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圆花好-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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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搂过她腰肢,笑道:“ 没什么,你信吗?”
她回眸,没好气的说:“不信!今天是名满北洲的沈艳茹小姐,你能告诉我明天又会换了谁?”
“这是谁啊,我怎么不认识了,我可是记得谁说过,对于我外头的事情一概不管不问的,怎么这会子吃起这飞醋?”
他依旧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在背后搂着她的柳腰戏谑。温热的气息不断的袭击她的耳畔。
“好了,我实话告诉你,我和她是那种关系,不过是再和你之前的事情了,我发誓只有你一个。你若是不信,我也没法了。”
她抽身,食指指着他眉心气呼呼的问:“那你得告诉我,我之前你到底还有多少女人?每一个都告诉我,不许落下一个!”
他握紧她的柔荑,贴在嘴角笑道:“要是都说出来,怕是整个跑马场也容不下了。你想听,我就一个一个告诉你。”
她嗔怒道:“你这是存心的气我?”
他板过她的脸颊,目光灼灼,眼神里出现一丝从未有过的认真,“娶你之前,我从未相信这世上还有命中注定,现在我信了,我发誓,这辈子你是最后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她不敢抬头看他,好像是一时间难以适应他这种认真笃定,站在沈艳茹面前,她实在有些自卑,若是论起长相,沈艳茹可是北洲第一美人,而她自己确实也不算美得不可救药;沈艳茹黛眉入鬓,削肩美眸,螓首皓齿,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她那种美是骨子里散出来的。光是那巧笑就能将人融化在她的裙带下。而她自己呢,纳兰宇不是一直都说她什么也不懂,男人想要的她一丝一毫也不懂,便是那难以启齿的房中之事也是他主动,她只是一味被动迎合。敢情他说她什么都不懂是比较而得出的结论吧?和沈艳茹相比她的确是逊色的很。
她微微叹气,“此身已经是你的,我还能说什么,就算是你负了我,又能拿你怎样?不过是学着陈阿娇谱一曲长门怨罢了。谁让我遇人不淑?”
“我纳兰宇发誓:今生只爱你一个,若是负心,便叫我不—”
她五指伸开捂住他的口,他在她的手上印了个湿湿的唇印。
“宁愿你负我也不愿听到你说那个不吉利的字。”
她目光由柔和变成笃定,眼眶中浮起一层水雾。在这纷乱尘世,找到一个值得托付性命的良人,她心里高兴,尽管错了时间,可是命运还是给了她改变轨迹的机会。他的乱世中一直浮花浪蕊不断, 她只愿意做那万花丛中的一朵幽兰,生于山谷里,只等着他的乱世结束之时,与他生死相依,共度浮生!唯待浮花浪蕊俱尽;伴君幽独。
他覆住她的唇,温柔的吸吮蜜液,手指碰触到那有些绵软的盘扣,她小手抓住那将要探进衣襟里的大掌,“你也不看看这地方?”
他一笑,眸子微微闪动,“我们回家去。嗯?”
她噗嗤一笑,两点梨涡深陷,只令花容无色,“ 大白天的,你不去军部?那端胖子可是还在百乐门等着你呢!”
他一想,竟是把这茬子全然抛在脑后一点也记不得了!
又转念一想,笑道:“你刚刚叫他什么?‘端胖子’?”
她双颊微红,这淑女外头可是不能爆粗口的,这下子完了,“好端端的端大帅你却听成了什么‘端胖子’这可怨不着我,是你自己听错了而已。”
他嘴角一扬,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我今天算是知道,你连个小家碧玉也算不上,原是我们都高看你了?”
她推搡他一下,柔中带嗔,“还不是跟你学的?你这人好的不教,尽弄些歪门邪道糊弄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着你这么长时间,我就算是大家闺秀也被你带成那—那—”她停了下来,终究觉得那‘不正经的女人’这句还是不妥的说辞,便只是低垂眼睑,不言不语了。
他搂着她的肩并肩走在如茵的草坪上,低声挑拨她那有些悸动的心思,“我把你带成什么了?”
“我不想说了,你自己想去吧。”
“我就是想听你说出来。”
她仰头看着他的眸子,食指一勾,他俯身下去耳朵停在她嘴边,“我就是不想说!”
