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圆花好-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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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反而坐在对面的花架子上笑道:“一会子,花匠就来上工了,要是想让他们看见,你就别穿,我们就这样耗着,反正,我的时间太多。”
她一听这句,便也顾不上什么羞赧,只守着他一件件的穿起来。
正想走出去,却一把被他横抱着出去,此时,天色才刚刚放亮,一抹红霞于东边燃烧着。
“放我下来。”她柔声说。
“怎么?怕人看见?”
从花房去到正厅也须耗费些时光,中间隔着假山亭榭、花圃草坪,道路逶迤,都铺了滑溜石子。一路走下来,也是极为耗力。
她垂首道:“还不是你昨晚闹腾的,那个地方怎么行?”
他本以为,今儿一大早起来,她便会狠狠甩他一巴掌,已然做好了准备,可是,她却也颇为认命似的,这会子又说了这话,他只觉得心里抹了蜜一般。
俯下身子来,便要吻上去,清婉拿手封了他的唇,“叫人看见,不好。”
他笑道:“我怕谁?”
“你不怕我怕,这个家里生存不易,你一撂挑子便能出去了,我还得在这儿守着规矩。你和我—不一样。”
“那日后,我每天都回来陪着你。”
她佯装不在乎的瞥了他一眼,“反正我不在乎。我哪知道那句话不慎又要得罪你这大少爷?光是大嫂子和二嫂子两个中的随便一个就能把我‘咔嚓’掉。你何苦回来受罪?”
他哈哈一笑,“原来你也会开玩笑?我今儿才知道,你这格格却也是个淘气的。”
“你放心,就那两个绝对不是你的对手,再说了,她们也不敢。就是打打嘴仗的本事罢了。清婉,只需永远站在我后面,此生必定护你周全。”
她垂眸一笑,竟能倾城,“这些话,你还跟谁说过?”
他却一本正经的说:“只有你。”
由旋转楼梯到他们卧房中,她想下来,他却仍是不放手,只将她送进屋子里的沙发上。
环住她的腰际,笑道:“我想要个孩子,你生的孩子。”
第八章 浮花浪蕊 '本章字数:18124 最新更新时间:20140323 17:13:05。0'
孩子?她打小就喜欢小孩子,那粉粉嫩嫩的小脸蛋贴在她脸上的时候,总是令人心里高兴。她想要一个欢欢喜喜热热闹闹的家,一个温暖的家。家里头,虽然还有个妹子,名唤碧珠,却是戚姨娘生的,终究是隔了一层的,眼下,这小丫头有19岁了,算来,也该在天津学院毕业了。
刚想起这丫头,便听家中打了电话来,说是,碧珠毕业了回家,央求着来看看她。 碧珠自小便和她感情好的很,虽是隔了个戚姨娘,却总是像是亲姐妹一般的。于是,她便也没想什么便答应了。
一大早,她便起来了,顺手绾了个发髻,纳兰宇背后环住她,笑道:“干什么去,这么火急火燎的?“
“你忘了,今天我娘家妹子过来,我得去准备一下。”
“哦,记起来了,什么时候来?”
“你有事便去吧,反正日后还少不得见面的,她只是个小孩子,也不拘这些礼数的。”
他吻着她的脖颈,弄得她痒痒的,“毕竟是你妹妹,怎么也是得见见的。中午我们出去吃吧,我请客。”
她打趣道:“这么大方?”
他知道这话中藏着的机锋,便要来挠她的腋下。
她最是怕痒,最后只能乖乖就范。
“别闹了,她眼见着就来了,你却穿着睡衣,快去换了去吧。”
大门外头,缓缓的开进来一辆车,关碧珠于车窗内向外张望着,汽车绕过那大理石的喷水池,于雨廊子底下停住。
“姐姐。”她跑进清婉怀里依偎着。
清婉细细看了看她这个妹子,的确是女大十八变,一身粉红色洋装套在身上,起伏处也是凹凸有致的,她的脸色是极为白净的,一丝杂质也没有,眉眼间还有些她自己少女时候的影子。一对儿珍珠耳坠子随着她的步子左右摇摆。
“姐姐,这儿可真大!连我们的王府花园子也没得比。”
“哦,什么,的确很大。”
丫头奉了茶进上在她跟前儿,她却冲着清婉微微挑眉,“姐姐,我不喝茶,我喝咖啡的!”
这丫头以前不是这样的,这毕竟是别人家,不比自己家,哪能这般胡闹挑剔。
清婉对兰春说,你先下去吧。
“姐姐!”
