为什么被换掉后,她仍旧这么镇定自若,难道她告诉止清酒盏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