远远看着,那停车库一旁站着一个人,是王允。清婉只知道他是财政次长的独子,也是这北洲豪门望族的贵公子,他和纳兰宇关系很好,一直兄弟相称。此时,他换了一身玄黑西装,口里斜叼了一支烟,袅袅烟雾拂过他如星的眸子,他食指中指夹着烟,口里吞吐一圈的烟雾。
见他们走进,便摁灭手中的烟,开了车门,笑道:“三哥,我送你们。”
车子平稳驶离跑马场,那幽幽绿荫飞速掠过。她开了一线车窗,那风便‘嗤哧哧’的灌进来。她青丝本就飘逸,这会儿倒是吹得有些乱。
王允坐在副驾驶,还不时地回头来跟纳兰宇说几句闲话,无非是那些他们贵公子圈子里的奇闻异事,说,李公子把他老子送他的一条街输了个精光,现在成了无人打理的穷光蛋。什么刘将军的儿子和牛家枪女人,出了人命案,刘家势力强大便赔了巨款了事。
纳兰宇笑道:“那李文华真是个十足的败家子。”
王允笑道:“可不是吗!一夜之间输掉了一条街!他还真是敢赌!不过要不是这小子愚昧无知,我们也不会这么快就得了长晏街的这么些房产!”
她本就气恼这两个人背后拿着别人的苦事当笑话解闷,可这会王允在这儿,又不能明说她不喜欢,只是僵持着。
好不容易挨到汽车开进那熟悉的雕花大门,众人纷纷下车。
她微微一瞥,那王允西装口袋你的那方西装巾是—,不是王允那天借她擦泪的?她隐隐觉得有些不安起来,又转念想了想,许是他就是喜欢相同牌子的方巾。
纳兰宇把她送回家便又去了百乐门。
脂粉浓香,胭脂美人,衣香鬓影。
端锐迎了上来,八字胡须微微一挑,一身戎装上的衣领子上的扣子大开着。左右拥着两个美艳妖治的女子,穿了高开叉的大红旗袍,襟上还别了一枝红玫瑰。面带妖冶笑意。见他和王允来了,那女子便都躬身行了大礼。
“老弟,你终于来了,哈哈哈。我们这都等了半天了!”
纳兰宇躬身行礼,“是小弟不懂事,一时忙起来竟是忘了时辰。”
端锐胖手在他肩上一拍,贴着他的耳朵yin邪笑道:“老弟是忙着醉卧软玉温香吧?”
“嗯?”两人对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端锐号称‘好色将军’这个雅号可不是白白封的,那凡是有姿色的他都想搞到手一试, 前有霁明珠,听说现在又盯上了沈艳茹。沈艳茹虽是戏子可是也却又几分烈性子,只要是她自己不喜欢,便是长枪盯在头上也是不搭理的。
一进宴会大厅,便听见一阵甜甜的歌声:浮云散 明月照人来团圆美满 今朝最清浅池塘 鸳鸯戏水红裳翠盖 并蒂莲开。抬眼看去,沈艳茹正站在洒满霓虹的高台上展露歌喉。只知道她的京韵大鼓是北洲一绝,这会子,怎么跑这儿来卖弄?
端锐五指一伸在他眼前晃了晃,端详着台子上的女子:一身极地红艳西式双襟无袖长旗袍,露出两条雪白的臂膀,耳朵上的两个大珍珠水滴状耳坠随着她不时扭动的身姿摇曳。长发瀑布一般自然垂下。
“怎么样?老弟,沈小姐的唱的不错?”
他云淡风轻的笑道,“不错,是不错,大帅的新宠?”
侍者端了两杯红酒,分别递给他俩。那杯中红酒潋滟的像鲜血一般。
纳兰宇晃了晃那高脚杯,嗅了嗅散出的酒香,“是存的法国波尔多?”
端锐竖起拇指,“老弟不亏是看遍风花雪月,这酒一看便知。听说,这北洲最懂酒的就是老弟你啊。”
“大帅过奖,大帅又得一新人,应该是我敬你才对。”端锐这老家伙,明摆着是来挑衅他的底线,沈艳茹曾是他的女人,端锐把她弄到手无非是想试试他的底线在哪儿罢了。这老家伙倒是精明的很。今儿这场怕是不怀好意的鸿门宴。
‘砰’两杯碰触,一仰脖喝的滴酒不剩。
“老弟果真爽快,连沈小姐这样娇滴滴的美人都不放在眼里,据我所知,沈小姐可是很中意你纳兰老弟啊。”
一曲歌罢,众人拍掌叫好。
沈艳茹托起一角长裙,款款上前扣上端锐的粗臂。
朱唇轻起,点头示意。“三公子。”
纳兰宇擎起酒杯,笑道:“沈小姐,你好。”
他在笑,他竟然在笑!纳兰宇,你这个没良心的混蛋!她想让他看看,她绝不是找不到男人的,只要她轻舞舞袖,连大帅都会过来供着她。可是,他却在笑,那笑就像是一把把淬上毒药的匕首扎在她心上,划出一道道血红。
忽然,一个轻盈的影子印在那忽明忽暗的霓虹下,纳兰宇只觉得手臂微微一沉,一双莹白的手扣在他胳膊上,一侧脸颊娇滴滴的蹭在他耳上,“三少,你怎么不叫上我?”