清婉抚摸着她的肩膀,“碧珠,一会子人都下来,可不要这样大呼小叫,不然,人家会说我们王府出来的没什么家教,要是真想喝咖啡,一会儿出去,姐姐帮你买。咦,要不要去百货大楼看看? ”
正说着,忽听大理石楼梯上的发出几声皮鞋碰触地面的声响,碧珠扭头一看,竟是有些呆愣住了,这样好看的男人是谁?手心不自觉的冒出一层薄薄的雾水。 在学校里的时候,她本也是出类拔萃的,清婉姐姐比她大一级,才名早已传遍了天津,风头也是早早的盖过她这个妹子去了。听闻姐姐出嫁,嫁的是那纳兰家三公子,便想来瞧瞧这总理府里的豪华气派。不过,眼前这个男人倒是生的精致,穿衣裳也是当下最为流行的西装配法式领结。毕竟还未出阁,这样盯着个陌生男人看也是不好,便只站起垂首不语。
清婉搡了搡她,笑道:“这是你姐夫。快叫人。”
什么?姐夫?难道他就是三公子?
“哦,姐夫好,我是碧珠。”声音有些微滞又有些发紧。
“你好,随便坐着,我这人最是不懂什么规矩,到了这儿,便是到了自己家里。一会子,我请你们去外头吃,你喜欢中餐还是西餐?”
“西餐。”
纳兰宇指了指面前这个小姑娘,又对清婉说:“你这个妹子性子和你不一样。”
碧珠接口笑道:“其实,我也觉得姐姐变了似的,姐夫,你不知道,以前在学校的时候—”
正要说下去的时候,便听见清婉说:“那我们就走吧。”
他一直注视她的神色,她却像是不想提起学校的事情一般,这几日,他每晚在家,那些床笫之欢,她也是敷衍应付,从未回应过,但是也不是很反抗了。好像是逼着自己认命似的。其实,他一直没有告诉她,他曾经去过天津,也见过她和陈成昱在大街上手牵着手并肩走着。只是,那时候,她在大街上,他却坐在车上看着她。那脸庞上的甜美笑靥是那样明艳动人。
记得那时候,他的副官还是吴越,那小子还打趣道:“三公子是不是看上那女学生了?”
“吴越,你见过这样干净的笑容吗?”
吴越挠了挠后脑勺,笑道:“您什么意思?标下木讷,一时,听不明白。可是,只要是您看上的女子,标下都能想办法。”
他只是慢慢的摇上了车窗,“算了吧。”后视镜中的她依旧是那样干净,笑靥依旧是那样美好。这样的女子要是跟了他怕就是暴殄天物了。
可是,命运却像是和他开玩笑似的,一场父母之命的婚礼却把她又送到自己面前来。倘若这不是命便定是缘了。
红房子西餐厅内响起优雅的欧洲古典曲目,碧珠倒是兴致极高的样子,清婉紧挨她坐着,纳兰宇与她们姊妹对面而坐。
“喜欢什么随便点。”
碧珠笑道:“那是自然的,姐夫,我可不会给你省钱的。”说罢,便拿了菜单子细细瞧起来。她烫了西式的发卷,一绺头发垂在脸侧。遮去了侧脸部的线条。
清婉说:“这丫头被我们惯坏了,总是没规矩的。”
“没什么的,碧珠,你姐姐在学校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子的?”
那碧珠也不知是有口无心还是怎的,脱口而出道:“ 自然是很活泼的。尤其是和陈大哥在一起的时候。”
“哦,是吗?”
外头忽然有人吵闹起来,纳兰宇便问:“什么事?”
那老板急匆匆跑过来说:“外头那些人说是总理府秘书处的,要进来吃西餐。”
清婉这才明白,怪道这样好的餐厅总也不见个人影子,原是他都包了整个餐厅下来。
清婉说:“秘书处的?是父亲那边的人,静轩,还是放人进来吧。”
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小名—静轩,“好了,放人进来。”纳兰宇一声令下,两个穿了西装革履的人便进来了。
清婉也未曾看他们,倒是他们两个点头哈腰的跑到纳兰宇身侧赔礼。
“三公子,对不住,扰了您的清静。”
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清婉和碧珠几乎是同时抬起头来看的。是他!—陈成昱!他不是去广州了吗?怎么成了秘书处的人了?又怎么出现在这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刺痛,酸楚,悲伤,一连串的影像在脑子里像是放电影似的涌出来,怎么也控制不住似的。眼底的雾气升腾而起,酸痛酸痛的。
“咦,陈大哥,你怎么会在这儿?”碧珠笑道。
“哦,广州方面派我来的,现在秘书处任处长一职。”
纳兰宇却冷冷一笑,讥诮道:“呵!陈先生,我们还真是有缘分!要是哪天换了天地,这北洲总理府秘书长一职倒真是轮不上你坐!我虽然以父亲为榜样,可在任人唯贤这方面却总是和他老人家有些出入。”
陈成昱笑道:“倘若真的换了天地,我想三公子怕又要将我关在那不见天日的地方了吧?”