是霁明珠!王允轻叩了叩高脚杯的杯沿,这小子,怪不得是刚刚没见到他,原来是出去干这个去了,霁明珠是端锐的女人,沈艳茹是纳兰宇的女人,这些花边新闻早已不在是新鲜的,现在这情形却是霁明珠亲昵的依偎在纳兰宇身上还不时私语;而沈艳茹却坐在端锐身侧猛灌红酒。这两个北洲的风云人物难道关系真是好的不得了,能如此高兴的享受这同靴之乐?众人心领神会,却不敢多言只是附和着说笑。
端锐看见那霁明珠那妖治神情,便早已气不打一处来。这臭娘们竟敢趴在纳兰宇那小子的怀里放荡大笑!
那端锐的脸色都变了,今晚本想借机会修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没成想王允那家伙却能求了那娘们来助阵!
纳兰宇佯装醉酒,恍恍惚惚的说:“大帅,大帅,静轩先走一步,只怕是不能相陪了。”
霁明珠自是见惯了大场面的,只扶起她对端锐说:“大帅,三少不胜酒力,我就先送他回了。”
端锐摆了摆手,“去吧。”
王允眼观六路,那些隐在暗处的侍卫都次第撤了。
走至车子旁,纳兰宇从霁明珠腕子上抽了玄黑风衣披在身上,“今天,多谢霁小姐了,纳兰定会重谢。“
天色黑透,街灯闪亮,映在她那脸颊的柔和的线条上,一阵风吹过,那旗袍裙裾飘飘然掀起一角,喇叭袖口露出三寸灰狐风毛。
她掠了掠鬓角吹乱的碎发,笑道:“三少不必谢,我也是为了自己。要是他真的被你那沈艳茹勾去,我也没了活路。这一闹,倒是我们两个都得了好处。”
“小姐,纳兰一向改不了管闲事的毛病,能否听我一言?”
“三少直言无妨。”
“北洲是个是非地,及早抽身为好。”
她微微一笑,上下打量了他好一番功夫,“三少不愧是北洲女子的春闺梦里人,连我这个政敌的姘头都能如此良言相劝,我倒是真的有些后悔,‘恨不相逢未嫁时’谢了,不过,我们这种人您这样的贵公子是不会懂得。我们各自珍重,就此别过吧。改天,三少和王少有闲工夫去我哪听戏去。”
她抬高高跟鞋踏上了车,就这样干干脆脆的离开。
王允笑道:“这女子倒是有一股侠气。生的却像南方妩媚女子,真是北人南相。”
纳兰宇揶揄道:“你确定不是匪气?”
王允噗嗤一笑,手心微微一抖竟是连那烟也点不着了, “端胖子要是想甩了她怕是不容易,听说,她和李爷交往甚密,怪不得连那端锐也不敢惹毛了她。只是端锐这老匹夫倒是白白辜负了这样一个好女人。”
纳兰宇搡了搡王允,“怎么?怜香惜玉了?要是你喜欢倒也不难。”
“不是,三哥,你想哪儿去了,我只是发发感慨罢了。”他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咦,王允,有件事我总是不明白,你怎么至今未娶?王家可是北洲世家,攀你这门亲的只怕都踏破了门槛子,你小子就是这样,谁也入不了你的眼珠!”
王允局促一笑,眼神有些游离又有些难言的惆怅,“我怕是没有三哥这般好福气了,能找到一生至爱,当真是不容易。”
他拍了下王允的肩膀,示意他上车。
车上十分的静谧,路旁的繁华奢靡都掠了过去。
“你小子小时候就别扭的很,整天跟在我后头,说起来,还是我带坏了你,王允,成个家吧,我们的事情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个结果,我是说真的。”
成家?跟谁?王允心里一阵刺痛。她是三哥的女人,这就是不可跨越的沟壑。
“三哥,您就别为我操心了,现在,我只想老老实实的把我们家老头子交给我的华贸银行打理好,你也知道,我们家老头子这辈子只是爱钱,简直就是那现世的葛朗台,遇上钱的事情,我这个嫡亲儿子也得靠边站的。”
纳兰宇还记得王允父亲王玉康,那个身形瘦削的小老头,父亲曾说,财政次长王玉康虽其貌不扬可却对金融数字极为敏感,一生爱钱如命。王家也是北洲最为富庶的豪