纳兰宇于腰间掏出一只手枪,抵住陈成昱的太阳穴,笑道:“你以为你成了我父亲的人我就不敢杀了你吗?”
“静轩,你忘了答应我的事情了?你说,永远不再我面前杀人的。我和他早就没什么关系了,现在杀了他只能落人口实而已。更何况我妹妹还在这儿。”
碧珠哪里见过这样的架势,早就吓得躲了去,战战兢兢的抱拳坐在椅子上。
“哼,今儿我就放了你,滚吧!”
陈成昱却丝毫没有投降的意思,只是站在原处看着清婉。
“你快走吧,陈成昱,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我们之间再无瓜葛。”
她目光闪闪烁烁,合着这女人为了陈成昱硬是在他面前演了一场划清界限的戏。一侧的人拉了陈成昱便出去了,还不时回头赔不是。想着也是怕得罪他纳兰宇。
碧珠已然没了魂儿,只是不停的哭着,这顿饭也吃不成了,便将她送去王府花园休息。
纳兰宇本是有公务在身的,这会子却早已和清婉并肩坐在车上,说是一起回家去。
“你—的手这样冰凉。来,我帮你捂捂。”
他拿过她的手捧在手心里暖着,“你—不生气?”
她想着,今儿的事情,若是依着他的性子断断不会如此罢了,陈成昱今天俨然一副挑衅的样子,一点面子也不留,明摆着的没事找事。他到底想干什么?难道他如今还不明白过往种种皆成了云烟。有些事情便是再怎么有心扭转也是枉然。平白的绞碎这一池平静的春水。
他笑道:“我跟他置什么气?”
“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稳重了?”
他揽她入怀,摩挲着她的发髻,“我只要你。”
纳兰宇的确想要放掉陈成昱,不是因为他是父亲那边的人而是想要得到清婉的一个信任的眼神,哪怕只有一丝柔情,他也愿意。有时候,他很是恨自己,竟能为了她连那些平日里骄纵纨绔的性子也磨平了些。陈成昱的确不断什么,他的几句话就能让父亲把陈成昱免职,打回原形。可是,仗势欺人的事情她最为不屑。
她一向有看报纸的习惯,北洲就是这样,消息传得飞快,那些小报记者也是最喜欢无事生非,‘总理府秘书长被不明人士追杀’偏偏这条大新闻又放到了极为醒目的位置上,她把那报纸一甩,跑去问他。
“你想杀了他?”
一大早的,纳兰宇正在打理衬衫上的领结,他这个人一贯喜欢把自己打扮的衣冠楚楚,时下最为时髦的衣裳都是这北洲公子引领起来的潮流。这会子,偏偏这女子火急火燎的跑过来兴师问罪。
“杀了谁?哎,我说,你什么意思?”
清婉叹了口气,将那报纸摊开给他看,上面的几个大字赫然写着,不对呀,他却从未对陈成昱动什么杀心的,便是那天拿枪抵着那呆子的头也不过是吓吓他的架势,不过是想让他知难而退罢了,却说,这事倒是谁干的,他的确一点也不知道。
可是,她却凭着这一张子虚乌有的小报,便义愤填膺的跑来兴师问罪!可见,那个人还在她心里!即是如此,那他在她心里又算什么呢?
他有些玩世不恭的说:“怎么?心疼了吗?”
“简直是无理取闹,你—你怎么能言而无信?”
她有些语滞。
腕子被他紧紧捏在手心里,倒是像快要碎了一般的疼。她挣脱不出,只能任他这样钳住。
“你越是心疼,我就越想杀了他。”
他字字带刺,句句见血,扎在她心上。这些天,她已经觉得自己原是错怪了他,其实,他这人就是有些玩世不恭罢了,现在看来却是一个言而无信的纨绔少爷。
她一甩手,冷笑道:“我早早就该明白,哼,也罢,你这样的人不过就是本性难移。”
他冷笑道:“不错,你说对了,现在又想怎样,去见你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